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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by无虞-吻我无虞txt(33)

    实在是太笨了。
    他们之间的博弈大概像班级里最踏实认真的好学生与靠天赋取胜的偏科学霸,谁也说不清谁更胜一筹但幸好秦殊到底不是死读书的那一类人,只是对他太珍惜也太认真,才谨慎到作茧自缚。
    陈茧不能一朝剥开,好在来日方长,作茧者终归是能成为破局者的。
    第56章 颤抖
    研究二字从林芜口中说出来,秦殊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词能解读得多旖旎,像神圣诗篇里突兀蒙上暧昧色彩的某一段,又被吟游诗人以同样暧昧的语调念出,就带来某种亵渎感。
    亵渎感是真实存在的,与摧毁欲荒唐共生。他的目光从少年腕骨的咬痕游移至通红眼眶,心底的欲念就沉下几分。
    林芜偏过头,用发烫的脸颊蹭了蹭他手腕内侧,眼皮懒懒地耷拉下来,不让他看清眼底真正的情绪无措、紧张、对未知事物的期待与忐忑,破罐子破摔或者其他。
    但秦殊太了解他,又哪里会看不出强装出的游刃有余与内里的一片空白。于是理性毫无疑问占了上风,促使他伸手摸摸对方的脑袋,将凌乱的头发拨开,露出小孩白净的额头与不自觉微蹙的眉峰。
    落在眉间的吻是安抚性的,跟着一句同样温柔的不闹了温润的气息拂过眼睫,就让林芜抖了抖,像没听清又会错了意。
    察觉秦殊想起身的时候他本能地伸手去拉,本该抓住衣袖的手由于视角受限落在衣摆上,就让原本单纯的意图变得混乱不堪。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初衷,喉结一滚咽下堪堪冒头的退意,僵在半空的手就下移些许,停在机器人少有的破绽间。
    可你硬了。
    话尾的颤抖被掩饰得很好,听起来更像故意为之的撒娇。
    秦殊不置可否,无奈似的沉默片刻,将他那只手拿开,温温柔柔地扣回沙发里,然后轻声问他,所以呢。
    我成年了。
    两情相悦。
    天时地利人和。
    这些借口被颠来倒去地说,像猎物急于向刀与囚牢敞开怀抱。他一错不错地盯着秦殊看,极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又浑不在意,仿佛已经将本垒戏码看得很寻常,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该发生的结果。
    但如果真的浑不在意,他的手指又为什么会发抖。
    有那么一瞬间秦殊觉得他像小狗,努力展现自己多乖巧听话的小狗,眼睛湿漉漉的,陈列着满心的信任与依赖。
    于是他忍不住揉了揉小狗毛茸茸的脑袋,又动了欺负人的念头,狡猾的借口信手拈来:这么熟练啊。
    放在平时林芜能很快意识到被下了圈套,然而眼下的情境太魔怔,一半靠冲动一半凭本能,他也就自然而然被套进去,没能察觉秦殊话里的陷阱,本能地想反驳:不是
    又想起自己的初衷是表现得不在乎,后半句话就生生咽下去,变成语焉不详的语气词他听见秦殊问他什么不是,眼神是罕见的沉冷,自上而下的压迫感就让他下意识摇摇头,险些没能藏住心底的慌乱。
    解释没能说出口,秦殊像铁了心不给他思考的余地,问完那四个字就拽住他的衣领,逼他在突然而至的窒息感里被迫仰头挨亲。
    另一只手从衣摆下探进来,不紧不慢地一颗颗解开衣扣,所经之处像点起盘绕的烽火,他却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取悦谁。
    只知道对方似乎在生气,衬衫被彻底掀开的时候腰腹有些冷,那只手快要嵌进他身体里,灵魂都要顺着颤栗的脊椎逃逸。
    像悬在空中不能着地,唯一的支点是对方的身体,思维是一片空白的,破碎的本能依稀拼凑出拒绝的字眼,又被他亲手拆散抹去。
    他被亲得迷迷糊糊,小幅度地扭动挣扎,想躲开裹着野火的疼痛,又被内心深处的本能压制,强忍着僵在那里,像坠入某个一塌糊涂的浓稠的梦直到腰带被人抽松,才陡然找回一线清明,惊醒似的抖了抖,去抓秦殊放在他大腿的手。
    哥,我
    他想说自己不是真的熟稔风月,想说你不要生气,喉咙口却堵着另一个词,让一切逞强伪装都无处遁形。
    他有点儿怕,一点点。
    秦殊真的停下来,略微撑起身,视线在他腰腹的指痕间一一扫过,又伸手替他拉拢衬衫,轻声道:不想笑就别笑了,乖。
    林芜一愣,下意识偏过头,就有什么东西从脸颊滚落,温温热热地淌进沙发里他甚至分不清那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真的想哭。
    但眼眶确实很红,睫毛一绺一绺地粘在一起,像被打湿的绒羽,好狼狈。
    抱一下。最后小孩子的本性还是跑出来,促使他捂着眼睛实话实说,我一点儿也不熟练,只是
    说着说着又觉得秦殊应该明白,否则覆在他身上的拥抱也不会那么温柔。
    如果他观察得再仔细些,就会发现对方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秦殊把脸埋进他肩窝,贴着他颈侧听尚未平稳的脉搏,才缓缓松了口气,落下克制的轻吻,又被彼此都有些发烫的吐息修饰得缠绵。
    到底不是圣人,心心念念的人对他敞开一切,他也险些没能忍住、摘下蛇的苹果。
    但还没到那一天。
    无论处于何种目的,只要林芜对他还有所保留,即使是善意的目的明确的伪装,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越过那条线,做出可能让对方后悔的事来。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林芜的脸还是红,不知是被热水熏烫了还是另有原因,身上裹着第二天出门也能穿的短袖和休闲裤,还有沐浴露带来的甜牛奶味道,钻进秦殊怀里也像捧上一团骨架支棱的棉花糖。
    小孩抱着膝盖和他分享屏幕的模样有点儿好笑,秦殊就暂停了网课,把写到一半的笔记推到一旁,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像奖励他今天自己乖乖吹干了头发。
    怎么洗了这么久?
    林芜似乎完全恢复了没心没肺的常态,还有余裕支着下巴来逗他,眼角略微眯起来,明晃晃的狡黠:解决生理需求嘛。
    秦殊显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却又揣着明白装糊涂,问他明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哥,我在想一个问题,林芜对这样生硬的伎俩完全免疫,又强行将话题扯回午夜档,你说如果放在三年前,我这时候是不是都要被玩死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么撩他哥是一件能全身而退的事,尽管这一次秦殊点醒他的方式很温柔,但倘若回到三年前彼此都不太懂事的年纪,对方会不会露出十成十的阴晦本性来欺负他,实在犹未可知。
    毕竟亲着亲着都能让他哭出来。
    秦殊似乎愣了一下,放在键盘上的手屈起又松开,却摇头道:不会的。
    这样绝对性的否定很少从他嘴里说出来。林芜抬起眉梢,故作惊讶地抬头看向他:真的吗?可是三年前那次
    他又想起梦中复现过的情景,喉咙被毫不温柔地扼住,挥之不去的疼痛与呕吐感,还有对方阴郁又偏执的眼神和现在秦殊望着他的目光实在相去甚远,让他一时有些恍惚,分辨不清是三年过去他哥的完美皮相又变得更加以假乱真,还是自己望见了面具下真实的专注与深情。
    嗯,真的。秦殊看着他脖颈间斑驳的吻痕,觉得这番陈述似乎也没多少说服力但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很难被具体验证的事实,我不会真的伤害你。
    就算一时冲动,也会在酿成大祸前被本能叫停。
    林芜被他这么认认真真地垂眸注视,就不期然想起孟麒那句你哥有时候看人像在下蛊,心想自己真是被蛊到了,才忘了在本该追问套话的时候选择了亲上去,又语焉不详地问好看吗腰上还有,红了一大片,洗澡的时候看见吓我一跳。
    他似乎总能从这些荒唐的角度意识到秦殊对他近于病态的占有欲,从锁骨间明晃晃地露在衣领外的吻痕,到腰侧掐红的痕迹与不知何时留下的淤青。被折腾的时候沉醉其中不觉得有什么,回过神来才想起疼,却又从疼痛里得到真实的心理上的愉悦,让这副看起来有点儿狼狈的画面变成艺术品。
    多少都沾点儿毛病他这么想着,又掀起一点衣摆给秦殊看,让腰上泛紫的指痕露出来,在对方眼底捕捉到一晃而过的懊悔,心底的愉悦就变得更鲜明。
    青年偏凉的手指顺着印痕抚过,停留在最深的一道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放在茶几角落的手机响起来是林芜的。
    嗯谁呢,这时候打电话来,距离太远,某人又一副不太想让他接的模样,他只好自己伸长了胳膊去够,动作间自然而然趴在秦殊大腿上,就像是故意为之,哦,好像是昨天在电影院遇到的我记得留电话号码的是短发那位。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转头看像秦殊,明知故问:能接吗?
    秦殊颔首,看起来平静如常,随手将他掀起的衣摆拉回原处,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人后背轻抚,像对待什么趴在腿上撒娇的家养宠物。
    宠物似乎很中意这样的抚摸,眼角都愉悦得眯起来,语气也懒洋洋的:喂?嗯,你好,我是
    第57章 安全词
    写完最后一行策划案的时候,秦殊意识到林芜在看他投影仪明明在面前无声地播放着电影,对方却盘坐在沙发一角,支着下巴偏过头来,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少年的目光澄澈又痴迷,丝毫不加掩饰,眼底落了变换的光影,呈现出某种宝石般透明的质感来,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看清内里炽热的深情。
    同样的场景在他们之间上演过太多遍,能追溯到年少不谙世事的时候也能延长到眼前,但秦殊第一次从这样的注视里尝出些许别样的情绪,促使他将已经写完的文档复制一段,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始终不肯彻底保存再退出。
    很久以前他会感到不自在,后来习惯成自然,渐渐放任了这窥视般不合常理的爱好现在那种久违的不自在感又重新出现,却无关乎窥视本身,而是指向盯着他看的人。
    如果林芜能像现在这样,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那大概会很可爱。
    然后他闭了闭眼,终于肯关闭文档,装作才忙完的模样抬起头,朝某只盯着他看了不知多久的狐狸勾勾手指:过来吧。
    林芜就依言起身,顺手将投影的静音模式关闭,走到他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蹭进他怀里,像只被冷落已久的家养宠物,嘀嘀咕咕地小声抱怨:好慢
    电影的背景音流淌而出,是首节奏舒缓的情歌,看得出故事背景在高中,情节也纯情,两个身穿校服的男生在天台聊天,手背偶然碰到就脸红,然后两只手不知不觉交握,镜头就拉远又定格。
    他看着林芜搭在他大腿上的手,沉默片刻,就模仿电影里的画面抬手牵上去,自下而上的十指相扣。
    林芜似乎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他,眼里的错愕一点一点被惊喜取代,亮晶晶的,好讨人喜欢。
    现在那双墨蓝的眼睛里真的只装得下他一个人了。
    原来资料学习还是有效的。林芜仰头亲上来的时候他听见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就不由得笑出来,捏着小狐狸的后颈帮他保持平衡,又像什么圈占意味浓重的暗示,心想照本宣科还是无效的,只不过提供一种启发,就让他为不知如何表达的冲动提供了合理方法。
    不管实践过几次,林芜亲人的方式还是像小孩子,或者什么急于宣泄喜欢的小动物,直白又不得章法。
    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是冒犯,偏偏自下而上的亲吻角度像请求,就让秦殊的心情好了几分,能克制下反客为主的本能,好脾气地扮演猎物。
    少年颈后略长的发尾被他揉乱,软软地蹭他手心,亲吻的方式也逐渐变得柔软,像冲动过后意识到该做些什么来让他喜欢,就伸出舌尖描摹他嘴唇的轮廓,仅他可见的乖巧。
    他想林芜平时明明很玩得开,行事为别人着想对自己却疯魔,很不计后果的理想主义者,合该站在灯光下受人瞩目的人,任谁看来都会觉得他大概很受异性青睐,能找到情投意合的漂亮伴侣甚至成为情场得意的渣男偏偏会在此刻的昏暗光影里对他袒露出所有弱点,表现出予取予求的乖与明晃晃的偏爱,与电影里纯情的画面两相对比,又杂糅出反差强烈的青涩性感来。
    他像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事实般眯起眼,托着人后颈的手就用力几分,垂眸加深这个吻。
    那句不如研究我本人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脑海里,用少年人畜无害的嗓音读出来,就成了他情难自禁的合理借口毕竟研究对方喜欢的接吻方式确实算内容一环,而他也的确好奇小孩能承受到哪一步,才会露出那副被欺负过了头无力再伪装的模样,像破碎凌乱的玻璃,被他完完全全圈在怀里,映出他心底那点儿见不得人的晦暗贪念。
    心疼和贪念有时势不两立但至少这一刻后者占了上风。
    林芜被迫坐起身来接受亲吻的时候,电影画面恰好转场,色调由明亮暖色变得阴沉他不太确定这番转变是不是意味着主角发生争执,因为自己也自顾不暇,像落入晦暗陷阱的失足者,无从求救也不能自救。
    秦殊还是温柔,知道怎么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才不让他的本能感知到危险,生出退拒的念头来。于是被握住喉咙的时候他只有一瞬的慌乱,就很快被乖乖配合的话秦殊大概会高兴这个念头迷乱心神,说服自己敞开身体,跪坐在沙发上乖乖抬手抱上去,用鼻梁蹭了蹭秦殊的下巴。
    秦殊似乎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顺着他的意思低头来亲他,又自然而然地制造窒息,像缠住猎物再渐渐收紧的蛇,用拥抱掩盖施暴的真相。
    他太喜欢林芜开始缺氧时候喉结颤动的小动作,或者本能地抬手来碰他,寻求一点肢体接触,渐渐破碎的声息像糖也像毒药,让他食髓知味,就忍不住想要更多。
    譬如伸进衣领的手,不知何时衬衫衣扣被解开,少年清瘦的肩膀就留下淡红指印,随着不自觉的颤抖弥漫开来,像水墨画里洇开的朱砂,又成为吻痕的背景色另一种背景色是澄明的暖黄,电影临近结局主角在夕阳下拥抱,与现实格格不入的温暖。
    亲吻落在心口的时候林芜牵了牵他的袖子,咬着手腕抬眸看向他,眼里蒙了一层水雾,底下明明灭灭的痴缠快要烧起来,就让本该沾染狎昵的场景变得很单纯,单纯的喜欢与信任,像过速的心跳通过唇角传入他身体,让他产生某种陌生的共鸣。
    他突然不想摧毁这份单纯,保护欲就毫无逻辑地占了上风。
    扼住对方脖颈的手不知何时松开来,变成安抚性的抚摸,从后颈渐渐落到肩胛,拢住少年分明的蝴蝶骨偏热的身体碰到他掌心,林芜就凉得抖了抖,溢出声没能咬住的讨饶。
    语焉不详的两个字,哥哥。
    秦殊在电影主角接吻的同时低头来亲他,突兀的倒错感让他整个人都烫起来,像被臆想中的镜头窥视,呼吸都重了几分但现实与罗曼蒂克幻想相去甚远,口腔里弥漫开的铁锈味道提醒他秦殊永远不会像看起来那么温柔无害,纯情戏码也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最优解,反倒是他自己渐渐被同化,开始从柔和的血气里尝出甜来,贪恋对方身上克制的反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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