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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

    沈雪檀捧着碗,小梨子,叔叔对你那么好,你肯定也会分我两根吧?
    温浦长一下把他的碗扣在桌上:你别吃了别吃了,带着你的小兔崽子回家去。
    温梨笙咯咯笑着,都给都给。
    她把自己的一碗面先后分给了沈雪檀和温浦长,最后看向谢潇南,然后伸手把他的碗也拿来,将剩下的一部分面又给她分了一些,犹豫片刻后还把碗中唯一的一个鸡蛋一分为二,给了他半个。
    哎!其他三人同时叫起来。
    沈嘉清:梨子,咱俩那么好的交情你不得给我分一半鸡蛋?
    沈雪檀:你打小来风伶山庄玩哪次没带东西回家?这一半鸡蛋肯定要给我的吧?
    温浦长:你拿世子的碗做什么!我是你亲爹你不给我分一半鸡蛋啊?
    一时间三人一起说话,桌上显得闹哄哄的,说到后面三个人互相争执起来,都觉得自己该分得温梨笙碗中的另一半鸡蛋。
    谢潇南将这些喧闹听在耳朵里,默默把碗拿回来,先把那一半鸡蛋给吃了,又将两根面条吃掉,三人还在争吵不休。
    吵死啦温梨笙一边把鸡蛋塞嘴里一边说:吃完了吃完了,别再吵了!
    三人又嘀咕了几句,这才慢慢安静下来,许是谢潇南在的缘故,这顿饭吃得极为祥和,平日里喝两口就一上头温浦长就要与沈雪檀相互争执。
    饭局吃到后面,基本上几人都填饱了肚子,开始慢慢喝酒,温浦长酒量并不好,喝一会儿就晕了,跟沈雪檀说了几句话,就不知怎么扯到十几年前的事了,又开始骂骂咧咧。
    温梨笙听得好笑,又觉得自己吃饱了,就起身去院中玩。
    雪势大了不少,从天上飘落下来拢着光影落在地上,铺成厚厚的一层,沈嘉清走过来拿出个锦布包着的东西,拍了拍温梨笙的肩膀:梨子,你都十七岁了,时间过得真快,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
    生辰礼物?温梨笙诧异的接下,只见是一个细棍似的东西,有半臂之长,外面缠着一圈锦布,摸上去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么,你还会送我生辰礼?
    两人自小一块长大的,平日里出去挥霍连钱包都共享,看见什么就顺手就买了,过生辰的时候根本不送礼物,却没想到沈嘉清居然会在她十七岁的时候送个礼物来。
    细细回想起前世的今日她喝了点酒,很快就晕乎了,已经不记得那日晚上到底有没有收到沈嘉清的礼物。
    温梨笙一阵感动,嘴上说道:虽然平时你挺讨嫌的,又没什么脑子,你能送我生辰礼我真的没想到,但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咱俩的交情都那么好了,就不必
    这么客气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锦布打开,露出半截蛇干。是一条小花蛇,已经晒得干梆梆的了,能泡酒入药的那种,温梨笙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
    沈嘉清隔了几步的距离捧腹大笑,模样十足欠揍。
    温梨笙举着晒得硬邦邦的蛇干追打他,在院子里撵了一圈又一圈,在雪地上留下杂乱的脚印。
    谢潇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他披着大氅站在檐下,微微呵出一口白气,暖色的光披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拢上了一层仙气儿。
    温梨笙追打累了,逐渐停下来,就听见谢潇南的声音传来:沈嘉清。
    沈嘉清乐呵呵的跑到他面前,怎么了小师叔?
    谢潇南道:你爹喊你进去。
    沈嘉清哦了一声,赶忙进屋去了,温梨笙也跟着走过来,抬手拂了下落在谢潇南肩头的雪上,世子吃饱了吗?我们温府的菜好不好吃?比不比得上奚京的菜?
    谢潇南给出中肯的评价,还不错,但比奚京还差点。
    温梨笙摇头:你的评价不公正。
    他笑弯了眼睛,那我说你家的菜好吃就是公正的了?
    那当然,这些都是沂关的特色菜,你在别地儿可是吃不到的!温梨笙说。
    谢潇南没应声,看着她笑,片刻后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穿着红绳的玉,递给她:你的生辰礼。
    温梨笙露出惊喜的神色,方才被沈嘉清骗了一下她都有点不大相信了,但这块玉雪白无瑕,十分小巧,看起来价值不菲。
    她接过来一看,就见雪玉雕成了一只小老虎,嘴里咬着一个梨子,前躯低着尾巴翘高,似乎龇牙咧嘴的模样,虎虎生威。
    温梨笙的生肖正是老虎。
    玉上的雕工极其精细,连小老虎的胡须都雕出来,虽然小但极其精致,温梨笙喜欢极了,在手上摩挲着:好漂亮的玉啊!
    先前脖子上戴的紫玉被谢潇南捏碎之后,这两日她脖子上没东西戴都有些不习惯了。
    谢潇南接过来,给她戴上,低着头在她耳边道:温梨笙,十七岁了,愿你余生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话音刚落下,一颗烟花突然在空中炸开,发出轰然声响,打破了雪夜的宁静,引出万家灯火的喧闹之声,继而一颗一颗在天上爆炸,无边夜色被色彩斑斓的烟花渲染出极致的美色。
    温梨笙在这吵杂的声音中,看着谢潇南说:我只愿余生有你。
    声音又轻又软,被烟花的声音遮掩殆尽,但谢潇南却听得清楚。
    沂关郡百姓皆被这一场烟花吸引出来,还在吃饭的端着碗筷站出来看,吃完了饭的跟亲人站在院中闲聊,沂关郡街头处处张灯结彩,尽现繁华之都的盛景。
    沈嘉清从里屋走出来,嘀咕道:奇怪,我爹说没喊我啊?
    出门就见温梨笙与谢潇南并肩而立,仰头看着天上的烟花,沈嘉清也跟着站过去,对着漫天烟花看得入神。
    建宁六年,腊月二十四,小年夜。
    温梨笙写下愿望,照例埋在风伶山庄门前的树下。
    当晚温浦长喝醉了,直接在饭桌上哭起来,哭诉这些年他太过辛苦,身上的压力太大,平日里光是看顾温梨笙都几乎将精力耗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
    温梨笙听着他在屋中各种数落自己,不由忍不住回怼:我都说了你衣裳里打四个补丁的事不是我传的!我只传了你袜子破了两个洞还不扔!
    温浦长大怒:你这是谣传!我现在就给你看看我的袜子有没有洞!
    说着就要去拖鞋,沈雪檀和沈嘉清连忙阻拦,却没想到他喝醉时力气太大,一下把沈嘉清的椅子掀翻了,扯着桌布拽落了几盘碟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顿时乱作一团。
    温梨笙靠着门框笑。
    谢潇南将这热闹的场景看在眼中,视线落在温梨笙的侧脸上,眸光中含着让人沉溺的温色。
    他来沂关郡之前,从未想过会在这离家远隔千山万水的北境体会到家的感觉,这里有一种极为融洽的氛围,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融入其中。
    小年夜闹到深夜才散去,温梨笙临睡前去看了鱼桂,见她伤势恢复的很好,已经能下地随意行走了,便叮嘱她多休息,莫在牵扯到伤口。
    简单说了一会儿话,温梨笙回去休息,许是脖子上这块玉的守护,她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都没做。
    第二日中午醒来,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洗漱好之后出门,就发现院中多了许多雪堆,显然是昨夜的雪未停,累积了厚厚一层,被下人扫到一旁堆起来。
    她走到前远去,就见温浦长坐在院中的树下,桌前摆着一坛酒。
    她笑着走过去与温浦长打招呼:爹,宿醉之后身体有不舒服嘛?
    温浦长看她一眼,颇为冷淡道:没有。
    温梨笙愣了一下,将温浦长细细打量,小声问: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她顿时觉得极为奇怪,怎么她爹一大早起来一副心思沉郁的样子?而且还喝酒,若非逢年过节或者是官场应酬,他都是不喝酒的。
    温梨笙走过去,怎么一早起来就在喝酒啊?
    温浦长没有应声,她将手搭在酒坛上,忽而闻到一股清甜的响起,便立即低下头凑近酒坛仔细嗅了嗅,露出了十分难看的神色看向温浦长。
    你在喝桃子果酒?她声音满是惊诧。
    第 82 章
    温浦长没什么反应。
    温梨笙用手指沾了点酒液放嘴里, 果然一股桃子味,她皱着眉道:爹,你干嘛喝这个酒啊?
    温浦长却起身转头, 说了句:你别管我。
    他声音有些沙哑,像是那种嘶声喊了一阵之后才有的嗓音,虽然与原先的声音也很像, 但温梨笙一下子就听出了细微的差别。
    温浦长是从来不吃桃子相关的任何东西的,因为他对桃子过敏。
    八岁那年温梨笙翻墙摘隔壁邻居的桃子,摘回来之后温浦长嘴馋,吃了两个, 一刻钟的时间脸就肿成猪头了。
    他说以前从不曾吃带毛的水果, 头一回吃就把自己吃成了猪头,自那以后家中就再也没有关于桃子的东西, 隔壁邻居也带着桃树搬走了。
    而现在,温浦长却一大早坐在院中和桃子酒?
    温梨笙一想到这些, 就觉得浑身发凉,她隐隐觉得,这个人可能并不是她爹。
    看着面前的温浦长, 从背后看, 身量身形是差不多的, 加上穿了厚厚的衣袍, 一时间根本看不出差别, 温梨笙喊了声:爹,你去哪里?
    温浦长脚步顿了一下, 没有回头, 回屋里去。
    你少喝点酒呀。温梨笙道。
    温浦长没再回应, 径直离去。
    如此冷淡的态度, 仿佛是刻意减少说话的次数,温梨笙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也没有立即就下定论,她在院中等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再去屋中寻温浦长,就见他坐在正堂里,还在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面容完好,压根没有一点红肿的样子。
    温梨笙一下子断定,面前这个绝对不是她爹。
    但他为什么要假扮自己爹呢?先前沈嘉清说过,这种绝妙的易容手法,是从宫廷传出来的,所以这沂关郡里能掌握这一技术的,只有谢潇南身边的人。
    面前这个假的爹难道是谢潇南安排的?
    他为什么要怎么安排?
    温梨笙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去门口喊了马车前往谢府。
    刚进门就看见了乔陵,他面色还有些苍白,手中拄着拐杖,站在院子边上,倚着拐杖捧着饭碗吃饺子。
    席路蹲在旁边,似乎是刚填了个饺子进嘴里,烫得他不停斯哈斯哈。
    见温梨笙进来,乔陵疑惑道:怎么现在门口的侍卫连通报都没了?
    席路习以为常,少爷特地吩咐过门口的侍卫,若是温老大上门,就直接放进来不必阻拦。
    温梨笙冲乔陵扬起个笑,见他面上也有了红润之色,想来是伤已开始愈合,你身体怎么样了?
    乔陵回道:好许多了,只不过现在走路还需得撑着拐杖,否则腿上的伤口容易裂开。
    席路也跟着说:温老大要不要吃饺子?是我家少爷亲手包的。
    温梨笙摇头,世子现在在哪里?我有事情要与他说。
    席路往里面指了一下,或许在书房吧。
    她现在来谢府就跟来自己家似的,也压根不用下人再带路,自己就寻到了书房,敲了敲门。
    进。谢潇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温梨笙推门而进,就见谢潇南坐在桌前低着头,认真的在纸上比划,她走过去往桌边一站,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谢潇南说:发现不是你爹了?
    温梨笙大吃一惊,世子怎么知道?
    毕竟你们相处十多年,一旦有端倪都会立即发现,你现在来找我,定然是因为发现温大人的异常了吧?谢潇南搁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她,笑着说:是不是吓到了?
    有一点。温梨笙说:不过我想到这个地方会假面易容之术的只有你,便也猜到了是你所为,并未觉得害怕。
    谢潇南轻勾唇角,复又低下头看图纸,我早就料到胡家会对温大人不利,所以早前就安排好了顶替的人手,原定在年后替换进府,但胡家昨夜派人来了温府,虽然暂时没有动作,不过也快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昨夜就将温大人替换。
    我呢?温梨笙指了指自己,我不危险吗?为何不替换我?
    你也有,只是昨夜你睡得沉,没有叫醒你。谢潇南道。
    但温梨笙记得她爹昨夜喝醉了,应该很早就休息了才对。
    谢潇南仿佛看出她心中疑惑,主动解答,温大人昨夜从前院吐到后院,折腾了大半夜,最后被带回风伶山庄了。
    温梨笙讶异,没想到她爹昨夜还闹了这么一出,心说这下好了,他总不会再怪她丢面子了,如今自己把面子丢尽了。
    正想着,谢潇南说:你这几日就在谢府暂住,等事情过去再搬回去,屋子给你安排好了,这几日若要出门,就带上假面,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温梨笙恍然大悟,原来世子先前问我要不要搬进谢府住几日是因为这事啊!
    谢潇南好笑的看她一眼,不若你以为是什么?
    温梨笙笑嘻嘻的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贴着耳边说:我还以为世子是为了每日醒来就能看见我呢。
    谢潇南的指头上正好有点墨迹,他抬手蹭在温梨笙的鼻尖上。
    温梨笙又站起身揉了揉鼻尖,瞥见了桌上画满了线条的图,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这图纸了,先前在萨溪草原上的时候也曾见到过,虽然每次看见的时候用的纸都是不一样的,但上面都是相同的线条。
    这是什么呀?温梨笙好奇的指着纸张问。
    谢潇南看了看纸,而后手指点在图纸最下方的一块地方,说道:这是沂关郡。
    手指往上挪,靠近最上方,这是诺楼国的边境,当中隔着无妄河,河的另一头就是萨溪草原。诺楼国多年以来都在准备着入侵大梁的计划,直到二十多年前大梁的毁约,没有如约将沂关郡等七座城和萨溪草原割给诺楼,倒是诺楼王大怒,于是他们开始实施入侵计划。
    温梨笙看见从诺楼国的地带有很多线条歪歪扭扭的越过萨溪草原,连到沂关郡。
    谢潇南徐徐道:从诺楼进入沂关郡,要过三道兵防,第一道在无妄河一带,那里常年驻扎着大梁将士,禁止外族越线,第二道在萨溪草原,草原上除了大梁将士以外,还有很多忠于大梁的游牧民族,算是最难过的一道防线,第三道就是郡城的兵防,一旦有外族将士出现在这道防线前,大梁士兵奖将没有任何理由的发动进攻。
    就是说,这三道防线若是都击溃了,那北境将会面临一场大面积的屠杀。温梨笙道。
    不错,但这些年沂关郡逐渐繁华,加之大梁多次加强对此地的边防,各两三年就会增派将士驻守,所以这三道防线想要越过极其困难,谢潇南道:于是诺楼便计划着挖地下道,从这里
    他手指点在无妄河边境一带,位于沂关郡东边隔了数百里的山林荒地,那一带靠近群山,没有县城。
    此地的边防线本就薄弱,驻守将士不足百人,诺楼国便看出此地有可趁之机,便勾结胡家毒害当地将士,让他们患上迷心散的慢性毒,日子一久就会丧失神智,发疯时见人就砍不分敌我,将士们认为是当地水土有问题,久而久之三年一换的兵防就略过了此地,从十几年前这里就没有了驻守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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