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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虐甜文-by杏河州(28)

    你还装,如果不是你,她不会离开的。齐云看着她,目光烈烈,似乎想要一刀把她给抹了似的。
    月初虽心有不忍,却还是缓缓道:你杀不了我,就算你杀了我,也保护不了她。
    你可知她对我的意义是什么。他手上刀尖划过月初的喉咙,说话时清清淡淡却听得人觉得十分沉重。
    月初静静看着齐云,火上浇油道:世子妃有自己的良人,这两年来那个人一直在找她,是你拆散了他们。
    齐云猛然抬眼。
    你不信?月初看着齐云的眼睛,双手结加印,凉亭下的湖水已经停止流动,凝结成一面镜子。镜中所呈现的,是四角的院子里,一身黑衣的黄泉坐在台阶上喂猫,身旁的男子也坐在旁边讲话。她冰冷脸上偶尔露出的淡淡微笑
    是大雪纷飞的黑夜,黄泉执行任务险些丧命,那人宁愿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刀尖也要救她。
    是细雨绵绵的傍晚,黄泉在乱葬岗徒手在尸体堆里翻出的血迹模糊的尸体。
    这些画面并不是伪造,是那人从未对黄泉表明过的心意,此刻将他的情谊在齐云的面前展现出来,已经足够刺痛道齐云。
    月初违心道:他们从小便一起在血腥中长大,一次一次在刀尖下活命,他们曾约定过要有朝一日回自己的家乡,只是后来在执行任务中,那人受了重伤,世子妃以为他死了才如同木偶一样活着。
    世子,世子妃爱的,需要的,是在刀尖下舍身救她而不是亲手送她去刀尖下的人。那个人是前者,你是后者。
    齐云一顿,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本就苍白的脸上此时血色退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说不出来,半晌只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月初看着眼前这一切,感觉自己接了这个活简直是造了孽。她狠着心来了最后的猛药:世子应该知道,夫人一直想要的是安稳自由,也许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湖水恢复流动,镜子已经变为虚无,齐云垂眸,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没半点笑意,他沉默半晌,他收回手中的长刀踉跄转身,一步一步踏出国师府,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似的。
    月初看着齐云弱不禁风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虽然这一场坏事做的十分不好,但是月初又劝解自己,自己终究是一介莽夫,莽夫只能选择最直接的事情,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事到如今这地步,齐云和黄泉的事已经被她搅和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只等时机将齐云送到战场上去了。
    这一次事情进展这么顺利,还得感谢北极帝君,额,对了,北极帝君。月初抬手摸了摸自己发间,虽然此刻发间只有一只朴素发簪,但她似乎还能触及到昨日那朵蔷薇。
    她有些出神:他今日上哪去了?
    此刻凡世某一处。
    十里长街,灯火繁盛,阁楼上一卷竹帘之后,女子一身浅色衣裳,纤纤手指拨动琴弦,时不时眼睛看向竹帘前的人,两颊飘起一阵红霞,眼波变得十分温软。
    而竹帘前被瞧着的人一身墨色衣衫,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酒杯,似乎若有所思。坐在墨色衣衫神君对面,千里迢迢赶来凡世喝酒的人,正是招摇山的灵均上神。
    灵均喝了三杯酒之后,打趣旁边的人:近日我听了些趣事。都说你追某位神女追到了钟离山。
    北极继续转动酒杯,抬起了眼:嗯?
    灵均继续道:话说,你和白伊神女拖了这几百年了,她性格虽然冷淡强烈了些,但是你若是把话挑明,也不是个难事儿
    谁说我追的是她。北极打断灵均的话。
    啊?
    灵均忽然反应过来,有些兴奋道:难道还有某位神女?
    北极没有说话,灵均却有些兴奋:那位神女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北极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托腮,像是在认真思考:温柔漂亮,可爱善良,乐于助人,尊老爱幼他的目光落到对面花娘的琴弦上,补了一句:嗯琴也弹得好,唱歌也很好听。还会下棋
    灵均手上的酒水已经泼了一半。他愣愣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他这位狐朋狗友北极帝君有心上人是个奇事,有个这样全面发展的心上人更加是个奇事。
    其实倘若有一位温柔佳人能陪着北极倒是一件好事只不过,灵均激动了一阵子忽然有些叹气,他想到了他的那位远亲,月初。
    虽说事情已经过了四百年,但是小月初当日亲自向紫宸宫说亲估计也不是空穴来风,看着也是有真情的。
    可是北极喜欢温柔会唱歌又会弹曲子的,琴棋书画样样通的,小月初什么都不会。
    若是月初知道,不知道多伤心呢哎,灵均上神一时有些担忧。
    第42章
    小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月初刚从凡世回来,手里提着两只兔子灯笼,刚进入钟离山山门就见着小黑蹲在绿油油的地上嘴里叼着一跟草正在发呆。
    小黑抬起头看月初一眼,问道:你凡世的事都办完了?
    月初摇摇头:没有,还要些时候,我就是回来看看。
    呃,小黑继续沉思,看着远山,神色莫辨。
    月初将手里的灯笼分给他一个:你前几天上哪去了,我跟你传书你都没有回我。
    小黑接过手中的兔子灯笼,瞧着新鲜的很,一边疑惑:你什么时候传书给我了?
    没有吗,就前几天啊。我让你来凡世一趟帮我个忙,但是你求北极来了。
    什么?小黑回过头:本少求北极?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气愤道:难道北极又打着我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他这个人真是卑鄙无耻啊。
    月初瞧着小黑这番激动,想了想,似乎北极真是骗她的,不过他也真帮了她。她此刻有些弱弱道:那个,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招摇撞骗,卑鄙无耻吧!
    谁知她话刚落却瞧着小黑更加气愤看她。月初赶紧斩钉截铁道:那个其实北极还是有一点点卑鄙无耻。不过小黑你是个潇洒大气的魔二代,就不要与他那种厚颜无耻之徒计较了。
    小黑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下来。
    从钟离山山门到北极住的院子,月初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北极半个影子,既然北极没有在凡间,她以为他就来钟离山了。可是此时钟离山也没有人,莫非是回九重天了。
    她看着手里的兔子灯笼,原本为了感谢北极帮忙,所以买了两盏灯笼。一盏给小黑,另一盏她原本是想给他的。
    可是北极走了
    她奄奄回到山门处,一边抬手拨了拨兔子的耳朵,一边同小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最近鬼破来钟离山了吗?
    小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几日我回魔族了,但是瞧着他不在魔族。
    话落,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月初踮起脚抬眼看过去远处山林中一身紫色浅衣的人背上背了一个药筐远远行来。
    月初的手一颤:她怎么也在?
    小黑看过去,诧异道:你难道不知道?白伊每百年就要来一次钟离山为无涯看病,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了啊。
    原来是这样。月初喃喃道。
    她与白伊的正面之交还是在曾经在白水山那一次。还有便是北极紫宸宫画雨拿了她血戈的那一次。
    如今算起来,已经有四百年未见。倒是小黑,月初有些诧异她毕竟算得上是你前任夫人,你要不要避避?
    小黑愣了愣:我为什么要避一避,本少和她的那婚约早就退的干干净净了,她现在是北极的心上人。
    不过,你别说小黑看着白伊身后从草丛间转出来的人,感慨到:这北极虽然卑鄙无耻,但还挺专情的,知道白伊来了钟离山,他也就跑来了。你看看,此刻他多么的矫情,居然放下不下白伊一个人上山去采药,非得死皮赖脸跟着人家。
    月初面无表情顺着小黑的目光再次看过去,见着绿色重重花儿红红的小陌上,北极跟在白伊身后,一身黑青色束腰袍子,背上竹筐里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头发上还有一点杂草碎屑。
    她盯着他。
    九重天高高在上的北极大帝,万人敬仰的尊神在白伊神女的面前居然是如此平凡的一面。
    小黑眯了眯眼,忽然道:你别说,这白伊其实挺好看,我这瞧着瞧着二人还挺般配的。
    月初没有说话,她收回目光低眉瞧着手上的灯笼,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这个灯笼一点都不好看了。
    她将手中的灯笼塞到小黑的手上:这一盏也送给你了。
    小黑讶然举起手中已经有的一只灯笼:我只要一盏就够了。要两盏干什么?
    月初淡淡道:随便你干什么,去送给喜欢的姑娘公子都行。我凡世还有事,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小黑摸了摸脑袋:那好吧。对了,他看着转身离去的月初,赶紧大声喊道:再给我带只醉仙楼的烧鸡还有张记的透花糍
    式微君。白伊走到山门向小黑客套打了个招呼,便再也没说话掠过小黑走了。倒是北极背着竹筐悠悠走过来,他看了看山门结界处,目光稳稳落到小黑手上的兔子灯笼上。
    他适才是见到了月初回来了,只是他搞不懂为什么她只是瞟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似乎有些不悦还给小黑送了灯笼。
    嗯,这两只兔子灯笼
    你为什么抢我的灯笼。小黑忽然觉得手上一空,两盏灯笼已经在北极的手里。
    北极看着手里的兔子灯笼,自然道:想抢。
    小黑看着面前卑鄙无耻的人,一手叉腰:北极你还给本少,你打着我名号去凡世也就算了,连我的灯笼你也要抢么?
    北极不说话自顾自往前走。
    小黑心中燃起火焰,有点忍无可忍,手中蓦然变出一把刀来直接冲上去:我看不惯你很久了。
    手中刀还未落,北极已经折了一根树枝轻而易举挡着他的刀,淡淡道:巧了,老子最近也十分看不惯你。
    你居然在我面前称老子小黑有些惊愕又气愤。他早就知道书上所说的北极德高望重,端庄和蔼都是骗人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小黑手中灵力急聚。
    北极淡淡看着身前咬牙切齿的人,手中树条子一挥,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咻的一声飞到了山门。
    北极远目被他甩出去的人,轻描淡写拍了拍手,又瞧地右手手指上适才折树枝时候不小心划出了一条淡淡伤痕。他扬了扬下巴,悠闲提着两只灯笼离去了。
    山门处,小黑趴在地上,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鲜血来。他万万没想到北极一根树枝就将他打趴了,他看着远去的身影恼羞成怒道:本少哪里惹你了,实在不行灯笼给你一盏,你给我留一盏。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
    月初不过回钟离山和小黑唠了会儿嗑的功夫,凡世已经从绿叶苍苍初夏渡到了阴冷沉沉的冬季。
    月初前去世子府的时候,齐云坐在屋中蒲团上,看着窗外的大雪,手中握着一颗橘子似乎在出神。窗外远处群山被白雪裹住,身前炉火里刚加了碳火,给屋子添上了几分温暖。
    月初走进去,俯身作礼:见过世子。
    齐云回头,细长手指中握着的的橘子翻转,半天却是没有剥开,只是轻声道:南月国师不是回山了么?
    月初在对面坐下来,淡淡道:今日我是来送世子的。
    齐云抬眼,温和一笑:这么说来国师已经知道父王下令让我明日领兵启程去天都的消息了。
    月初点点头,添上一杯热茶推到齐云面前。
    这一日终究已经来了,天下动荡,各国派人领兵围剿天都。齐云此番已经是命格牵引。
    只是月初任有不解,她问出心中疑惑:世子心思缜密,王室宗亲中有大把可以替世子前去天都的人。世子为何不用。
    虽然这是齐云的命格,但是齐国王室中还有其他的兄弟宗亲,可是偏偏派去这一位多病的世子去围剿天都。齐云聪慧如此,怎能不知这是死局。
    窗外雪花翻飞,院中有仆人来来往往,齐云笑了笑这天下终究是需要有人来搅乱的。齐国的国主,我的父亲谋划了这么久,怎会心生怜悯手下留情。
    月初低眉,心中有些悲凉。
    原来齐云什么都知道。他殚精竭虑为齐国谋划,可如此优秀且能干的儿子早就已经成为了齐国国主的心病。
    这也是为什么齐云身为世子推却与天都公主联姻之事娶了什么都没有的黄泉,国主答应的那么干脆。
    倘若齐云娶的无论是哪一国的公主或是齐国的重臣之女,都即将是他的隐患。
    如今天下诸侯起,齐国已是最有实力胜的一方。既然齐云已经为齐国扫平了道路,那么已经不需要有这样的孩子威胁到自己的统治。
    齐国国主亲自谋划这场局,齐云连反抗都懒的反抗就跳入了这个局里。
    月初见多了人世凉薄,可此刻却还是隐隐觉得悲哀。
    她这方心上突起悲凉,当事人齐云却十分平静站起来,走出屋子望着院中一颗光秃秃的梅树。目光悠悠:这梅,不会再开了。
    月初跟着望过去,看着雪花轻轻落到树枝,似乎温柔。她淡淡道:世子还未放下么?
    齐云愣了愣,手中的橘子冰凉却舍不得放下,他轻轻道:国师不明白,有的人,即使是死,也不会放下的。
    月初愣住。
    她抬眼看着站在雪地的齐云。她想,她怎么不明白呢,她十分明白且感同身受。倘若北极记得她,她是死也想要拉着他一起的。虽然这么做是残酷变态了些。
    就像是黄泉手上的疤痕,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道伤疤,如影随形,有的人用衣服把它掩盖,有的人就让她爬在手臂上。时间久了,那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
    放不下的人,那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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