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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

    温梨笙站起来又往柱子上爬,劝道:要不你还是来试试这根柱子吧,其实好爬的很,只要你别往下看,一脚一脚的爬上去,一会儿就到顶了。
    温浦长是打死不干,劝得再多也没用。
    剩下的时间两人又想了一些其他办法,但都行不通,还因为父女俩太闹腾被侍卫警告过两次。
    夜色过半,温浦长吹熄了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隐约模糊的月色,突然发自内心地感慨,人生自古谁无死
    温梨笙打了个哈欠,我还不想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死真的很可怕。温梨笙打断他的话。
    前世她死过一回,仍然能记得利箭穿透腹部的那股疼痛,身体里那一点点流逝的生命气息,濒死之时的不甘与悔恨铺天盖地。
    死亡,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
    两三句话父女俩就又要争执起来,忽而侍卫推开了门,几个人走进来,不由分说地就将两人架起往外走。
    温梨笙心慌了一下,挣扎起来,各位大哥,你们要干什么?
    侍卫冷面不言,模样看起来极为凶煞,拖着她走得很快,温梨笙的脚步几乎跟不上,有几下都是被掂起来。
    外面的灯盏亮着,但几乎看不到来往的宫女,所过之处一片萧索,弥漫着一股子不祥的气息。
    温浦长还算镇定,说道:笙儿莫怕,横竖不过是一死,咱们为了这盛世和平而亡,也是无上的殊荣!
    温梨笙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我不想要这殊荣呜呜呜。
    一路走过去,路上也瞧不见其他侍卫,这偌大的皇宫好像没人似的,温梨笙越看越惊慌,对着拉着她胳膊的侍卫道:大哥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吱个声啊,你这样我很害怕,虽说我和我爹现在是被挟持在此,但我们也是人啊,又不是鸡鸭鱼龟,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人!
    温浦长道:跟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不过都是皇帝的走狗罢了!
    温梨笙吓一跳,爹,你干嘛骂人!人家大哥也是奉命行事。
    温浦长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扬声骂道:生而无心,不能明辨是非,忠明主,与畜生何异?我就骂!
    温梨笙到底还是害怕的,对侍卫道:大哥,这都是他骂的,与我无关,我知道你肯定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等下要是砍我头的话,能不能下刀利索点,我真的很怕疼
    温浦长大叫:笙儿无需担忧!吾等铁胆忠心之辈,岂能死在这群走狗的手下?待到了地方不等他们动手,我也自己撞死在柱子上!死也要死得清白干净!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他像是情绪到了顶点处,干脆大喊起来,丝毫不畏的样子。
    温梨笙对侍卫道,能不能找块布把我爹的嘴巴堵起来?
    逆子!温浦长连带着温梨笙一起骂。
    两人被拉扯到一座巍峨奢华的宫殿前,门口守着一批又一批的侍卫,几乎将整个宫殿包围,个个都是身着铁甲腰佩长剑,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经过一道道严守关卡,父女二人被带到大殿门口,守在两边的侍卫动身推门。
    温梨笙眨了眨眼,饱满的泪水落下来,脑子一片空白。
    谢潇南还没进城,谢岑还没回来,所有的一切似乎还没有开始,她和她爹就要葬身与皇帝之手了吗?
    还是说要不要再用一些胡话去蒙骗皇帝,暂时换取生存时间?
    但皇帝那副模样,显然不管说什么也是不可能相信的。
    她爹已经完全放弃了,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俨然一副英勇赴死的样子。
    温梨笙都快急死了,正当她无措地想着对策时,忽而伸来一只手,在她的脸颊上抹了一把,擦去了她落下的泪。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惊了一下,转头看去,就见身边这个高高的侍卫撇着嘴角,满脸的冷色,不动声色的落下给她拭泪的手,仿佛刚才的那一举动不是他做的。
    第 104 章
    温暖柔软的掌心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脸颊上, 温梨笙愣愣地看着身边的侍卫。
    那侍卫很高,眼角往下耷拉着,一看就是凶巴巴的模样, 此时他正目视着前方的殿门,严肃而板正,压根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 但确确实实是他方才拭去了她的泪。
    温梨笙的哭声慢慢平静下来,抽泣了两下,刚想再仔细看看身边的人时,温浦长突然暗地里掐了她一把, 拧在胳膊上, 温梨笙吃痛地叫一声,又哭起来, 爹,你掐我做什么?
    哭大声点。温浦长说:没吃饭吗?
    我本来就没吃晚饭。温梨笙抹着眼泪说。
    但还是依他所言大声地哭起来, 嗓门极其洪亮,吵得周围的侍卫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宫殿的大门被拉开,温梨笙和温浦长两人就被带着往殿内走。
    就见金碧堂皇的大殿之中广阔而空旷, 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见宫殿的尽头处有一座金光闪闪的龙椅, 皇帝一身龙袍, 坐于龙椅之上。
    他的身体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长时间的病痛折磨之下, 他面黄肌瘦,形如枯槁, 就连坐着时也无法保持板板正正的姿势, 而是靠在一边扶手上, 随时就要倒下似的。
    大殿之中没有多余的装饰摆件, 只有前前后后的六根盘龙金柱,便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龙椅之下站着两排宫人,先前在谢府门口被揍的那个老太监正站在龙椅的边上,耷拉着眼皮。
    温梨笙被领进去之后,往地上一按就跪了下来,侍卫自觉地后退到两边去。
    殿门被关上,宫殿之中的灯并不多,但由于满眼的金色相互映衬,也显得整个大殿无比亮堂,在温梨笙进来之前,这个宫殿无比寂静,所有宫人们都掐紧了呼吸,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但她自打一踏入门开始,哭嚎声就在整个宫殿里回荡,随着她的走近,整个宫殿每个角落之中都充满了哭声,层层回荡着,极为刺耳。
    跪到近前来时,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双眉狠狠地拧着,闭嘴。
    温梨笙一下子合上嘴,擦了擦朦胧的泪眼,抬眼一瞧皇帝,哽咽道:皇上,为什么白日里见您时,您的脸还是白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黄了?跟放了好几天的窝窝头一样,是不是忘记扑粉了?
    皇帝一听,张嘴想说话,却剧烈地咳嗽起来,用锦帕捂着嘴,声音沉闷,咳得脖子上青筋尽现,一张脸都变得通红无比,弯下了腰。
    温梨笙小声地惊叹:哇现在又变成猪肝了。
    皇帝咳了好一阵,总算慢慢停下来,指着温梨笙道:你若是不想你爹现在就人头落地,就别给朕乱说话。
    温梨笙看了温浦长一眼,而后开口:我爹说
    笙儿。温浦长打断她的话,像一个严厉的父亲教训孩子,在皇上面前要注重礼节,不该说的话就别乱说。
    温梨笙点点头,父亲所言极是,民女先前失礼,望皇上莫要怪罪。
    皇帝阴沉的眼睛盯着她,须臾后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缓解方才咳得难受的心肺。
    如今什么形式,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在还没撕破脸之前逢场作戏罢了。
    温梨笙和温浦长虽然是跪着的,但两人说话的神色与态度是没有丝毫恭敬的。
    皇帝却也并不计较这些,他当初夺位登基,在朝中本就没有多少威望,加之身体羸弱动辄便是几日下不了榻,朝堂之事后宫之规他都没有多少精力去管理,光是寻找药来治病就已经耗费他大半的力气了。
    这样日复一日,连续数年泡在汤药里,困在恶疾里的日子,皇帝却比世上任何一个人想要活下去,想整理朝纲重振皇帝威严,掌管这富饶万里的江山。
    本来就快要成功了的
    皇帝看向温梨笙,沙哑的声音仿佛是非常缓慢地,从他干瘦的脖子里发出来,小丫头,你先前说朕用活人棺的方法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才没有用处,此话当真?
    皇上,那都是民女信口胡说的。温梨笙老实道。
    皇帝眸色一沉,挥了下手,旁边就有个膀大腰粗的侍卫抽刀走上前来,刀刃架在了温浦长的后脖子上。
    冰凉的刀刃让温浦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看着温梨笙道:你这孩子,平日里不是很会说吗?在皇上面前有什么不敢说的?快好好跟皇上说说那活人棺的事究竟是什么原因?
    温梨笙无奈地看了她爹一眼,说道:皇上息怒,民女这就好好跟您说说。
    您在古籍上所看到的活人棺秘术,整个过程之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个献祭阵法,必需的要素是五行,但这五行指得不单单只是金木水火土五个元素,而是天干地支之中的五行,要想此献祭阵法发挥其本来的功效,需要由甲乙丙丁戊组成的十天干,和地支的十二宫二十八星宿两者联合,加之人的干预,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温梨笙顿了一下,接着说: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在人成运,要成五行之阵这三要素则一个都不能少,其需要繁冗的推算和排演,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等来一日这样的时机,所以皇上您布下再多的活人棺都没有用,若时机不对,则全为白费。
    温梨笙说完最后一句,自己都怔了一下,心说我他娘真有才,编着编着还押韵起来了,日后可以往诗人的方向发展,我确实有那个天赋。
    连温浦长都叹为观止,未曾想温梨笙居然编得出这样的话。
    皇帝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相信了,只见他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会儿呈茫然状,而后才逐渐敛起神色,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些?
    温梨笙道:皇上不是都知道吗?是景安侯世子告诉民女的呀,民女不过是从沂关郡来奚京不久,哪会知道这些事。
    谢家皇帝将这两个字碾碎在唇齿间,而后又问:你白日里分明说这是神迹,说你是被天神选中之人,所以才知晓这些事。
    温梨笙便道:那皇上更喜欢哪一种说法呢?这两种说法对民女来说都没有区别。
    皇帝似乎又被她的话给气到了,这次咳嗽得比上次还要厉害,几乎直不起腰来,一声声从喉咙里发出来,声音粗粝刺耳,令人听了十分难受。
    说两句话就要咳个半天,幸好前世谢潇南造反造得早,再晚个两年这皇帝自个就驾崩了,都不用别人来打。
    这次咳得时间格外长,一声叠着一声,整个大殿里都是他的咳嗽声,温梨笙听着听着都害怕他硬生生把肺给咳出来。
    许久之后,皇帝才慢慢停下,指着温梨笙怒道:你敢糊弄朕!
    温梨笙赶忙给他磕一个头,说道:皇上息怒,民女不敢糊弄皇上,此前所言非虚,民女正是神迹天选,通古今晓未来,所以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皇帝道:如此神通广大,那朕问你,当年先帝驾崩,留下了两道遗诏,其内容分别是什么?
    温梨笙都不用去猜,就知道皇帝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他自始至终根本就不相信温梨笙口中所说的神迹,只不过是想借她的口打探谢家的情报网到底深入到哪一步了,在他身边渗透了多少,查到多少消息。
    其实这个时候再问这种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看着半夜大动干戈的戒备模样,也不难猜出以慎王为首的一众反军很有可能此刻已经站在皇宫大门之外,就等着一声令下攻进皇宫了。
    但既然皇帝问了,加之这题温梨笙正好会,于是回答道:回皇上,当年的两封遗诏中,一封是将皇位传给当今慎王梁怀瑾的传位之诏,一封则是将皇上您封为康王的封位之诏。
    砰地一声,皇帝狠狠拍了下桌子,面色阴沉可怖,死死地盯着温梨笙。
    她说的都是实话,当年谢潇南登基之后下令修改国史,当中就揭露了当年的传位真相,那两封遗诏被如今的皇帝擅自调换了姓名,从而也互换了身份,让本该落在梁怀瑾头上的皇位落于他皇兄之手。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修撰新国史的人,正是新被提拔的胡书赫,当年沈嘉清与他关系颇是不对付,不知道为何到了后来两人关系好了很多,便经常在闲暇的时候去翰林院找他,有次将温梨笙也带去了,正好碰上胡书赫在修撰遗诏这一段的国史。
    当时沈嘉清还与胡书赫因此事争执了两句,这才让温梨笙印象颇为深刻。
    许是皇帝一早就打算杀了温梨笙和温浦长二人,所以尽管温梨笙说的话让他看起来非常震怒,但不一会儿他的情绪又平缓了许多,讥诮地勾起嘴角,当真如此厉害?
    温梨笙不知道他这话是在夸奖她还是夸奖谢家,只不过看这皇帝一副半死不活的欠揍模样,温梨笙决定给他来一剂猛药,她笑眯眯道:皇上谬赞,自从民女受了神迹之后,上到家国大事,下至鸡毛蒜皮,没有民女不知道的。
    说来听听。皇帝应允。
    温梨笙说:家国大事上,民女就知道皇上在五年前就已经有了动谢家的心思,所以提拔了一个名叫董廉的武将,将他安插在景安侯的麾下,品阶一直不高,但每回景安侯出城办事,董廉都会跟在其中。
    董廉被提拔上来之后,一直是从四品的武将,尽管他一直在谢岑手下做事,但并不出名,就连谢潇南对他的印象也不深刻,所以之前温梨笙曾问谢潇南可曾见过孙鳞的表亲时,谢潇南说不曾。
    实际上他见过,只不过并不知道董廉是孙鳞的表叔而已。
    正是因为董廉这条暗线埋伏得好,才导致他后来的行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将谢岑杀死不说,还险些将谢潇南逼上了死路。
    皇帝若有所思,难怪他这些年的行动总是失败,前段时间头颅又被挂在皇宫门上,原来谢家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温梨笙又道:民女还知道些细枝末节,别人不知道的小事,皇上想听吗?
    皇帝没有应声,温梨笙见他没有拒绝,便接着道,皇上后宫里,有个岁至二十四的盈妃,她三年前诞下的七皇子,实际上不是皇上的血脉,而是她和侍卫私通所生
    放肆!皇帝听后勃然大怒,大喝一声,连充满病态的脸也在这一刻也变得极有活气,不过随后他身子一晃,捂着嘴剧烈地咳起来,在一声比一声的惨烈咳声中,一口血吐了出来。
    温梨笙讶异地抬眉,心说这一剂药果然够猛,直接给皇帝气吐血了。
    温浦长见状也压低声音责怪道:你都胡说些什么东西?
    温梨笙颇是无辜道:我方才问过皇上,他又没有说不听,我就说了啊。
    那你也该斟酌着说,有些该说有些不该说,就算是胡编乱造也该有个分寸,这种话不是直往人心窝子里戳吗?这下可好,你看看皇上这血吐的,好悬没给他气死。
    温梨笙也生出一股烦躁来,她搁这里跪了老半天,膝盖都疼了,胡天海地的乱扯一通就把皇帝气得吐血,打心眼里觉得纳闷。
    这真的有造反的必要吗?这皇帝一看就是马上要驾崩的样子,仙鹤都在门口等急了吧?只怕皇帝一闭眼就驮着往西天飞去了。
    她有些烦闷地抬眼朝身侧十步之外站着的侍卫看去,一下就与他对上了视线,那双显得有些凶的眼睛此刻却极为平静,甚至隐隐含着笑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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