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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问不再听妻子的劝阻,挣脱开她的手,在两个孩子脸上又看了看。
    他伸出手想抱其中一个女婴,玉若仙无奈的抬手指了指另一个孩子,便扭过头去。
    这个女婴似乎正在做着美梦,嘴角上翘,腮上漾起一个小小的梨涡。
    “爱笑的人性子豁达。选她吧。希望以后的日子再辛苦,她都能笑着面对。”
    冉问听完,瞧了孩子一眼,没有再犹豫,拔开瓶塞,直接把瓷瓶里的药水强行灌进这个微笑的女婴嘴里。
    睡的正香甜的女婴察觉嘴里的苦涩,半梦半醒间哇哇大哭起来。
    由于手脚都被襁褓束缚,左右也是动不了,只把一张俊俏的小脸憋得通红,一双灵动如水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瞪着眼前的男子。
    身为母亲的若仙听到哭声,自己也跟着掉下泪来,一把推开男子把女婴抱在怀里,轻轻哄着:“少棠不哭,乖,阿母在。阿母在。”
    两个孩子,长为棠,次为裳。
    冉少棠的命运就这样铸成。
    人说双胞胎心意相通,若一个生病不妥,另一个也会跟着感同身受。
    睡的好好的另一个女婴似乎感受到了同胞的苦痛,先前吃过的母乳竟从嘴里“哇哇”溢了出来。
    冉问丢下手中的瓷瓶抱起小女儿,让孩子的头贴到自己肩上,一只手轻轻虚拍着她的后背,嘴里温柔的哄着:“韶裳乖。爹在。不怕。”
    玉若仙瞧见夫君的眼中,分明泛起异于平常的水雾。
    一柱香的功夫,喝下药后的少棠白嫩无暇的左脸颊上,生出一小片殷红色的胎记,恰似一滴将垂欲垂的眼泪。
    哭声渐止,密室重新安静下来。
    冉问看着妻子怀里的“儿子”,平静劝道:“等这孩子长到满十岁就送去边关,托给镜山散人管教,以后永不回高兮。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身世。趁她在身边的这十年,我们悉数把身上本事都传授于她,也算是弥补对她的亏欠了。”
    玉若仙满心都是对孩子的愧疚之情,只是默默垂泪,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所谓永不回高兮,也就是母女情尽,骨肉离散。
    她不甘心。
    冉问又看了眼已经睡着的两个孩子,叹息一声,打开了密室的门。
    “走吧,估计宾客已经到齐。大家都是来贺咱家喜得龙凤胎的,不能怠慢。你去梳妆打扮下,再带孩子们去正厅。”
    玉若仙在密室门打开的瞬间,已经尽数敛去脸上的凄哀之色,重新换上当家主母的庄重威严。
    目送爱妻带着心腹婢女抱两个孩子离开,冉问沉重地抬起头,想要看一看天上那轮注定刻骨铭心的中秋之月。
    可惜,乌云压顶,圆月不知所踪。
    他叹息着走向前院那处喧哗熙攘所在,各怀目的的宾客瞧见主人来了,纷纷上前祝贺,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正当宾主尽欢时,公主府的小黄门来报,长公主于酉初时分诞下一男婴,已有人向宫里报喜讯去了。
    冉问愣在当处。脑海里尽是“男婴”二字在嗡嗡叫嚣。好险。如果不是有此一招,这个赌约险些就让皇帝赢了。
    只听耳边纷纷有人贺弄璋之喜。
    “恭喜驸马爷一月之间连得一女两子,真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驸马爷开枝散叶,人丁旺盛,实乃我高兮大幸。两位小公子长大定能像驸马爷一样为我高兮保疆拓土。”
    听到“驸马”二字,冉问心里就厌恶的想要抬脚踹人。可惜,他只能想想而已。
    而此时,内院主母寝室,那个被灌了药的女婴突然在睡梦中睁开了眼睛,不声不响,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打量着如炼狱般的人世。
    第001章 冲动
    十岁那一年,冉少棠是有机会杀死沈惟庸的。
    那碗掺了断肠草的肉糜粥已经送到少年的唇边。
    十三岁的沈惟庸,还没养出成年后那种见谁都是贼的警惕性。
    或者,他根本想不到在雷雨交加的深夜,破庙里偶遇的稚弱男童,会对素未谋面的人痛下杀手。
    冉少棠幽森的瞳眸里泛着异常清亮阴冷的光。
    那道光如冰冷刀刃,一片一片凌迟在沈惟庸的脖颈处、胸膛上、眼窝里。
    竟令端着碗要喝粥的人,似有察觉的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措手不及。“你怎地这样看着我?”外面虽然大风大雨,沈惟庸紧挨着燃烧的柴火,额头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抹了把额头,犹豫着把手里的粥推到冉少棠面前,试探着询问,“小兄弟,要不还是你喝?”
    冉少棠从即将大仇得报的迫切中回过神来,眼帘垂起间,重新换上了孩童该有的烂漫天真。
    她笑了笑,露出左颊的一朵小小梨涡,煞是好看。
    “还是公子喝吧。我已经吃饱了。”她把粥轻轻推到沈惟庸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从容按到了沈惟庸的额头上,“湿着容易着凉。”
    那一世,自己就是这样无微不至照顾着他的。可惜,却是一片痴心错付给畜生。
    沈惟庸被小男孩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后仰。
    冉少棠讪讪地笑,又把帕子塞回了怀里。
    “公子看着面善,像我一个远房表哥。”她淡定地解释着,努嘴示意沈惟庸喝粥。
    沈惟庸受了委屈离开家人,得一小儿的照顾,心里竟生出无法言说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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