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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醇白笔趣阁(20)

    他把饭锅拎过来, 连个眼神都没给,说了一句:要加就快加。
    凶什么。司栗嘟囔, 满心欢喜地拿着两人的手机互相加了微信,还把他对自己的备注改成了:亲爱的栗栗子。
    加完微信, 她把手机放好,赶过去吃晚饭。
    还有凉菜呀。司栗看见他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素凉菜,感叹:我这人饭量小, 吃不了这么多的,感谢招待呀。
    并没有给你额外做什么。时睦州无情拆台,实话实说:这些是我准备给自
    时睦州, OK了真的。司栗无奈打断,有时候谎言比实话更有善意。
    你就说是为了款待我又能怎样
    时睦州把饭铲递给她,轻勾唇角, 只是说:吃饭吧。
    他眼见着司栗第一筷子要往小炒肉那盘子里伸,淡淡提醒一句:伤口恢复期禁辛辣生冷。
    你让我一顿饭只吃素吗?司栗微微阔眸,简直不能接受:你好狠毒的心。
    说着她直接加了一片五花肉塞嘴里咀嚼, 眉目见还透着几分得意, 我的体质比较特殊, 越是恢复期越要吃酸吃辣, 哼哼。
    说着拿起餐桌一旁的一瓶豆奶,开盖喝了一口解辣。
    时睦州举起筷子,沉了口气,无奈道:随你。
    然后自顾自吃饭不再搭理她。
    两人吃着饭,时睦州吃得差不多,端起自己杯子呷了一口水,想起一直没提的事,开口: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啊。司栗跟他待在一块太高兴,差点都把这事忘了,想起那些糟心事觉得有些难以开口,嗯我想想要怎么跟你说。
    圆瓶里的豆奶剩下一半,桌子上的饭菜还弥留着温度。
    时睦州坐在她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司栗知道自己搪塞不过去了,只得实话实说:其实因为我家那个房子
    嗯?他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爸妈是在我小学的时候离婚的。司栗很少跟别人提起这些事,说话间她不自觉地垂低了视线,法院判这房子我爸妈一人一半,然后这些年这个房子一直是出租,房租他们两个人再分。
    我妈在我高考完就已经搬回海尧了,你别看我爸看上去工作比我妈好很多,但其实他这么多年都没什么积蓄,更别提另外买房了。
    我爸就一直在外面租房住。她抿了抿唇线,故意将高一那时候的事略过,今年年初的时候,我爸突然要回来住。
    司兴波年轻的时候浑起来就蛮不讲理,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人都老了,本性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房子毕竟有他的一半,如果他强要回来住,我妈也拦不住。她说。
    越说,她越觉得那股子难堪像是从脊背往上爬,让她头皮发麻,因为我爸另有家庭,那边一直都没什么好心眼,所以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想拉着他那一大家子鸠占鹊巢。
    我父母两个人的房子,怎么能让他那一家子外人都挤进来呀。司栗干笑两声,虽然我爸承诺过这个房子只是我们三个人的,外人住不进来,但我从小到大听他说过的谎话太多了,我不信。
    尾睫颤了颤,她说到了最后,所以我就
    你就从海尧回来,和他同住,看着你母亲的另一半房子?时睦州精准无误的得出结论。
    司栗点点头,承认,但我没想到他们一家人真的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我今天进门看见那母女坐在我家里吃饭,那副自来熟的样。她一想起那个场面,搭在腿上的手攥了攥,我就没忍住。
    不用介怀。时睦州端起水杯,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的伤痕和脸上的巴掌印,又不是你单方面殴打。
    司栗想起这个倒是开怀地笑出几声,你别看我这样,那个女的被我揍得更惨!我不亏。
    不亏?他轻哂,靠着椅背,睨着她说:要是不亏,你能坐在我家?
    司栗:我可不是被赶出来的!
    两人一起把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好,转去沙发上谈。
    时睦州洗碗碗筷,擦干净手出来,看着司栗坐在沙发上捧着瓶豆奶发呆。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小沙发上,将自己方才思忖后的事情告诉她:现在你想让他们原封不动地搬回去,几乎没什么可能了。
    她抬眼望他,眼神里透着些无措。
    租给他吧。时睦州说,如果你实在没办法忍受和他们同住,但是房子又有你母亲一半,只能及时止损。
    把另外一半租给他们使用,拿些钱止损。
    不行。她拒绝的非常坚决。
    时睦州微微颦眉。
    司栗弱了几分语气,手指扯在一起,指间稍稍发白,嘴唇嗫喏最后却也只是重复:那不行。
    司栗,这已经是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他语气放缓,往前探身子,观察着她的表情,难道你要跟他们一家同住么。
    那也不行司栗再说话,声线已经有些发抖,自己被堵在一个闭口的房间里,哪里都走不通。
    她未曾想过自己真的遇到最差的处境时,竟然可以如此束手无措。
    我又不想和他们住一起,我又不想租给他们,让他们就这么顺顺利利的住进去。
    我才不想让他们过得这么舒服司栗捂住自己的脸,缓了好几口气却无法纾解,他们凭什么
    时睦州深沉的眸色锁在她微微颤抖的嘴唇,伸手将她掐着肉的右手强势地掰开,一语中的:司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司栗松开捂着脸的左手,再抬眸时,眼圈已然泛红。
    她不想说,可是又委屈,嗓音发哑:时睦州,我如果就这么妥协,我就没有家了。
    时睦州忽然怔住。
    我就没有家了,时睦州。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司栗说不出别的话,只用重复的话来表达心情。
    记不记得我高中的时候跟你说,因为父母离婚了,所以我常常能拿两份零用钱,高兴得很。她忽然笑笑,回忆以前,眉眼中的忧伤昭然,但其实我一点也不快乐。
    那会儿连零用钱都能拿两份,她说着,眼泪擦着脸颊掉落,怎么到了现在,我在这连个家都没了呢。
    听完她说的这些,这次换时睦州缄默不语了,他看着她眼泪不止的掉,神色之间难得露出几分松动。
    明天我把这事跟我妈说,她也一定会劝我把房子租给他们。她无奈地笑了,喃喃自语:她不会懂我没人懂我。
    时睦州将纸巾盒推向她面前,只是希望你过得快乐。
    司栗泪眼灼灼,感受着他在身边无声的存在。
    好像高一时发生的那一堆糟心的事如今卷土重来,在她的生活中重新上演了一次。
    太多难以启齿的苦涩,那些乱成一团连解法都找不到的她的过去,正在一点点将视线里的男人模糊化。
    她背负的太复杂,单单连说出来,都觉得会给人添麻烦。
    两个家庭为了一个破房子可以闹这么多年。她感到窘迫,抽了张纸擦干眼泪,你家里条件这么好,会感觉很奇怪吧。
    时睦州敛眸,没有回答她,停顿半晌,房子并不代表家,看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去换床单,你今晚睡卧室,我在外面。他说着,起身进了卧室。
    司栗才发现他租的是一个一居室,她环顾四周,能看出他完全没有做过别人来自己家住的准备。
    他说的话并不多,也不是多么温柔的安抚,但是她的那颗混乱无比的心却在一点点平静。
    司栗哭渴了,捧起豆奶抿了口。
    忽然感觉比刚才还要甜一点点。
    司栗走进时睦州的卧室,果不其然,他的卧室也跟样板间一样规整,进门右侧一整面墙都做成了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书,她扫了一眼,都是自己看书名就犯困的书。
    有一套睡衣买回来就没有穿过。时睦州从衣柜里把一套新的睡衣拿出来放在床上,要是习惯换睡衣睡,就穿这个。
    司栗看着他帮自己换了新床单的床,点点头,麻烦你咯。
    时睦州颔首,将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收到柜子里,然后捞起本书起身,我出去了,你休息吧。
    司栗把灯关了,躺进床里,贴着被褥,忍不住闻了闻。
    好像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好像是听说木质香有安神的功效。
    她缓缓合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凌晨一点多,司栗再次睁开眼,烦躁地叹了口气。
    睡不着。
    她想出去喝口水,于是打开台灯,借着台灯微弱的光去开门。
    司栗开了房门,发现远处客厅那边还有光,光源随着距离拉远一层层剥离,到她脚前的地板上已然没了什么力度。
    她觉得奇怪,放轻脚步走过去,探头的时候望见了时睦州坐在沙发上翻书的模样。
    灯光从他头顶的侧方打来,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勾勒出清晰的线条,挺直的鼻梁顺着到嘴唇,滑到下颌,再到起伏的喉结。
    看够了?他的视线始终在书上,却把她逮了个正着。
    她对时睦州哪有什么羞臊心,直接回答:没看够。
    司栗去餐桌上拿了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水,走到沙发处。
    她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然后直接盘腿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司栗笃定他家的地毯肯定比她的脸还干净,所以坐下去的时候完全没有顾虑。
    她背靠在沙发底座,仰着头看他,眼睛一眨一眨的,你怎么不睡觉呀。
    你不也不睡。他没回答,手指翻了一页。
    第一次跟同龄异性睡在一起,她言语里透着调戏,笑道:有点那个啦。
    时睦州看书的眼神停了停,颦眉道:注意措辞。
    司栗轻哼了一声,在茶几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关于物理科普的,她翻开,同时搭话: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说过你喜欢物理啊,怎么最后去学医了。
    喜欢不一定要做职业。时睦州阅读着,随口回了一句,安静看书。
    司栗背对着他坐着,听见这句话,忽然仿若自己回到了那个四十多个人的教室。
    自习课的时候,老师不在班里,周围同学窃窃私语整个班里闹哄哄的。
    他那时候也是这样,不管她怎么闹他,都是看着书警告她说:安静自习。
    司栗悄然弯了嘴唇,捏着页脚的手指绕了两圈。
    生活有时候比小说还要戏剧化。
    七八年了,她从未想过,未来还能有一天和他这么和谐的共处一室,在一块看书。
    她这些年一直想,时睦州一定恨透了她,恨她践踏了他的一片真心,恨她的变心来得太快。
    但是他却没有。
    如果他恨自己,那么就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场面。
    她很满足,满足到想说点什么。
    司栗微微垂着眼帘,踌躇许久,最后开口:时睦州,高一那会儿
    时睦州坐在她后面的沙发上,听到这半句话,一直停留在书面上的眼眸缓缓抬起,凝着她因为束起头发而露出来的白皙后颈。
    她捏着书边,嘴唇蠕了蠕,最后只是说:我突然那样其实跟我家这房子也有关系。
    怎么了。他指的是当年发生的事。
    司栗蜷了蜷身子,捧着书,摇摇头,莞尔道:等我想好了,以后再和你说吧。
    作者有话说:
    白白家菜谱西红柿炒茄子:又是一道下饭神菜!全素哦,茄子切成长条(好熟),先倒油炒西红柿,把西红柿炒成泥,然后放茄子条,闷一会茄子不容易熟,茄子闷软了以后,放入蚝油和盐,加一点点水熬汤翻炒,最后出锅前放一些蒜末(很提香味)就可以啦。
    【爱你们!加更翻页!家人们今天也要开开心心的】
    第26章 小醋栗
    翌日, 司栗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和母亲讲清楚,李眉先是让她不要着急,然后挂了电话以后思考了半天, 下午给她又打了电话。
    正如时睦州所说,李眉给出的答复也是一样的, 劝她把房子租给他们一家。
    闺女, 别跟他们较劲了。李眉在电话那边劝她, 苦口婆心的:跟他较劲这么多年, 你看我落下什么好了吗?反倒被气出一身病。
    你是想回来,还是继续在南城租房工作都行, 钱不够跟妈说。
    司栗坐在书店里,呼吸逐渐沉淀, 她停滞了许久,苦笑道:妈,我没较劲。
    再多的没有说。
    她想起时睦州昨晚上和她说的。
    房子有你母亲的一半, 他们只是居住,永远无法占有。
    只要你和你母亲有意愿,随时可以收回。
    司栗, 听懂了吗?这个房子,永远不会完全属于他们。
    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她也想通了很多, 最后答应:好,我会和他谈的,您就别操心了。
    你说我怎么能不操心, 你一个人在南城, 我本来以为你和他住, 你那亲爹至少能照顾着你点我昨晚上气得差点买机票过去跟那女的打架。李眉的声音透着疲惫的惆怅, 都是我没用,让他一家子祸害咱们这么多年。
    妈,别说这种话了。她叹了口气,摊上这样的丈夫,这样的父亲,咱早就认了。
    我会处理好,你就和于老师在海尧好好的啊,我放假就回去看你们。
    好你千万照顾好自己,书语不是也在南城呢?你们互相关照着。李眉不忘叮嘱她:有事一定给家里边打电话。
    虽然烂摊子还没收拾,但是听自己妈唠叨一会儿,她心里舒服不少。
    司栗挂了电话,看见熟悉的小苏店员给自己送饮料过来。
    我记得我还没点东西呢?她把手里的书合上。
    看你心情不是很好,送你的。苏芒珥把手里的摩卡放在桌子上,绵密的奶油高高堆起,飘着奶香味。
    哎呀,弄得我蛮不好意思的,明明每次来也只是点最便宜的饮料坐一下午。司栗悻悻笑了声,最近生活上是出了点乱子
    苏芒珥看着司栗,露出个笑容,加油,不管怎么乱,总是能有理清的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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