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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页

    一般碰上特难缠的男人,我们确实会用里应外合的招数,把男人吃死,蒋芸是好意,帮我火上浇油,逼他忍无可忍离婚,可林宗易和那群土鳖不一样,他太精了,演过头会弄巧成拙。
    我接连使眼色,暗示她剧情岔了,没对上号,蒋芸也发觉气氛不对劲,她讪笑,灰溜溜撤了。
    林宗易一言不发按摩太阳穴,他缓和了许久,掏出手机输入一串号码,五根手指来来回回转动手机,不知在思索什么,当他摩挲到第十一位数字时,他拨通。
    女人仿佛正在等待他,刚响就接了,“宗易。”
    林宗易抬腕看表,“你醒得很早。”
    女人嗔怪他,“你住在我这里,每天给你煮茶,我习惯早起了。”
    林宗易松了松勒紧的颈扣,“有厨师,你没必要亲手煮。”
    “你不是说我煮得茶好喝吗。”女人意味深长,“以后我们结婚住一起,我愿意为你煮一辈子茶。”
    林宗易说,“我猜你没睡。”
    女人轻笑,“哦?这么笃定吗。”
    “我认为你会在暗处看戏。”林宗易声音极其阴冷,“百丽会所,是你出手的。”
    女人似笑非笑,“是啊。你对女人下不去手,我下,坏人我当,行吗?”
    林宗易眯着眼,“你是不是应该提前告诉我。”
    “宗易。”女人打断他,“逢场作戏而已,干脆点离婚会更好。你说呢?”
    林宗易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我彻底听不清女人讲什么,很快他终止通话。
    一场内忧外患的婚姻,内忧折腾,外患也硬气,男人基本插翅难逃,必须尽快给个交待。
    我带着哭腔撒娇,“宗易,你非要生我的气吗?”
    我背对他,“我喝得稀里糊涂,根本不记得撒了多少钱,你不是有钱吗?我花点钱你还计较啊。”
    我赌气翻开杂志,指着上面照片,“我那些朋友在隔壁睡觉,不信你调监控,我骗你干什么呀!”
    李秘书一直在打电话,安排人手回收市面售卖的杂志,他从敞开的驾驶窗向林宗易汇报进展,“《名流集锦》是全省发刊,江城就有上千个摊位,清扫一网至少要一天。”
    林宗易顺着窗缝扔出烟蒂,“就半天时间。”
    李秘书不吭声,林宗易没再为难他,直接调出通讯录,我一瞥,备注是老三,没多久郑寅接听,“易哥。”
    “最迟中午,你销毁和韩卿相关的所有杂志。”
    郑寅在那头开玩笑,“嫂子泡男模曝光了,叫小芳?”
    林宗易眼底寒光冷冽,“你活腻了。”
    郑寅听出他动真格的,立马正色,“我派人解决,谁不配合我当场废了他腿。”
    林宗易挂断,手握拳抵在人中,像是压制火气,可最终失控了,他将手机狠狠砸向前面椅背,瞬间裂成两半。
    我暗自得意,照目前的势头看,他快翻脸了,我装作受惊吓,蜷缩在角落,“宗易。”
    他望着我,好半晌,忽然揽我入怀,下巴浓密的胡茬蹭过我额头,“不关你事,没生你的气。”
    我不挣扎,顺从依偎他,林宗易吸烟后的嗓音低沉沙哑,“卿卿,你怎样任性妄为,我都纵容你,但你何必毁自己的清白。”
    他手轻轻抚摸我长发,那样刚毅英武的男人,力道却温柔至极,“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惩罚一个人,即使赢了,赢得也不解恨。”
    我一怔。
    林宗易从坐垫下抽出一柄匕首,刀刃崭新,锋利十足,“捅我一刀,比什么都泄恨。”
    他扶着我手,一点点攥紧刀柄,刀尖指向他自己,“我车上有一支枪一柄刀,你清楚我是什么人。”
    他包裹着我,掌温干燥滚烫,“从来都是我对付别人,今天林太太用它报复我。”
    李秘书大惊失色,试图拉车门制止,“林董!”
    林宗易眼神凶狠,越过我头顶朝窗外一扫,李秘书当即停下,手滑落门把。
    林宗易重新看着我,“卿卿,我有罪,你可以随意审判我,只要你放过自己。”
    我视线停留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他的确发了力,并非做戏,是真心赎罪,意欲卷着我这只手扎进他心口。
    “我绝不追究你,李渊会替你作证,是汽车颠簸导致我失衡撞上刀尖,而你恰好失手。”
    他含笑注视我,腕力丝毫未减,“刺下这一刀,什么怨恨都消了,好吗卿卿。”
    我抓着刀柄,手开始战栗。
    林宗易往前深顶,刹那刺破了衬衣,“卿卿,你全部扎进去,我也认。”
    战栗不由自主加剧,伴随这股加剧,刀身的三分之一扑哧入肉,我想起他恶意的欺骗和戏耍,我恨红了眼,手上持续推进,直到一多半都进入他体内。
    林宗易挺直脊背迎上,扼住我手腕,“解气吗?不够再扎。”
    我猛地刹住,他垂眸,望了一眼扎偏的刀尖,距离心脏一寸,并不是他最初固定住的位置,我故意挪开一寸,尽管只一寸,却是生与死之差。
    血迹一厘厘蔓延,他分明痛得面色惨白,这一刻倒笑出声,“还是舍不得我,对吗。”
    我难以自抑发抖,匕首随即脱落,我捂住脑袋没有回应他。
    他搂住我,亲吻着我冒汗的后颈。
    车抵达蔚蓝海岸,林宗易抱我下去,他伤口溢出的血越来越多,他将我放在床中央,整个人无力倒下,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住床沿,伏在我上方,“一笔勾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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