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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被无数次挑衅和侮辱的桑榆再也无法容忍心底的怒火,非但没有松开紧攥着桑晚的手,竟然还反手紧紧地扣着桑晚的手腕:“凭什么你让我放就放?”
    暴脾气的琥珀竟然直接发动异能,一道炙热炽烈的火鞭狠狠地劈向了桑榆正拉着桑晚的手:“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碰她?”
    刚才还一副满脸冷漠,置身事外的芬里尔却眼带了几分惊愕,害怕冲动的琥珀会失手伤到桑晚,连忙上前几步发动异能升起冰墙,妄图拦截住那一击狠厉的火鞭。
    而在琥珀出手的瞬间,几乎是同时几道异能波动升起,异能发动的各色璨焕芒光几乎晃花了眼睛,一片鸡飞狗跳之中,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伸出手,故意地在桑榆身后推了一把。
    “哥!”桑晚瞳孔一缩,不顾自己不会游泳就下意识地要跳下水去,双腿却被一左一右的两团影子犹如菟丝花般紧紧地缠住。
    蛇尾尖漆黑的鳞片泛着寒光,可怖的猩红竖瞳却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布满委屈和失落:“晚晚,为什么?”
    四月的碧眸噙着水雾,哭得梨花带雨,蝉露秋枝般,紧紧地抱着桑晚的小腿:“主人,你为了这个男人宁愿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下去救他吗?”
    桑晚头疼地伸出手想要推开他们,一时半刻却根本挣脱不开。
    而跌入观赏池的桑榆猝不及防地喝了几口凉水,桑榆比起完全不会游泳的旱鸭子桑晚,倒要好上几分,虽然不是个游泳健将,却也会几下狗刨。
    谁知运气糟糕的桑榆,这个时候却小腿抽筋起来,他双手胡乱慌张地刨着水面,眼看就咕噜咕噜地喝着水往下沉。
    四面八方的湖水汹涌地包裹而来,桑榆挣扎着冒出个脑袋,却只有冰冷的湖水无穷无尽地从五官里灌进来。
    就在桑榆以为自己一世英名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刚才还将他往下拉动的湖水,却像是有了生命般将他托送至了水面,桑榆连连呛出几口湖水,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鱼。
    人鱼的眼睛蒙着丝带,看不见他的表情,桑榆也并不知道奥奈蒂斯刚才心底的纠结和迟疑,然而奥奈蒂斯犹豫了一会,却不能违背自己温柔善良的天性,最终还是出手救助了自己的情敌。
    “咳咳咳……多谢。”桑榆一边狼狈地咳嗽着,一边连连道谢,却见人鱼抿了抿薄唇,语气带了几分微不可擦的颤抖:“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话向来温声细语的奥奈蒂斯,还是头一次出言威胁和恐吓别人,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几乎毫无威慑力。
    “什、什么?”桑榆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没有反应过来,却已经被湖水推送回了岸边。
    此时的桑榆浑身狼狈,全身的衣物泅湿,走几步都在淌水,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好不容易挣脱墨曜和四月的桑晚,却毫不嫌弃地扑进他的怀里,紧张地上下扫视和检查伤势:“哥,你没事吧?”
    桑榆龇牙咧嘴地摇了摇头:“别说了,你哥会几招狗刨本来淹不死的,谁知刚才突然下冷水,小腿竟然抽筋起来,幸好那湖里的人鱼帮了我。”
    “哥……”桑晚一脸愧疚难安,而这股自责的情绪很快燃升起汹汹怒火,她一脸愤懑地看向身后的始作俑者:“我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哥?!”
    桑晚口口声声地喊着眼前这个男人哥哥,明明这是属于自己的称谓,嫉妒让紫珏的表情变得愈发阴沉,一脸沉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晚晚大了,如今对着其他男人一口一个哥哥,满眼满眼都是这个情哥哥,曾经和你相依为命的哥哥我又算是什么呢……”
    所有兽人之所以根本没有想到桑榆的身份,是因为桑晚自幼就和桑榆已经永远地分离在了两个世界,后来她更是以为桑榆已经去世。
    压抑着悲痛情绪的桑晚,很少提到过自己有这样一个血浓于水的亲哥哥,就算偶尔说起哥哥的存在,也只是语焉不详地说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害得其他人都以为她的亲人早在就已经离世。
    “情哥哥?”桑晚瞠目结舌地听着这个骚气的称谓,和桑榆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
    被折腾得一身狼狈的桑榆额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反问道:“我叫桑榆,她是桑晚,桑榆非晚。”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是桑晚的亲哥哥,同一个爹妈生的亲哥哥?”
    第一百章
    万籁俱静,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按下了停止键。
    所有兽人身躯僵硬,表情震惊地呆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得仿若篆刻的石像。
    鸦雀无声之中,甚至能听见耳畔风俞吹动树梢的簌簌声。
    桑晚自从和这群兽人汇聚在一起的时候, 还是头一次体会到如此寂然无声的安静时刻。
    “你刚才说, 你是小晚的哥哥?”在一片寂静之中, 竟然还是桑榆最先打破了一室沉默。
    桑榆皱起眉毛, 一脸审视地看向了眼前的美艳的紫狐狸兽人,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亲妹子还有这么一个血脉相连的哥哥, 嗯?”
    紫珏尴尬得身形微微摇晃,他略显僵硬地勾起唇角,强自笑道:“是、是晚晚小时候与我结义认的兄妹,不是亲生的,只是结义而已。既然如此, 小晚的哥哥就是我的亲弟兄,我尊称您一声大哥也是当得的。刚才是我脑子糊涂才说了那些胡话,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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