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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by无虞-吻我无虞txt(17)

    骑到中大道的时候他们绕了一小段路,去图书馆取秦殊留在那的书和电脑他不知是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直接回寝室的准备,还是单纯地不想占座,东西和来时一样放在门口的寄存处,来去花不了一分钟。
    林芜就停在那颗桂花树下等他,没拍照,跨着自行车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腿,心里想的是前两天看上一款桂花味道的香水,好像很适合他哥,可惜是女香,后调有乌龙茶的味道,不知道秦殊会不会喜欢。
    转念又觉得对秦殊而言大约没什么喜恶之分,是他送的就会用秦殊的生活太寡淡了,从小到大就没见他显露出什么与喜好沾边的意向,好像万事万物只分是否合乎逻辑,或是是否有利可图。
    于是他摸出手机来飞快地下了个单,然后支付成功的字样与秦殊同时出现在他视野里:走吧。
    嗯,林芜收起手机,决定短暂地卖个关子,这次乖乖骑得很慢,和身边人肩并肩,又说起白天上课的事,哥,今天篮球课教运球,还有自由赛,好难
    秦殊沉默一秒才开口:你以前不是学过吗?初中的时候。
    啊,我是说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好难,林芜瞒不过他,吐吐舌头实话实说,夏茴学姐在隔壁的小操场上健美操课,我就要装得一窍不通,被我室友带飞,来衬托他球技高超姿势帅气,给学姐留下好印象幸好方一巡打得还行,不然这个方案肯定行不通。
    言下之意就是成功了秦殊不太想听他讨论别人,又难免关心自家小孩的日常生活,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把话头接了下去:效果如何?
    嗯应该还不错吧,只打了二十分钟的自由赛,他最后那个三分挺帅的,旁边还有人鼓掌来着,可惜大部分是男生。林芜不知想起了什么,话音一顿,笑意就浓重几分,不过夏茴学姐确实往我们那边看了,四舍五入作战成功。
    秦殊点点头,心想这样的作战计划倒也不错,总好过林芜自己出风头,再像先前迎新晚会时那样被陌生人欣赏。
    小狐狸瞥见他的神色,就骑近些许来碰碰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补上一句:其实也有人看我来着说我反应不错,以后有机会可以带我私下练习。
    最后四个字刻意咬得重了些,暗示意味昭然。
    一路都是桂花的香气,甜而清淡,像一条蜿蜒流淌的浅金色的河,青年被无害的味道包裹,看起来比平时更温文尔雅,听了这话也没有显露出太多情绪,只是略微抬起一侧的眉梢,说你要是想学,我也能教,不必麻烦外人。
    林芜读初中的时候心血来潮想学篮球,规则还是他教的,不过只教到定点三分,就因为力量不够作罢了。
    林芜不置可否,回忆起遥远的往事来:不过说起来,哥,你明明对运动不感兴趣,怎么还会打篮球?
    是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的途径,为了维持社交这么生硬的办法他现在已经不会再用,也无意告诉对方,就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也不擅长,只是当时听说打篮球能长高。
    骗人,你明明高一就有一米八了林芜小声嘀咕,隐约能猜出真正的原因,也不再多问,心想他有时候真像个机器人。
    机器人在宿舍门口停下来,低头锁车,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他明天有什么安排。
    嗯上午睡个懒觉,下午写作业,还有个小组合作的PPT要做,时间差不多了就去面试,然后等你忙完哥,明晚我要带身份证吗?
    说这话的时候身旁有人路过,投来讶异又意味深长的一瞥,他却不甚在意,眼角依然挂着明晃晃的笑,恶作剧似的。
    秦殊看了他一会,见他全然没有逃避的意思,就叹了口气,妥协了:随你。
    其实电子身份证也可以啦,小狐狸就得逞似的凑上来,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那我明天能喝酒吗?喝醉了耍酒疯怎么办
    那就回学校,秦殊按了电梯,顺手拍拍小狐狸翘起的金毛,而且校组织聚会不允许喝酒,不能夜不归宿不回来已经是破例了,别让我为难。
    第29章 调情
    周六的二面从上午九点开始,一直持续到傍晚,面试的人少了,流程却比一面复杂许多,问题也更详尽刁钻,以一对多的形式进行,考量面试者包括抗压能力在内的综合素质。
    其中一个固定环节被他们戏称为死神敲门,问的是这个阶段的新生必然答不出的问题甚至在场的部长一时间也未必能答出来用来观察未来后辈的反应能力。
    本就处在以一对多的紧张境地里,还要绞尽脑汁回答超纲的问题,实在称得上绝望。
    扮演死神的任务就被安排给秦殊,原因无他,这个位置吃力不讨好,还容易给人留下阴影,让他来提问多少能让阴影减轻一些,也不那么容易被后辈记恨。
    他唱惯了白脸,第一次扮演恶人角色,还颇有些不适应,想起设置这个环节的初衷,便刻意沉下脸来,用比平时冷漠许多的语气提问比起伪装更像本色出演,将内里不能见人的漠然剖到台面上。
    尤其是当被面试的人回答卡壳,不知所措地朝他看过来,对上的就是那双略微眯起的眼睛,眼底一片无机质的冰冷,在那样落针可闻的严肃场景下,甚至生出几分漠然来。
    分明一站一坐,该是自下而上的角度,却像被他遥遥俯视着一般为了效果自然,提问时候他是不戴眼镜的。
    不了解他的新生只觉得眼前的学长不怒自威,压迫感有些重,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却把周围的同事吓了一跳,趁面试者交替的间隙小声议论,说秦哥怎么看起来像变了个人。
    连孟麒都忍不住戳了戳他手肘:秦殊,虽然这样效果很好,但你要不还是稍微亲切点儿,不然怪吓人的。
    秦殊还在记录上一位面试者的情况,不紧不慢地打完一行字,偏过头来朝他笑了笑,还是那副温文尔雅光风霁月的好人面具,仿佛先前盯着新生冷声逼问不知道为什么不提前了解还要等问题发生了再求神告佛吗、把边上赵欢欢吓一哆嗦的人不是他。
    那就起不到效果了,他瞥了一眼前门的方向,轻声道,做戏而已,面试结束后我会在招新群里和他们解释。
    那倒不用,招进来自然就知道了嗐,我的意思是,不是吓唬新生,是吓唬门被推开,下一位面试者走进来,生生打断他未出口的话,孟麒也只好抓抓头发,转而面向被面试的学弟说开场白,一边心情复杂地想,等到下午他弟兼男朋友来面试,他还能不能拿这副冷面菩萨似的模样为难人家。
    事实证明担心是多余的,秦殊待谁都一视同仁,即使对面坐的是林芜,该有的严肃也一分不少,时间一到便面无表情地将问题抛出来,是若干题目里数一数二超纲的:你的第一志愿是新宣部,那么请问新宣的工作中,通讯类稿件上交的命名格式是什么?撰写要点有哪些?请针对迎新晚会这项活动给出你的撰写思路和大体框架,现在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如何作答。
    他没有提前给林芜打过预防针,一方面是出于公平考虑,另一方面也确实觉得这样的问题难不倒对方,毕竟问题涉及后续的培训内容,看的是临场态度而非答案正确与否,哪怕答得不对,以林芜的能力也不会扣分太多。
    金毛狐狸似乎愣了一下,视线若有所思地黏在他身上,不知是在认真思考问题还是探究其他。
    一分钟的界定是虚的,不会有谁真的去计时,于是短暂的沉默后他清了清嗓子,看着秦殊开始回答:首先,关于稿件的命名,我没有了解过具体的格式,但会在上交前向部长请教,学习正确的命名格式并且应用到之后的每次工作中,另外依照个人经验,我认为在命名时要写明日期、活动名称和稿件类型;其次,关于撰写要点
    他其实很少这么规规矩矩地说话,一半受双母语系统的习惯影响,另一半则与跳脱的天性有关,即使在先前的面试中有意沉下心来,也始终卡在轻浮与严肃之间的某条界线上,以轻松自然的状态有问必答,放在一群人里不算出挑,独自面对众人时又看不出紧张的意思,就常常让人难以将他和几天前当着全校新生的面官宣的小疯子或是白纸黑字里发光似的履历联系到一起,也不觉得他有多出众。
    直到现在他开始乖乖套用面试该有的规矩说辞,不紧不慢又条理清晰地作答,才陡然显出内里的沉静与经心来答案是滴水不漏的周全,语气也认真,几个问题从头答到尾,连声息都不曾颤过分毫,仿佛能透过他看见某个似曾相识的影子。
    以上是我的回答,请学长学姐批评指正。他自始至终看着秦殊,在说出学长二字之后几不可察地顿了顿,身上温和又严谨的气场才陡然散了,话尾略微扬起,像什么仅彼此可见的调情。
    然后围观了全程的孟麒猛地意识到,他说话时那种微妙的熟悉感并非空穴来风前年这个时候的一轮面试,他和秦殊分到一组,这个未来的搭档在回答时用的就是相同的话术,连语气和眼神都似曾相识。
    显然不止他一个人发觉这件事,面试结束后林芜鞠躬离开,门甫一合上议论声就响起来,赵欢欢没忍住戳了戳秦殊的胳膊,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感叹:秦哥,小芜学弟的台风和你也太像了,你俩这算是兄弟传承还是夫妻相啊?
    是吗,可能是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差不多吧。秦殊不置可否,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些许,看起来心情很好。
    拜某只金毛狐狸的出色表现所赐,之后十几个面试者的死神敲门环节变成了我佛慈悲,尽管死神本人提问时的语气依旧严肃,但至少会在与后辈眼神相接时露出些许鼓励的笑意,给人完完整整作答的勇气。
    时间紧任务重,晚上又有聚餐,大部分人都是从上午九点一直熬到现在,连午饭也没顾上吃。面试完最后一个新生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此起彼伏的好饿就响起来孟麒自己也饿,却不得不肩负起大家长的责任,低低吼了一声让兔崽子们安静下来:再坚持一会儿,把各个部门最终要人的名单整理出来报给我,一个个的嚎什么嚎,用不用晚上再给你们多点两个菜补补啊?!
    秦哥,孟学长凶凶,吓坏人家了嘛体育部某位身高一米九、手臂肌肉发达到足有常人大腿粗的柔弱部长就凑上来,用实际行动在孟大老实古怪的笑点上来回蹦迪效果显著,上一秒还凶神恶煞的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尚算严肃的场合就成了报菜名现场。
    秦殊哄傻子似的拍拍对方,看了一眼时间,转向孟麒道:那我先过去看看,店主说饭点人多,订座之后要提前过去确认。
    顿了顿又略微提高声音:想吃什么菜就发在群里,有的话我会让他们提前准备现在想带朋友还来得及,老规矩,前提是我们都认识,费用自己承担。
    赵欢欢就不无挪揄地举手问他:诶,秦哥,那你打算带家属吗?
    会啊,秦殊的语气平静且理所应当,与众人想象中遭到调侃后该有的反应毫不相干,带小芜一起,那家餐馆的店主认识他,能打八折,我以为你们都知道。
    好慢啊哥哥,林芜在上次的楼梯间里等他,坐在台阶上一副无聊到快要长蘑菇的模样,不是说赶紧结束出来陪我嘛?
    嗯,走了。秦殊就走过去,弯下腰来摸摸他的脑袋,发现他半长的头发低低扎起一绺,白色衬衣的领口前多了条领带,花里胡哨的向日葵图案,之前面试时候似乎还没有。
    小狐狸就顺势勾着他的脖子站起来,站在第一级台阶上同他身高齐平,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抱怨,说哥哥你刚才好凶,吓我一跳。
    他自然没那么容易被吓着,甚至在看到秦殊冷脸示人的模样时微妙地有些心动,尤其是那双惯常漾着温柔的眼睛直直望向他,像能透过衣冠看清他内里的骨骼与灵魂,再一寸一寸蒙上冷凝的霜,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兴奋到战栗起来。
    多少受了先前孟麒那番话的影响,这次秦殊却没能及时看穿他的表演,闻言就抬手抱住他,顺毛似的顺着脊背轻轻安抚,语气不自觉放软了:抱歉,是哥哥不对。
    成年之后他就很少这样自称,哪怕是哄人,用词温和之余也总带着一层薄薄的疏离,以至于听到的时候林芜自己都愣了一下,抱着他的手就愈发收紧,从喉咙底里发出轻轻的猫呼噜似的声音,恍惚间像回到了八九岁的时候,他借着什么由头半真半假地讨安慰,秦殊招架不住他少有的消沉,就会显出些许合乎年龄的无措来,抱着他有点儿着急地哄,尚未变声的嗓音清澈又温柔,说别怕,哥哥在呢,哥哥会想办法的。
    他像被睽违已久的温柔缠上,假意的低落里就突然掺进几分真心,怅然若失地想,要是秦殊爱上他这件事注定与对弟弟的宠溺和耐心相矛盾,那以后真的在一起了怎么办,要是他哥对他撒娇全然无动于衷,那也太让人适应不能了
    不是不知道亲情与爱情的界线没有那么分明,但这样对普通人来说理所应当的事实,放在秦殊身上是否成立又或者说,秦殊到底能不能学会让种种不同的爱意共生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秦殊的手还放在他背后,逆着脊骨缓缓上移,最终落在颈后略微突起的那一截骨头上,收起指尖轻轻地揉,像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他的温柔总是这样,熨帖又万无一失,让人明知道里面掺了八分的逢场作戏,却还是忍不住陷进去,享受这罅隙一刻的好。
    林芜就下意识晃了晃脑袋,去贴合他掌心凹陷的弧度,心想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至少秦殊待他还是有两分真心的也可能不止两分。
    嗯,他听见不远处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意识到时间似乎不早了,就吸了吸鼻子,收敛起真真假假的委屈,没事的,只要是你,凶一点也没关系走吧哥,你连午饭都没吃,一定饿坏了吧。
    秦殊倒是不觉得饿,见他恢复正常,下意识松了口气,心底的弦却崩得更紧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凶都受不了,林芜又哪里会接受他内里阴暗的本性,更遑论喜欢。
    算了吧他看着少年眼底那片澄澈的海,默默地想,还是算了,总好过哪天吓到对方,再对他失望。
    他的阴暗有一百种,哪怕林芜能接受其中的九十九种,都是不够的。
    第30章 聚餐(上)
    定的餐馆是本地一家有名的家常菜,店主夫妇是林芜母亲的高中同学,也算有几分渊源,临近饭点也依然替他们留了位置,两张圆桌的大包厢,足以容纳他们拖家带口几十号人,点菜是线上的,也就没让两人太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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