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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页

    “那是我的事。”他唇齿滑落,“韩卿,我斩不断,但你不能阻拦我斩。”
    他停止了一切动作,声音喜怒不明,“我非要斩草除根。”
    我看着天花板,“那我先保自己。”
    冯斯乾注视我良久,最终笑了一声,“答得好。我希望你保自己,而不是为任何人豁出,包括我。”
    他神色阴晴难辨,“不过,小野猫永远是驯不服,养不熟的。”
    他躺回,重新焚上一根烟。
    客厅响起钟声,敲击了整整十二下。
    当烟雾消散,又敲击了两下。
    冯斯乾抽了半盒烟才躺平入睡,可我清楚他没睡,我也毫无困意。
    早晨天还未亮,冯斯乾便起床去浴室洗漱,他下楼时我看了一眼手机,才五点四十。
    我也迅速梳洗完,紧跟着下去。
    冯斯乾在衣帽间内换衣服,我站在门外,他从镜子里望向我,我眼下生出两团浅浅的乌青,我用粉底遮盖了,没遮住,“醒了。”
    我嘶哑嗯。
    他终究是心疼,“气色不太好。”
    我低下头,“白天补一觉。”
    冯斯乾摘下一件纯白的西服,“这两天忙,晚餐别等我了。”
    “没事,晚点吃也一样。”
    “可能不在江城。”他穿上西服,又系领带,“要去外地办点事。”
    我攥着拳,“如果是林宗易这件事,我不想你冒险。”
    冯斯乾打领扣的手势一顿。
    我深吸气,又吃力呼出,“假如有把握他必死无疑,你可以步步紧逼,你逼也逼了,他却翻身了,他能舍掉林恒,你能舍掉冯冬吗。”
    冯斯乾僵在那,面容平静又压抑。
    我捂住脸,“我的经历造成我始终没有安全感,你又不喜欢解释,我们之间的开始也不美好,你光明磊落,正义清白,我满口谎言,游戏情场。
    你也许一直介意我不光彩的过去。好奇和激情褪色,我的不堪在你眼里都浮现了。
    我不信你,你囚禁过我,也舍弃过我。你同样不信我,你说我撒谎成性,不知道哪句是真。
    当年陈志承入狱,连房子都收缴了,我住在临建房,和一群底层工人做邻居,靠耍心机才活到今天。”
    我笑着说,“韩千年,狐狸精的头儿,我也不爱听。这世上的人为了活着,许多都做尽了坏事,我不过是演戏混饭,从未动真格。”
    冯斯乾凝视那根领带,没有出声。
    我进入卧室,反锁门。
    许久,冯斯乾走过来,他拧动门把,发觉上了锁,他静默站了几分钟,离开了。
    冯斯乾走后,我也离开澜春湾,直奔市区一家咖啡厅,在临窗的位置找到蒋芸,坐在她对面,她问我见到林宗易了吗。
    我摇头,“没见到。”
    我将弄堂里的一幕跟蒋芸说了,“我偷偷向蟒叔求和,他答应了,照样派人下狠手。”
    蒋芸很震惊,“这么毒辣?”
    我端起面前的咖啡,“林宗易大概率能逃过一劫,那晚周德元和冯斯乾的人联手在码头围堵他,分明是十拿九稳的局面,结果蟒叔出马直接在边境救走,有他幕后撑腰,林宗易一旦缓过劲,肯定加倍还回来。”
    我看向橱窗上的透明贴花,“就算逼得他坐牢,最多三五年,等他放出来——”
    我闭上眼,没再说下去。
    蒋芸打量我,“你是怕他死不了,出来报复吗。”
    我用小匙搅拌着奶精,“林宗易这种人有仇必报。我当初揭发他,没想到他背后竟然有蟒叔,这步棋阴差阳错,给自己捅了娄子。
    不能彻底捶死一个人,不如见好就收。我掩护了他两次,每次都刻意做得很明显,他一定认为我悔悟了,才愿意掩护他,冲我这一份迟来的情意,他报复也能手软一些。”
    蒋芸噗嗤笑,“苦情戏你最拿手了,眼泪像自来水似的,其实多数男人只看表面,他分不清真假,他喜欢你,你肯演,他也高兴。他不喜欢你,你真心的,他也嫌烦。”
    我有些心不在焉,“最近孟绮云花样百出纠缠冯斯乾,照她的势头,不等林宗易折腾我,她把我和冯斯乾先折腾散了。”
    蒋芸的同学在人民医院当护士,她有耳闻孟绮云自杀住院,“死心眼加白莲花,别小瞧这姑娘,没准是顶级绿茶。”
    我后仰,靠在椅子,“她不是绿茶。她是光明正大抓着冯斯乾不放的,男未婚女未嫁,处境难堪的是我。”
    我魂不守舍望着早已凉透的咖啡,“芸姐,冯斯乾几乎不流连花花草草,孟绮云是他的例外,女人对情敌的直觉很准,我担心孟绮云扳倒我。”
    蒋芸叩击着桌角,“你有什么想法。”
    我告诉她计划,蒋芸琢磨了一会,“好办,我手头的型男挺多。”
    我俩一拍即合,我回家听信儿,当晚冯斯乾没回,何江说他去湖城了,给孟小姐定制项链做生日礼物。
    我心口沉甸甸的,翻来覆去又是一夜没睡。
    转天中午蒋芸通知我,她安排了三个鱼钩,一个是运动型学长,一个是斯文型律师,还有一个是肌肉型健将。
    配置真不赖,地点在长虹街西餐厅,孟绮云正好和朋友在那边吃饭。
    我全副武装,然后开车杀过去。
    从中午到傍晚,这仨演员轮番上阵,起初我看得津津有味,后面我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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