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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咕全文(201)

    夜雪焕瞬间清醒,继而勃然大怒,昨日刚刚另开寝殿,居然就有人敢趁他宿醉,往他床上送人?
    哪家养出来的小贱人,连他三皇子的床也敢爬?!
    正想把这小贱人踹下床去罚个几十大杖以儆效尤,突然又察觉了异常他自己才十三岁,怀里这人的体格居然比他还要小上两圈,那才多大?
    什么人如此禽兽,居然给他送幼童?!
    他猛然坐起,怀里的小人儿顺势被推到一旁,一时竟还没醒,嘟嘟哝哝地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夜雪焕更气,就算年纪再小,哪有主子起了自己还在睡的,恃宠而骄也不是这么个矫作法。正要抬手抓人,突然看到了自己健壮结实的手臂和宽大粗粝的手掌,不禁一愣。
    不仅是手臂,还有肩背、腰腹,都被硬实的筋肉所裹覆;一条伸直的腿将将抵到了床脚,另一条腿探出床帐,竟轻易就踩到了地面,力道没掌控好,脚后跟先着了地,磕得他脚心发麻,激灵顺着经络一路颤到了头皮。
    更可怕的是他那本该尚未觉醒的部位,此时正以每个成年男子清晨时常用的方式突显着沉甸甸的存在感,哪怕不用看不用摸,光凭紧绷的裤裆都能直观感受到那雄伟傲人的风姿。
    饶是他还没弄清眼下的状况,仍是油然而生一股身为男人的自豪,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不是方才他怀里那个太小,而是他自己在各方面都变大了。
    他匆忙下床,在梳妆台前的铜镜里看到了个风华绝代的高挑男子凤目薄唇,是他自己没错,却已然完全是成熟模样,眼角甚至已有了细微的纹路,哪怕是里衣凌乱地站在床边,也依然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天生的尊贵里又透着多年战场浸染的铁血气息。
    夜雪焕震惊当场,虽然的确是个好男人的形象,但怎么看都该过了而立之年了,他是如何一夜成人的?!中间这二十年哪里去了?!
    还是说,他只是因为搬进了荧煌殿,好不容易离开了楚后的视线,踏出了迈向成年人的第一步,所以迫不及待地做了一个长大成人的美梦?
    如此一想,这一早上的诡异情形似乎就都解释得通了不过是个梦而已。
    夜雪焕松了口气,瞬间就接受了梦中这个成熟的自己,再看向床帐的眼神也不禁柔和了下来,猜想床上那个能被他圈在怀里安睡的小东西应该不是什么随便找的通房侍妾,而是他梦中的妃子。
    他好奇心起,重又扑回床上,从裹紧的被团里扒拉出半个脑袋,当先看到的就是光洁的额头,和其上两点鲜红的眉砂。
    点了眉砂,就说明是正妻,有受宠的本钱,无怪夫君起了还能呼呼大睡。
    或许是因为在梦中,夜雪焕对此一点都不恼怒了,反倒觉得这样娇憨率性、只想睡觉而懒得讨好他的小妻子十分可爱,一把掀开被子,便看到了一张柔嫩的小脸,最多只能算清秀,但胜在肤白,微分的唇瓣看着也尤其甜软。
    小妻子被掀了被子也不睁眼,只皱了皱眉头,哆哆嗦嗦地伸手讨抱,嘴里含含糊糊地呢喃:容采唔冷
    夜雪焕猝不及防,被勾住了脖子,软乎乎的小身子就这样贴了上来。他脑子一热,下意识地伸臂圈住,在那睡得酣红的脸颊上浅浅啄了一口。
    这具身体像是有着自己的本能,从骨子里就疼惜着怀里的小娇妻,光是被唤一声名字都会心头一软。
    小娇妻在他颈窝间蹭了蹭,似乎还想睡个回笼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夜雪焕一时无语,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的审美和趣味,据说梦里的事都可以随自己心意安排,怎的他就给自己安排了个如此能睡的小懒猫当正妃?
    而且这小妻子的脸也未免太嫩了,说不定还不到二十岁,难不成自己还有点老夫少妻的癖好?
    他顿觉一阵恶寒,不知该怪这酒后怪梦的内容太天马行空,还是该反省和重新审视内心深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丑恶部分,可手里却不愿放开他贪睡的小娇妻。
    王爷,您可起了?
    高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陌生的梦境里总算有了点熟悉的内容。夜雪焕微微回神,听到自己低沉醇厚的嗓音:进来。
    房门推开,高迁却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高迁,满头银发和越发富态的肚子都在展示着岁月的痕迹,这伺候他长大的老太监也在梦里与他一起跨越了二十年光阴。
    夜雪焕留意到他喊的是王爷他在梦里给自己安排的身份居然是亲王。
    夜雪氏不允许皇子封王,他既成了亲王,就说明皇帝已经换成了他的兄弟其中之一。在梦境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场景下都没当皇帝,难道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争储?
    高迁没注意他凌乱的神色,反倒看着他怀里不肯动弹的小妻子,见怪不怪,了然笑道:这两日天气陡寒,王妃想是有些受不住,老奴今日就让人收拾暖阁。眼下先备热水给王妃泡一泡,想必会舒服些。
    他说完就径自招呼下人准备,甚至没向夜雪焕征得同意,仿佛在这样的秋寒天里给怕冷起不来床的小王妃备热水洗浴早已是常事,而小王妃舒不舒服才是这座王府里的第一要务,甚至高过他们的正牌亲王主子的需求。
    卧房隔间就是一方小小的浴池,下连地下水道,烧好的热水直接从柴房引过来,很快便热气氤氲。一群下人鱼贯而入,在水中投入药包,将熏好的衣物挂在浴池旁的衣架上;高迁亲自试过水温,确认无误后又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出,关门前还笑眯眯地说道:老奴先去备早膳了。
    夜雪焕眼睁睁看着下人们来了又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敢情他这王府里不仅没人伺候沐浴,还要他这个王爷亲自伺候王妃沐浴?而且他最忠诚的老仆居然还喜闻乐见、理所当然?
    夜雪焕人都恍惚了,若梦境当真是潜意识的投射,那为何他在自己的梦里会是个妻奴?
    难不成是看厌了他父皇对后宫不闻不问的冷漠嘴脸,所以自己潜意识里就渴望着这样恩爱和睦的夫妻关系,想要当个好丈夫?
    夜雪焕拍拍小王妃的手臂,醒醒,有话问你。
    这个梦的内容没有一样符合他的日有所思,但毕竟只是梦,虽然主角是他自己,代入感却不强,新奇的体验感居多。他想知道这个梦里还有什么新鲜事,比如他的封地在哪里,皇帝又是谁;他的小王妃是哪家千金,还有他那些狐朋狗友如今又成了什么样。
    小王妃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嗓音又哑又软:怎么了?
    那双眼睛是漂亮的杏核状,瞳仁漆黑,干净幽深,看得他一阵晃神,胸中翻涌起某种陌生又澎湃的情绪,原本想问的一连串问题到了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语气都软了下来,你早膳想吃什么?
    鱼片粥啊。小王妃疑惑地看他一眼,昨晚不是说过了?
    夜雪焕莫名尴尬,干咳两声,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着原来他的小王妃爱吃鱼再普通不过的食性,可他竟觉得格外可爱,像只小猫儿似的。
    隔间里的湿热水汽从门缝间飘出来,小王妃却似乎没有要挪一挪脚的打算,眼睛半睁半闭,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夜雪焕无奈中又隐隐兴奋,刚要开始情窦初开的小少年在梦里拥有了成熟男人健康又精壮的体魄,怀里还抱着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岂能不做点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他抱着人往隔间走,视角变高、步幅变大,感觉十分奇妙,走了几步才适应过来,可托着小王妃腿根的双手却始终很稳,自己都没察觉这抱人的动作有多熟练。
    小王妃很轻,托在手臂上没什么分量,在这种都不算深秋的天气里就喊冷难起,想必是体质孱弱。夜雪焕在浴池边坐下,替他脱下里衣,那小身板虽算不上瘦骨嶙峋,却也单薄苍白;左臂上更是伤疤交错,手腕上一圈最为狰狞,看上去甚至年代久远,小小年纪竟已饱受苦难。
    夜雪焕忽然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被细密的针尖刺破了心脏,一滴一滴地往外渗血。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为他受的伤,他的小妻子曾险些为了他而丧命。
    他握着那截纤细凸起的腕骨,指腹抚过暗红的伤痕,轻声问道:疼么?
    他自以为问了一句废话,这样娇弱的小人儿,当时必然疼得哭天抢地死去活来;可小王妃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摇摇头道:不疼,今日还不算太冷。
    言下之意,天太冷就会疼了。
    夜雪焕想到了他的母后,那样强势的人,却多年病痛缠身,据说是生他时难产落下的病根,能挺过来都是万幸。而他的父皇从不关心她的身体,反而支持她理政;说是尊重她的才能,其实还不是压榨和利用。她冒着生命危险为之生下孩子的男人,并没有给她以相应的、对等的回报。
    他会在梦里为自己杜撰这样一个王妃,大概也十分情有可原;为自己受过苦的小妻子就该捧在掌心里好好疼爱,对方的坚强不是自己可以疏于关怀的借口。
    夜雪焕叹了口气,暗忖自己对皇帝的不满究竟是积攒到了何种地步,在梦里处处拿他当反面典型,甚至对皇位都生了厌恶,只想做个宠妻爱妻的好亲王。
    小王妃拉着他的手,一起从池边滑入水中,哪怕是沐浴时也要腻腻歪歪地黏在他怀里,背靠在他胸前,在热水里泡得肌肤泛红。夜雪焕心猿意马地抚着那光滑的脊背,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他这小王妃的胸脯是不是太平坦了些?
    他的目光慢慢上移,仔细端详了一番小王妃的脸,那五官虽然柔和,却的确没有半点女子该有的娇媚;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一只手慢慢下移,探进亵裤里,果然摸到了某个他自己也有的、无比熟悉的小东西。
    他在梦里明媒正娶、甚至点了眉砂的正妃居然是个男子?!
    更可怕的是,他不仅没有半点反感,反而觉得热血贲张,甚至还顺手捏了一把。
    唔小王妃猝不及防,不满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别弄。
    嘴上虽在拒绝,身体却欲拒还迎地贴得更紧,小屁股有意无意地蹭到了他的下腹,眼神更是潮湿又温软,微微上挑的眼角像是带着钩子,轻易就勾去了夜雪焕的三魂七魄。
    这具身体里似乎有着不属于他的记忆和本能,强烈的爱意在这一刻占据了他全部的思考。唇瓣相触的一瞬间,从未体会过的情*如同冲垮堤坝的巨浪,拍得他神志昏聩,不知所以。
    容采
    小王妃被亲得小脸绯红,悄然转过身来,趴在他肩上,仰头轻轻咬他的下巴尖,两条小腿缠上他的后腰,催促似的来回摩挲。
    说别弄的是他,这会儿黏上来讨疼爱的也是他,撒娇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
    夜雪焕觉得好笑,满心爱怜如沸水翻腾,也想喊一喊他在梦里心爱的小王妃,可一张口才发现他并不知道小王妃的名字。
    更丢脸的是,再接下来的流程他也并没有实战经验。
    而小王妃明显熟练得多,舌尖从下颌滑到喉结上,湿湿地舔了一下,又用牙尖不轻不重地磨咬。夜雪焕喉间发痒,心里也发痒,越发恼羞成怒,伸手捏住小王妃的后颈,另一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压低声音道:别撒娇,该你伺候夫君才是。
    语气难免有几分僵硬,但因为喑哑,反倒多了点调情的味道。小王妃倒未觉有异,哼哼唧唧地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双手却自觉地探入了水下。
    小王妃的手指细嫩又灵活,力度不轻不重,速度不急不缓,每一下动作都像是摸透了他所有的喜好。顶端照顾得最多,根底也没有冷落,水波荡漾回旋,仿佛能将夜雪焕卷到云端高处。
    身体虽然远远未至极乐,但他的意识却已经快要缴械投降、失控升天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夜雪焕硬是咬着牙把自己拉回了地面,也握住了小王妃的弱处,一边享受一边偷师。
    聪慧的三皇子向来什么都学得快,小王妃的身子也意外地敏感,很快被他弄得瘫软如泥,只剩他手中那一处还昂扬灼热,腰身颤抖,眼见着就要比他更快爆发。夜雪焕得意至极,叼着小王妃通红的耳尖逼问:舒不舒服?
    小王妃唔唔嗯嗯地应着,神色迷离,气喘吁吁,手上也没了力气,动作稍一停滞,就被夜雪焕用另一只手牢牢握住,半真半假地警告道:继续,不准偷懒。
    两人一直弄到水温半凉,才算稍稍尽兴,出来擦拭更衣。
    夜雪焕神清气爽,小王妃却手酸腿软,穿衣服时都是晃悠悠的,看来的确气虚体弱,经不起折腾。
    经历过肌肤相亲,关系自然就不一样,夜雪焕也乐得宠他,把人抱起来,还在手臂上颠了两下,笑着往外走,抱你去吃早膳。
    刚走出两步,突然回过味来,被自己震惊了他在梦里给自己娶了个男妃,居然只挣扎了那么一小下就接受了,还和人在浴池里胡闹了一早上,硬生生做成了春梦,这是个什么道理?
    难不成他对皇帝的做派真的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甚至不想再给皇族留血脉,所以干脆让自己断子绝孙?!
    夜雪焕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觉得这个梦里的自己在各种方面都偏离了正常方向;可转念一想,毕竟只是个梦,梦里有娇妻相伴,醒来后还得面对他父皇和母后两座大山,不如就索性好好体验这样一段奇妙又荒诞的梦中时光。
    他自幼浅眠,很少会做梦,醒来后也大多不记得具体内容,似这样连贯、清晰且漫长的梦还真的是第一次,哪怕意识到是在梦里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或许当真是因为换了寝殿、睡在了新环境里的缘故。看了眼肩头趴着的小王妃,若这个梦也与从前一样,醒来就要忘记,那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卧房外间早已备好早膳,都在食盒里温着;高迁对他二人晨间洗浴如此之久毫不意外,见他们出来了,才吩咐下人摆盘布菜。
    早膳果然是鱼片粥,配了几个小凉碟,口味清淡鲜香。小王妃似乎很喜欢,也可能是早上消耗过剧,斯斯文文地吃了好大一碗,捧着清茶漱口时满脸餍足,活像只刚吃饱就犯懒的小猫儿,就差舔爪子洗脸了。
    茶是江东才产的白茉莉,夜雪焕在青璇殿的雅妃那里见到过,由此猜测小王妃是江东人,无怪这般清秀甜软。
    他以前还真没想过要娶个什么样的姑娘当妃子,刚入梦时还颇有些接受不了,可这会儿却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小王妃合衬心意,怎么看怎么喜欢。若将来能娶到这样的小王妃,哪怕是个男子,哪怕背景复杂、身份敏感,他也愿意排除万难,亲手为他点上眉砂。
    这些想法陡然出现在他脑海里,却熟悉得完全不像是心血来潮,而像是早已发生过一般。这或许就是梦境的不可思议之处,在不经意间就会自发地补足他未曾有过的记忆和经历。
    他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这个梦里了,只希望夜再长些、梦不要醒来,他还想再多体会体会这样婚姻幸福、家庭美满的日常生活。
    当王爷不得闲,用完早膳,就要处理日常事务。高迁让人拿了薄披风给小王妃,引着两人去书房。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虽然坚持亲自在侧听候吩咐,但有座有茶,慢条斯理地在一旁研磨批红用的朱砂。
    书案上整整齐齐摞着几叠折子,夜雪焕光是看着都一阵头大,皇帝的御案上都没这么多折子,他一个亲王倒是勤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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