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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他上位了 第52节

    那日去狩猎,不知为何坠着平安牌的绳子忽然就断了,幸好面前的人捡到,还给了她。
    山那么大,若是让她去寻,可不知要寻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平安牌上还有她的生辰八字,被有心人捡到后果不堪设想。
    唯独这位沈公子足够坦荡,赵明珠对这他是真心感谢。
    “那日我回头去寻沈公子,奴才们却说你已经回去了。”赵明珠放开丫鬟扶着的手,对着沈清屈了屈膝。
    眉目淡淡的,却是坚定道:“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明珠的地方,沈公子尽管开口。”
    赵明珠哪怕是屈膝行礼,气质却半分不减。一举一动,都透着世家嫡女的气派。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响,背后有人喊道:“明珠。”
    赵明珠立即转过头,刚那张威严的脸上,立即浮现一丝笑:“父亲。”
    沈清云的目光便也跟着看过去。
    游廊处,几人正带着小厮往下走。领头那个是个青年男子,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苏绣圆领袍,略显宽大的袖摆微微晃动,腰间坠着一枚墨玉。
    靠的近了,才瞧出这人生的极好。哪怕是三十来岁,却瞧不出任何的岁月痕迹,身形高大挺拔,面上也带着温顺的笑。
    赵明珠小跑着上前,立马挽住来人的胳膊:“父亲不在前厅喝酒,怎么来这儿了?”
    “你走的着急,将斗篷落了。”赵君山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斗篷摊开,披到她身上:“今日风大,你身子骨又弱,可不能见一丝风。”
    他边说,动作温柔又细致,仔仔细细的给她系好斗篷,见吹不到任何风后,这才放心。
    “父亲让人送来就是了,何苦要亲自跑这一趟?”赵明珠话是这么说,可唇瓣却是勾起来,里面全都是笑意。
    父亲对她从来都是这样好,舍不得让她沾染任何的风雨。
    她的事永远都排在最前面,交给奴才们他不放心。
    斗篷穿戴好,赵君山又用手背碰了碰她的手。见不冷后,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将目光落在身侧的沈清云身上。
    “这是……”
    “这是永昌侯府的表少爷,沈公子。”赵明珠侧过头,眉眼之间都是笑:“上次我跟您说过的,我的平安牌掉了就是她捡的。”
    赵君山的目光落在沈清云脸上。
    而沈清云也在看着他。
    她之前想过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幻想过。
    在宋府受欺负,穿着漂亮的新裙子,却被人按下莲花池,池子里的水和泥都灌入口鼻中,快窒息的时候 。
    在她拿着糕点去找丫鬟们时,听到丫鬟婆子凑在一起,背地里说她是拖油瓶,是没爹的孩子的时候。
    又或者,在她五岁的那年,被扔在大山里。那天下着好大的雨,她浑身发烫,又冷又饿,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
    她都想过,有这样一个人,能拉她一把……
    哪怕是帮她说一句话,为她撑一把伞,又或者是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背后。
    她迷迷糊糊,快要死之前都在想。这世间这么多的人,能不能有一只手是冲着她伸的,能不能也来个人,保护她一次。
    后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当时才十九岁,分明自己也个少年,却伸出手握住了她。
    将她从死亡带到了光明。
    明明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却站她面前,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而本该陪她长大,伴她成长的人,却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赵君山看向那双眼睛,只觉得心口一缩。他上上下下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忽然道:“沈公子是哪里人,瞧着有些眼熟。”
    “我是扬州乌镇人。”沈清云收回思绪,再看着赵君山,已经惊不起任何的波澜。
    对着他礼貌的笑了笑,轻声道:“今日是第一次见您,许是合您眼缘。”
    “乌镇。”赵君山嘴里喃喃出这两个字,过了会儿才点了点头:“乌镇是个好地方。”
    几人一起回了花厅,赵君山是来看姜玉堂的。
    他一直都不同意姜世子与自己的女儿联姻。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舍得她受委屈。
    故而他对这姜世子感观不好,可今日他生辰,姜玉堂送的贺礼中有一幅画倒是极好。
    赵君山过去的时候,几人正在下棋。赵宴瞧见他,立马起身相让:“四叔。”
    笑话,他哪里下的过姜世子啊,眼看着马上就要输了。
    赵君山往棋盘上瞥了一眼,知晓了大概。他往姜玉堂那儿看去,道:“姜世子不介意我来陪你继续下吧。”
    姜玉堂伸手:“自是不会。”他伸出手,目光透过赵君山,又往他身后的沈清云看了眼。
    出去瞧见什么了?怎么像是兴致不高?
    姜玉堂神色微动,赵君山往下落下一子:“下棋要静心。”
    赵君山自是有才的,知晓音律,擅长书画,连着下棋也是高手。
    一盘棋局下了小半个时辰,刚赵宴下的一盘死局,如今已经起死回生。
    两人在棋盘上博弈,花厅中传来一阵风,赵君山侧耳让小厮端个炭盆过来,放在赵明珠的身侧。
    “天冷,莫要让小姐着了凉。”棋子落下来,赵君山想到什么,又抬起头。
    他四周转了一圈,又落在了沈清云身上:“也给沈公子拿个手炉暖暖手。”
    这孩子穿的少,风一吹就勾勒出身形,单薄的很。他平日里极少管这些事,只刚瞧着这孩子就站在风口,莫名的怕他着了凉。
    沈清云看着小厮递给自己的手炉,上面包着藕粉色的海棠花,一看就是赵明珠的东西。
    她便没接。
    “您认识他?”赵宴正凑在他身侧看下棋呢,见他这样,便好奇开口问了一声。
    姜玉堂拿着棋子的手也在收紧,不着痕迹的抬起头。
    “今日是头一次。”赵君山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他说他是乌镇人,大概是有眼缘吧。”
    赵宴一听,便不再问了。
    他四叔的身世有些凄苦,他父亲当年生了场大病,祖母为了他父亲去了山上祈福。当时,祖母身怀六甲,被困在山上半个月就发动了。
    寺庙中一起产子的还有个农家女,两人同一天晚上产子,慌乱之间却是弄错了。
    本是赵家的嫡出少爷,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命。却是阴差阳错流落在外,吃了很多年的苦。
    直到十九岁那年,进京科考的时候才被赵家人发现。
    赵家一家愧对于他,立马将他接回去,成了赵家的四公子。后来,四叔中了举人,同年,迎娶世家女夏氏为妻。
    而进赵府之前那十九年的时光,他就像是忘了,再也没跟人提过。
    但赵宴却是之前听过几嘴的,说四叔曾在乌镇长大,那样红墙碧瓦,江南水乡的好地方。
    只是四叔却从闭嘴不谈。
    他转身,眼神往沈清云那儿看了眼。难怪他之前总觉得几分熟悉,看样子这从江南水乡中走出来的人都是一个模样。
    赵宴对沈清云的印象好了一些,只要她跟姜世子没有关系,他日后会提拔他的。
    他便想跟沈清云套套近乎:“你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过生辰?”
    “十六。”沈清云神色清冷,眼眸半分不动:“我不过生辰。”
    “哪有人不过生辰的啊……”赵宴觉得她在诓自己,气的不行,可对着那张脸又不好开口。
    沈清云掀开眼帘,看向前方的背影,闭了闭眼。
    她没骗人,她从小就不过生辰。
    她也很羡慕别人过生辰,姐姐妹妹弟弟兄长,只是轮到她过生辰,她母亲从前几日就开始哭。
    眼泪啪啪的往下掉,让她根本不敢提生辰两个字。
    她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连一点爱都不给她。连带着她生下来那日都那么厌恶。
    之后,长大了,渐渐猜到一些,就再也没开过口。
    沈清云睁开眼睛,刚转身一个小厮捧着茶盏就往她身上撞。温热的茶水立马打湿了衣袍。
    “奴才该死。”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才带您去换一件衣裳。”
    沈清云站在角落,倒没引起注意。她皱着眉,不喜欢身上黏糊糊的。
    刚出花厅便碰到张叙白,他手举着张纸上蹿下跳,一个不小心没拿稳,吹到她身上。
    沈清云捡起来一看,是张药方,她瞥了一眼便道:“乌头。”
    “什么?”张叙白一把夺过去。沈清云手指着那张药方:“乌头再添三克,白附子换成黄柏,这张毒便可成为良药。”
    张叙白明显不信,低头仔细琢磨。
    沈清云衣摆已经湿透,没再看他,跟着小厮进了小道,刚过假山,背后一只手伸出来对着她的后颈一砍。
    一人站在她背后,将她稳稳接住,打横抱起。
    第49章 饴糖
    沈清云醒来, 发现自己正在马车上。暮色西沉,霞光万丈。光影被碧波蓝的帘子挡在外面,车厢内一片昏暗。
    她被人搂在怀中, 腰间扣着一只手,将她搂的严严实实。修长的指尖在她的腰下, 食指在他腰腹间轻点着。
    察觉到手指下一瞬间的僵硬,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醒了?”
    沈清云被他抱在怀中, 目光转头又去看向窗户。马车的颠簸中,车帘微微晃荡。
    她看见车厢外的风景, 官道之上, 两侧的草枯黄:“去哪里?”她开口,才察觉自己嗓音沙哑。
    背后的身子未动, 但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是收的更紧了, 那张清隽的脸上透着明显的愉悦:“回南疆。”
    听了这话, 沈清云才转身, 她目光落在宋行之的脸上。从被人掳走, 到马车上醒来, 她眼中没有任何的心慌。
    就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目光看向宋行之的脸,里面都是平静。她没问他如何知晓自己在赵府, 也没问他是如何在人来人往的寿宴中将自己给掳走的。
    收回眼神,她只道:“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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