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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三九十八(72)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肉麻的话。
    此言一出,裴季狸和裴红药语塞,转念之间都反应过来。这话不仅是表示宋韫和齐胤的亲昵,更是划开了宋韫和他们的界限。
    宋韫从没给过他们希望,齐胤以外任何人,后知后觉想向他靠近时,就注定会绝望。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宋韫孕期注意事项,裴红药道:我要先回药王谷一趟,查阅典籍,或者直接请我父亲出山若是能找到知情人就好了,对鲛人了解越多,才能做更充足的准备。
    知情人宋韫想了想记起来,当年,我父亲生我的时候,无为道长在他身边!
    裴季狸:既然如此,一定要找到他。不止无为,胡复、屈茂在他们身边,或许比在京城更安全。
    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京城?宋韫犹豫,可你和齐胤,还有我父亲都走不开。而且我离开,齐俦定会有所行动。
    裴季狸怎会不知宋韫的作用,有他在京城,占着太后的名分,齐俦才不敢轻举妄动。但相比而言,还是他的安全更重要。
    暂时商议不出结果,时间不待人,裴红药定下几个安胎的方子便先赶回药王谷。
    大雄宝殿上只剩宋韫和裴季狸独处,宋韫很体贴地不替提裴季狸为何会躲到这里,只是说:公主想要下江南。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要去送送她吗?
    裴季狸闻言快速转身背对宋韫,双手握紧:我会派人护送。
    可她说过想见你。
    积累多年的痛苦总要有所发泄,明知要打要骂,我为何还要去自讨没趣。
    宋韫听着冷硬的句子,心底叹惋,抬眼看着裴季狸强撑着挺直的腰背: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能是怎样?裴季狸执拗地不肯转身,多年养成紧张无措时便会摩挲手腕的习惯,但陪伴他多年的珠串已经到了宋韫手上,他便徒劳地背手紧扣自己手腕,感受脉搏凌乱透露出的慌张。
    公主是很喜欢小猫的。你的字未必是驸马所起。宋韫轻声道,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裴季狸阖眼,深深吐息几次:往事已矣,既然重新开始就不该回头流连。面对苦难只会带来更多痛苦,我就是她的全部苦难。
    你不是她的苦难,你只是和她遭受了一样的苦难。是否面对你,是她的选择,她从前不想面对,可现在她想。宋韫抬手轻按在裴季狸肩膀,快去吧,她等了你二十年,还在等你。
    轻声细语落在裴季狸心头,却像拨云见月,笼罩整个人生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裴季狸猛地转身,打开大殿大门,见公主和齐胤都站在十步之外。
    作者有话说:
    该什么时候让陛下知道自己当爹了呢?【沉思jpg】
    第102章
    纸猫 ◇
    有什么可给宋韫呢
    裴季狸拉开大门, 天光明朗。
    十年没有平心静气真正对话过的母子,临别之际有多少话要说?
    千言万语,相拥而泣?
    都没有。
    裴季狸立在大殿门口良久, 才迈出步子,但也仅限于停在公主面前一步之遥的位置。
    你要走了。
    是。
    一路平安。
    好。
    寥寥数语, 已经把能说出口的话说完。没有相拥,没有痛哭, 公主送裴季狸一本手抄佛经, 仅此而已。
    春来适合下江南, 裴季狸目送公主下山。手持佛经,静默如塑像。
    人已走远,齐胤站在他身后问:不再送一送?
    山花沿途,清风相送,足够了。
    春风微拂, 漫卷书页,一枚小巧的折纸随风跌出佛经夹缝, 挂在近旁的一株打着花苞的桃树上。
    裴季狸目光凝聚的瞬间周身都有些僵硬, 伸手摘下,一枚经文折叠而成的小猫便卧在掌心。
    稍稍用力握住,折纸的棱角无比清晰地刻印在掌心,传递缔造者的温度和情感。
    轻飘飘又沉甸甸。
    无言而胜过万语千言。
    纸鹤折了数百只, 但纸猫只有一只。
    从前再不堪,有这只小猫也都可以释怀了。
    若不是宋韫,裴小猫永远也得不到这只小猫。
    而裴小猫有什么可给宋韫的呢?
    裴季狸闭了闭眼:之前我的确不是有意,我没想到宋韫会看到那些信件。但我确实也曾动摇过。好好对待宋韫, 否则我也饶不了你。
    齐胤怔了怔, 有些话不必挑明, 说到这里已经是足够。
    哥,对不起。齐胤低声道。
    裴季狸抿唇,这些已经是他能说出最出格的话了,承认自己动心,甚至在某个瞬间想要不择手段。他也并没有立场要求齐胤对宋韫好这本来就是齐胤一以贯之的事,用不着旁人来教。
    会有不甘么?
    大概会吧。
    从来淡泊,看轻一切的人竟也羡慕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来。羡慕过深,甚至快成为嫉妒。唯一能让裴季狸平衡的,大概是他比齐胤先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做伯父也很好,他愿意学着做一个合格的长辈,将自己从小渴望拥有却得不到的,都给那孩子
    前提是他顺利降生,别让他父亲受苦。
    公主下山后不久,裴季狸也离开。今日二月二祭祀大典,他掌管司礼监,一直缺席于礼不合,恐怕也会引起齐俦怀疑。
    公主和裴红药一走,这禅寺里只剩下沈玠长住。
    毕竟是孩子未来的老师,既然宋韫到了此处,自然要去看看,齐胤和铁牛也同去。
    宋韫揣着心事,一路无话。齐胤周身检查他,还不断问:韫韫,裴红药为什么突然要走?你的身体无碍吧?
    宋韫说裴红药治好了公主,留下来也没什么用,索性回药王谷继续钻研医道了,齐胤觉得没那么简单。宋韫说身体无碍,齐胤也还是不放心,又问裴季狸看过没有。
    宋韫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红着脸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扯谎道:还不是怪你他什么都把得出来,连有没有都能知道。看我脚步虚浮,说我不知节制一怒之下就走了
    齐胤闻言怔了怔,下一刻嘴角快咧到耳根,口不对心道:这样的人才,走了真是可惜韫韫哪有脚步虚浮,真正虚弱无力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
    铁牛还在跟前呢,宋韫瞋了一眼齐胤,真是小孩似的无赖,挤走了裴红药就这么开心,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哪有个做父亲的样子。
    宋韫低声问:你看我今日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么?
    知道怀孕之前,宋韫自己都没察觉眉心痣在变淡。虽然暂时不想齐胤知道孩子的存在,但宋韫心底又怀着隐秘的期待,希望他能看出点什么。
    齐胤认真想了一阵:韫韫今日是有些格外不同。
    宋韫心头一紧,下意识双手交握在腹部,难道齐胤真的能看出来?
    哪哪里格外不同?
    格外好看。齐胤道,颜色艳丽的春装越发能衬托韫韫的美貌。天气逐渐热起来了,热一些好,夜半不会冻着韫韫
    越说越不着调了。宋韫懒得搭理他,转眼来到寺后禅房沈玠的住处。
    自从春闱那日,沈玠弃考,他便留在妙峰山潜心治学。
    罗敷满心记挂沈玠,早就想着来看望,但真正上了山进了寺,却也没有进门,只是守在门外。看着宋韫等人过来,罗敷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宋韫脚步放轻些。
    铁牛对此表示不屑。天底下读书人多了去了,哪就那么娇贵了,一点动静都听不得。再好的男人不也是男人么?能比阿韫还好么?至于这么如珠如宝地爱护?
    铁牛故意咳嗽两声,引得罗敷瞋视,铁牛无所畏惧地回瞪回去。
    宋韫无奈,这两位姐姐,一位痴心太过,一位又觉得天下男人都不可靠,彼此都觉得对方糊涂。
    宋韫敲门,无人回应。稍微用力往里推,也丝毫不动,禅房是从里面抵上了。宋韫直觉不对,与齐胤对视一眼,齐胤便直接将门撞开。
    禅房内空无一人。
    沈玠去哪了!罗敷惊呼一声,冲进禅房,四下寻找,确实没有沈玠踪影。
    宋韫迈进禅房,安抚惊慌无措的罗敷,同时发现了书桌上镇纸压着的信纸。
    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
    靖举。
    胡复?宋韫与齐胤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宝贝们,今天短小了,明天补偿!感冒实在太严重了,脑子昏昏沉沉一整天,希望睡一觉明天会好。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第103章
    善妒 ◇
    韫韫就喜欢我善妒
    自从闵州一别, 胡复几乎是销声匿迹,再度出现没有直接与宋韫见面,却带走了沈玠。
    胡复带走沈玠, 连着罗敷的心也带走了。房门紧闭窗户洞开,罗敷慌乱之中听不进任何劝说, 认定沈玠是被胡复强行带走,当即不管不顾, 扔下宋韫去找胡复要人。
    算着时间, 齐俦也差不多完成祭祀要回宫了, 宋韫也不得不返程。
    齐胤担心宋韫只身回宫,便要与他一起。
    慈宁宫里伺候的人都是裴季狸安排的心腹,平日连苍蝇也飞不进来一只,齐胤还这样担心,同吃同住定会发现宋韫身体异常, 届时恐怕会恨不得把宋韫绑在身上,一刻不离地看着。
    宋韫不想齐胤太早分心, 便道:你回去是做宫女还是扮太监?生怕齐俦认不出你么?
    宋韫再三表明宫内十分安全, 但齐胤还是不放心。罗敷虽然心不在焉,但起码身手勉强过得去,人也算机敏,有她在宋韫身边也算多一重保障
    铁牛挺身而出:正好, 我陪着阿韫。我心里可不惦记男人,保管把阿韫照看好。
    五大三粗的铁牛块头倒是足够了,但心思实在单纯。齐胤还有意见,宋韫说有铁牛在他很安心, 还有她妹妹, 互相照应着不会出什么事, 叮嘱齐胤早些找到沈玠和胡复便回宫去了。
    宋韫走后,齐胤坐在沈玠读书的位子,听着窗外风声,道: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鸬鹚翻窗而入,胡复则自隔壁推门而出,来到齐胤眼前。
    鸬鹚皱眉:你方才就知道我们还在?
    你藏得还算好,胡大人不会武,身形又胖,呼吸很容易被察觉。你妹妹关心则乱,看着窗户洞开便以为沈玠早已被带走,却未察觉桌上茶水还是温热的。胡大人不可能独自带走沈玠,自然还有你做帮手。齐胤指背轻碰杯身,抬头道,我只是不太明白,好端端的,带走他做什么?
    胡复上前,撩袍坐在齐胤对面。
    胡复目光沉沉,并不回答齐胤的问题,而是冷声道:殿下原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齐胤目光一敛:我与韫韫的事,恐怕轮不到胡大人评论,更不关沈玠的事。
    胡复眉头皱得很紧,圆胖的脸上满是愤恨之色:轮不到我评论?我胡家忠诚于殿下,甘愿为殿下肝脑涂地!说句僭越的话,虽然未摆在明面上,但殿下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为小人纠缠,我岂能坐视不理!你齐家欠谢家的血债还未偿还,你有何资格觊觎殿下?何德何能让殿下为你出生入死?
    齐胤面色转沉,没有接话。
    胡复微微抬头:自闵州以来,我一直暗中考察,殿下为你做了多少,你又为殿下付出了什么?即使是方才,你说同殿下一起回宫,这又算得什么?呵,你以为你的那点心思就算是全心全意么?这天下本该就是以殿下独尊的,如今担着你晏国太后的名头,身陷险境不说,你可知殿下做着你齐家的遗孀,受着多少委屈,心中对先辈有多少愧疚?他是靖国的殿下!名正言顺的天下共主啊!
    胡复情绪激昂,齐胤抬眼沉声答:我从未轻视韫韫,也从未将他视为女子,更不想将他困于后宫。
    你不想,可你所作所为正是如此!胡复冷笑一声,殿下本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却为你身着女装屈居后宫,和你那些妃嫔互称姐妹,岂有此理!
    齐胤皱眉:我只有韫韫一个!其余的
    胡复抢白:无论真假,名义上她们总是你的妾室。你有妻有妾,端着帝王的派头,以为将中宫之位给殿下就是足够了,可连你的位置本来都该是殿下所拥有的!太后之位,于殿下而言,于靖国而言,甚至于我们这些老臣而言都是耻辱!耻辱!
    胡复涨得脸色通红,努力平缓语气继续道:靖朝先帝曾和卢家定下婚约,如今殿下和卢家后人年岁已足,也是时候履行婚约了。殿下的太后也该做到头了。
    若说前面齐胤对胡复还算客气,称呼他为胡大人,此时眯眼看着眼前的胡复和鸬鹚,语气危险缓缓吐字:放肆!休想!
    齐胤站起:当日我放了卢家兄妹,条件便是不许他们觊觎韫韫。
    胡复看着齐胤气势骤变,心内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故作强硬道:即便是他们应承了你,我从未答应。
    齐胤冷笑一声:胡复,韫韫常说我无赖,如今在你面前倒是小巫见大巫了。你们当然可以反悔,但后果你们一定承受不起!
    齐胤字字冷硬道:且不说,罗敷倾心于沈玠,就算她对韫韫死心塌地,我也不允许她沾染韫韫分毫。胡复,你劫走沈玠,是想以他为人质威胁罗敷嫁给韫韫吧?休想!沈玠是个人才,但我也不缺人才,对他要杀要剐都由你,罗敷会在意,但他的死活威胁不到我。我只认,胆敢跟我抢夺韫韫的,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杀一双!
    胡复闻言紧紧握拳,怒视齐胤,良久之后却朗声笑开:你不过是认准了殿下不好女色,对罗敷无意。天下好男儿多如牛毛,哪一个都比你更适合殿下。譬如沈玠你怎知我劫走他就是为了威胁罗敷?
    齐胤目光一凛。
    胡复神色得意:殿下和沈玠可是早已相识,二人惺惺相惜之际你还不知在何处!我当初派罗敷试探沈玠,确实是考量其品行是否可为殿下所用。后来得知殿下亲自劝他应考,甚至不惜落水,我便想,招为皇夫也未尝不可
    眼见得齐胤脸色难看至极,胡复继续道:沈玠外形俊朗,腹有诗书,虽说出身并非高门显贵,但总好过篡权夺位逆贼之后。又有和殿下相知相识的情分在,实在是做正宫的适当人选
    够了!齐胤一拳擂在书案上,竟生生让木桌从中断裂。
    胡复乐于见到齐胤被激怒,还要再往他的怒火上浇油:谢家喜欢的总是一类人看看焉云深,再看沈玠,再看看你自身。殿下心怀天下,你却只知软磨硬泡甜言蜜语。殿下年少,或许此时会被你迷惑,但总有一日,他会厌倦。扪心自问,你配得上殿下吗?
    齐胤闻言心头一紧,虽然极度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确实沈玠是和焉云深相似的。
    若沈玠早知道宋韫真实身份,现在会是怎样齐胤不愿想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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