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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现代追夫记-by提芜(27)

    回来后,他将炉上热好的茶壶端过来,问:公子好不容易醒来,可要口水润润嗓子?
    睡了三天,那张嘴唇确实泛白出皮。魏璋玉没有拒绝,喝完后也不愿意说句多谢。
    这些都是契由异族,是占他国土、欺他国人的仇家。
    小太监不知道公子心里的恨意,他只知道这位公子颜色极好,只要早日养好身体,等他日有机会见到太后必定能博得欢喜。
    这皇宫之中是个人都得在为自己奔前程,虽说自己只是个内侍却也不妨碍野心。
    收拾好茶具,见公子没有要睡的意思,小太监眼珠一转儿干脆抱了几本书过来,劝道:如今公子既然精神起来,不如多看看这些书。太后娘娘最喜欢听人讲故事,奴才特地搜罗来这些志怪小说,还有话本。公子提前做好准备,来日见到太后娘娘必定一举夺魁!
    魏璋玉懒得去纠正他话里词语的错误,也不愿意去开口嘲讽他与他的太后娘娘。事实上,干涸的嗓子根本不能说话,便是简单的吞咽口水的动作都会一阵刀刮剑刺的痛意。
    他伸出手,示意还要喝水。
    小太监赶紧再拎来茶壶倒上,直到他喝好又小心扶他躺下。
    被角被仔细压住,小太监还笑呵呵地:公子您好好休息,奴才就在外面守着您。若要吩咐您喊一声就行。
    屋内难得重归宁静,魏璋玉微微侧身面向墙壁。北方的寒风携卷雪粒疯狂抽到在窗户上,便是手中握着暖炉也觉得冷。
    这样的天气,是南方贵族绝对没有见识过的可怖。他的皇族,他的亲人,又在什么地方受苦?他们或许不会有一处避寒的地方,甚至连一件加厚的棉衣也不会有。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到腮边,很快又滴进棉枕内消失不见。
    魏璋玉不可控制地想,他是大庸一切苦难的罪人,他何时才能手刃仇敌赎完一身的罪孽坦荡赴黄泉?
    他别无所求,只愿这一天越快越好。
    第39章 前尘往事(二)
    卧床养病的这段时光,是魏璋玉来契由后难得的一段悠闲日子,虽然依旧沉默寡言却不妨碍别人找他。
    照顾他的小太监叫常喜,也是从别的地方被俘虏过来的人,因为长相白净才能到太后这边伺候。
    这个院子住的大多都是男.宠,每日里饮酒作诗,拉琴玩闹,嗓子好的还会唱两句,偶尔雪停的时候就在院中嬉闹,过得十分惬意快活。
    可恨这些人中有许多也是从大庸俘虏回来的伶人,亡国之痛早就叫他们抛之脑后了。
    魏璋玉在这里格格不入,常喜劝他出去走一走他不停,特地找来的那些书他也不看,只用屋里发黄的纸张成天到晚写写画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天放晴的时候冯太后叫了几个少年去作伴,经人提醒又想起来宋更年送来的男人,便差自己的大太监福明叫他过去。
    常喜乐呵呵地忙前忙后,赶紧为他打水擦干净脸,又急匆匆跑去向别的公子借来一身干净衣裳服侍他穿好。
    陪魏璋玉去的路上他还在不停念叨着:虽说太后如今二十有余,却还是小姑娘家的心性,公子等会儿切记万事以娘娘为重!但也不必太过谨小慎微,稍稍活波些,就像月辰公子一般也是好的。
    月辰就是那天贸然闯进来的粉衣少年人。这些男.宠们得了太后喜欢后大多会被赐名,衣服颜色也会成定式,一切皆为太后开心便可。
    可笑蛮夷之地,毫无礼教纲常可言,女子放荡至此也无人管教,男子更是沦落如斯,真是愧对其生身父母!
    魏璋玉压制住心里的怒气,不断告诫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接近冯太后也是一步好棋,通过她去窥视契由王朝,蛰伏静待时机后一举歼灭便是!
    到时候他今日所受屈辱,他大庸所受凌虐,一并都可报仇雪恨!
    常喜只能送到殿外待着,魏璋玉独自一人跟在福明身后进殿。
    太后的寝殿内温暖如春,一屋子全是俊俏少年,还有不少貌美的侍女也在其中嬉笑打闹,一点也不避讳,毫无礼义廉耻可言。
    魏璋玉垂首目不斜视,生怕污了自己的眼睛。随着福明的通报,他撩起长袍衣角,屈膝跪下,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道:小人魏氏,拜见太后。
    没有人回答,屋内吵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喧耳,似乎掩盖住了他的声音。
    于是魏璋玉再拜,高了几度:小人魏氏,拜见太后娘娘!
    这一下声音足够大,不少人都停下来注意到他。
    安静的环境内只听见高位上有女人在说话:不不不,我下错了,我是要放在这里的!重来重来!
    另外一个男声低沉,轻轻笑道:娘娘又悔棋。好吧,便让您一次,我输了。
    舒心的笑声悦耳,棋子收回的声音也清脆,如同玉石碰撞。
    待一切重归于平静,那道女音再次响起:哦来了啊,抬头让哀家看看。
    魏璋玉叩首:是。
    高位上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秀发未有半点装饰约束,随意披散在肩头。她出乎意料地年轻漂亮,就像刚才听到的声音一样,仿佛才是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少女。
    可是魏璋玉听说了,她十五岁便进宫成为妃子,荣宠不断,十七岁成为太后,到如今二十四岁男宠无数。
    这样一个水性杨花、放荡孟浪的女人,他却不得不跪拜。
    女人一双丹凤眼柔情流转,从原本的不在意变成轻轻支着下巴,一点也不觉羞耻,直勾勾盯着他看。
    好一会儿,朱唇轻启,笑:本以为宋更年是要给哀家添堵,未曾想到他还有这般好心的时候。好看,魏公子确实好看!
    她似乎很高兴,玉足半踩着一双金丝绣成的鞋子,竟然直接一路小跑着冲过来抱住他。魏璋玉还没适应她的肆意妄为,便又被一口亲在侧脸上。不仅如此,她还不松手,脑袋一直蹭在耳边,像是在嗅他身上的味道。
    他也没猜错,因为下一秒冯时便抬起头一脸心痛的表情,问:魏公子是不是受伤了?哀家怎么闻到这么重的药味?伤的可重?可曾叫医官来看过?
    果然是荡.妇,如此不知羞耻!
    魏璋玉向来洁身自好,于男女之事上也没多少想法,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国事上。虽然他也有未婚妻,但是赵扶娴身为高门大户的嫡女,自然也是端庄舒雅,恪守礼分。
    他忍着那双到处乱摸的手,依然恭敬有礼: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医官已经诊治过了,小人并无大碍。
    冯时连连点头,一双眼睛里已经起了湿气,雾蒙蒙的样子。魏璋玉在心里冷笑,这位冯太后确实有几分狐媚的本事。
    契由新王上位后只娶了自己的嫂子为王后,没再要一个女人。他对自己父王的妃子们也未留情面,不是殉葬便是逐出,却留了一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冯时尊为太后。
    宫中风言风语,想来也是有几分可信的。
    听他一口一个小人,冯时又红起眼眶把他手握住,贴在自己的脸上说:怎的还称自己为小人呢?你是我的公子,是我的好檀郎。从前可是受了许多苦?我瞧你这手都格外粗糙。莫怕了,以后便好好待在我身边,陪着我。
    周围的小公子们个个都是人精,看出太后喜欢他便都围上来,状做亲密拉着魏璋玉的衣袖道:是啊好哥哥,有太后娘娘在,以后不会再有难处了。
    咱们还能一起打叶子牌,拉琴唱曲儿,保管叫你高兴快活!
    就连一开始说话带刺的月辰也提着自己粉色衣摆坐在他身边笑:正巧我与哥哥住在一个院子里,往后我必定多陪着你,省得你总是一个人不爱说哈,孤零零的多不好。
    少年们穿的都是格外喜庆的颜色,大红,大绿,粉红,鹅黄,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副模样落在魏璋玉的眼中已经与酒池肉林无差,他就像是一个被强取豪夺的良家女子,不得不学着去做奸.淫之事。
    那种绝望与恶心的感觉再度席卷全身,他怕会控制不住跳起来掐死这些奴颜婢膝的软骨头,还有随意玩弄男子的淫.妇冯时,于是赶紧抽出被包裹住的手,再次磕头:臣,多谢太后娘娘垂爱。
    瞧他多有自知之明,称呼瞬间便用上男宠该用的臣。
    冯时却好像并不在意这些称谓,依旧笑得像个古灵精怪的少女,直起身子对一大屋子的人命令道:今日哀家得了好郎君心里高兴,你们且都先回去,留下魏公子陪伴便可。
    众人脸色稍变,虽说以前也有过太后格外喜爱某位小郎君的先例,却没有过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现如此明显。
    魏璋玉是好颜色,那又如何?都是迎着风冒着冷一步一个脚印赶来陪太后的,怎能为了他一个便叫他们这群人都走?娘娘好偏心!
    可是再不满也只能放在心里,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奴,太后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不得违抗。
    月辰有些不甘心,娘娘都叫魏璋玉檀郎了!何至于此?他还想试着留下,于是借着年纪小便大胆地靠在冯时的胳膊上,搂着她的腰撒娇:娘娘为何只留魏哥哥一人?带月辰一起玩不好吗?月辰舍不得离开您。
    要是放在平时他这样闹一闹冯时犹豫一下也会答应,可今日却坚决得很。玉手摸摸他的下巴,动作轻柔,但说出来的话依然是拒绝:好月辰要乖,哀家见着你魏哥哥心里便欢喜得很,你就让他一个人好好陪着,如何?
    这便是娘娘了,明明是不容置疑的决定,却又像是对你示弱请求。月辰被她两句话勾的没半点脾气,乖乖撒手。
    殿内忽然走了一大半人,稀奇古怪的香味散去,可舒舒服服的温暖也没有了。冯时几乎是立刻打出喷嚏,赶紧将鞋跟拔起,将还跪着的魏璋玉拉起来回到刚才下棋的地方。
    她真的像一个小姑娘似的,乐呵呵地将黑白两色分开,递过去又问:檀郎会下棋吗?
    魏璋玉点头,他自然会的。棋以修身自省,他曾经的老师对这方面十分看重,对付这样一个久居深宫、只知鱼水之欢的粗鄙夫人,不说手到擒来那也是游刃有余。
    不过这份自信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她自顾自的摆棋,几个回合后竟然直接抓着棋子收回去。不仅如此,甚至还吃走他的一粒黑棋。
    魏璋玉嘴角抽抽,想起刚才进殿时便恰巧遇上她在悔棋,心下几分了然。只是再怎么悔也不能一次性拿走五颗,还抢走他的不是?
    手指在突兀的空白处,那里本来是自己黑棋所在的地方。魏璋玉问: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冯时也惊讶他的举动,理所当然回:五子棋啊,檀郎你难道不知道?
    事实上,魏公子的确不知道。这大概是无聊小民的低难度玩法,所以在皇室之中并未流传。
    看他表情实在好笑,太后娘娘扑哧一声,坐直身子给他讲规则。魏璋玉聪敏,听了一遍后便成功反杀,一点一点吃的冯时脸上再没一点笑。
    最后只剩下四颗白子,魏璋玉终于住手,看向冯时的眼神中有点嘲讽,好像在说:就这?
    冯太后能同他一般计较?当然不能能。
    于是她干脆绕过去抱着他胳膊,整个人都要躺进他怀里,发痴般笑:檀郎果真是厉害,第一回玩儿便叫哀家输的如此惨!今晚罚你给哀家暖床!
    魏璋玉手中攥着吃下的白子,心想这就是她的本性,淫.荡不堪。
    或许将来不得不走到那一步,但不愿意这么早。
    他努力装出温和的样子,解释道:臣身上的药味太重,怕不能与娘娘同床。
    冯时轻轻耸动鼻子,确实闻到浓烈的药味。他就像个药罐子一样,到处抹了药。
    小脸上浮出失望的表情,她又抬头亲亲男人的侧脸,抱了会儿后才叫人送他回去。
    冯时不知道,魏璋玉回去后第一件事便叫常喜打水,足足洗了四回脸才算完事。
    魏璋玉也不知道,在他走之后,大太监福明替太后收拾着棋盘,问:娘娘不是忌惮宋更年吗?这人大可不必召见。
    冯时懒洋洋地理着自己的长发,冷笑着出声:宋更年这招儿阴险,既能恶心魏璋玉又能震慑住赵扶娴,还不得不让哀家替他看着人。瞧瞧,他那么多的心眼,哀家哪里斗得过他?不过魏璋玉身份特殊,放在眼皮子底下哀家也能放心。再说了,虽然王上因为恩情给了哀家如今的地位,可那毕竟是看在王后面子上。若是哀家不能帮他做点实事,这样好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全没了。哀家可舍不得那么多好看的小公子!
    福明不再劝,陪着笑完两声后带着棋盘退下。
    第40章 前尘往事(三)
    大约是真的被魏公子的美色吸引,这一个多月里来太后找他的次数最多,就算众人同聚玩闹也让他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不过出乎魏璋玉的意料,虽然平日里相处时冯时行为举止亲昵,但她竟然没真威逼胁迫让他做些为难的事。
    不仅如此,该他有的东西一样儿都不少,偶尔还会带着他在皇宫内苑里转悠,就连藏书阁也允许常喜陪他去。
    虽然行动已经算是自由,但和外界的接触还是太少,他没办法去找在各地受难的旧部,更别提重整人心筹谋光复。
    魏璋玉眉头紧锁,心里一片焦急。
    砰的一声,书籍掉落在地,魏璋玉回神,看向枕着自己胳膊的女人,
    冯时也惊醒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管身边的人是谁,直接就着男人的胳膊蹭脸。过一会儿彻底清醒过来才抬头去看她牢牢抱住的人,看清楚后也没有松开。
    魏璋玉客客气气地问了声:娘娘醒了?
    平日里她叫自己过来无非也就是下棋,弹琴,再念几篇故事,最后放他回去。
    今日两人坐在一起看书,冯时也有模有样儿拿了一本,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开始打哈欠,再一会儿已经一头栽在他胳膊上正儿八经找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魏璋玉当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朽木不可雕也。
    冯时哼哼着穿过他的臂弯又往怀里钻了点,搂着他的腰问:我睡多久了?可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约莫半个时辰,还未传唤晚膳。
    哦唔
    安安静静抱了一会儿,冯时手撑在他腿上坐直身子,道:今日外面天气好,郎君陪我出去走走吧。
    魏璋玉将书卷收好,双手搭在膝盖上恭敬回:是。
    契由人口口声声说汉人的文化迂腐,却又处处都在模仿,连这皇宫内部的景致也同大庸无差。不过学艺不精,只有些假山奇树,逢上如今这般隆冬寒时便什么值得观赏一二的东西都没有了,更显几分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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