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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5)

    聂衡之面色苍白,眼下泛青,黑沉的眸子慢慢抬起来,手指抓紧了被子,他知道这是季初想要的承诺。
    此生只她一人,女子该满意了吧?
    季初语噎,一颗心沉下来。她该想到聂衡之这样自负到极点的人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要离开,怕还是以为她在拿乔在欲擒故纵得到他的承诺。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卖了铺子后直接离开就好了。
    将药喝了吧,一会儿顾太医过来要骂你了。季初将目光放在拔步床边的药碗上,语气温和。
    眼前的人是上辈子经受过磨难扭曲阴暗的聂衡之,瑕眦必报手段阴狠。定国公府一大家子全都是他的亲人,他都能毫不留情的下手,活生生地烧死他们。季初此时不得不小心些,以免惹了他生气,再报复到自己身上。
    然而,聂衡之显然是误会了她的话,下巴微抬,瞥了那碗药一眼,而后静静地注视她,松开了被子,姿态倨傲。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要季初服侍他,否则他就真的不喝药不用膳!
    季初咬牙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她的脾性好,聂衡之以前特别喜欢得寸进尺地欺负她,招惹她,然后看她屈服,听她温言细语,乐此不疲。
    如今就算过了那么久,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爱欺负她的本性没变。
    算了,季初告诉自己,不能招惹他。
    她慢慢上前,端起汤药,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试了试温度,一勺一勺耐心地放在他的唇边。
    聂衡之飞快地垂下眼眸,浓密的眼睫毛遮住凤眸,薄唇轻启,矜贵地喝起汤药来。
    喂药的时候聂衡之很安静,季初暗嘲也就这一会儿堵住了他的嘴能消停。
    这个时候顾太医被匆匆请来,皱眉进来看了一眼又退了出去,责怪地看了一眼那些下人。
    人家夫妻二人好好的,聂世子也在用药,大惊小怪什么。白让他跑一趟,真是的!
    世子用药了,辛嬷嬷当机立断,让人轻手轻脚地送了好克化的膳食进去。
    季初刚放下药碗,拿了锦帕让男人擦拭唇角,热腾腾的粥碗又摆在了她的面前。
    世子,用膳吧。季初真的将这辈子所有的好脾气都用在了眼前人身上,语气淡淡开口。
    聂衡之垂着眸略点了下头。
    等到季初端起了粥碗作势递给他,他又仿佛未觉。
    季初笑容勉强地又拿起了勺子,果然,他满意地张了口,末了还低声道,烫了些。
    强忍着掀碗离去的冲动,季初低头轻轻吹了吹,再次放到他唇边,神情微恍,她好似瞥到一点晶莹落下来了。
    你若缺钱直接去私库支取,无需卖铺子。聂衡之轻描淡写地将季初决裂的举动说成是缺钱才要卖铺子,拉回了季初的注意力。
    铺子也不好经营。季初淡淡回了一句,并不多说。她时刻提醒自己,眼前人是性情大变的聂衡之,要警惕小心。
    闻言,聂衡之冷了脸,嘴中发出一声嘲弄的轻笑,他说不卖,平京城里没人敢买。他越想脸色越冷,以前的女子肯定回答他是,绝对不是含糊不清。
    季初看到了他森冷的脸,眼皮一跳,慢慢地提起了心,聂衡之不会阻挠她离开吧?
    世子,国公爷归来了。好在这时,下人进来禀报定国公回府了。
    季初听到了微微松了一口气,定国公归来,聂衡之就算性格大变,也不敢太过放肆。
    公爷归来定有话和世子说,我先退下了。她起身,趁机要离开。
    和离书给我。然而她才转了身,聂衡之冷不丁地开口,朝她伸出手,一脸势在必得理所当然。
    季初背影僵了一下,当作没听到一般飞快迈步。
    身后,男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阴郁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一种疯狂和压抑不住的戾气。
    他能感觉到,她在怕他!
    ***
    季初颇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鸣翠阁,骤生的变故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方才在聂衡之面前淡定自若,此刻想起来聂衡之上辈子伤好后活烧定国公府,血洗官场,挑唆皇子自相残杀她内心不寒而栗。
    若是那个和她相处了三年的聂衡之,她可以用他的骄傲轻而易举脱身。可是眼下这个蒙上了一层阴翳的聂衡之,她心里没底。
    夫人,您怎么了?双青看到烛光下双目失神的女子,连忙走上前。
    季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聂衡之不止一次说过她姿色平平,可见还是想娶一个容貌绝色的新妇,方才要留下自己的话可能是习惯了自己的服侍不适应而已。
    以他的高傲,到时候自己在定国公面前拿出和离书主动提出离开,他应该不会拦她。
    她再等几日卖出去铺子就好了。
    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看到双青,她问。
    本来他们都拿银子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将银子退了回来。双青垂头丧气,她也问不出原因。
    季初一愣,已经猜到是聂衡之的手笔,否则东院谁敢越过她这个世子夫人。
    明天,我去给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请安。她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事情发生,好似从聂衡之说出他的秘密那一刻开始有一头野兽被放出来了。
    夫人快入寝吧。双青也微微不安,她知道国公夫人今日前来东院被拦的事情,明日怕是会为难夫人。
    双青所料不错,定国公归来的当天夜里,李氏就半抱怨半伤感地对定国公说东院世子夫妇都不将她放在眼中了。
    季氏不来请安,长子世子也憎恶她不准她进入东院。李氏说到最后暗自垂泪,仿佛受了大委屈,若是姐姐还在就好了,我有愧她所托。
    简直是不孝!不出所料,定国公发了火。
    当年李氏亲姐嫁给他生下长子难产去世,为了照顾稚儿,李氏放弃了快要定下的姻缘匆匆嫁了进来受了不少委屈,也因此定国公最不能听到长子对李氏不孝的话。
    公爷先去看望衡之吧,您到了东院肯定能进去。李氏压下微扬的唇角,眼中担忧。
    那个孽子,为了不纳妾连命都不要,看他做什么。定国公一想到长子敢以性命为注让陛下打消对他的疑心就一肚子气。
    皇子们在围场上搅弄风云,他表忠心虽救了陛下但也惹了皇子们的恨。
    应该是季氏闹的,明日该罚季氏跪几个时辰立立规矩。闻言,国公夫人叹了一句。
    也好,季氏女善妒!季初父母不在后,定国公对她愈发不满,深觉她就是个祸害。
    ***
    祸害?昏暗中,听到仲北的话,神色阴郁的男子大笑出声,季初那个笨女子,竟也成了祸害了。
    然而肆意地笑了一通后,他狭长的黑眸里面渐渐涌出了暴戾凉薄,慢悠悠地开口询问,语气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本世子若死了,你说父亲和母亲会不会很开心,世子之位轮到聂锦之做了。
    仲北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沉默不语。这几日世子的变化让他心惊胆战。
    是该给母亲一个毒死我的机会了,毕竟聂锦之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他笑吟吟地开口,眼神嗜血。
    季初怎么会是祸害,真正的祸害是他聂衡之,他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了。
    就连季初,都在怕他呢!
    第八章
    次日不到辰时,季初就梳洗好了,她深知聂衡之的秉性,今日定也是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季初刚开了口叫早膳,一脸笑意的辛嬷嬷就守在了门口,夫人,早膳已经端至正房了,老奴扶您过去。
    辛嬷嬷是聂衡之的奶娘,当然对他忠心不二,所以为了让聂衡之用一个满意的早膳,就来压榨她这位世子夫人。季初并不意外,上一辈子这种事情屡次三番发生。
    季初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地走进正房,一顿早膳而已。
    夫人,膳桌摆在了内室。她进门后,辛嬷嬷依旧笑容满面。
    季初转身进了内室,毫不惊讶在早膳的旁边看到一只热气腾腾的药碗。
    聂衡之看到她凤眸微亮而后冷哼了一声,鸣翠阁那地方走过来药汤的热气都要散没了。
    这是不满意她住在鸣翠阁了?季初了然,伸手触了触药碗,温热刚好入口,淡淡开口,世子先前住在鸣翠阁也不嫌远。
    刚成婚的时候,挑剔的聂世子恨不得一日八个时辰待在鸣翠阁,除了必要一步都不进正房。
    如今倒是嫌弃她住过去了,季初忍不住反驳。
    闻言,聂衡之脸色有些苍白,直直看向她,眼神黑沉,我后来没再住鸣翠阁。
    所以,季初也不能住那里。也要住到正房来。
    无论性情怎么变化,臭脾气还是没变,而且吃软不吃硬。季初慢吞吞地在他身边坐下,服侍他用药,语气温和,先用药,你住在这里我怎么再好住下去。
    他们和离了就是陌生人,当然也要遵守男女大妨。
    聂衡之果然又误会了她的话,脸色好看了些,不再追究,配合地用了药。
    季初本想先自己用早膳但看到他那双形状好看的凤眼以及往上那道疤,心有些软,顺势又服侍他用早膳。
    之后,她才用了膳食。
    聂世子的脸色又好看了些,安静地看着女子低头用膳的模样,不敢眨眼。等到季初擦拭了唇角起身,他立刻开口,季初,本世子还有事和你说,你先留下。
    聂世子要说的事当然是和离书!他每时每刻都不能忍受那封和离书的存在,凭什么一张纸两个名字,他和季初就成了陌路,简直可笑!
    他语气急切又理直气壮,季初好脾气地笑笑,告诫自己要稳住,世子莫要着急,国公爷昨夜从围场归来,我今日要去正院请安,否则太失礼数了。如今,都已经迟了。
    一提到去正院请安,聂衡之的脸色迅速地沉了下来,眉头因为烦躁皱的死紧。季初这笨女子,她去请安定会被为难,居然还要去。五年过去了,记性也退化了吗?
    他冷哼一声,索性也不开口了,季初是该吃吃教训,回来也好知道她只能找自己做主。
    季初出了东院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袖中的和离书。她虽生在一个简单幸福的家庭,但不代表不明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自她父亲季清死后,定国公对自己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也是,哪有一个没有娘家的世子夫人呢。
    她想了一夜,决定今日在定国公的面前将和离书拿出来,说明如今她和聂衡之的关系。定国公肯定巴不得尽快再为聂衡之寻一个家世雄厚的新妇。
    一切成了定局,就算聂衡之不乐意她和离也枉然了。她前后两辈子也没什么对不起聂衡之的,就算他性情大变也不该报复自己。
    纵然想明白了,季初带着婢子婆子迈进正院的时候心情也不怎么好,主要是因为正院留给她的记忆中都充斥着冷言冷语。
    定国公夫人李氏偏爱次子,对她这个长子媳妇也不喜欢,经常为难她给她冷脸。说实话,季初也不太喜欢这位婆母,每次到正院都要提心吊胆。
    好在,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吧。之后,她和定国公府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定国公夫人再也管不到她的头上。
    世子夫人,夫人说她和公爷还在用膳,您先在这里站一会儿吧。正院的下人对她的态度冷淡,开口就将双青气了个好歹。
    如今重阳节都已经过了,天气转凉,站在廊下久了夫人受了风寒怎么办?双青咬牙,担心夫人会忍下来。
    既然夫人和公爷还在用膳,那我晚一会儿再来。季初淡淡一笑,她怎么会忍?都要离开了她不舍得委屈自己。
    你不见我,那我走便是了,站在廊下吹风不可能。
    世子夫人先到里面稍坐,公爷和夫人一会儿就好了,二夫人也在里面等着。见世子夫人要走,下人立刻变了口风,不然受罚的人就是她了。
    季初姿势优雅地进门,自然而然地坐在二夫人陈氏的上首。
    陈氏是个容长脸桃花眼的女子,看到季初坐到她上首,桃花眼一眯,直接开口向她兴师问罪。说的当然是她表妹白映荷的伤!
    映荷伤的那么重,大嫂必须要给我个说法,可不要搬出大哥来,父亲母亲都在。
    不错,映荷住在我们府中上敬长辈下礼奴仆。季氏,便是她惹了衡之生气,你也该劝着衡之不该罚的映荷重伤。
    陈氏的话音刚落下,国公夫人李氏就跟在定国公身后进来,张口也是斥责季初。
    季初起身朝定国公和李氏行礼,神色如常,并不因为李氏斥责的话露出一丝异色,世子处罚白姑娘是他的事情,我并不知晓。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不想大哥纳妾故意挑唆呢?陈氏趁机上眼药,她还不知道季初收拾好了嫁妆离开的事。
    季初微有些意外,消息竟然还没传到陈氏耳中,以往她盯东院盯得最紧。
    季氏,你可愿意衡之纳白氏为贵妾?定国公为官多年,积威甚重,此时直接冷脸看着季初,不再收敛气势,足见他的不满。
    季初感受到了那股不满,不卑不亢地退后一步,重重颔首,国公爷,莫说纳一个贵妾,便是世子再娶新妇我都无任何怨言。
    她的皮肤比所有人都要白,好似最上等的白瓷,此时肃脸郑重地说出这话,无端添了一分冷意。
    定国公连带屋中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有些惊讶。
    你当真没有怨言?定国公沉声问她,显然是怀疑季初另有所谋。
    当然。季初不以为意,伸手从袖中拿出放好的和离书,接着就要展开给定国公看。
    她和聂衡之和离了,她再嫁沈听松,聂衡之再娶别家绝色的新妇,两全其美。
    然而,她的手还未展开,在东院服侍聂衡之的仲北一脸惊恐地冲了进来,挡在了季初的面前,跪下,公爷,夫人,世子夫人,世子他中毒了!
    定国公等人当即脸色大变,季初也心中大惊,险些让和离书掉在地上。
    怎么会?她离开才半个时辰不到,聂衡之怎么就中毒了?这里是定国公府,谁敢害他!
    去东院。定国公虽然不喜长子恣意妄为的行事,但长子要未来撑起国公府的门楣,他心中是看重的,当即匆匆赶去。
    国公夫人等紧随其后。
    和离书没人注意了,季初慢慢地收在袖中,也跟着过去。同时,她在想是谁下的毒,毒又下在了哪里。
    方才她和聂衡之一起用膳,她无事,可见不是膳食,那毒就有可能下在聂衡之的汤药里面。想到她喂聂衡之用药,季初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一行人急冲冲进了东院里面,季初跟在定国公身后进去内室,看过去便是神色青白的男子在大口大口地吐血,见到他们扬了唇微笑,唇上的殷红诡异刺眼。
    顾太医呢?快,快让他过来。看到那么多的血,季初明明很清醒聂衡之还能笑出来就不会死,可她控制不住颤抖的语气,还有急切拿着帕子给聂衡之擦拭血迹的举动。
    看着女子这般慌乱不堪,聂衡之眸光微闪,咧唇笑的十分灿烂,隐隐还有些讽刺。
    哈,季初要离开他,可第一个冲过来关心的人还是她。
    世子中的是什么毒?去请了大夫没有?定国公大惊之后神色又镇定了下来,厉声询问周围的奴仆。
    父亲请放心,我虽不知这是什么毒,但您忘了我有陛下早前赐下的解毒丸,已经服用了想必无碍。聂衡之言笑晏晏地开口,然而映着他额头的疤痕和唇边的血迹,这笑令人心中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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