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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

    整个屋子也只有温浦长能这般责备她,温梨笙嬉皮笑脸没个正型,给长辈一一请安后挨着温浦长坐下。
    随后谢潇南也进来,向长辈们行过礼后挨着温梨笙坐下,刚落座屋内的长辈们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而后谢庚的妇人就与唐妍夸赞起温梨笙来,说她模样标致,性格坦率,与奚京的女子大不相同,瞧着十分招人疼。
    继而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盯着温梨笙夸赞,又说她与谢潇南极为般配,温梨笙听得耳朵发红脸发烫,最后坐不住了,随便打了声招呼就跑到院子中去,找谢晴她那两个几岁大的弟弟玩。
    他走之后,谢庚就说道:如今谢家嫡系一脉子嗣甚少,晏苏可要多生两个。
    谢潇南轻轻拨弄茶盖,对谢庚道:还早呢。
    不早啦,那些十六七岁就生孩子的姑娘比比皆是,早生生得多,还有的女子嫁人四五年肚子都没动静,早前还在街头寻死觅活的。谢庚的夫人性子耿直,说话不拐弯。
    唐妍就不乐意了:你说什么呢大嫂,人又不是猪,活着就是为了生孩子啊?
    谢岑笑了笑:孩子们的事,咱们做长辈的,该管管,不该管的时候就别多问,任由他们去。
    谢庚点头,叹道:也是,只不过晏苏这刚成亲就又要去北境,这次一去也不知道会去多久
    谢岑却不甚在意:谢家男儿自当肩负重任,我年轻那会儿在西南一住就是十多年。
    谢岑年轻的时候赶赴西南平乱,住了十多年,回到奚京之后三十多岁才与唐妍成婚,这是谢家人都知道的事,实际上因为谢家肩负卫国重任,常年不归家之事也是稀疏平常,谢家人早已习惯。
    温浦长听着,也并不多言,私心里他还是希望温梨笙能够回沂关郡的,纵使这里的人对她再宠爱,她也不自由。
    况且他自己在奚京也是十分孤单的,在沂关郡还能时不时骂上沈雪檀几句,在这奚京从初二到十五,没人踏温宅的门槛,也就谢庚来了一回。
    正月十五这日,谢府也总算是热闹一回,一大家子的人坐在一起用饭,整个饭桌上闹哄哄,各聊各的,吵得温梨笙耳朵都嗡嗡作响。
    十五一过,年关一出,日子就仿佛快了起来,温梨笙就掰着指头一天一天的数着,盼望着四月快些到来。
    她也知道为什么会将日子定在四月,是因为谢潇南的二十岁生辰在今年的三月,应该是想等着给谢潇南冠字之后,才离开奚京。
    温梨笙对于谢潇南的字还是很好奇的,因为前世谢岑和唐妍死的早,谢庚等一众谢家人也因协助梁怀瑾造反而被牵连没有活口,谢潇南二十岁之时没有长辈为其冠字,温浦长就做主,用谢潇南的乳名冠字,以河清海晏,万物复苏之意求天下太平,动乱尽快结束,春日早些到来。
    不知道如今谢岑与唐妍在世,谢潇南的字会是什么。
    奚京的冬天很短暂,短暂到温梨笙只穿了十来日的厚衣裳,天气就开始转温了,这时候温梨笙又想起了沂关郡,同样的时间,沂关郡这会儿应该还是非常寒冷的,冷到一出门就要带上棉帽子护住耳朵,寒风吹在脸上都有刺痛感,鼻涕都要被冻住。
    刚进入三月份,奚京的花就盛放了,谢府的花也徐徐结出花苞,温梨笙就站在花树下仰望,每天经过一回,眼看着枝头上的花苞慢慢长大,开放,变成一朵朵鲜嫩的花朵,转眼间三月半,谢潇南的二十岁生辰到了。
    温梨笙这日醒了个大早,转头就看见谢潇南还在睡,她调皮地凑过去,在谢潇南的耳朵边轻轻吹气,微弱的气息拂过谢潇南的耳朵,他当下就睁开了眼睛,带着惺忪的睡意转头,拦住温梨笙的腰往怀里带,声音有着刚睡醒的慵懒:今日不睡懒觉了?
    温梨笙用手肘撑起身体看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什么了不起的日子,让你醒那么早?
    今天是我夫君二十生辰。温梨笙嘿嘿一笑,然后在他侧脸响亮地亲了一口,说道:这就是你的生辰礼。
    谢潇南又睁看眼看她一下,而后转过头印在她的唇上,加倍收下这个生辰礼。
    二十岁是成年,自然要大办宴席,从一早开始前院就陆续来了客人,送上贺礼,由于是谢家嫡脉独子的成年宴,温梨笙在初一到十五拜访的所有谢家亲戚也都前来,整个谢府几乎站满了人,温梨笙瞧瞧去了前院一趟,见人太多了,就又钻回后院里。
    谢潇南起床之后梳洗一番,这才带着温梨笙前往前院向来的客人见礼,走访一圈下来,一刻也没闲着,日头高高悬挂在天上,眼看着就到了正午,众人在前院汇聚,院子的两边摆上了座椅,谢家亲属依次落座,其他客人则立于座位之后,站成两排,当中空出一大片地。
    由谢岑领头立于当中,先是朝一个大坛子行三拜礼,将三炷香插于坛中,随着钟声敲响,唐妍带着一众下人,捧着衣袍和发冠送上来,站在谢潇南面前。
    谢潇南撩袍跪在地上的蒲团上,微微低下头。谢岑净手焚香,将发冠拿起,戴在谢潇南的头上,说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君子怀其德,存其义,行以祭祀,其礼于心,而不囿于形。
    谢潇南行拜礼,而后起身,前往内室沐浴焚香。
    整个冠礼极其繁琐而漫长的,步骤繁多,温梨笙看得昏昏欲睡,等了许久,谢潇南经过才被一层层穿上锦衣华服,行过大拜之礼,祭祀过先祖后,谢岑为他赐字:晏苏。
    取自大梁河清海晏,三月万物复苏之意,正如他当年诞生的三月阳春,带着谢岑对这国土的美好祝愿。
    温梨笙感慨,原来不管谢岑在还是不在,晏苏都是谢潇南的字。
    一半是为这锦绣山河,一半是为庆贺新的生命。
    冠礼结束之后,谢潇南一一送别了府上的客人,等一切忙完天都黑了,卸下身上的锦衣华服,温梨笙就端了一碗面来,连声催促:快快快,接一下!
    谢潇南赶忙伸手接,刚触碰到碗就感觉到一阵烫意,将碗放在桌子上而后拉着温梨笙的手看,就见她白嫩的指尖已经烫得通红,摸上去还残留着极高的热度,便沉了一口气道:怎么不让下人端进来,不是又托盘的吗?
    温梨笙捏着自己的耳朵给手指降温,说道:鱼桂端到门口我才给端进来的,我想着就这么几步路应该不碍事的,这可是我亲手给你煮的面,当然要亲自端给你。
    谢潇南看一眼那晚洒了葱花打了鸡蛋的面条,上面飘着淡淡的油渍,似乎是用骨头熬的汤煮的面,散发着一股香味。
    他坐下来,拿起筷子挑着面,热气一下子散开,汤似乎熬了很久,香味很浓郁,他挑起两三根面吹了吹,对温梨笙道:第一口给你吃。
    温梨笙在他身边坐下,用手支着脑袋:那真没行,你是寿星,这长寿面的第一口当然是给你吃的。
    谢潇南又将面吹了吹,确认温凉之后,才递到温梨笙的嘴边:来,张嘴。
    温梨笙就张开嘴,让他把面喂进来,咬断之后的面被筷子接住,谢潇南才吃了第二口。
    以温梨笙的烹饪水平,是做不出这样香的面的,所以她特地找了老荣在旁边指导,最重要的是这一碗汤,熬制了很久,煮出来的面极为鲜香。
    谢潇南将半个鸡蛋喂给了温梨笙,与她分食这一碗面。
    温梨笙吃下最后一口,打了个嗝对谢潇南道:谢晏苏,生辰快乐。
    谢潇南翘起嘴角,拿锦帕给她擦了擦嘴。
    他的二十岁生辰,就在热热闹闹的白天,和平平淡淡的夜晚之中结束了。
    生辰过后,谢潇南就开始着手准备前往沂关郡的事情了,三月下旬就忙碌起来,也没那么多闲工夫整日在院子里逮温梨笙。
    温浦长也提前半个月递交了手头上的公事,皇帝又将沂关郡郡守的位置还给他,还给了些赏赐,下令将沂关郡里的温府和谢府拆了重建。
    日子一天天的逼近,转眼就到了四月。
    谢潇南将一切准备好,临行前跟周秉文梁怀瑾等一起从小长大的玩伴聚了一回,喝得大醉而归。
    上回见谢潇南大醉的时候还是在沂关郡的峡谷上,他喝醉之后很安静,若是还能睁眼,就会偶尔说两句话,其他时间就盯着温梨笙不放。
    温梨笙让人打了水,费力地给他洗净身体后搬到床上,彼时他已经闭上眼睛熟睡了。
    她趴在边上,用手指将谢潇南俊俏的五官轻轻描绘,越看越觉得喜欢,而后在他唇边亲了一口,窝在他肩膀处也沉沉睡去。
    四月六日,谢潇南起个大早,在正堂与谢岑和唐妍坐了好一会儿,聊了些家常,两人也叮嘱了他一些话。
    但谢潇南打小就让他们夫妻俩极为省心,也没什么能够叮嘱的,然而临到离别不说些什么总觉得会遗憾,一家三口硬坐了两个时辰,最后谢岑屁股都坐疼了,挥手道:得了,趁着天色还早,就出发吧。
    谢潇南领着温梨笙跪别爹娘,而后乘坐谢家的马车出发,温浦长一早就等在城门外,两方汇合之后,就见周秉文梁怀瑾等人也驾马而来,谢庚也紧随其后,对谢潇南温浦长一一道别,温梨笙在一旁看得眼眶发热。
    谢潇南又何曾不是离开自己的故土呢?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是世间亘古不变的遗憾。
    谢潇南就好比展开双翅翱翔于天际的鹰,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广袤的天地要去。
    道别之后,温梨笙等人启程,从奚京离开,马车走出好远,谢潇南撩开帘子探出窗,往后看了一眼,温梨笙见状也学着往后看,就见城门口那骑在马上的几个人还没有离去,并肩立着目送马车渐行渐远。
    朝气蓬勃的太阳每日都会悬挂在奚京那高高的城门之上,照耀着大梁这片国土,有梁怀瑾做明君,谢潇南周秉文这种新生力量接替老臣成为大梁新的顶梁柱,他们在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地方,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数年如一日坚守着本心,如此,大梁就永远不会倒下。
    自打从奚京离开之后,温梨笙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分明奚京并没有枷锁困着她,但她离开奚京后心中的不自在就彻底消失殆尽,每日路过山水时探头看一看,闲来无事还会骑着马与谢潇南并肩前行,因为不赶时间,所以行路并不着急,又是看见好玩的地方还会停下来游玩两日。
    温浦长也清闲得很,甚至找了一辆拉车,让马拉着,自己躺在上面晒太阳,瞧着十分惬意。
    这些路有走过的,也有没走过的,行过春景常驻的城池,这一趟用了三个月之久,等到北境的时候,依然是七月份。
    沂关郡的七月份还热着,温梨笙驾马行在前面,谢潇南就落后几步跟在后头,峡谷山头上的花瓣偶尔飘落,伴着风吹来,卷过温梨笙的发,拂过谢潇南的衣摆。
    两人行过进沂关郡必经的大峡谷,贴着山壁走在阴凉之中,看着前方的繁华之城一点一点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温梨笙忍不住开心地朝后大喊:爹,你快出来看看
    离开沂关郡的一年又四个月之后,温梨笙终于回到这片生活了十几年的故土,忍不住热泪盈眶:
    我们回到沂关郡了。
    第 112 章
    风中传来稻田和麦子的气息, 那是沂关郡的味道。
    温梨笙打马往前走,夏日里的暑气扑面而来,她的身上立即出了一层薄汗。
    沂关郡的酷暑与寒冬, 才让温梨笙感觉到四季的魅力,她张开双臂,想拥抱这迎面而来的热意, 谢潇南就驾马从旁边走上前来,像是叹息:沂关郡的夏季,还是一如既往的热。
    乔陵和席路驾着马车,因着是一段下坡, 慢慢超过了温梨笙两人, 乔陵道:少爷,这么热的天, 当心中暑啊。
    席路也擦了一把汗:我快被蒸熟了。
    温浦长从车里探出头,自从靠近天气热起来之后, 他就躺在那辆板车上晒太阳了,天天躲在马车里避暑,这会儿朝前面看了一眼, 说道:笙儿, 咱们温府被皇上改建了, 不知道还在不在那处位置, 你先去城中看看去。
    好嘞!温梨笙应了一声, 转头对谢潇南道:世子,咱俩比一比, 看谁先到郡城里。
    谢潇南的身子往后轻仰, 眉峰轻挑:你拿什么做赌?
    温梨笙也不是傻子, 知道自己的骑术不如谢潇南, 于是笑嘻嘻道:没有赌注。
    说罢她驾马奔起来,马蹄踏在地上激起些许尘土,璀璨的阳光从天上洒下来,温梨笙绾起的长发因颠簸松散下来,她草草用发带绑住,长长的发带卷着青丝随风飞舞,热气腾腾的风呼啸而过,她心中的喜悦难以抑制,大声笑起来:沂关郡,小爷回来了!
    谢潇南也驱马跟在她后面,时快时慢地保持着距离,二人从峡谷一路跑到郡城之中。
    沂关郡正是热闹的时候,吆五喝六的买卖声不绝于耳,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众人都纷纷转头看。
    温梨笙高坐于马上,跑到近处勒停了马,顺着街道朝远处眺望。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毕竟这条街也是温府所在的位置,从街头到街尾的人几乎都见过温梨笙这张脸。
    当初温郡守带着其女儿,跟随景安侯世子上京一年多,从奚京那边传来的消息,据说是提了官赏了宅子,女儿也嫁人了,距离隔得远消息传得不真切,有人说他女儿嫁给了景安侯世子,有人说是嫁给了年逾五十的大官,还有人说是进宫当了妃子,总之众说纷坛,隔着千山万水谁也无法求证,只能从游商的口中打听些虚虚实实的消息,令沂关郡的人都唏嘘不已。
    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老早就看温家不顺眼的,听说温浦长升了官更是酸得眼红,要不说他那管定然是闲散的挂名官职,要不就说他那混世女儿定然也没嫁个什么好人家,哪有资格嫁进景安侯府,指不定是被温浦长当做升官的筹码给了年纪大的老爷做小妾。
    一派是夸赞温家的,称温浦长在沂关郡当郡守十多年,将郡城管理得井井有条,回奚京当大官也是迟早的事,这下可算是彻底光耀温家门楣了,莫说是温家,整个沂关郡都从没有出过温浦长这样威风的大官。
    这种两极分化的言论在郡城里争论许久,谁也没想到在七月中旬的这一日,温梨笙顶着灿阳驾马重新出现在沂关郡,一时间猜测不断,众人低声议论起来。
    正当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时,谢潇南从后面追来,马蹄逐渐慢下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就见温梨笙将手一指,说道:你看,那边就是温府,我爹不是说改建了吗?怎么瞧着没什么变化啊?
    谢潇南转头望去,目光穿过半条街就看见了温府的檐顶部分,府邸屹立在街道之外的空地上,周遭仍旧是一片空旷,从外面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当初皇帝是下令将温府改建,其实是扩建,供谢潇南等人的居住,但眼看着这府邸没什么变化,难不成是命令传达下来之后,底下的人消极怠工?
    谢潇南目露疑惑,驱马往前走,接道两边的人纷纷避让,留出宽敞的道路,仰望着徐徐走过的二人。
    离府邸越来越近的时候,温梨笙就听见了争执的声音,
    哎呀小公子,麻烦你们行行好,就让开吧,这是上头下得命令,小的们只是按照命令办事,若是事情办不成是要受处分的呀,两位小爷别为难小的们了!
    一个颇为嚣张的声音道:那我不管,你们自己回去跟上头说,这座府邸就是我罩着的,谁也不准动!
    温梨笙一听,心说这不是霍阳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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