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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咕全文(57)

    蓝儿夜雪焕斜斜支起上身,想要了?
    蓝祈低低嗯了一声,红透的脸颊如同春日里盛放的山茶花,艳靡而诱人。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夜雪焕在他耳边低声蛊惑着,你说出来,我什么都满足你,好不好?
    蓝祈终于明白他大概是想要自己主动一次,也就顺着他的意,努力抛开那些残存的忸怩和矜持,喘息着答道:想要想要你爱我。
    夜雪焕眸色渐深,双手开始不自觉地用力,声音也越发低哑:我的爱不是一次两次能给完的,你想要,就必须要上一辈子。
    一辈子的承诺太过沉重,压得蓝祈几乎快要窒息,心里却满足得快要涨开,哽咽道:我要,一辈子都要,再也不逃了
    夜雪焕没给他再说下去的余地,掰过脑袋狠狠堵住了他的嘴,肆无忌惮地侵占掠夺,从唇瓣舔咬到舌尖,再往喉咙口翻搅探钻。蓝祈呼吸困难,勉强偏过头急喘了两口气,又被抓回去深吻。后脑被死死按住,只能努力吞咽着被送入口中的涎液,黏稠的空气里似乎都带上了醉人的芳馨。
    嘴上被吻得天旋地转,就忘了要把手收回来,于是便错过了最后逃脱的机会。
    【隧道路段,圣光灯已开启】
    蓝祈四肢瘫软,嘴上虽在求饶,身体却在本能地迎合,还想要寻求更深层次的抚慰。暴风骤雨的酣畅之后是细水长流的绵柔,配合着尚未退去的余韵,就更加觉得甜蜜满足。
    熟谙情事的身体太过敏感,反而更加抵挡不了体贴细致的对待。蓝祈闭着眼轻声嘤咛,浑身上下都泛着蔷薇一般鲜亮莹润的色泽,细密的汗珠被房内唯一一点昏黄的烛火映出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明明是那样清淡的容貌,却生生被开发出了妩媚又淫靡的风情,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浓重的春色,如同一池融化了的高山雪水,明明该是清澈而冷冽的,可一旦到了暖阳之下,就会水光盈盈,变得耀眼而明媚。
    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夜雪焕也实在克制不住了,俯身下去吻他。半湿的发丝垂落下来,如同一张缠绵的网,将两人圈在一方旖旎的小天地里。蓝祈无意识地伸出舌尖与他勾缠,湿热的鼻息落到彼此脸上,全都化作了氤氲的雾气,迷蒙了彼此眼中的自己。
    蓝儿我的蓝儿
    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潮汐一般越涨越高,满满地就要破体而出。
    我爱你。
    第43章 宏图
    从不言爱的人,才会把这个字看得无比珍重;从未被爱的人,才会被这个字冲击得溃不成军。
    夜雪焕属于前者,而蓝祈属于后者。
    没有任何预兆和铺垫,简单而直白,深沉而热烈。
    仿佛是要掩饰深情告白后的难堪,夜雪焕将蓝祈翻过身去,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某些快要克制不住的表情。
    两人都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相拥着等待余韵退去,一时都不想动弹。
    夜雪焕很久没有这样折腾过蓝祈,到处检查了一圈,见他腰臀上满是青紫的指印,左腕缠着的纱布上也渗出了血迹,心里到底有些愧疚,在他脸上絮絮亲着,低声道:是我不好,又勉强你。
    蓝祈摇摇头,眼睛都快睁不开,几番欲语还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小声说道:你、你方才说的我想再听一次。
    情到深处时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此时被要求再说一遍,夜雪焕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他从出生起就一直奋战于各种意义上的战场之中,看惯了尔虞我诈,活得风光却也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尤其是夜雪薰公然与莫染在一起之后,虽然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他是在扮猪吃老虎,但更多人都愿意相信这位四皇子已经无心争位,矛头就更往夜雪焕身上集中而来。
    他并非不相信真情,只是他身侧这个位置太过苛刻,诱惑与风险并存,很难站稳。于他而言,真情可贵,能够维持长久的真情就更加可贵,所以也从未奢求。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把这个字说出口。
    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心情,似乎每过一日就会更喜欢一点,喜欢到快要不知如何是好;然而爱和喜欢终究不同,这个字的分量太重,不应该、也无法被轻易挂在嘴边。
    他说不出来,却又不想让蓝祈失望,于是调笑道:你先喊我一声夫君听听。
    蓝祈在他怀里蹭了蹭,心里涌上来丝丝甜意。本就早已认定了这个人,一个称谓并不重要,想着既然夜雪焕想要,喊给他听也无妨;刚想开口,一根修长的手指就搭在了他唇上。
    罢了,现在还是不行。夜雪焕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你若是现在就喊了,我会忍不住,会等不及,无法妥善地规划和经营。蓝儿,有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也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得、要相信,好不好?
    蓝祈有些动容,轻轻嗯了一声。
    他并不在乎一个称谓,然而对夜雪焕而言却是某种不可轻慢的象征。他不会轻易说爱、说娶,而一旦说出口,便不是冲动中的情话,更不是随口而出的戏言,而是他重之又重的承诺。
    我信你。蓝祈昏昏欲睡,闭着眼睛,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声音轻如呓语,却仿佛是心底最深处的诉求,再不离开你了。
    乖。夜雪焕咬了咬他的下唇,累就先睡。
    蓝祈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了,久违的怀抱太过温暖,也不管自己满身黏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过去。
    夜雪焕看着他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心里一片宁静柔软。他其实也很累,短短一日之内,心情大起大落,引得旧伤发作,又厮杀了大半日,就算有契蛊治伤,也已经身心俱疲,恨不得和蓝祈一起倒头就睡,但也不可能让两人就这样睡在满是狼藉的床上。
    好在内侍们足够懂事,虽然不敢听里面的动静,但光是算着时间都知道会是什么程度,早就收拾了另一间房出来,热水衣物药品全都备好了,完全不用夜雪焕多做吩咐。只能说不愧是宫里跟出来的内侍,西南帅府里早被定南军戒严,四处风声鹤唳,他们却只管伺候自家主子。
    夜雪焕做了清理,给蓝祈后面上了药,又替他重新包扎手腕。蓝祈却在此时迷迷糊糊地醒了,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非嘟哝着要吃甜汤。
    夜雪焕只当他是在耍小性子,一面让人吩咐厨房,一面却哄着他入睡,估摸着等不到甜汤做好他就要睡着;然而厨房之前得了他的吩咐,竟真的一直备着甜汤,不多时就送了过来。蓝祈眼皮都掀不动了,还哼哼唧唧地张嘴要喂,坚持把一整碗都吃了下去,这才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习惯性地蹭到夜雪焕下颌上亲了一下,很快睡安稳了。
    夜雪焕这才回过味来,猜到是童玄多管闲事把他卖了,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却有融融暖意,低头在蓝祈甜软的唇上啄了啄,抱着他一起裹进被窝里,从他发丝间嗅着熟悉的气息,心想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蓝祈这一觉睡得极舒服,还做了个很不要脸的梦,梦里满是喜庆的大红色,醒来之后自己都羞耻了很久。
    此时天未大亮,夜雪焕还没醒,呼吸沉稳绵长。
    他一向警觉,一般只要蓝祈醒了,他无论是睡是醒,必然有所察觉;今日却一反常态,脸色也很差,眉头微微蹙着,看起来很是疲惫憔悴。
    蓝祈默默看了他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悄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玉石一般温润的触感,比想象中要柔软一些,就和他本人一样,坚毅之下是谁也不知道的温柔。手指沿着下颌的线条慢慢抚到性感的喉结上,逗留了片刻,又继续往下,摸到了胸口处。
    夜雪焕昨日几度呕血,童玄说是急火攻心,但会因为急火攻心而呕血,多少说明心肺之间有些问题。
    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后腰一紧,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慵懒的浅笑:大清早的,别勾引我。
    夜雪焕在情事上可以算是节制,时间场合上极有分寸,但清晨时分却特别容易起兴致,若是醒得早,十有八九要压着蓝祈做一回。不会太激烈,也不会射**面,但从来不容他拒绝,一定会做到最后。而此时面对蓝祈近乎于撩拨的小动作,他却并未起什么欲求,连眼睛都没睁开,只将人紧紧抱着,下颌压着他的发顶,轻轻抚摩他的后颈。
    蓝祈听着他喑哑的嗓音,一手覆着他的胸口,轻声问道:你这里是不是有伤?
    夜雪焕顿了顿,摇头笑道:当真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当年被狼牙箭伤在后心处,本是致命伤,全是靠着夜雪氏的秘药蛇眠才捡回了一条命。蛇眠药效奇特,服下之后会假死三日,期间呼吸脉搏全无,但伤势却会愈合得极快,基本上三日过后,什么样的伤势都能好个七七八八。只是世间岂有不要钱的好事,蛇眠并非本身有这等奇效,而是最大限度地调用伤者自身的潜能,本质是预支生命力来加速恢复,所以虽能救命,却也极其损身折寿,是万不得已之下才会用的最后手段。
    如此猛烈的药效本就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若是身体底子差,直接假死变真死也有可能。就算是夜雪氏的嫡系皇族,一人也只配备三颗,用小琉璃瓶挂在颈间;一是因为蛇眠极难配制,二来也是药效使然,生命力再旺盛的人,三颗蛇眠也已是极限,经不起更多耗损。
    蛮王当年给了夜雪焕一箭,满以为他必死无疑,哪想到他还有这种保命的手段。然而虽侥幸不死,却到底被蛇眠伤了根本,一场反围剿大获全胜,风风光光凯旋之后,其实三个月都没能出得了门。而且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初愈之后就上阵杀敌,没有及时调养,留了些后遗症。
    报了仇、杀了蛮王,立了他西北煞神的威名,但终究心肺俱损,直到如今也没完全好透,心神劳损、情绪起伏、后背受寒,都有可能触及旧伤。他往常一直都很注意,但昨日被玉无霜一番刺激,又淋了大半日的雨,这些陈年旧伤全发了出来,早已是强弩之末,真亏得他还能把蓝祈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遍。
    你既问了,我便告诉你,但你不必多虑。夜雪焕将蓝祈的脸从怀中抬起,轻轻在额头吻了一下,我当年正是势头最盛的时候,若是传出了重伤的消息,可就要光荣引退了,这才瞒了下来。无甚大事,养几年就能好。
    蓝祈应了一声,伸手去抚他后背的伤疤。
    没有人知道他的光鲜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手握重兵、权势滔天的三皇子,其实却连受了伤都不敢声张,生怕被人趁虚而入。每走一步都要仔仔细细地算、小心翼翼地防,可就如他曾经所言,累些也总比死了好。他并非当真寡情凉薄,而是因为他的情很重,不是所有人都承受得起,所以他不愿轻易给予。初遇之时也几次三番提醒过蓝祈,他的身边很危险,怕就趁早离去;看上去是傲慢自负,可又何尝不是他的温柔和仁慈。
    他一直都很温柔,只是很少有人能懂;可也正因为如此,只要是能懂的人,都无法抗拒他的温柔。
    夜雪焕看着他柔软乖顺的神情,知他心中所想,故意调侃道:你如今可知晓了?若是再跑、再气我,我就吐血给你看。
    他此次旧伤复发,说到底是因为对蓝祈有情,才被玉无霜动摇了心神,此时却说得轻轻巧巧,甚至还有几分赌气撒娇的味道。
    那是他平日绝不会有的俏皮口吻,是绝不会示人的、最放松的姿态,大概也只有蓝祈能够看到。
    蓝祈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心中既酸涩又甜蜜,莞尔回道:那我就放血喂给你。
    夜雪焕失笑,柔声道:蓝儿的血很珍贵,不到十万火急不可以用。你若当真心疼,往后就乖乖在我身边,不准再气我了。
    蓝祈轻轻点头。
    乖。夜雪焕长舒了一口气,再陪我睡一阵。
    这一阵就睡到了午后,还是饿醒的。两人都有伤在身,昨晚又做得太狠,昏天黑地睡了一觉,才终于精神了些。契蛊之事不能被人知晓,夜雪焕对外告伤,还煞有介事地把自己右肩包扎起来,借以掩盖他旧伤复发的真相。
    午饭之后,夜雪焕将两把皇陵钥匙摆了出来,仔细端详。
    若两样都是真品,就该有千年历史,却连半点磨损的痕迹都没有,也不知是如何保存的。两把钥匙都带着典型的凤氏印记,只是形制奇特;那把墨玉钥匙还好说,总算还有点钥匙的模样,而另一枚金凤凰却完全是个吊坠,与其说是把钥匙,更有可能是某种机关的暗扣。
    蓝祈见他沉吟不语,问道:你觉得有问题么?
    夜雪焕摇头:玉无霜要我为她除刘家、灭颐国,这点诚意还是该给我的。我并不怀疑钥匙的真假,只是
    他指了指那颗金豆子般的吊坠,母后真正要你在云雀里寻的,其实是这把钥匙,是不是?
    蓝祈道:楚后只与我说皇陵有两把钥匙,缺一不可。但我进了云熙阁之后,所有关于皇陵的资料典籍,包括阵图,都完全没有提及这第二把钥匙的存在。玉大人倒似乎知情,想来是凤氏之内的不传之秘。
    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忧色,玉大人说,这样东西事关天下,莫说是我,就算是你也承担不起。
    夜雪焕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好东西,能让母后不惜布下十余年的局,还连我都一并算计在内。
    蓝祈却不置可否,只道:还是替四殿下寻到广寒玉比较要紧。
    夜雪焕挑了挑眉,颇有些不以为然,你不必对暖闻心怀愧疚。你爹欠下的债,已经用他自己的命还了,不需要你来替他赎罪。
    你已经和齐家毫无瓜葛了。他摸着蓝祈的脑袋,轻声安慰,齐晏蓝已经死了,你只是我的蓝儿。
    与齐家无关。蓝祈摇了摇头,说句大不敬的话,楚后薨了许多年了,至今也无人持信物来找我,当中是否有变故还未可知。我我是你的人,不想再为她效命了。
    夜雪焕听他如此说,心里也不禁一热,把他的手抓过来细细把玩,一边说道:若当真是事关天下之物,我至少该知道是什么。若真如玉无霜所言,真有如此厉害,连我也承担不起,留在皇陵里也就是了。索性是要开皇陵的,总该看一看,否则我难以安心。
    好。蓝祈点头,若你觉得有用,我们再取。
    我们二字说得十分自然,夜雪焕听得嘴角一勾。又听他始终称玉无霜为大人,知他心里对她仍有敬意,想了想,把那枚小吊坠拿了起来,既如此,这把钥匙还让你收着便是。到底是玉无霜给你的,就算最后用不上,也该给你留个纪念。
    蓝祈看到那枚吊坠就想起玉无霜开膛破肚的惨状,心中虽然仍有阴影,却还是答应下来。他也很难说清究竟对玉无霜是怎样的感情,不同于对楚后的敬仰,似乎要更亲近些,却也更畏惧些;对她存有戒心,同时也怀有愧疚。但无论如何,传授了他一身本事、在他人生最关键的阶段里陪伴和教育着他的,始终都是玉无霜。
    又商议了一番,文洛便过来了。他昨日听闻夜雪焕有伤,却并未受传召,就知事态有些微妙;此时看他肩上那敷衍的纱布,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故意问道:殿下的肩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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