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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吃醋?
    季珩抓住了关键词。
    此时言岁的电话正巧拨打进来,他果断挂了秦泾的电话,转接了言岁的。
    电话那头传来言岁甜腻的声音,听着比平日里还软几分:老公,你在哪里呀?
    办公室。季珩言简意赅。
    那我来找你,你方便吗?言岁问道。
    季珩抬眸看了看面前还在抽泣的艾梦之,心里有了些想法,于是给了肯定的答复:嗯。
    等言岁进办公室时,季珩正坐在椅子上翻看文件,那个报道上的女人眼巴巴地望着他。
    她目光不由地落在艾梦之平坦的小腹上。
    带球上位?
    不会吧,她真变成了影响男女主感情大团圆的恶毒女二?
    第11章 十一杯百利甜
    来季珩的办公室,言岁自是换了一身装备。
    浅粉色的衬衫,同色系深一度的及膝衬衫裙,勾勒出纤细的窄腰,气质款低马尾,站在那儿不说话,像是一朵暗吐芬芳的百合花。
    为了避免不礼貌,言岁悄悄打量了几眼艾梦之便收回眼神。
    虽然穿着干练的职业装,但哭得娇滴滴的她见犹怜,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红着眼眶。
    季珩原来喜欢娇弱这款的?
    归国计划着离婚,但她这边拖着不同意,所以现在是准备摊牌聊了吗?
    那些小说里的女二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明明是豪门大家培养出的千金,却偏偏面对男主带回来的小白花歇斯底里。
    为了避免这种惨案的发生,言岁决定做个通情达理的女二。
    既然在忙,那我还是先不打扰了?言岁笑着说道,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约你吃晚餐。
    季珩盯着言岁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异样。
    但从小连笑容都标准化练习的言岁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标准的露齿笑,眉眼温婉。
    等季珩点了点头,言岁便直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进来前她问过秘书,今晚有客户约了季珩吃饭。
    说吃晚餐不过只是随便扯了个谎,主要还是来试探一下目前的情况。
    报道的女主角和她同时出现在办公室里,绝对不是不小心,要是季珩不想让她们碰上,她根本就见不到她。
    分明就是故意给她看的。
    狗男人前脚说等她不喜欢了再谈离婚,后脚就让心爱的人来哭哭戚戚试探她的态度。
    真不愧是黑心黑肺的商人,利益都想攥在手里,还要两头都做好人。
    你也出去吧。季珩冷声和艾梦之说道。
    报道的事情自有下面的人去调查,他犯不着浪费时间听对方哭哭啼啼地说没有价值的话。
    季珩垂眸,食指轻点桌面,握着钢笔的右手却越握越紧。
    刚才言岁的反应好像很平淡?就算是要遮掩自己的情绪,总是该有些迹象的吧。
    后一脚出来的艾梦之追上言岁,红着眼睛道歉:真的对不起季太太,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不会这么做的。
    孩子?还真的牵扯出了小生命?
    言岁的目光又再次落在艾梦之的小腹上。
    怪不得现在说离婚,合着是先上车后补票。
    有什么你和季珩说,言岁虽然脸上带笑,目光却冷,扮可怜哭惨在我这儿行不通。
    就算他们之间没感情,但出轨就是出轨,言岁并不想掺和他们这桩荒唐的事情。
    放下话后,就踩着高跟鞋离开,步姿沉稳,一个人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哇,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季太太吗?总助办的人在言岁走后悄悄议论,看着温柔,但也不是软脾气诶。
    拜托,从那种吃人的豪门里出来的会是什么小白兔啊,何况还是算计她老公,不撕了她就不错了。
    和老大很有夫妻相诶,刚刚那个眼神我以为是老大在批评我工作没做好呜呜。
    季珩拨了内线,唤秘书宋旭进来。
    宋旭有些紧张,立刻回想了一遍最近公司各个项目的情况,以便能在季珩提问的时候对答如流。
    太太走了吗?宋旭刚关上门,季珩从办公桌前抬起头问道。
    啊?上个月酒店的业绩,上周策划部的方案通通都被堵在了宋旭的喉咙处,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是问太太走了吗?季珩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一点儿也没有平日工作上,下属没跟上他的节奏,他就浑身放冷气的模样。
    嗯嗯,刚刚走了。宋旭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摸不着顶头上司的心思。
    出国三年是他和季珩一起工作的,这三年里季珩从没有提起过他的这位太太,这会儿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没办法提前预估老板的下一个问题,更紧张起来。
    她有什么 季珩顿了顿,似是在思考用词,反应吗?不开心或者是难过?
    给了点儿引导性的回答,他相信他这个能干的秘书能懂他在问什么。
    啊?没有吧,宋旭憨憨地笑起来,太太走的时候还对我们笑呢,还请了我们总助办下午茶,我给您也点了一份,等会儿帮您拿进来。
    季珩手里的钢笔一顿。
    看来完全没有吃醋的模样啊
    回过神来,站在对面的秘书还迎着个笑脸面对他,他突然觉得这笑容有些扎眼。
    没事儿了,你先出去吧。下达了逐客令。
    思前想后,季珩又再次拨打了表弟秦泾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起了电话:这里是情感咨询专线,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想要询问的吗?
    换来了季珩的沉默。
    哈哈哈哈,秦泾自己闹了开心,也不奢望他哥的反馈,说说吧,有什么能让我这个解语花弟弟帮你分析分析的?
    吃醋应该有什么表现?季珩问出了他的疑惑。
    尽管他清楚,就算他再怎么不知道吃醋是什么样子的,但也绝对不是言岁现在这个模样。
    不开心?闹脾气?甚至还会专门找其他男人来故意气你。秦泾回答道。
    那如果出现了个女生在我那个朋友身边,还疑似关系不清不楚,那个人没表现出吃醋是什么原因?季珩用词严谨。
    这还能为什么,没那么喜欢你那个朋友呗,真正的喜欢肯定都受不了这个的,不可能不吃醋的。秦泾肯定道。
    但符合你之前说的对他好,维护他。季珩有几分辩驳的意思。
    我妈也对我好,也维护我呢。秦泾举出例子反驳。
    季珩一时哽住,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
    嗯,知道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了几分,然后就挂了电话。
    夜深了,季珩回到雅筑,状似不经意间扫过了一楼,没有言岁的身影。
    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刘妈出来道:先生回来啦?
    太太呢?季珩问道。
    刘妈脸上的笑一时顿住,然后扩大开来。
    终于不是太太单方面的付出了,先生也有回应了。
    太太回房间了。刘妈回答。
    太太今天回来有没有不开心?季珩有些试探的意味。
    刘妈被他这个问题问懵了,本来她没觉得太太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但先生这么一问,她好像觉得太太今晚是比平日里话少了些,也没那么爱笑了。
    好像有点儿?她实话实说道。
    嗯。季珩的语气带了几度上扬。
    刘妈挠了挠头,先生和太太吵架了吗?怎么听到太太心情不好,先生反而还有点儿开心呢?
    她想了想,还是多嘴了几句:先生啊,这小两口要是闹矛盾呢,还是要哄一哄对方的,给对方一点儿台阶下。
    细想他们这也算是闹矛盾吧,于是季珩点点头,表示学到了。
    推开卧室门,门外的一线灯光闯入屋内,言岁似乎已经睡了,床上隆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安静的环境却让季珩感觉心里满满当当的。
    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怕吵醒她,于是去了隔壁客房休息。
    言岁醒过来时,看旁边不像有躺过人的迹象。
    第一步,小白花来她面前哭唧唧,扰乱她的心思;第二步,分房睡施压于她。
    呵,搞个离婚都弄出八百个心眼子,不愧是季氏掌权人。
    那她更要显得临危不乱的样子,不能对方还没开口,她这边自己先自乱阵脚了。
    下楼,季珩还坐在餐桌旁,都这个点了,肯定是在等她。
    有新的招数?还是要直接摊牌?
    其实她昨天到现在,也没得出答案。
    无论怎么算,对方肯定都是过错方,要是她真的喜欢季珩,那肯定会受到伤害。
    现在的问题是她确实也不喜欢季珩,但她却需要这段婚姻。
    她昨晚甚至都梦到了艾梦之满脸泪痕地和她哭诉:你失去的只是金钱和玩乐队的自由,而我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好吧,半斤八两。
    哦对了,对方好像还怀孕了。
    一时之间,她决定不了自己要不要让步,就算要让步,也要狠敲这个黑心资本家一笔。
    她看着季珩优雅地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放下,再翻阅着手里的报纸。
    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点儿开心是怎么回事。
    说到底还是狗男人的错,言岁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
    似乎是听到身后的声响,季珩回过头去打招呼:早。
    早你个头!
    看他这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言岁就生气,这狗男人嘴上一套,背后又一套算计她离婚。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言岁坐下来,面带微笑,用勺子抖了两滴咖啡在剥了壳的鸡蛋上:你看这个鸡蛋,像不像是在哭泣的小孩。
    这些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孩子多无辜啊。
    季珩低头看了看这个抽象派绘画,又看了看她的眼睛。
    她昨晚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了妆遮盖过,已经看不到眼睛肿了。
    看来她是真的吃醋了,季珩有些好笑,心里却像是剥开了糖纸,连眼角都泛着几丝甜味。
    ?
    都讽刺到这个地步了,他到底还在得意什么。
    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就该被浸猪笼!
    作者有话说:
    季珩和言岁两位谈恋爱脑补型选手请求出战!
    求评论~求收藏~求撒花~打滚儿
    第12章 十二杯百利甜
    这种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试图唤醒他的道德就是幻想。
    用三年婚姻换商业利益,然后再一拍两散迎娶心爱的人,轻松坐拥事业和爱情。
    类似的事情她身在这样的家庭里还见得少吗?
    她父亲当年不就是为了利益,抛弃糟糠之妻娶了她母亲的吗?只不过因为她母亲的祁家能让他搭上他这辈子用努力都换不来的平台。
    小时候,父亲在外人面前总是满脸笑意地握着母亲的手,眼睛里全是深情,他逢人便说他娶了个好太太。
    没人不说他们是伉俪情深,可当众人散去,他对母亲就只剩下了对祁家的尊重。
    他哪里是娶了个好妻子,他是娶了个好祁家。
    为此,他可以抛下学生时代就在一起的初恋情人,他可以对着一个他都没见过的女人讲尽他的满腔深情,也可以让前妻生的儿子变成现任妻子的儿子。
    还好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对季珩这类能把婚姻当作筹码的商人有所期待。
    只是有些怅然若失,原来他也和她父亲一样,都是一类人。
    桌上放着早餐,鸡蛋旁还有根煎烤的香肠,许是刘妈预估了她起床的时间,食物还保持着诱人的温度。
    言岁看了看似乎在认真看报的季珩,出声道:你说
    她的声音吸引季珩抬起了头,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
    接收到他的眼神,言岁嘴角微微勾起了个笑容,和平日里她那想让人亲近的笑完全不同,虽然带笑,却透着不友好的不好惹。
    她一边拿起刀叉,叉子按住香肠,一刀快速地切了上去,一边说道:脚踏两条船的人不怕扯到裆吗?
    动作利落,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温柔。
    季珩有些愣住,目光先是落在那个被一切两段的香肠上,又落在言岁那双盛满讽刺的漂亮眸子上。
    有几分麻意爬上头皮,拿着报纸的手一抖。
    见季珩僵住,言岁突然意识到愤怒已经让她无暇顾及维持人设的问题了。
    但她这样除了逞口舌之快,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
    毕竟像这种坏事都做了的人,还会怕被人讽刺几句吗?
    除了死咬着不松口离婚,闹得大家三败俱伤,还不如她正当地去薅黑心资本家的羊毛。
    虽然他们结婚前做了财产公证,做不到让对方因为出轨过错净身出户,但婚后该她的利益她分文不可能让。
    等会儿她就去找白芮借用她家的律师详细咨询。
    不过刚才她的行为会不会打草惊蛇。
    言岁又再次带起乖巧季太太的面具,笑道:昨天看了个电视剧,里面的角色实在太过分了。不好意思啊老公,是不是吓到你了?
    装乖稳住季珩,再抓住他的小辫子给他致命一击。
    没事。季珩回答,又抬起报纸假意遮住自己投射过去的目光。
    只见言岁慢条斯理地享受早餐,刚才的情绪仿佛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是没有吃醋,还是又把自己的脾气给藏了起来?季珩一时间也摸不准。
    其实他隐隐地希望言岁闹脾气,就算不是吃醋也好,她也该有自己正当的脾气,而不是听话得让人心疼。
    似乎是察觉到季珩的目光,言岁也回望过去。
    在目光相撞时,言岁对他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目光澄净,像是有星光透过,白皙的小脸好像有些苍白,昨晚可能哭过但还在勉强自己不泄漏一分情绪。
    在这样的目光下,季珩觉得自己昨天对她的试探有些过分,不顾她会难过的可能性,就为了测试她的真心。
    嗓子有些干涩,薄唇微张,明明是他试探在先,但现在也是他主动缴械投降。
    昨天的报道其实是有人设套有意为之。季珩手上还拿着报纸,目光假装落在报纸上,嘴里却在向言岁解释,艾梦之是个单亲妈妈,急需钱,便拿钱帮人办事。
    ?
    孩子是艾梦之自己的孩子?不是她和季珩的孩子啊。
    是因为刚才自己阴阳怪气得太过明显,所以他才解释的吗?
    这是编的托辞,还是确有其事?但细想,从头至尾她也没有实证过。
    言岁敛下狐疑,一副理解万岁的模样:我自然是相信老公的啦,这年头很多无良媒体为了流量什么都敢说。
    没有再追问任何细节,似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信任他。
    这份乖巧更让季珩陷入愧疚,她埋着她那如白玉般的小脸,小口小口地饮杯中的咖啡,像是个委屈巴巴的小猫崽。
    鬼使神差地季珩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带了些许安慰的味道。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言岁抬起头望着他,一双杏眼微微瞪大。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很少有什么亲昵的动作。
    宽大的手掌还放在她的头上,微热的温度透过头顶,热度却迅速在周身蹿开,连耳根后都透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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