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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却格格党(4)

    想起台风天,姜梅丽问他:台风天你怎么从那个方向过来?
    她大概猜到他和李老师一家有亲戚关系,台风天是从李老师家方向过来的。
    邹知言:去给姑姑和姑父送我爸妈寄来的土特产,那天有空就出门送东西了,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只是刮风,风也不大。
    姜梅丽:光看天就知道不能出门,你们街道没人喊台风天注意安全吗?
    她和他不在一片区,属于相邻两个街道。
    李老师妻子姓邹,李老师是他的姑父,这下就搞明白了。
    邹知言:有台风消息,单位放假,我不想东西放太久,趁着风不大的时候送出去。
    以后别做这样的事情了,很危险,我是工作原因要四处通知。
    我看不到工作原因,我只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不放心你。
    第8章
    一不小心又被撩拨了,姜梅丽真没办法拒绝邹知言:你对多少姑娘说过这样的话了?
    什么话?我没见过几个姑娘,也没主动和哪个姑娘说过话。邹知言从上学读书开始就在男人窝里,没见过几个异性。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到了家门口,邹知言开门前想起来:你今天来我家是计划外的事情,我没收拾过家里,还挺乱的,不然你在外面等会儿,我简单收拾下你再进来。
    姜梅丽:真看不出你仪表堂堂却不爱讲卫生,让我看看,看是不是在我能接受范围内,如果太脏我就不要你了。
    邹知言:我讲个人卫生。
    就是说不爱打扫整理屋子,行吧,我能理解一个独居男人不爱做家务,我们家做家务是轮流来,我不想和你轮流做家务,我心情好主动做,心情不好你去打扫卫生。
    好像怎么说都没办法洗脱自己邋遢形象,邹知言默然,最后还是决定让姜梅丽看看他家里的真实情况。
    他们两人既然已经决定谈对象,代表半只脚踩进婚姻,她早晚会知道他的生活环境。
    她都坦诚纠正媒人对他的介绍,他也应该坦诚。
    梅丽,你进来吧。
    进来首先看到的是客厅,实际看到的,比想象中的画面还难以接受。
    姜梅丽几次深呼吸,压抑自己的嗓门,她怕附近有人家在午睡,被她吵醒就不好:邹知言,你这是家还是工厂,要什么老婆,自己和这堆机械工具过日子吧。
    她已经进来屋子,自己把门关上,朝着客厅说完话后,转身面对门,没有马上甩脸子离开,生气是真生气。
    邹知言家的客厅没有地毯,没有沙发、茶几。
    有一个放了机械设计稿纸,即所谓废稿的大工作台。
    工作台上还有各种工具,客厅周围也摆了许多大型小型机械部件。
    哪是家里的客厅,分明是工厂车间。
    邹知言又安静了。
    你现在看不懂我脸色没事情,以后相处久了总能看懂,别突然安静下来,好歹回句话。她不喜欢猜他在想什么。
    邹知言:你生气了,我怕我开口你更加生气,明天就挪走,挪到这个房间。
    是挪不挪走的问题吗?我怨怪的是你生活工作不分,跟你这样的人结婚真是容易受委屈,也别挪走了,我看你家里的布局,客厅最大最宽敞,你先用着吧,等以后有孩子再把它们搬到房间里你家是不来客人的吗?弄成这副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让我家人过来做客。
    说完,姜梅丽意识到不自觉把自己当女主人了,邹知言似乎不喜欢他们关系发展得太快:这些东西没毒吧,房子要多通风,它们放着总觉得对身体不好,你除了设计师还是什么职位?兼任工人吗?
    在她心里,邹知言开局满分一百分,现在已经减到八十分了。
    邹知言:还有工程制造测试,差不多参与全过程,说工人也没问题。这些部件都是废弃部件,我在设计图稿的时候需要参考物和查漏补缺,你可以把它们当成铁锅,它们甚至比铁锅更安全,起码正常人不会用它们做饭吃。
    姜梅丽:我也是工人,是劳动人民生孩子前别搬,按你的喜好习惯来,但是你要把东西放到不妨碍走路的地方,你走久走习惯了,我不习惯,很容易被绊住脚。
    邹知言:好的。
    这个,这个,还有那边那个,都搁到角落里去,留条直道,等我们结婚后再调整摆放位置我接受你这个工厂一样的客厅,希望你也能接受我对你没分寸感的事情,结婚就是打破你个人的平衡,共同保持两人的平衡,我性格就是这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后悔。
    不后悔,你都不后悔,我后悔什么。他看出来梅丽是急性子,也是豆腐心。
    我走路走累了,可以坐在这里歇会儿吗?
    你坐吧,我给你倒水。
    姜梅丽坐下后打量周围。
    再看几遍都觉得这个家好可怕。
    哪像是家,比工厂还工厂。
    喝了邹知言倒的水,姜梅丽问他今天是不是有工作,有工作的话她坐会儿就走,没工作的话,他们再聊会儿。
    今天下午没事情,为了见你,我会把事情提前或者延后处理。
    我有你家钥匙后,你别把事情提前或者延后了,容易累坏身子,我也不是闲着没事老想你陪我既然没事,说明这半天你是属于我的,为了节省时间,先写下各自的睡觉起床时间以及口味喜恶。
    她才没空和邹知言慢慢了解认识彼此。
    纸笔由邹知言提供,姜梅丽写得不多,也就半面。
    给你看看我怎么写的,你按照我写的内容做个补充。见他才写了两行字,姜梅丽把自己的纸拿给他参考借鉴。
    邹知言看完后说道:梅丽,我觉得我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补充。
    姜梅丽不信,问他要来他的纸,她要看看两行字写了什么东西。
    够精简,晚上十一点睡觉,早上六点起床,不爱吃胡萝卜和青豆。
    两行都没写满。
    邹知言:口味喜好说不出来,吃饭能填饱肚子就成,真饿了,只有胡萝卜和青豆,我也能吃它们。
    姜梅丽:你睡觉时间太晚,以后我嫁过来的话,夫妻生活结束后分房睡。
    梅丽,你真是心直口快。怎么突然说到婚后夫妻生活了。
    他们不是才谈对象吗?
    不自觉把你当老公了,真夫妻避免不了生小孩的事情,早说晚说都一样说起来你二十七岁,不是十七岁,不能不爱护身体,我以后的幸福还要靠你,你别把身体祸祸坏了。说到最后,姜梅丽的目光停在邹知言的腰上。
    是好腰,中不中用不知道,真怕同房的时候他把腰闪了。
    在他注意到她看着他腰的时候,姜梅丽把目光移走:我觉得你工作时间是在消磨身体健康,你年轻的时候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老了有你好受。
    她实话实说:我知道我性子急,话多,你不喜欢我口无遮拦,我也不喜欢你工作忙,把家当上班的地方,这些事情改变不了就暂时不用去改变了。
    邹知言:我是说,如果我们以后真的结婚了,你在家口无遮拦我不会介意,在外面别这样。
    我好歹大学毕业,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还是知道的,虽然我的大学不是很厉害,你是硕士对吧,好厉害。
    邹知言这样专注机械的工科硕士,她觉得没办法用厉害来形容了。
    没有很厉害,只是一般。
    第9章
    你说自己一般,是不是在讲我很差劲?姜梅丽问他。
    不是,你误会我了。
    你在我面前别自谦了,我又不是外人。她是他的对象,以后会结婚的那种。
    姜梅丽坐在邹知言工作台配的椅子上,邹知言搬了一把竹椅坐在她身边。
    她坐了会儿就觉得无聊,趴在工作台上,邹知言也不是个风趣爱说话的人,总觉得干坐着浪费时间,顺手修改起设计稿。
    姜梅丽:所以我可以亲你吗?我好想知道亲亲的感觉。
    电风扇呼呼吹着风,邹知言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看着她。
    我可以亲你吗?姜梅丽重复一遍。
    邹知言:你为什么执着要亲我?
    亲对象有什么问题吗?我想知道亲亲的感觉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她真的好想知道。
    梅丽,亲吻的感觉不是很美好
    你亲过谁了,还是说谁亲过你?姜梅丽立即打断邹知言,用凶狠表情看着邹知言。
    邹知言:没有,是我自己认为的。
    姜梅丽:你想的是舌头碰舌头的亲吻吗?我又没说要那样的,我只是想亲一下你的脸。
    邹知言叹一口气:你亲吧。
    你搞得像我在强迫你,也没错,是我在强迫你,你把眼镜摘下来,这副眼镜很影响我们亲热。看着有点碍事。
    她的话让邹知言眉心一跳,说不清什么感受,思考过后还是把眼镜摘下来:我先去洗脸,在外面流了些汗。
    去吧。
    邹知言洗脸的时候在想,或许他洗完出去,她就没心情亲了呢?
    你要洗多久。姜梅丽自己走到邹知言家洗澡间门口,她等了足足五分钟,没耐心了,主动去催他。
    邹知言仍俯身洗脸,她到门口,他只能取条毛巾擦干脸上的水。
    不要坐回去,你站在这里就好,脸低下来给我亲。见洗完脸的邹知言要走回工作台,姜梅丽拉住他的手。
    邹知言只好弯腰低头,用右脸颊对着她。
    被一把抱住腰的时候,他身子不受控制挺直起来。
    原来抱男人是这种感觉,你别抬头啊,我又亲不到你了。姜梅丽催他。
    邹知言不习惯如此近的距离,她催他,他只好依言低下头。
    姜梅丽啵了一口,让他回去坐着。
    已经试过站着亲的姿势,她让他换成坐下来,比她矮的姿势亲他。
    梅丽,你不是亲过一次了吗?
    我都想试,求求你了。
    邹知言无法,坐下来给她亲。
    他呆得像块木头,姜梅丽完全不介意,更甚看着他的腿:我可以坐上去吗?不会坐实的。
    梅丽,太快了,不要这样。他怕接下来她就要带他进房间做生小孩的事情。
    好吧。姜梅丽略感失望,为了弥补自己,在邹知言脸上亲了两口才罢休。
    亲完坐下来细品亲亲的感觉。
    她似乎更喜欢站着亲,如果他能抱住她,站着坐着都挺不错。
    亲喜欢的人,比她想象的感觉更好。
    梅丽,你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还在回味亲亲感觉的姜梅丽一听,不乐意了:我没在憋坏主意,我在回味亲亲的感觉。
    别回味了,我流汗的时候略带点汗味,洗干净脸没味道。
    看着邹知言的红脸,姜梅丽问他:我嘴是火吗?把你脸都烫红了不说了,亲亲这个事以后会习惯,你下午没事情,能不能送我回家,见见我爸妈呢?
    下午和他待在一起没事情做,不如去见家长。
    邹知言摇头拒绝:我还没准备好礼品,改天再登门拜访。
    好吧,待在你家没事情做,你又不解风情,我只能先走了。
    你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记得结婚彩礼放辆自行车。
    家里离你单位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离我们街道办还挺远,我走不动,我会问问我们主任能不能调到你们街道办,我告诉你,你们街道办离你家也挺远的,不管哪种情况,彩礼都要有属于我的自行车。
    她在街道办上班没多少钱,工作一年差不多一辆自行车的钱,舍不得拿来买自行车,只能叮嘱结婚彩礼必须有自行车。
    他工资多,买辆自行车很轻松的。
    她怎么突然跳到结婚彩礼上了,邹知言跟不上她的思路:自行车是必备的,你不说也会准备。
    嗯,好,我走了。姜梅丽起身,拿好自己的伞。
    梅丽,等等,钥匙给你。邹知言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串备用钥匙。
    我拿着了,下个休息日买菜来你家,给你做午饭,你在单位上班也记得回家吃午饭,我走了。
    邹知言起身:我送你回家。
    不用,见家长再送我回家,不见家长就不需要了,外面天太热,受不住,再见。
    姜梅丽走了,屋子恢复安静,邹知言坐在位置上胡思乱想。
    她的嘴明明不是火,被亲的时候,他却觉得有很热的气息吐在脸颊上,脸都要被这气息烧红了。
    她一离开,他的耳根子终于清静。
    内心向来古井无波的邹知言头次觉得心烦意乱,他应该喜欢姜梅丽,却没办法良好接受她的豪放做派。
    他知道自己性子闷,她不主动,他也不会动可是她不该对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动嘴。
    是不是换个人她也这样?
    电风扇没办法吹散烦乱心绪,邹知言关掉风扇去洗脸。
    水打在脸上或许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10章
    见姐姐早早回到家里,姜梅鹿问姐姐是不是又将情况变得非常糟糕。
    姜梅丽:没,你姐姐是谁,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失误,和他待在一起太无聊,提前回家了,真想和他早点结婚,结婚后可以不管他了。
    姜禹鸣从外头买料酒回来,听到姐姐的话:姐,你把姐夫当成什么人?你不能这么伤害一个男人的心。
    你小子说什么话呢,我又不会背着他做不好的事情,我只是被他的态度搞得太累,没结婚永远没办法安心,结婚以后可以不用患得患失。姜梅丽觉得和邹知言相处又累又无聊,结婚领证盖章厚,她就可以不管他的态度了。
    不管他的态度,不是不管他,她会照顾他,只是不想整天围着他转,满脑子都是他。
    待在他身边没事情做,太无聊想离开,真离开他,又满脑子是他,无时无刻不想他。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姜梅鹿:我懂了,婚前是块宝,婚后一棵草,姐,你的想法和喜新厌旧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姜禹鸣:你别中伤小部分好男人。
    不要拿我和喜新厌旧的男人比,哎呀,你们小屁孩懂什么,不要管我的事情,我好得很。姜梅丽回房间,关门后躺床上想事情。
    亲邹知言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回家路上开心不起来,邹知言的态度都不属于捉摸不定,明摆着不是很喜欢她,又勉强能接受她。
    换成个温柔懂分寸、大方得体的姑娘,马上就能结婚。
    到她这里,先观察一阵。
    大热天真是给烦躁的心情添了把油,越来越烦了。
    ...
    休息日上午十点,姜梅丽提着菜去邹知言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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