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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

    正赶上下午开课之前,不少人往学府中去,远远看见马车来了就让出一大片空地来。
    谢潇南在千山读书也有段时间了,他从不曾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千山学府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位是谢家的世子,但因为他不喜说话,平日里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以至于很多想攀谈的人都望而却步。
    见到他的马车都要躲得远远的。
    马车停在石像的正前方,许多路过的学生都停下了脚步张望,就见车帘从里面被拉开,然后温梨笙背着小书箱从上面蹦了下来,脸上带着笑,叹道:千山书院,好久不见了呀。
    周围驻足观望的人无不大吃一惊。
    紧接着谢潇南也从马车上下来:别站这挡路。
    温梨笙往旁边错了两步,笑着道:多谢世子爷带我一程,我以前就读千山,这里的路我熟悉的很,就不与世子一起了,我自己去找个地方学习去。
    说着她就要转身,脚刚抬起来,后领就被人一拽,谢潇南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你跟我一起,我旁边座位刚好是空的。
    这温梨笙看起来很不情愿:不大好吧。
    谢潇南松了她的领子,把话说的明明白白:接下来几日,你就别想着逃了,你不仅要跟我一起念书,还要一同吃饭,日落放课之后还要坐我的马车由我亲自给你送回温府,这是我对你爹许的承诺。
    温梨笙一听,一个头两个大,啧了一声嘟囔道:你说你多管这闲事干嘛。
    谢潇南眼风一扫:大声点。
    她迫于威胁,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是我不知好歹了,有幸得世子看顾,实在是我温家祖上积德,积了八辈子。
    谢潇南见她老实了,便没再接话,转头让乔陵驱马车离去,然后带着蔫气儿的温梨笙进了学府。
    温梨笙出现在千山书院门口,还是从世子的马车上下来的,这一消息迅速在书院中疯传,完全炸开了锅似的,就连夫子也有所耳闻。
    教文的周夫子对温梨笙最是害怕,因为当初她与施冉大打出手的时候,正是在他的课上,一听到点温梨笙来了的风声,他当即吓得茶盏都端不稳了:什么?!那小魔头回来了!?
    千山学府里的学生,大都是郡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出来的孩子,且大部分都是嫡子,是以他们天生带着一种优越感,且对不喜好读书的人十分看不上。
    当初的温梨笙在这里就尤为突出,当年她性子张扬,加上背景硬行事横,谁也不敢招惹,就导致招许多人眼酸和嫉妒。
    当初的她都能与沈嘉清密谋着去大峡谷半道上劫谢潇南,可见那时候是真的无法无天。
    现在的她乖了许多,跟在谢潇南旁边,一路穿过池塘花丛庭院,行过白石小桥,沿着游廊走了半刻钟,就到了授课习书的学堂。
    书院的钟在开课前会敲两下,一下是让学生都进入学堂之中坐整齐,将东西准备好,二下则是夫子入学堂,开始授课。
    谢潇南踏进堂门的时候,第一下钟声正好响起,浑厚的钟响一层层的在书院中荡开,仿佛盘旋在耳边,绕梁久久不息。
    他一进去,学堂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就停了,但紧接着温梨笙踏进去的时候,那议论浪潮又卷起来,众人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温梨笙停在门口没有动弹,等着她的哪个冤家率先开口讽刺她个一两句,届时她在佯装生气转头就走,名正言顺的找个理由旷学。
    谁知道小声的议论嗡嗡不断,却没有一人敢大声说话。
    谢潇南走到座位旁,见温梨笙还杵在门边,不由皱眉:还不进来,站在门口干什么?
    堂中的学生虽有幸与世子一同念书,但这些日子世子来书院的次数并不多,且就算是出现在这里也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既不与旁人交流,也不与夫子讲话,更多的时间里,他就像是学堂里的一个十分精致的摆件。
    如今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摆件忽而鲜活起来,皱着眉对门口的小魔头说话:又打什么鬼主意?
    温梨笙撇着嘴,一副颇是不开心的样子往里走:原来在世子心中,我竟是这样狡猾的一个人吗?
    谢潇南毫不客气道:不仅狡猾,而且愚笨。
    说着,看到温梨笙走到近前来,他又补充道:话还很多,还贪吃,且厚颜无耻。
    用得着说那么多吗!
    好!温梨笙气道:那我决定从现在开始直到放课都不会再跟你讲一句话。
    谢潇南心想若是她安安静静的待到放课,那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反问:若是你跟我讲了呢?
    温梨笙嘴都气歪了,心说自己怎么可能那么没骨气,于是道: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告诉夫子,我温梨笙就是一只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的猪。
    谢潇南点点头,没再说话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学堂里安静到落针可闻,所有人震惊得连议论声都没有了。
    这温氏小魔头,竟然敢对世子这般无礼的吗?
    第 40 章
    当初世子进千山书院的头几天, 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哪家从外地而来的小公子,直到他们看到千山书院的院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谢潇南行了大礼, 他的身份这才传开。
    他身份这般尊贵,自然有不少人想尽办法与他攀交情,然而他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先前施家的嫡小姐只是喊了一声谢公子,就被谢潇南当场驳了面子,夫子也借机敲打,让所有人在世子跟前都必须要恭恭敬敬, 不得半分越矩。
    所以众人都只敢远远观望这个从奚京来的贵少爷, 谁也不敢再凑上前去。
    但温梨笙方才与他说话不仅话中含着些许抱怨加威胁,且还没有用尊称, 这样肆无忌惮的越矩,世子却仍然心平气和, 不见半点恼怒和冷脸,与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温梨笙将小书箱往桌上一甩,把里面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拿出来随意摆在上面, 纸上还有她抄写一半的《劝学》。
    她将东西备好之后, 左右看了看, 发现这个学堂还有几个熟面孔。
    一个是先前在梅家酒庄见过面的庄莺, 她父亲是温浦长的下属, 在沂关郡为官多年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快爬上郡守位的时候却被从天而降的温浦长给挤了下去, 所以庄莺的爹记恨温浦长, 庄莺也记恨温梨笙。
    这姑娘就是之前在梅家的饭局上吹嘘自己小时候曾去过奚京, 住的地方与谢府隔了半条街, 有时候一出门就能撞见世子。
    后来被吹捧的昏了头,在无人的地方喊住谢潇南企图用幼年的事套近乎,却被谢潇南的属下十分不给情面的嘲讽了一番。
    这事温梨笙清楚的很,她当初就是被狗追的躲在大缸听到的。
    如此一想,她停留在庄莺身上的目光就有些久了,被庄莺察觉,有些凌厉的眼睛瞪过来,很不待见的问道:你看什么?
    温梨笙与她向来不合,若是搁在以前,她这会儿肯定反唇相讥与她互呛起来,但温梨笙重生过一次,觉得自个也不是什么幼稚的孩子了,自不会与她争这些口舌,便道:看你面熟,所以多瞧了两眼。
    她也就是随口一说,但庄莺自尊心极强,觉得她说这话是瞧不起自己,当即气红了脸,冷声道:温小姐这般大的架子,自然是记不得我们这些小人物。
    温梨笙想了想,说道:怎么会呢,城北那个瘸了腿不识字的乞丐我都记得清楚。
    庄莺更怒了,眉毛紧紧皱着,满脸写着生气,自知嘴皮子是说不过温梨笙的,她拿着手中的毛笔撒气,狠狠在砚台中戳着。
    温梨笙啧啧叹气,老气横秋道:这孩子脾气可真大。
    堂内安静过一阵后,又响起了小声的议论,正在此时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踏进门来。
    走在前头的是施冉,她身着雪青色长裙,带着孔雀蓝的坠珠步摇,面上妆点粉黛红唇艳艳,走的时候耳坠轻轻摇动,瞧起来极为艳丽。
    温梨笙抬眼看到她的时候有些许惊讶,没想到她会打扮得这样精致来学堂。
    或许是前些时候在游宗授课的时候,她当时胡编的一番话被施冉听到了心坎里,打算放弃进宫选秀,将希望押在谢潇南的身上。
    施冉确实生得貌美,再用心装扮一下,站在人堆里就尤为显眼。
    走在她后头的也眼熟,是先前沈嘉清在千山书院门口起冲突的那个,被撕了半条袖子的高个子少年。
    施冉眼里仿佛没有其他人,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朝谢潇南的位置看,见他正坐在那里,神色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她脚步停了一下,朝后面的人说道:看来咱们算是来得最迟的了。
    她声音有些大,在低低议论声中的堂中显得很突兀,一时间众人看向她。
    谢潇南像往常一样挺着腰背坐着,头微微低下看着手中的东西,听到什么动静都没有抬头,让施冉失望的轻轻咬了下红唇。
    随即她目光一动,这才看见了谢潇南身边那个平日里空着的位置此时坐着个人,正用手支着头看她。
    视线对上时,把施冉的微表情全部收入眼底的温梨笙弯眸,笑眯眯道:好些日子不见了,施小姐,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像只花蝴蝶。
    施冉当场惊得走不动道,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在这里?
    温梨笙还是笑:回来看看啊,指不定有人挂念我呢。
    施冉道:千山书院不会有一个人挂念你。
    温梨笙道:那倒也是。
    施冉朝她走来:你并非千山书院的学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问的这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共同问题,于是所有人都盯着这处吗,想看看温梨笙如何回答。
    那温梨笙必不会让他们失望,说道:世子爷缺个伴读,所以就让我来千山陪他读几日书。
    怎么可能?施冉失态的拔高了声音。
    温梨笙一双漂亮的眼睛狡黠,歪着头问:为什么不可能?
    施冉转头看了谢潇南一眼,见他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像是默认了温梨笙说的话一样,顿时表情难看起来:世子尊贵,你不能这般不敬无礼拿世子扯谎,这肯定不是你来千山的真正原因。
    温梨笙耸耸肩:那我用什么理由来搪塞你呢?我并不想告诉你真正原因呀。
    施冉被她的话一咽,当即说不出话来。
    温梨笙却动手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其实我也不想来这,你们要是实在对我来这里心怀不满呢,我也可以如你们所愿离开,不过我爹问起来的话,我就只能说我在这里不受欢迎,被赶出了学府
    砚台刚拿起来,一直安静的谢潇南道:把东西放下。
    学堂里鸦雀无声。
    温梨笙早就料到会这样,她撇撇嘴,把砚台又放在桌上,对施冉笑道:是世子爷不准我走,你要是讨厌我留在这,可以去跟世子交涉。
    施冉看似有些急了,她对谢潇南道:世子爷,这温梨笙性子顽劣厌恶读书,你不知她去年在千山书院的时候有多么惹人厌烦,我们夫子
    话还没说完,谢潇南掀起眼眸,精致的眉眼泛着些许冷意:人是我带来的,能不能留下也不是你说的算。
    施冉仿佛被卡住了嗓子一般,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是她第二次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谢潇南下了面子,此刻脸红了个彻底,眉眼间都是惊慌与尴尬。
    施冉在众人注视之下站了会儿,觉得无比屈辱,眼中雾蒙蒙的含着泪,咬着牙扭头快步出了学堂。
    温梨笙见后,忍不住笑了。
    当初她不喜施冉等人的原因就是这,这些出生富贵和官宦之家的小姐少爷,总仗着有些家世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总是欺压一些身世不如他们的人,将自己比作上等人。
    她正笑着时,谢潇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偷乐什么?
    温梨笙毫无防备,几乎是立即上当,接话道:世子爷惩恶扬善,为我撑腰,我心里高兴呢。
    谢潇南哦了一声,隔了片刻后道:不是说放课之前不会再跟我说一句话的吗?
    温梨笙猛然想起,倒吸一口气,惊诧的看着他:你故意陷害我?
    这叫陷害?谢潇南轻挑眉梢:不是撑腰吗?
    坏了,这个大坏种!
    温梨笙一想到自己先前说的那句话,心里一万个后悔,她本来就已经下定决心打定主意不会在放课之前与谢潇南说一句话了,却没想到没防住。
    这不算。温梨笙直接耍赖。
    谢潇南问:为何不算?
    温梨笙:是你先跟我说话的。
    谢潇南:我可没立什么放课之前不与你说话的誓。
    温梨笙自知理亏,讲道理是讲不过他的,索性把耳朵一捂往桌上一趴:我不管,反正就是不算,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见。
    谢潇南道:也是,我总不能跟聋子计较。
    你才是聋子,你是正儿八经的大聋子!
    温梨笙在心中暗骂。
    只是我本打算将剩下的甜米粽送到温府去,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了。谢潇南又说。
    甜米粽!
    冰冰凉凉的甜米粽!
    温梨笙又开始流口水。
    第二声钟响传来,周夫子别着书卷踏进学堂,神采奕奕道:诸位,午好。
    夫子午好。众学生齐声道。
    周夫子刚把书卷放下,打眼一看人群中坐个温梨笙,笑容顿时有些勉强。当初温梨笙在他授课的时候与施冉大打出手,谁也不敢上前拉,时候他被院长狠狠责怪了一番,如今想来还是对这小魔头有些畏惧。
    也不知道这小魔头会惹出什么篓子。
    正想着,就见温梨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温、温梨笙,你可是有什么问题?周夫子连忙问。
    就见温梨笙一张口,声音颇为响亮:我就是一只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的猪!
    啊?周夫子懵了。
    心说这又是这小魔头的新招数?
    温梨笙点点头,面上一本正经:打扰了,您请继续授课。
    说完她坐下来,歪身凑近谢潇南,不知道说了什么,谢潇南的眸中浮上轻浅的笑意。
    学堂中的其他人憋着笑,显得堂中有些细碎的声音,周夫子咳了咳嗓子,赶忙拿出帕子擦了擦汗说道:咱们开始授课,先前讲了相见礼,今日就讲
    夫子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在学堂中响起,周围顿时变得安静。
    堂内的几扇窗都开着,外面的檐下挂了镂空的空心铃铛,夏日的风一吹过就会相撞发出沉闷细微的声响,偶尔飞过的鸟会发出一两声的啼叫,午后的阳光缓慢的爬过桌角。
    风穿堂而过掀起桌上的书卷哗哗作响,温梨笙低着头提着笔,认认真真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吾未之闻也,冠而敝之。可也。适子冠于阼,以着代也郎朗读书声盘旋于梁柱之间,周夫子放下手中的书卷喝了口凉茶,缓一缓嗓子的疲惫。
    看见温梨笙正乖乖巧巧的低头写字,不由一惊,心想难不成小魔头转性了?
    于是往下走去,脚步轻缓的穿过正齐声朗读的学生,悄悄的来到了温梨笙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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