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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现代追夫记-by提芜(31)

    大公主难得正经坐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昨夜那个男宠不识趣没玩好,后半夜找人去把那宴上吹箫的乐官叫来总算尽兴,等慢悠悠折腾到中午也想起来找冯时报仇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啊,真把自己当太后了?大公主向来心高气傲,自然不能白白受这一巴掌。
    王上面色不善,黑沉地几乎要滴水。他登基已有七年,后宫之中除了王后再无一人。不仅是因为喜欢,还因为这样清净,他不想一整个后宫的女人整日吵嚷。可是他再怎么逃都得处理这两个不对付的女人,大过年的都不得消停!
    眼不见心不烦,他闭着眼手在眉心重重按了两下,淡淡开口:大公主说昨日在太后处被恶奴刁难,要孤问太后讨个说法。
    冯时一直战战兢兢生怕听到什么男宠,结果居然扯到奴才们身上了?不过这样也对,要是说到男宠那大公主铁定理亏,只能换一个由头找茬。
    一口气憋在心里,冯时小心回答:恶奴?并未听说有什么恶奴啊。昨日大公主自己带了不少仆从,我便只叫人送她去住处,挑的也全是听话的,绝得不可能干出冲撞这等事。
    大公主闻言嗤笑出声,扬声道:太后怎么能担保手底下的奴才们都是听话的?就是那短短的一段路,狗奴才竟然屡次口出狂言,不止对本公主不敬甚至还敢编排君上!太后如此斩钉截铁,莫不是早就默许了?
    冲撞公主不算什么,重点在于编排王上。
    风言风语能说出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对太后和君上的揣测。哪朝哪代有比君主年纪还小的太后?更何况又是不安分的长相。
    冯时心里生出害怕,果不其然看见王上的脸色更加难堪。
    这毒妇,惯会搬弄是非胡言乱语!
    一巴掌将面前的茶杯扫到地上,冯时跳起来指着她骂: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本来都不打算找你算账谁知你还有脸闹到王上这里!你来宿一夜整个永寿宫上上下下全都小心伺候着,还不满意吗!要来故意生事!
    她是气坏了只顾发火,没注意到王后递过来好几个焦急的眼神。
    冯时又转过身对着王上道:君上,大公主什么人您难道不清楚吗?几乎在皇宫里横着走,那个奴婢敢欺负她?我看她就是存心要欺负我,要给您找不痛快!君上今日必须得给我做主!
    男人的手终于放下睁眼,是山雨欲来的模样。冯时这样闹大也是想给王上一个名正言顺能打压大公主的机会,到时候骂名她担着好处王上拿走多好。
    然而只能说冯太后不是走权谋这条路的料。
    沉默了许久的男人忽然伸手也将茶杯摔在地上吼道:太后娘娘真是好大的威风!你莫不是忘了这身份地位是从何而来的!
    他们三个人都安之若素端坐在位置上,只有冯时被吓得连连后退,若不是福明眼疾手快赶紧扶住说不定会直接摔倒。
    冯时知道自己很难占到上风,却没猜到会被如此不留情面的打压。
    大公主慢悠悠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看向她的眼神极其阴险。冯时忽然明白了,今日是她非要从自己这儿撕一口肉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修改了好久好久,,,希望可以成功发出来吧。。。
    第45章 前尘往事(八)
    眼看王上发火摆出立场,大公主立刻昂首挺胸扭着腰肢起身,指着冯时身后的福明厉声喊道:
    就是这个老畜生满嘴胡言乱语!先是嘲笑本公主还说了许多王上难听的话!太后娘娘每日跟这种人混在一起迟早要出事,宫中根本容不得如此恶奴!
    莫说无辜受污的福明,就是冯时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福明待自己忠心耿耿,她是想斩断自己的臂膀来个下马威啊!
    冯时也不敢再大声说话,可是无辜牺牲掉福明绝对不行!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也向来就不是聪明的女子,眼下慌里慌张只能红着眼跪下哭道:
    君上!我敢拿项上人头做担保,福明伺候我将近十年,他绝对是安分的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冒犯大公主?求君上裁夺!
    身后的福明也跟着跪下连连磕头:奴才愿意性命担保,奴才绝对没有冲撞大公主,求君上明鉴!
    高位上的男人并不因为这些哀求与眼泪动容,他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愁云,呵道:
    刁奴!还敢狡辩!就是因为太后仁慈才养的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个都忘了根,溜须拍马油嘴滑舌,欺上瞒下的本事倒不小!昨日狗仗人势欺负大公主,今日就能对王后不敬,明日便敢来孤的头上撒野!
    一声声的质问似乎证据确凿般的掷地有声,他微微扬起下巴招来殿外的侍卫长命令道:来人呐!拉到尚方司里去,给孤好好治着刁奴的毛病!还有,
    他又抬手招来自己的心腹太监吩咐:去永寿宫仔细查查,要是发现有谁不听话的一并送去!伶人也算在内!
    福明已经被人拖住往外走,冯时连忙追赶上去却又被自己的衣裙绊住脚,差点没摔下台阶。她瘫坐在华丽的宫装中哭的撕心裂肺,又转身给高位上的两个人磕头:
    君上,求求您,这件事情不是福明的错,您罚我吧!娘娘,王后娘娘!福明你也知道的,以前他还帮我给您送药来着,您知道他是什么样儿的人,他都这么大年纪的人实在不能去受那种苦的!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几欲昏厥,便是王后看了都忍心。然而王上脸色却更加阴沉,一双眼里全是不耐烦,训斥道:
    太后便是跟这些小人厮混在一起连心智都被蒙蔽!从前孤懒得管你宫里的那些破事,但如今既然闹到这个份儿上孤便明白告诉你,要么管好他们,要么什么都别要!
    说完,他像是实在不能忍受一般拂袖而去,根本不理会肝肠寸断的冯时。大公主目的达成了自然也高兴,纤细的手指遮在樱桃小口上打个哈欠懒洋洋道:
    哎,如今讨回公道,这心里舒坦了不少,正好回去好好睡一觉。娘娘您可不知道,就因为那老奴才的刁难本公主昨日一夜难眠呢。
    说完,也不管冯是什么样的眼神趾高气昂踩着小步子出去,浑身都是小人得志的模样。
    王后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哭了,看开点就好。
    冯时哭得更凶,向她求道:你知道的,福明不会那么做的。他一直都在教我小心教我要冷静,他怎么可能会逞一时口舌之快去开罪那种女人!
    我知道,我知道,王后叹气,面露不忍之色,可是没办法,如今大公主在前朝势力颇盛,王上不能随意动她,自然会想着用一个奴才的命了结。你,你要体谅王上。
    话已至此,福明非死不可。
    冯时心中悲恸,又捂起脸号啕痛哭。福明不只是奴婢,更像是她的亲人,她的长辈。
    他见证了她从十五岁到二十四岁的全部,知道她是怎么从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姑娘变成后来的宠妃现在的太后,也知道她光艳的表面下是怎样的艰难。
    可是这样好的福明就因为权利的斗争而莫名被害,何其可恨!
    仪仗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盛大,冯时却像是从来不知道回永寿宫的这条路有这么长。
    她坐在轿辇中发呆,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掀起轿帘一角,外面再没有那个佝偻的身影投过来一个讨好的笑逗自己开心了。
    永寿宫内也不安宁,王上派来的公公俨然成了最重要的人,指挥者其他小太监和侍卫们不停的将人拉出去。
    月辰也在其中,从后殿被押过来时一直在骂:阉狗快松开你的手,别脏了本公子的衣服!
    这样的话换来更多的暴虐,其中一个便直接伸手抽耳光。
    小公子被打懵住,正好又看到冯时,立刻哭啼啼喊起来:娘娘!快救我娘娘!
    不仅如此,他还对动手的小太监直接啐一口到脸上,恶狠狠的模样笑,狗奴才,你且等死吧!
    然而未等到太后为他做主,总管已经先一步叫人上去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左手轻轻顺着拂尘冷笑:
    小公子还是省点心吧,便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成日里目无尊卑才害得太后娘娘殿前失仪!今儿个是王上亲自下令吩咐要斩除尔等毒瘤,小公子有什么话不如随奴才一起到王上面前说清楚。
    月辰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直到要被拖出去才又冲冯时哭嚎,虽然嘴上塞着衣服却还能发出浓重的鼻音,听的冯时侧目不忍更加不敢与他对视。
    声音朱红大门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比一次更重的剑与鞘相撞的闷声,大概是在用刀鞘教训人。
    杀鸡儆猴的效果明显,侍卫们手上动作更加粗鲁,被抓住的太监与男宠谁也不敢再挣扎。
    一切都在快速而安静地进行,冯时头脑疼得很,脚下被裙摆绊住差点摔倒,好在有人先一步跑过来扶住。
    深呼吸了许久,她才艰难地发出一点声音:王上会把他们如何?全部都送去尚方司吗?
    总管大太监恭恭敬敬地弯身,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显刻薄,声音冰凉无情:一切自凭王上定夺,奴才不敢妄自揣测。
    这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人留了。
    那些被带走的人中有许多都陪伴了她许多年,譬如福明,譬如月辰。王上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命全带走了,而她什么都不能做。
    拖着一双沉重的脚往后走,冯时忽然想起什么侧首看向身边的人。这个小太监外形上比福明瘦许多,但伺候人的方式却出奇一致。
    你叫什么?
    小太监不敢抬头,弯腰的弧度恰到好处:奴才叫永福,是福明公公的徒弟。
    听到福明这个名字,冯时人也晕乎乎的,慢慢说了句:他把你教的很好。
    师傅说了,他如今年纪大,死是早晚的事。他说伺候娘娘要精细,他要是不把奴才教好以后娘娘会不高兴。
    小太监声音呜咽着,似乎在忍住眼泪。
    看吧,这就是福明,自己尽心尽力伺候还要为冯时再栽培心腹。这么好的福明因为她晚年凄凉,而她这个主子却连求情都做不到。
    寝殿内魏璋玉还像离开时那样捧着那本书仔细看,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他格外遥远。
    冯时灼灼的眼光存在感太强,逼得他不得不抬头,看到她的表情后原本还想嘲讽的话却堵在喉管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跟离开的时不一样,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眼里泪花闪闪。这不是故意装出来撒娇的,她是真的在哭啊
    魏璋玉手里的书没法儿看下去,犹豫一会儿放下,视线投在桌面上问:怎么了?
    没有回答,冯时静默许久才慢慢走过来坐下,伸手死死抱住男人,像从前一样将脑袋藏在他的怀里真真切切哭出声:
    你知道吗?福明自我十五岁入宫时便陪在身边,一直到今天。以前我脾气不好,经常得罪人,都是他在帮我收拾。有一回我被先王后罚跪在正阳门,他一个人冲出去替我搬救兵,背上还挨了一刀。他从来都能把我照顾的很好,像我家人一样。可他死了,我把他害死了
    衣襟被染湿一大片,一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她整个人都在不停得颤抖。
    魏璋玉任她抱住,脑海中浮现出老太监始终佝偻的微胖身影。
    印象里有冯时在的地方总会有福明,他会一直站在身后,冯时一个眼神便知道她要做什么。平心而论,是个衷心耿耿的奴才。
    为什么?
    那是太后的心腹,看上去也老实本分,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还是冯时害死的?
    大公主啊,她记恨我昨日打了她巴掌,所以今天跑到王上那里恶人先告状。王上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就拿走我福明的性命去交代!
    在外面不能说的话现在终于能大大方方说出来。她就是难受,就是生气,凭什么因为大公主能如此肆意妄为?凭什么王上要清净就这样打压自己?
    太后娘娘啊,听名称就该是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只是一个夹缝中求生存的可怜虫而已,身边所有人都没办法护住,她没那个本事。
    听到真相魏璋玉眼神微动,有一瞬间的惊恐。大公主应该就是昨日要害他的人,而冯时是因为他才会产生冲突。
    他很慌张,不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了她亲近之人,还因为害怕她会为此厌弃他。
    复杂的两股力量在心里斗争,魏璋玉的手却已经将人虚抱住,略显僵硬的安慰:别哭了,哭再多也哭不回福明。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报仇,叫她一命偿一命。
    冯时抬头,两只眼睛红肿不堪,抽抽嗒嗒问:怎么去报复?我要是有那个能力福明根本就不会被被带走!
    魏璋玉沉默,伸手又将她按进怀里,黑色的眸子中闪烁不停,认认真真思索着该怎么去出这口气。
    下午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远远看着极其亲密的模样。
    第46章 前尘往事(九)
    福明的死讯是在第二日传来的,前一日夜里永福还悄悄托了好多人的关系才进去看到自己师父。老太监不过才被关进来一个下午整个人便没了形状,嘴里的牙都给拔掉了。
    永福原本只打算看一眼就走,结果这一看根本挪不开脚步,跪在地上呜呜哭着,连摸一摸都不敢,生怕力气太大会加重疼痛。
    师父就是师父,哪怕自己已经成了鬼一般的模样但在徒弟面前还是还是风轻云淡。他的嗓音里发出破碎的笑声,一咧嘴鲜血就顺着溜出来,看上去更加恐怖。
    他躲开永福要给他擦脸的衣袖,只问了一句:娘娘如何?
    那声音含糊不清,不只是因为没了牙齿还因为嘴里全部都是鲜血。不过他该庆幸舌头在,否则现在连问候娘娘一声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了
    永福哭得更凶,小声回道:娘娘好得很,王上只拉走了许多仆从和小公子,娘娘现在除了人少一点之外什么事儿都没有。
    那就好,娘娘没事就好。福明放下心,咯咯笑起来。
    然而永福实在不能释怀,对自己最好的师父是因为太后才落到这个地步!
    平日里师父对娘娘伺候的无微不至,落难了也不见娘娘奔走相救!可见太后是个薄情人,只知道把他们当作阿猫阿狗使唤,却从来不会把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死活放在心上!
    察觉到永福奇怪的沉默,福明还想以前一样屈指种种敲在他脑门上,呵道:狗东西,师父面前走什么神!以后永寿宫里娘娘就靠你一个人照料,你必须给我照顾好了知道吗?要是有任何闪失我便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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