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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提议最初是被九佳否决了,但是后来名夭却同意了。
    于是嫁接世界的重任便交到了九佳手中,而她则是接替了自己的兄长成为了新的重楼使总管。
    说是总管实际上也不过是负责大小三千世界的一小部分,像她这样的总管在魔界有百人,唯一的优势便是他们直属名夭,算是嫡系。
    不过她新官上任,不服她的人很多。于是他们在竞技场打了八天八夜,最后裴舞影大获全胜。
    然而在这之后的两千年内,她都没有等到江浅书的魂魄来到魔界。
    后来,她得知观青的刑期出来了便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任务,临走之前她去拜访九佳,在她的书桌上看见了一本武侠小说并且在等待的时候随手翻了翻。
    再后来,她回到了这个世界,可是在她进入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却收到了重创,神魂震荡之下,她失去了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唯一记住的便是她要找一个人以及想要见一个人。
    星辰鉴缓缓转动着,将眼前两人相见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裴舞影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直到被传送出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阿影。”观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此事皆由我与阿铭而起,我代替阿铭向你道歉。”
    裴舞影木然的转头看向他,这个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男子头一次露出了歉意,为自己的年幼无知道歉。
    她抬手碰了碰对方胳膊上的铁锁链,听着它们发出的沉闷声音,像是没有受到影响般笑道:“这有什么,就算是天道石也有无法预料的事情,有些事情...”
    她说到一半,眼中忽然有些湿润,紧接着便是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所有失去的记忆忽然都回到了她身上,连带着记忆之中的感情。泪珠夺眶而出,想说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观青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给她递上了一块方巾。
    “当年因为我意气用事,将这个世界的观家的旁系全部屠杀殆尽,又毁了前朝的龙脉。”观青沉声道,“其实我才是最不该被原谅的那个,你该忘记的人是我而不是阿铭。你们兄妹相依为命几百年,若是他知道你忘了他....”
    “我哥会杀了我的。”裴舞影拭去了最后一滴眼泪,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阵法已经完成。”观青道,“罗盘你也带上吧,上面的刑期我已经看过了。不过五千年,对于我们观家来说仅仅是几个月。”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手指罗盘又继续说道:“至于江浅书,他的命盘我已经看过了,有一个位面的他去了修仙界,所以你在虚冥之地是等不到他的。若你不想痛苦,回去后就请九佳大人抹去这段记忆吧。”
    裴舞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跟了她许久的罗盘此刻正静静地安置在桌面上,面上一尘不染,显然是经常被人擦拭。
    “你留着吧。”裴舞影说道,“虽然无尽深渊位置飘渺不定,但我在上面用我哥的徽章留了坐标,五千年之后你便循着坐标去找他吧。”
    观青眼睛闪了闪,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至于我。”裴舞影这一次总算是笑了出来,“我曾经在梁曲吟的幻境之中看见了自己站在虚冥之地等人,你知道么,我在那里等了两千年。这一次我不要等了,我要去找他。”
    她说着便摊开了双手:“再说了,虽然我在这个世界可能只有几百年的寿命,但也足以陪你打发一小段时间。”
    观青没有说话,只是将阵法一一摊开摆在了她面前。
    千里之外,魔教的禁地之中。
    被层层机关保护好的密室之中有一个冰蓝色的冰棺正在散发着寒意。
    冰棺内躺着一名女子,她眉心有一点红色,双目紧闭好似正在安眠。
    忽然,女子睁开了眼睛,她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景象后突然露出一丝嫌弃。她手掌转动,一掌打在了冰棺之上,很快整个冰棺就在她的内力之下碎成了粉末。
    女子从冰棺碎末中坐起来,刚想说话就连打了三个喷嚏。
    “冻死老娘了。”
    这名女子正是裴舞影。
    她几乎是跳着离开冰棺,紧接着又打了个喷嚏。
    “该死,阿青做冰棺的时候明明知道老娘还要用这壳子的。”
    她一边抱怨着千里之外的观青,一边摸到了在附近摸索。
    不过她很快就触发了禁地内的机关。
    一时之间,千万箭雨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飞来。
    刚醒来的裴舞影与这个壳子磨合的还不得很好,因此躲闪起来也多了几分滑稽。
    原本还带着几分仙气韵律的天宫阙此时也变成了杂耍一般。
    她这一路跳一路躲,竟然是将所有的机关都给触发了一遍。
    密室之中的动静传到了外面,听见动静的魔教教众当即吓得不清,当即撒开了脚丫子朝着魔教议事堂跑去。
    妈耶,这禁地要是出了事情,教主非要活剐了他们,然后拿他们的肉炸了做风干!
    可怜的教众慌不择路,一连撞倒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来找江浅书的徐雪儿。
    这几年她常常登门拜访,每每她出现时,江浅书那张能冻死人的脸才能稍稍缓和,因此魔教上下就将她当作一个吉祥物来对待。
    见自己撞到了吉祥物,教众心中暗叫一声吾命休矣,随后连连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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