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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只想以身许祖国txt-by京墨(311)

    除此以外,还有一部分群体,是返城知青。
    宋幼湘走着看着,虽然被浓郁的过节气氛感染,但也有对年后就业形势的忧虑。
    大量返城知青的问题问题没有办法解决,一定会滋生更多的社会问题。
    宋幼湘挑剪纸窗花的时候,姜沪生遇到了麻烦。
    他被两拨人给缠住了,扯着他车龙头的,是穿着麻布衣,挂着麻布袋,拿着破碗和拐杖的叫花子,拽着他胳膊的,是泪水涟涟的崔冬麦。
    宋幼湘一拍脑袋,她光记得隔两天打电话问师母那边的情况,忘了这边看守所还关着崔小春母子和崔冬麦。
    我我我,别扯,别扯,要撞到人了,别姜沪生被扯在中间,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宋幼湘飞快讲好价付好款,拨开人挤过去。
    崔冬麦一个人在街上茫然地走着,看着姜沪生立马就过来了,姜大哥是个好人,她求求情,他肯定会大人不计小人过的。
    结果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她就看见了宋幼湘。
    崔冬麦有些怕宋幼湘,第一时间松了手,害怕得想走,却咬着牙死死地站在了那里。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老年叫花子虚虚地握着车龙头,浑浊的双眼刻在满是愁苦的脸上,小声地乞讨着。
    姜沪生摆脱了崔冬麦,下意识就摸向了口袋。
    回京市后,他就坚持把手里的钱交给了师母,充作治疗和生活费用。
    与此同时,他也并没有完全放弃靠知识赚钱。
    姜沪生以前就有通过写文章赚取稿费的经历,在农场后期被打压,现在回到了京市,在病情好转后,又重新拿起了笔。
    这时候诗歌文化盛行,姜沪生心里有太多的情感要抒发,他的文章和诗歌除了最开始几篇被退稿后,后面多有录用。
    稿费基本都上缴给了师母,他只留个几毛钱在身上,主要是平时给安宁买糖吃的。
    刚刚被她拽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孩子。姜沪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宋幼湘解释。
    宋幼湘侧了侧身,果然看到老叫花子身后还站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子,七八岁大的样子,虽然脏,但看上去虎头虎脑的。
    看到宋幼湘看他,他也不怕,吮吸着自己的手指,黑亮的眼睛天真又好奇地跟宋幼湘对视。
    行行好吧,给我们爷孙一些吃的吧叫花子没注意到姜沪生的动作,他眼巴巴地看着车后的竹篓,目光里满是渴望。
    那里头装的是年货。
    宋幼湘看了眼挨着老人旁边站着的小男孩,爽朗一笑,行,您把袋子打开,我给您装点米和吃的。
    叫花子是书面语言,江省那边还有另外的方言,叫讨米的。
    果然听到有米,老人浑浊的眼睛都亮了亮。
    宋幼湘给捧了好几大捧大米,又把刚刚买的干枣杮饼捡了些一起放进去。
    老人弓着腰,嘴里念念有词,后面还说了几句吉祥话,因为带着口音,念得又太快,宋幼湘没听太清,只听清了一句好人有好报。
    讨到米和吃的,老人就牵着孩子走了。
    他说老家穷得没饭吃了,没办法才出来讨米的。姜沪生轻声解释,我们农场有他们老家那边的人,我能听懂他的话。
    宋幼湘点了点头,把窗花剪纸压在后面的竹篓上,自己走在一边看着。
    人有点多,也要防着有人顺手牵羊。
    去年到今年,国家决心大,各方面发展势头良好,也确实有个别地区经济得到很大改善,但贫穷依然是现今社会的主基调。
    现在新时期朦胧诗文化盛行,有被压抑多年的原因,也有沉睡麻木的人们醒来,感受到贫穷的疼痛的原因。
    不过宋幼湘这会没时间同姜沪生讨论相关问题,她走着,顺便叫上了崔冬麦。
    比起惹人生厌的崔小春,崔冬麦可怜可恨,但不那么招人厌恶。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没想到宋幼湘能搭理她,崔冬麦有些激动,昨天。
    那你昨天睡哪里?看守所直接把你放了,接下来没给你安排吗?宋幼湘皱了皱眉,眼看着要过年,崔冬麦在京市也没有去处,怎么把人就这么放出来了。
    崔冬麦看到宋幼湘皱眉就打怵,结巴着道,给人送救助站了,明天就送我上火车,可我
    可崔冬麦不敢回去。
    第六百九十五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要是她就这么一个人回去,她怕被她爸打死。
    可救助站的人也不会一直管她吃喝,她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先是回了小院,但门上一把大锁,她才在围墙那里徘徊了几步,就被人问干什么的。
    没办法,没处可去,走着走着,就到了附近的集贸市场。
    没想到才来一会,就看到了姜沪生,崔冬麦一激动,就跑上前来,想找姜沪生说情了。
    崔小春觉得姜沪生好欺负,崔冬麦其实也这样觉得。
    姜沪生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从不对人说重话,他疯了后,被孩子们结伙欺负,也从没见他红过脸。
    但崔冬麦没想到宋幼湘也在,要早知道她在,她就老实回救助站了。
    宋幼湘看了崔冬麦一眼,能在这时候把她放出来遣送回家,那姜沪生的事跟崔冬麦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马上要过年了,家比外头好。宋幼湘收回目光,等会我领你去小院收拾一下行李,送你回救助站。
    崔冬麦有些丧气,老实应声,哦。
    转了一圈,买了一满竹子篓的东西,出了集贸市场,宋幼湘和姜沪生就分开了。
    走吧。宋幼湘上了公共汽车。
    崔冬麦有些胆怯地跟着挤上车,看着宋幼湘买了两个人的票,唯唯诺诺地跟在宋幼湘身边。
    小院离集贸市场还是有两站路的距离的,崔冬麦走习惯了路不觉得远,宋幼湘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走路上。
    过了两站,下车。
    崔冬麦亦步亦趋地跟在宋幼湘身后,宋幼湘停她就停,宋幼湘走她就走。
    看得出来她想说话,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憋着没敢开口。
    宋幼湘也没有起话头给她说话的机会,把人领到小院,示意她收拾行李。
    姐,我姐他们会坐牢吗?我小侄儿也要坐牢吗?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都堆在那里呢,崔冬麦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讨好。
    宋幼湘扬了扬眉,崔大辉没有放出来?
    崔冬麦低眉顺眼地摇了摇头,表示就她一个人被送到了救助站。
    事后怎么判,要看调查结果。宋幼湘没有说夸张的话吓崔冬麦。
    只是崔小春的话,如果只涉及到强嫁不成,以及强占工资的事,崔小春赔钱道歉,估计问题不会特别大,即便判刑也不会判太久。
    但不管工资问题,还是几次阻挠姜沪生上学,崔父肯定是摊上了事。
    要是再涉及到人命,崔父势必要为他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崔冬麦没有再问,默默地收拾行李,又跟着宋幼湘到了救助站,救助站的人正找崔冬麦了,她突然跑掉,也不知道留下条,把相关的工作人员吓了一大跳。
    同志,谢谢你把人送回来啊。工作人员跟宋幼湘道谢,拽着崔冬麦进去,边走边数落她不懂事。
    宋幼湘看了眼,掉头回去。
    没想到才走两步,崔冬麦突然丢下行李,折返回来,扑通跪在宋幼湘面前。
    姐,你留下我吧,我吃得少做得多,什么活都能干,我给姜老师当媳妇都行,我能生儿子,你留下我吧!崔冬麦哭了。
    她真的不敢回去,回去了她没法交代。
    我爸会打死我的,真的!他一定会打死我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崔冬麦从轻声哭,又忍不住痛哭流涕,跟宋幼湘说了许多她父亲脾气暴躁不讲理的事实举证,还撩起她的头发,给大家看她脑袋上被父亲打出来的大疤痕。
    她爸并不偏爱哪个孩子,只要是他的孩子,都挨过他的揍,她妈更是被打得厉害。
    崔冬麦太害怕了,她回去被打就算了,但她爸肯定会迁怒她妈,会打她妈。
    我帮你,那当时有谁帮过姜沪生吗?他那么可怜,你帮过他吗?宋幼湘问,崔冬麦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宋幼湘的眼睛。
    她没有。
    虽然心情同情,但她什么也不敢做。
    后来就成了漠视。
    对不起崔冬麦哭着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算了!你放心回去,你爸要是打你和你妈,你就去妇联,去公安告他就是。宋幼湘和工作人员一起把崔冬麦扶起来。
    本来因为她偷偷离开有点生气的工作人员,也跟着一起劝崔冬麦,给她支招。
    小姑娘怪可怜的,摊上这样的爸。
    没用的,打死都不会有人管的,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崔冬麦绝望地道,她哭着说的,声音有些含糊,但宋幼湘听得清清楚楚。
    宋幼湘眉头拧起来,想要再问问,但崔冬麦却咬紧了嘴,不肯再多说一句。
    最后宋幼湘只道,以前有没有人管我不知道,但这次肯定有人管。
    崔冬麦摇了摇头,捂脸痛哭。
    她不敢,她也不能,她怎么能去举报她爸呢,那是她爸啊!
    没再废话,把崔冬麦交给工作人员,宋幼湘直接回了家,她先跟师母那边通了个电话,把崔冬麦的原话转述了一下。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希望多少能有点用。
    看到宋幼湘一个人回来,姜沪生很是松了一口气,看宋幼湘的目光带了些崇拜。
    觉得宋幼湘真的是顶顶厉害的一个人,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厉害。
    反正换做是他,他是拿崔冬麦没有半点办法的。
    郑向阳刚刚又来了一趟,说让你明天上午十点去单位旁边的饭店,去吃饭。姜沪生给宋幼湘传话。
    宋幼湘点头,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李教授组织的,调研组的人一起聚一聚。
    结果第二天到地方,宋幼湘才发现,不是调研组聚会。
    饭店八仙桌上坐了三个人,李教授和许老,另一位是个陌生老者。
    这位是一力推进改革的乔教授,他看过你的报告,一直想同你见个面。李教授给宋幼湘介绍。
    老者气场强大,宋幼湘倒也不虚,态度端正地上前问了好,自觉在另一方坐下。
    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目光却很独到。乔教授看向宋幼湘,微微打量着她。
    不错。
    第六百九十六章 天妒英才
    宋幼湘表现得落落大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思维非常活跃且注意力集中,已经做好准备,以待乔老提问。
    没办法,这也是在长期重重关爱下,虐出来的条件反射了。
    还好她放假以来也没有半点松懈,书该看的都看了,经改办的工作虽然都由郑向阳负责,但她每周都去看了汇总。
    脑子里有货,宋幼湘底气充足,脸上写满自信。
    结果乔老开头夸了她一句后,接下来也就是简单地问了下宋幼湘平时的工作和学习。
    尤其对宋幼湘在江省当知青时的经历感兴趣。
    我们小时候种田哪有现在条件好。乔老听宋幼湘双抢,脸上带着怀念的笑意,拌禾拌禾,我们以前打稻谷,都是用拌桶纯靠人力打出来的。
    许老点头,是啊,以前产量上不去,辛苦一年也吃不饱饭,哪怕是条件好些的人家,也只能地瓜搭着米饭一起吃。
    两位老者坐在一起忆苦思甜,李教授随时补充几句,宋幼湘面带微笑地听着就行。
    许老和乔老说着,忽然看了宋幼湘一眼,话锋一转,年轻是最大的资本啊,未来的天地都是他们的。
    话虽然是对着乔老说的,但宋幼湘觉得这话更多的是说给她听的。
    乔老笑着点了点头,也目含深意地看了宋幼湘一眼,年轻人遇到了挫折不要怕,实现梦想和抱负的机会还有很多。
    宋幼湘听出来了,乔老和许老今天是来给她做思想工作的。
    这是怕她心里过不去报告被打回来的坎。
    从报告后的评语,到今天的饭局,宋幼湘完全没有感受到挫折,只感受到了教授们浓浓护犊子的心意。
    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的那种心意。
    宋幼湘给出的回应是,汇总查阅自七八年底以来的所有数据资料,重新写了份报告提交上去。
    她用更详实的数据,更有力的佐证,去论证她的观点,去回应教授们的爱护和鼓励。
    这份报告,宋幼湘做出了一定的修改,数据说话的部分,措词严谨犀利,其余则相对温和许多。
    最后的几个部分,她写下了自己的思考,反思,还有疑问。
    年二十八,许老坐在乔老的办公室里。
    乔老看完报告,取下眼镜,良久才无奈又欣慰地笑道,老厉收了个好学生,这孩子有百折不挠,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
    一开始,乔老还担心宋幼湘。
    有句话叫天妒英才,它的近义词是壮志难酬。
    许多惊才绝艳之人,往往因为过于聪明,人生过于顺遂,被追捧惯了,思想直接且执拗。
    遇到的挫折太少,一旦遇到就很容易钻牛角尖,走死胡同。
    如果要做的事有违主流,往往更容易受到极大的打压和针对,全面的否定,很容易就摧毁一个人。
    宋幼湘前一篇报告直接被退回,乔老怕折损宋幼湘的心气,特意让小李安排了前些天的饭局。
    宋幼湘当时就表现落落大方且通达。
    事实上,了解到宋幼湘之前的一些经历,乔老就明白宋幼湘为什么切入点和普通学生不一样。
    因为她经历过国企中的那些痛点,不是纯靠理论和数据纸上谈兵。
    乔老对宋幼湘的未来是很看好的。
    没想到,宋幼湘会再次提交新的报告,虽然无奈,但更多的是惊喜。
    老许,你说我们,是不是让步得太快了?乔老看向许老,目光里突然生出了些坚持。
    关于国有企业改革,一直就有争议。
    尤其在今年试点效应递减之后,国企那些老毛病没改,新毛病层出不穷,争议就更加地大了。
    做为参与总规划的乔老和许老、已过逝的厉老等同志,为此殚精竭虑付出了很多,他们的意见和现在主流的中央集中统一管理是不同的。
    他们要面对的,不是同样研究经济的学者,也不是主持各省各区的首脑,而是各国企负责领导。
    这其中的利益冲突,牵连国家命运。
    许老无奈苦笑,因为我们哪怕主张,对结果其实也不乐观。
    探索阶段,不管哪派意见,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不知道自己坚持的路,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正确。
    怕这怕那,是搞不好改革的。乔老手按着桌上宋幼湘那份报告,我记得你抽屉里也有一份报告,明天的会议,我们一起交上去。
    如果谁也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那就各自走各自的路,去验证,到底哪一条对未来的发展更有利。
    我打算申请成立调查组,年后去各试点企业调查效应递减的原因。乔老继续道。
    原因他们能推论出来大半,但结果需要实际调查做为论证,才有说服力。
    带队的同志,小宋就很适合。
    许老对乔老的决定表示支持,但带队人选问题,还有疑虑,小宋毕竟还只是学生,我担心她到时候不能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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