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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by无虞-吻我无虞txt(20)

    他太明白秦殊的支配欲有多重,就沿着雷池的边缘故意试探,抬手摘了碍事的眼镜,带了几分强硬去撬对方的唇齿,舌尖相抵时却又识趣地软下来,讨好似的轻舔,任由被打湿了的气声低低溢出来,就差把能奈我何四个字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少年的身体是软的,体温偏高,缠在人身上时像一团被烘热的棉花糖,无害又不设防备,甜腻的流心都要淌出来秦殊垂下眼睫,虚焦的视线只能看见一片昏黄,变幻的阴影像摄人心魂的鬼,悄无声息地裹上他,将摇摇欲坠的理智吞吃殆尽。
    这次甚至没有成型的借口。
    他只是想起林芜的某个眼神,想起那双在阳光下映了梧桐树影、笑意盈盈的眼睛,就被陡然加重的心跳挟持,鬼使神差地咬住了那作乱的舌尖。
    小狐狸大约没想到会被反咬一口,短促地抽了口气,下意识来抓他的手讨饶就成了理性陷落的最后一根稻草。
    起初林芜还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只当秦殊是像平时一样顺着他的意思陪他玩,还有余力仰头回吻,循着细碎潮湿的电流感哼唧出声直到颈后的手渐渐变了位置,转变成稍一用力就能扼住他呼吸的姿势,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喉结一滚,本能地想要挣脱。
    扼着他喉咙的手似乎紧了紧,却又很快松开,近于缱绻地缓缓上移,抚上他发烫的侧颊然后他突然意识到,秦殊的手心是热的,与惯常的温凉截然不同。
    哥
    秦殊就揉了揉他的耳垂,示意自己在听。
    这样真实的回应让他松了口气,模模糊糊地想他哥大概还是清醒的,就有了恃宠而骄的底气,破碎又含混的字句溢出来,耍赖似的说哥哥你太凶了,接吻又不是打架。
    秦殊嗯了一声,顺着他的意思放缓动作,轻轻吮他下唇,心里的念头同温情毫不相干他在想这样两厢独处的私密场合,如果自己真的失控,会不会悄无声息地闹出人命来。
    却也不全是心有余悸。
    林芜对他以假乱真的温柔食髓知味,一吻歇止时还有些不满,意犹未尽地凑上去,却被一根手指抵住了唇秦殊退开些许,垂眸看着他,语气如常温和,平稳得仿佛这个吻从未发生:不闹了,睡觉好不好?
    不好小狐狸就眯起眼,说话间嘴唇开合,有意无意地蹭他指尖,被他话里只有彼此知道的威胁意味勾得心痒,索性张口含上去,在修长的关节处缱绻地舔舐这是一种有些犯规的调情方式,出格在于他并不直面对方,而是略微偏过头,将那根手指含进温热的腮侧,然后勾起舌尖去蹭关节侧沿。
    于是从秦殊的角度,就能看清他柔软的舌尖如何动作,是怎么一点一点舐过自己的手指,又翻起怎样蛊惑人心的艳色来。
    湿而温热的,有些烫。
    少年墨蓝的眼眸落了光,折射出细碎晃动的水色来,带着某种澄明的脆弱感,像讨好主人的无辜宠物,又像将坏心思藏在天真皮相下的小骗子秦殊试着抽出手指,却被小骗子先一步洞悉意图,咬着他的指骨不让他抽离,甚至抬起眼眸来看他,淡色的眼睫在灯光下呈现出毛茸茸的质感,就更显得纯善无辜,勾起人不可见光的亵渎欲。
    秦殊并不喜欢这种变相剥夺主动权的引诱,眉梢微抬,抽离不能便索性更深地探进去,在少年脆弱的喉咙口摩挲,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算作预警,然后骤然用力,扣着舌根深处的软肉按下去,逼出林芜猝不及防的呜咽。
    不闹了,事后却还要做好人,揉着少年颤抖的后颈故作安抚,听话。
    林芜被一瞬而起的干呕噎得说不出话来,蜷着身子咳嗽,在枕头上蹭干净了生理泪水才肯抬头,不管不顾地蹭进他怀里:少小看人了,我哪有那么不行
    也不知道是谁说话都带了哭腔。秦殊失笑,正想哄他两句,却被抓着衣襟打断了林芜发烫的手心覆在他胸口,像发现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罪证,话里分明还带着浓重的鼻音,笑意却要满溢出来,明晃晃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哥哥,你的心跳怎么那么快呀?
    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林芜其实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他没有给秦殊辩驳的余地,在对方开口前吻了上去事后想起来,那其实是很不明智的。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太迷恋秦殊眼里一晃而过的晦涩情绪,不悦,烦躁,暴戾随便什么,在斯文克制的皮囊下显露分毫,就足以让他心神迷乱,本能地渴求更多,将自己借由亲吻送进猎人的圈套,对潜藏的危险甘之如饴。
    他不确定自己是低估了秦殊的自制力,还是高估,回过神来时主动权早已倾覆,青年俯下身来亲他,缱绻厮磨间说出的话温柔又残忍,问他想要什么,自己说出来。
    求而不得的贪念像附骨的毒,烧得他呼吸都在抖,不知不觉说了实话,抓着对方修长漂亮的手,在无名指冰凉的戒圈间摩挲,含含糊糊地小声央求,说要抱,也不止。
    秦殊就吊着他,对他的示弱与求饶置若罔闻,直到理智终于在漫长博弈中陷落崩解,他被本能驱使,撒娇似的叫了哥哥,用年幼者的立场去讨宠,他的好兄长才终于让他得偿所愿。
    贴上对方手心的那一刻,他才惊觉自己有多烫。
    哥哥
    林芜缩在被子里,用柔软的布料挡住半张脸,像刻意逃避空气里弥散的暧昧温度,目光却又忍不住黏上秦殊,看着他抽了纸巾,垂眸细致地拭净那只被他舔吻过的手,动作不急不缓,仿佛不过是在擦去无意间溅上手背的茶,或者别的什么无关风月的东西。
    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明明是对方先反常地乱了心跳,到头来崩解被动的却还是他林芜在迷蒙的思绪里尝出几分懊恼,又不想表现出来、显得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只好心情复杂地蹭过去,躲在被子里讨了个膝枕,像蜷在主人腿上生闷气的狐狸。
    他在想理智沦陷前陌生的崩解感,像思维被人分成两半,一半疯狂地贪恋现状,另一半清醒旁观,甚至为自己的退让感到悲哀秦殊也是这样吗,在顺着他的意思亲吻他的时候,也会有那么一瞬的错乱与陷落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他还记得错乱痴缠里的某个瞬间,秦殊在昏暗灯光里接住他的视线,沉黑的眼里一片寂静,像窥不见底的寒潭深渊,或者什么设定精准服务周全的机器人。
    大概也是那个时候,秦殊察觉他在咬着自己的手腕以免发出太狼狈的声音,就好脾气地笑了笑,牵开他的手,转而俯身来亲他,动作温柔,语气也纵容,说受不了就咬我,没事的。
    于是他清醒的那一半灵魂彻底落败,坠入了潮湿的橘子花海。
    第34章 故事
    或许就不该放任某只小狐狸给他讲故事的。
    明知道狐狸手上拿了祸国殃民的剧本,却还要顺着对方的意思配合,如果生在古代,他大概会成为无可救药的昏君,贤明一世却唯独被一个人蛊惑,还是心甘情愿的那一种被少年以似曾相识的姿势跨坐在腰间的时候,秦殊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是想道。
    最初只是一时心软,知道这一次的越线有些过了,于是小孩子抱怨自己太兴奋睡不着的时候他没有反驳,提出想换自己来给他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他也没能拒绝少年人精力充沛,也无可厚非。
    故事的开端尚算正经,是林中采药为生的年轻人偶然救了一只受伤的小狐狸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有所察觉,意识到接下来的剧情恐怕不会像睡前童话该有的情节一样单纯无害年轻人把狐狸带回家中,用上好的草药处理小东西身上的伤口,尽心尽力地温柔照料,还为如何喂养狐狸犯了难,翻遍了家里的书籍也没能找到答案,只好每天把自己的餐食分给狐狸三分,心想先度过这段时间,等到来月赶集时候再下山问问别人。
    采药的年轻人父母都很忙,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狐狸呢也是孤家寡人一只狐狸,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安置在舒服的小床上,腿上的伤被包扎好了,床边还有热气腾腾的粥,心想一定要像个办法报答好心人的恩情,又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报答,每天就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吃了睡睡了吃,偷偷观察年轻人的日常生活,试图找到他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
    秦殊也不计较为什么要给狐狸喝粥之类不合时宜的问题,安安静静地听着,暗自腹诽小孩对他的常识或许有些误解,这种事分明只有林芜自己才做得出来。
    结果呢,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狐狸发现年轻人的生活特别无聊,每天天刚亮就准时起床,给它留下食物再出门采药,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到家之后又是生火做饭、整理草药,然后对着那些大同小异的药材研究出了给它换药,年轻人的生活根本就只有药材和书,但它只是一只小狐狸呀,又不认识什么药材,更看不懂人类的文字,几天下来一无所获不说,还被年轻人养肥了好多。
    于是狐狸突发奇想,开始担心年轻人对它这么好,是不是要把它养肥了卖钱,又想起之前装睡的时候听到年轻人说离下个月赶集还有五天之类的话,危机感油然而生,连装睡的心情都没了
    或许是为了呼应狐狸开始醒过来这个情节,讲到这里的时候林芜翻了个身,从平躺的姿势转为抱住他一侧手臂,温热的手指就扣进他指缝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
    发现狐狸有精神了,年轻人松了口气,高兴之余又开始有些发愁,盘算该什么时候把狐狸放回山里毕竟从没听说过谁把狐狸当成宠物养在家里,想来这种小动物应该还是向往自由的。
    但捡到狐狸的时候它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是回到山里又被欺负了怎么办,再说下个月赶集的时间还没有到,他给狐狸喂了那么多天的清粥白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狐狸不仅没被他养瘦、反而看起来圆润了很多,但年轻人还是觉得该给小家伙吃一顿好的于是纠结来纠结去,他决定保持现状,等到赶集那天带着草药下山去卖,换到了钱再做打算。
    听到保持现状四个字的时候,秦殊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平静,配合地问他,后来呢。
    后来狐狸决定假装腿伤刚好、下床活动活动的筋骨,可是因为太久没走过路,后腿还绑着敷药用的布,下地的时候它居然没站稳,踉跄着摔了下去,把刚采药回来的年轻人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扶他。那是小狐狸第一次看清救命恩人的脸,之前年轻人靠近它的时候为了装睡,它都会故意闭上眼睛,哪怕共处一室的时候有机会偷看,它也只能看到蜡烛旁模模糊糊的轮廓,也就从来都没发现原来年轻人长得那么好看
    然后狐狸就想,它不要报恩了,因为依照它们族类的规矩,报恩就意味着要离开了,但它不想离开年轻人又好看又温柔,是小狐狸生平第一个遇见的人类,所以它喜欢上救命恩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对不对?
    一语双关的问题,几乎是把林芜对他的心路历程复述一遍,又将问题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秦殊自然不会听不出,闻言沉默片刻,还是嗯了一声,用一种配合小孩子般纵容的语气说,对,后来呢。
    后来嘛,小狐狸本人就卖了个关子,又像是自己也还没想好之后的剧情,要停下来思考一会儿,过了几秒才笑盈盈地继续道,后来狐狸就黏上年轻人啦,每晚和年轻人睡在一起,白天钻进他的药篓里跟着一起出门,晚上也形影不离地黏着他,窝在他腿上陪他一起看书拣药,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年轻人觉得狐狸很可爱,也发现了小家伙好像很喜欢自己,完全没有想回山里的意思,于是渐渐变了心思,决定把它留下来不过还是象征性地征求了一下狐狸的意见,托着它日益圆润的脸,问它想走还是想留不愧是喝粥都能胖的狐狸,就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连忙点头,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到底还是没有选择把两个人的实际情况全然代入到故事里,而是省略了某些沉重的显示,换了一种更为轻松的方式讲述,让这个故事听起来虚幻又美好,是个寻常的能带给人好梦的睡前童话。
    日子就一天一天地过去,终于到了下山赶集的那天,年轻人担心狐狸被人潮冲散,决定让它留在家里,自己一个人下山在天亮之前出门的话,不过中午就能回来,那个时候赖床的狐狸通常还没有醒,也不会耽误给狐狸准备食物的时间。
    那天他终于知道原来狐狸是要吃肉的,而且野生狐狸一点儿也不亲人,更不会乖乖给人暖床、让人摸肚皮年轻人想起在书里看到过的狐狸精的传说,心想自己是不是捡了一只假狐狸,却还是用卖药材换来的钱给小家伙买了鸡肉,心情复杂地回山上去了。
    然而推开家门的时候,狐狸却没有像平时那样等在门口迎接他,整间房子异常安静,把年轻人吓了一跳,连忙走进卧室去找狐狸可是床上空荡荡的,连一根狐狸毛都没有,仿佛捡到狐狸的经历只是他做的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如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年轻人很着急,连忙放下东西去找,边找边想自己不会一语成谶吧,转念一想,又更担心狐狸是自己回到山里去了,怕小家伙腿伤还没好、像上次那样被别的动物欺负受伤,正想去附近的山里找找,就看到后院的角落里有个人形的影子,穿着赤红色的衣服,和狐狸的毛色一模一样。
    秦殊嗯了一声,心想他还以为狐狸毛会是金色的。
    年轻人走过去一看,发现一个陌生的少年坐在晒药材的石桌上,背对着他,头上还有一对耳朵,也和之前捡到的小狐狸如出一辙狐狸就转过身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自己是刚化形的狐狸妖怪,养肥了也不好吃,请求年轻人不要把它带去集市上卖掉,它化成人形报恩来了
    其实故事还没有讲完,但说到这里时林芜停了下来,缓缓坐起身,掀开被子,以一种似曾相识的姿势跨坐在他腰上,身上的浴袍是柔软的珊瑚绒质地,恍惚间也像是狐狸的皮毛一般的柔软与温暖。
    讲故事的小狐狸就低下头,在一片昏暗里看着他模糊的眉眼轮廓,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软着声音轻声问道:哥哥,你想要狐狸的报恩吗?
    狐狸的报恩是暧昧纠缠,是化作人形满足救命恩人的愿望从身体到灵魂,寻常的市井的俗套的不堪的,兜兜转转总要回归到尘俗里,就像故事中的狐狸窥不破采药人的喜好,误会之下起了以身相许的念头,方才化成人形来报救命的恩,要同心上人纠缠一生。
    秦殊微怔,视线落在少年浴袍领口露出的大片浅色上,又像被臆想中的画面烫到,飞快地转开,陷入无机质的灰暗里,想起不久前林芜咬着手腕看向他,眼里满溢着黏糊糊的浓稠爱意,像是快要哭出来对方比他想象中安静许多,喘息也是低低的,出乎意料地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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