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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苹果味微酸,通过舌尖往心上渗。
    自行车在一家KTV门口停下来。
    他停了车要她稍等,去一边打起电话。稍等一会儿,便有一个这季节还穿着破洞裤的男人从KTV里慢慢出来,嘴上骂骂咧咧,“不是,你小子装什么装啊,以前不都是直接进来……”手腕上有蛇形的纹身。
    话到一半咽了回去。
    KTV门外这会儿没什么旁人,只有一男一女一辆自行车。
    许平忧静静地看着他,举着一只棒棒糖。眼神里倒看不出什么对他的反感,但样貌出挑,气质安静,显然不像是单独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不过,有点眼熟是真的……
    费行云言简意赅:“门禁卡和钥匙。”
    妈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王延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压出声音,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你他妈借我的地方泡妞?”
    费行云懒得跟他废话:“不给走人。”
    接着啊一声,声音拖得散漫:“就是以后别想找我帮忙……”
    “我去,威胁啊?”
    “三。”
    “小兔崽子,我王延看起来很像冤大头?”
    “二。”
    “……你大爷!”
    “一”字没出口,王延终于受不了了,从外套摸出一把钥匙一张卡:“滚滚滚,赶紧滚。”
    “姑娘,”他扯着嗓子,对着许平忧的方向,“这小子最会骗人了,他说什么你都别信啊!要敢图谋不轨你就该报警报警!”
    目标达成,费行云也不跟他废话:“走了。”
    王延简直酸得牙倒:“高中生骑一破车还能泡妞,什么世道……”
    夜越来越深了。
    许平忧坐在后座,咬碎最后一块棒棒糖,再下车,才发现到了一栋大厦楼下。
    费行云熟门熟路地刷开大门,甚至跟巡逻的保安点了下头。
    许平忧默默地跟着,到这会儿,心跳早就恢复如常。
    而且这种事似乎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他带她去什么地方,就像永远有可去的秘密基地。
    电梯在十六楼停下,费行云打了个响指唤醒门口的声控灯,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黑色大门停了下来。钥匙一开,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灯亮了,照亮整个房间。
    许平忧怔怔地,听见前面的人的声音带了点回响,“进来啊。”
    这是一间录音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灰黑和木质黄是空间主色。
    里外两间房间隔开, 里侧除了耳麦,还摆了几把乐器,外面则是一方看起来类似控制台的东西, 另有两套紧紧靠墙的黑色皮质沙发。地方不大,但很紧凑有序。
    钥匙和门禁卡被领头的人顺手扔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
    费行云摘了围巾,好好交还给她,又用遥控器开了空调,按亮饮水机。
    “条件应该比初中那次好。”他还有空忆一句往昔。
    那次连水都没有, 还得楼上楼下跑个来回提前买好。
    “这里晚上一般没人过来, 呆多久都可以。”
    许平忧的目光从控制台移过来,将围巾叠好, 倒不在乎什么条件不条件,点头, “……谢谢。”
    “谢什么,”费行云在控制台前坐下,晃晃悠悠带着椅子转了半圈,声音也跟着转,“本来也要跑这一趟, 就多带一个人。”才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 起身从柜子里找了块薄毯给她。
    “要是困了累了的话就睡会儿……”
    他对着那些杂七杂八的按钮看起来很熟练,耳机挂在脖子上, 打开笔记本电脑, 侧脸仰头,绕过座椅后背看她, “要是想好怎么说了就叫我。”
    费行云指指自己肩膀, 眼睛弯了弯, 似笑非笑:“叫不答应的话,就动手。”
    ……
    许平忧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一个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应当是她/他认真做事的时候,对外界毫不在意,反而给人以观察的空间。
    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小半张少年的侧脸。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饮水机的红灯转绿,她就从旁边桌子上抽出两个纸杯倒满,摆在面前的茶几上。
    三、四分钟过去,她还是静静地想着、琢磨着、看着,反倒是对面的人先摘掉耳机,微微挑眉,有点无奈,“你看得有点太认真了……”
    费行云对着面前的玻璃微微扬起下巴,边观察边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许平忧怔了怔,捧着纸杯,索性将刚才来之前想过的话搬出来,镇定地说:“黑短发很适合你。”
    费行云:“……”
    许平忧耳根有点热:“很衬你的眼睛。”
    座椅慢悠悠地又晃了半圈,费行云与她面对面,隔了一段距离,故作疑虑,“忽然这么会夸人……”
    许平忧喝一口水,低垂了眼眸,和他错开,抢白道:“实话而已。”
    聊天的时候,用无关紧要的话题开头总是最能放松心神的。她放下纸杯,刚巧他双脚蹭着地面借力,对着这侧茶几直直滑过来,自然地去拿那杯倒好的水。低头的时候几根头发翘着,引得人目光不自觉地流连。
    “我父母感情出了问题,可能会离婚。”许平忧目光自其上掠过,忽然说。
    一旦话题起头说出口了,之后就没那么难,她的声音奇异地冷静,“……应该吧,我猜的。是我父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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