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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摇-晋江手机版(38)

    航班抵达嘉北时,江若灵一个人出了机场,坐上了过来接人的车。
    本以为祁序忙,不会在,没想到坐进车里,就对上了男人微带笑意的眼神。
    祁序哥。她弯着嘴唇叫他。
    其实如果他不来,她也不会再像最初开始时那般惴惴不安地揣测,三年时间,她也变了许多,但他来了,她自然也是欢欣的。
    他微点头,抬手让她坐得离自己更近,腿贴着腿,她能清晰感知到他黑裤布料下的薄肌。
    两人靠得很近,偶尔说上几句。
    再次回到嘉北禾茂别墅,她的心境确实与几年前大不相同,有了许多对未来的期盼。
    车行驶进别墅时,江若灵刚下车,站稳了脚跟,身后冷冽的气息忽然再次环上,眼前一黑。
    祁序一只手轻盖在她眼皮上,另一只手扶着她单薄的肩,闭眼,有小惊喜。
    江若灵抬手握住他那截有力的手臂,心脏跳得愈快,男人低沉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在说。
    他缓缓带着她走进去,步伐不紧不慢,照顾着她的步速。
    她完全没有未知的恐慌感,反而唇角不禁往上翘。
    走进门的一瞬间,她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小,听得并不清晰。
    迈过门槛时他也会低声提醒她注意脚下,改而牵着她的手,直至走到空旷的客厅中央,他停住了脚步,轻轻压了下她的肩膀,放开了一直蒙着她眼睛的手。
    江若灵眼皮开始颤,但是没有马上睁开眼。
    过了没一会儿,男人带了点笑意的低沉嗓音响在近处。
    睁眼,小朋友。
    女孩乖巧站在那处,眼皮一直闭着的模样,也不出声闹他,真像极了一个在原地等家长来接的小朋友。
    江若灵缓缓睁眼,祁序的手掌立在她眼皮前,待她完全适应了光度,才放下手来。
    此时,恰好一声脆亮的汪响了起来。
    她怔住,顺着声音低头看过去。
    祁序脚边的地板上,正坐立着一只黑色杜宾幼崽,黑眼睛睁大了看向她,又出声汪了几下。
    江若灵下意识惊呼一声,心头一软,眼睛酸了下,她蹲下身跟狗狗对视。
    杜宾看起来她两只手稍一张开,就能把它揽入怀。
    祁序把牵引绳递给她,熟悉物品。
    江若灵抬起眸,眼睛澄亮,狗狗?
    心底的激动之情难以按耐,她一瞬都失去了正常组造语句的能力,只能顺着本能问出声。
    他摸了下她的头,颔首,是灵灵的。
    江若灵忍不住捏紧了牵引绳,眼眸继续看着他,没有移开。
    没人知道她多么渴望拥有自己的一只杜宾犬。
    本以为,或许会在多年后才能如愿。
    可是,有一天,这么寻常的一天,这个压在心底的热切渴望,就这样被他实现了。
    她眨了眨眼,酸意也跟着冒了出来。
    这个男人,总是在给她的生活里制造回应。
    现在她也拥有了一只属于自己的杜宾犬,无需再把目光投向别人的了。
    江若灵哽咽嗯道:谢谢祁序哥。
    她想站起来抱住祁序,但脚底突起一阵麻意,没有立刻站起来,旁边一直坐立的小杜宾,像是得到了可以走动的指示,好奇地走向这个新出现的女主人,来回在她脚边打转。
    小杜宾走两步,停下来抬头看她,又继续兜了一圈,最后趴在她脚边,视线一直注意着她。
    江若灵伸手,轻轻抚了下它的身体,慢慢熟悉着对方。
    一人一狗熟悉了大半个下午,她都未来得及去收拾好行李,转眼便是黄昏。
    提着箱子上楼的时候,她到底踟蹰了下,因为两人不再是屋檐下的普通萍水相逢的人,住的位置有些难选。
    但要她直接毫无负担住进他的房间,她现在还是无法做到,或许是先前韩景成的敲打叮嘱起了作用,她最后还是走进了之前住过的熟悉房间。
    一切都是她走时的模样,里面任何东西都未挪动过。
    江若灵简单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了出来,没多久,小杜宾跑着进了她的房间,似乎是叫她一起下去吃饭。
    她笑着轻揉了下它的头,跟着下楼了。
    远远便见餐桌上摆了两个格格不入的杯子,与周边沉调的家具宛若不是一个世界,却也是另一种色彩,点亮了这里的暗沉之调。
    是还在柏南的时候,祁序买的两人情侣水杯。
    现在,这个杯子也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嘉北。
    祁序站在不远处,看着小姑娘盯着那两个水杯发了会怔,薄唇边的笑意并不明显。
    不饿?
    忽然响起的声音,江若灵瞬间回过神,走了过去,抿着唇角忍不住肆意上扬的笑意,点点头。
    吃过饭后,时间也不早了,第二天她还要去学校。
    但睡的地方一夜换到了许久都没踏足过的嘉北别墅,江若灵还是难眠了,洗过澡躺进被窝里辗转几次都未能睡着。
    此时,她房间门被敲响了,清脆一道指扣声。
    祁序打开门,走进来,见小姑娘仍睁着眼,目光从天花板移向看他的身影。
    他本意是想来看看她睡眠情况,有没有掖好被子,尽管室内恒温,但窗外仍有凉风钻进来,没想看见了她翻来覆去的模样。
    还没睡?祁序低声失笑,问。
    在被子里拱来拱去的小朋友,活像一个春蚕。
    江若灵羞窘点了点头,把身子侧过去,挪动了一下,而后伸手拍了拍床上的空位,白色的柔软床单被带起一个漾波。
    你哄我睡。她仰着脸看他,小声道。
    先前在柏南时,祁序出差,两人分别两地,他每晚都会打电话来检查她有没有早睡,偶尔遇到她还未有睡意,他会哄她睡觉,只有七夕那天午夜,他陪着她熬了一下。
    被哄惯了,她也下意识这样说了出来。
    好。他说。
    祁序坐了过来,压好她动作之间掀起一点的被子,垂眸注视着她。
    江若灵还是第一次和他面对面,听他哄自己睡觉,心跳难免不受控。
    先闭眼,小朋友。祁序低声道。
    她最后看一眼他,乖巧照做。
    入睡的第一步都是闭眼,这样也没错,应该能睡得更快。
    但感受着他在旁边,靠在被子边外的手还被他轻轻捏了下握住,心跳不平稳下来,根本毫无入睡的可能性。
    祁序垂眼,见她眼睫一直暗颤,似是想睁开,那只手也不听话地动了下被子,他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不听话。
    他继续低声给她讲着睡前故事,嗓音又缓又沉,慢慢的,江若灵的眼皮也愈来愈重,不知何时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睡着了。
    看着小姑娘安静的睡颜,祁序坐了一会,把她手臂轻放回被子里,轻声带上门。
    关上门的瞬间,门边一直站着等的小杜宾用力摇了下小尾巴,抬着头看男主人。
    祁序迈步离开女孩的房前,倾身摸了摸小杜宾的头。
    开学之后,江若灵因出去交换了一年,花了些时间重新适应国内的节奏。
    期间两人都空闲的时候,她和祁序去高档家具商城买了些特色的家居小装饰,色彩跳跃,放在别墅里也没有过于违和。
    偌大的别墅里,慢慢被装饰上了属于她的色彩,毫不违和。
    时间悄声无息迈进了十一月。
    江若灵下了课,和唐思琪两人不慌不忙地在座位上收拾东西,旁边有同学在讨论新出的某个杂志,猝不及防听见某个熟悉又遥远的名字,她怔了下。
    你这两天有没有看俞觅夏那个杂志深度采访?
    还没呢,周末才赶完deadline,哪来的时间啊,她采访有什么好看的吗?
    以前不是有传闻她和瑞盛祁总有点什么吗,但这么久下来,啥真材实料的新闻都没有,虚假死了,她这次采访有谈到择偶,你不是感兴趣?
    啊?给我看看
    江若灵很快回过神,对着唐思琪笑了下,一起走出去,三人又久违的一起去南园吃堂食。
    吃过饭,她心底还是微痒,克制着打开笔记本,买了他们说的那个杂志电子刊。
    滑着鼠标,找到俞觅夏那一栏。
    里面确实有问到择偶相关的话题。
    记者:您近期的感情状况如何?
    俞觅夏:还是单身,哈哈。说起这个,其实我也有过幼稚的时刻,故意和喜欢的对象买了同款的东西戴着,借着些无伤大雅的小由头接近。
    俞觅夏:但有些人,你真的很难走进他的内心。做拍档可以,恋人不行。
    江若灵握着鼠标的手顿住,久久未动,电脑屏幕自动息屏,黑色的屏幕反映照出她微怔的脸。
    若灵,走,要上课去了。一旁趴在桌上睡的唐思琪醒过神,直起身拿起包,小声提醒她。
    她点点头,合上笔记本,出了休息室,迈进了炽烈的阳光之中。
    这天回到别墅,导师有几个重要作业,她去打印了出来。
    因为次日是周末,她时间也多起来,慢慢盯着打印机发出微响,一张张纸被送了出来。
    江若灵拿着这些资料走下楼,小杜宾热情地拱了上来,扑向她的腿,它的身形比之前长大了许多,她差点被这一扑失去了平衡。
    她揉了下它的头,笨蛋小狗。
    它自知有错,乖乖坐着听训,前爪小心地搭在了她小腿上。
    祁序回来的时候,她正在逗小杜宾,拿着一个小玩具和它闹着玩,忽然瞧见男人回来的身影,急叫了他一声,祁序哥。
    江若灵继续晃着手里的玩具陪小狗玩,另一只手指了下他面前桌子上那个包,她因为陪着小杜宾玩,还没怎么看打印的作业资料,现在祁序都回家了,也要看起来了。
    给我拿一下我的笔。
    祁序看眼还在低头逗着小狗的江若灵,在她包里找出笔袋,笔袋的拉链却没有拉好,只拉到了一半,里面的笔一览无余,夹层之间还有裹着保护膜的木质书签。
    他托着笔袋的手沉了下,眼神顿住。
    笔袋中,一支钢笔与旁边一些年轻浅色的笔,格格不入。
    漆黑的笔身,即使过了经年,仍旧被保存得很好,笔帽上刻的灵字未曾有过磨损,依然能清晰可辨。
    夹层之间的紫檀木书签,完完整整被保护袋套好,上面小楷刻的字沉淀,亦十分清晰。
    这是他多年前送给小姑娘的升入高中的礼物,看书写字都包含了。
    没想到她竟保存得如此完好,至今仍珍惜地使用着。
    江若灵逗了好一会儿小狗,始终没见祁序走过来的身影,边摸着小杜宾的头,边抬眸看过去。
    始料未及,看见祁序手里的笔袋露出来的笔貌,她手抖了一下。
    祁序漆黑的眼微垂,看了过来。
    那双狭长的黑眸深不见底,直盯着她。
    江若灵垂下眼,看着他手里冒出头的黑色钢笔和木质书签,空着的手扣了下掌心。
    专属于过去的久违的记忆,仿佛此刻被他撞破出了一个小口,瀑泄向她倾倒。
    升上高中的那个暑假,赶在尾巴时,她曾与他短暂相逢过一面。
    那天是个艳阳天,烈日当空。
    江若灵被韩景成一通电话,从午觉中被叫醒。
    喂?哥哥。她揉着眼坐到了书桌前。
    才醒啊?没几天就上高中了,还这么懒。韩景成在那边的声音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的,十分钟后下楼,给你的入学礼物。
    江若灵懵了下:啊?
    这么突然。
    之前也没见韩景成提过。
    韩景成还能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在想什么,笑了下:提前告诉你,哪还能叫惊喜?
    窗外的阳光直接晒进来,江若灵一下就醒了,哦了声,声音雀跃:谢谢哥哥!
    挂掉电话,她伸展了下身体,直接走下楼,在家门口等着韩景成回来。
    没多久,前方突然远远出现两个身影,缓慢朝这边走来。
    江若灵怔怔看着他们走近。
    其中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尽管许久未见,她也绝不会认错。
    韩景成提着一辆崭新的粉色自行车,疾步走了过来,随手将自行车靠在了她手臂旁的墙边,抬手示意了下后方跟着走过来的男人,对江若灵扔下一句:
    这车是送你的,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和你祁序哥哥先熟悉一下单车。
    江若灵顺势望了一眼韩景成疾步离开的背影。
    原来自己的高中升学礼物是一辆粉色的自行车,但她实际上还不会骑自行车,往常上学都是步行或有人接送。
    她忍住掐手的冲动,浅笑着抬眼看向身前颀长的男人,祁序哥。
    于她而言,没有提前告诉的惊喜,其实不是这辆粉色的自行车,而是祁序。
    祁序颔首,先一步伸手扶稳了差点摔下来要砸中少女手臂的单车,把它平稳靠好。
    江若灵见着他动作离自己很近,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顺着风迎过来,心跳漏了一拍,她赶忙垂下眼,怕被发现刚才怔住的端倪。
    眼前忽然被递过来一个沉黑的长方形盒子,手背肤色冷白,与礼物盒形成鲜明对比,手指修长骨节明显,青筋稍隐。
    她猝不及防抬起眸,看向男人,对视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情绪淡淡。
    升学礼。
    燥热的轻风吹送着不知是谁的心跳,哗哗作响,一阵阵闷闷地跳动,震耳欲聋。
    男人极短的黑发也被风吹得微动。
    他眼瞳仍注视着她,拿着礼物盒的手仍举着,耐心等她接过。
    少女的眼睛微颤,稚嫩的眸光怔着看他,密密麻麻的热意莫名钻了上来。
    风声伴着心跳愈来愈响,几欲把她轻飘飘的灵魂一同吹起。
    暗恋像夏天的雨,沉闷、猛烈又猝不及防。
    身体可以躲在伞下,我的心无处躲藏。
    又像一脚一脚经过的泥泞地面,存在于夏天的青春回忆里。
    后来,都悄悄在世界里开起了花。
    江若灵垂下眼,从他手里接过礼物盒,缓慢从喉咙里艰难跳出两个字,似是也沾染上了少女滚烫的心跳:谢谢。
    沉黑的盒子到了少女手里,更显少女柔软的手掌更小。
    她无意识摩挲下盒子表面,似乎上面还停留余有男人温热的掌温。
    祁序把平稳靠在墙边的自行车提到两人中间,垂眸,声音浅淡问她:
    会骑吗?
    江若灵诚实地摇了摇头,灵巧回道:暂时还不会。
    说完,她小心翼翼抬眼看了一下祁序的神情,但情绪非常淡,完全无从揣测。
    他会教她么?
    祁序把脚撑踢下来,扶着后座,眼神看她:先上来。
    她紧张得捏了下手心,走近男人,乖巧地听从他的指挥坐上了柔软的坐垫,然后更乖地扭头问:然后呢?
    试着踩动脚踏板。
    他伸手指了下脚踏板的位置,不用急,慢慢来。
    江若灵深吸一口气,刚开始两脚都同时用力踩下去,像是踩着两块无比坚硬的冰块,差点人跟着车翻了过去,但身后的力度一直稳稳的。
    她借着调整的间隙,低头余光看见,是祁序一直扶着她的后座,脚撑也为了让她顺利滑行出去而微往上踢了点。
    克制住越跳越猛的心脏,她照着祁序指挥的话语做,先一脚缓缓踩下去,车轮微小往前移动几公分,又慢慢转向另一只脚用力踩脚踏板,等到第五下,已经没有最开始时那么吃力踩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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