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绿(20)
嗯，希望这件事能够早些结束。
会的。我们局长对这事很上心，而且这件事的外界关注度极高，若是不能及时破案，我们局长只怕是要大发雷霆。
好了，走吧，胡队还在等。
二人走出房间，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窈窕、面容秀美的女人，对方似乎认识二人，看到二人后脚步停住。
朱芽正奇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问话结束了？
啊，嗯，刚刚结束。女人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头发，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那我就先走了。
嗯，好。再见。
女人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池秀先开口，我这儿还有其他事，就不送你了。
好，再见。
滴答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朱芽忽然有一个想法。
刚才那位也是来采集DNA？
池秀轻轻嗯了一声。
朱芽眼睫颤了颤，那她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
或许在过去的某一个时刻她的确遇到过刚才那个女人和白珠珠在一起，只是那时候她没有在意，又或者是根本没有疑心。
还是第一次来警察局的那个房间，池秀站在门口提醒朱芽，胡警官问话可能会有些心急，你不要担心，按照事实回话就可以。
嗯，好，多谢。
这一次房间很明亮，一推门进去朱芽就看到胡林胡子拉碴的笑脸。
朱小姐，样本都采集好了吗？
嗯。
那朱小姐请坐。
胡林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朱芽点了点头走到房中间的那根独凳坐下。
我看过之前的记录，朱小姐在案发当天有完美的不证明，Rainbowbar的很多人都证明了朱小姐在案发时间一直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朱芽露出尴尬的神情，她如果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这位胡警官似乎是在怀疑她。
胡林补充说道：哦，朱小姐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问朱小姐纯粹是想对你们二人的关系多做一些了解。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了解还没有你们多。
我听池秀说，似乎朱小姐之前并不知道受害人的身份，甚至对其生活也并不了解。这让我有些好奇，根据你的口供你们交往近一年，你怎么会对受害人的私生活毫无了解，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在其他时间跟什么人在一起？
面对朱芽微微呆住的神情，胡林似乎觉得自己讲的是一个笑话，自顾自的笑了两声，然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我的老婆，我一天见不到人是绝对不放心的，朱小姐与受害人之间不太像是亲密的恋人关系。
自从白珠珠去世以后，朱芽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现在面对胡林的盘问她竟没有之前的难堪和犹豫。
她回想起和白珠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昨天的震惊，难过到今天早上面对媒体记者的惊惧害怕，她突然有了一种释怀的感觉。
我认为她是很好的人，至少在我面前我认为她是很好的人。说实话，我的确是才刚知道她其他的女友的存在，一开始我也很震惊，现在想来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而我也不曾让她真正了解过我自己。我们的关系更像是陪伴，交往的一年，无论她对我真诚与否，我仍然很感谢她的出现。因为我现在才意识到那一年都是她陪伴着我，即使她的感情是假
但好像对我也是珍贵的一部分呢
最后一句话，朱芽说的很慢，眼神里带着一点光，可更多的是一片灰暗。
胡林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涉及到同性恋人的杀人案件，同时受害者又身份显赫，上头不断地施压，毫无头绪的现在让他整个小队都倍感压力。
他先认定为情杀，因为以受害者的身份，能让她亲自开车去接的人很少，而且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身上的财物完完整整一件不落，显然不是谋财害命。
如果是熟人作案，他认为情杀的可能性很高，尤其受害人是个多情的人，众多的女朋友，难免有一个心生怨恨，从而杀人。
可一圈盘查下来，竟然大多数人都存在不在场证明，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也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就像外界传言，受害人喜欢留连在各种女人身边，可与对方分手后的关系却是格外的融洽，受害人的各种女伴对受害人的评价大多是无情却温柔。
对于有过关系的女伴，受害人一向很乐于提供帮助，这也是为什么即便结束关系，受害人还是能和之前的女伴保持友好的关系。
除了眼前这一位，一直认为自己是受害人的女友，而且受害人手机里也有许多她的照片。
如果说谁有动机，他觉得朱芽的动机最大，可她的不在场证明却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朱小姐在受害人遇害之前有没有被骚扰的情况发生？
朱芽想了想随即摇头，她的生活很简单，很少接触到陌生人。
或者朱小姐有没有听受害人提过比较令她烦心的事？
在圣诞夜前一天，朱小姐原本是要和受害人见面，可因为和朋友有约后改变了和受害人见面的计划，那你对受害人接下来的行程难道就一无所知？
一问三不知。
胡林真的觉得这次是踢到了铁板，他甚至都怀疑朱芽在故意不配合。
因为受害人的手机掉进河里进水死机，好不容易修复好，却发现受害人当天只打过一个电话给朱芽。而受害人的另一个工作手机则是在下班之后便交给了助理保管，因此对下班后受害人的行程毫无帮助。车上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也被人拿走，导致她们到现在毫无进展。
她看过之前池秀对朱芽的审讯记录，他也知道没什么好问的，但他有一种直觉，朱芽对这个案件或许会有帮助。所以他今天专门亲自对朱芽展开访问，可问下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池秀一口断定朱芽一定不是凶手。
朱芽从头到尾给他一种置身事外可是又至关重要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
再这么下去，胡林怀疑他的饭碗迟早有一天保不住。
审讯室的门被忽然推开，胡队有发现！
胡林被这一嗓子拉回思绪，他看了看朱芽，这样解释道：我的问话问完了，朱小姐可以在警局逛逛，或者让池秀带你出去。
朱芽点头看着胡林离开，默默说了一句。
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断断续续的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一鞠躬！！！
第29章
胡林走进会议室，直呼：说吧，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了？
池秀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她皱着眉，昨天送去检验的手帕上面验出了DNA，至于是谁还不能确定.......
这回轮到胡林惊讶了，他立刻打断了池秀。
什么手帕？
他可记得证物里面没有手帕。
这时刑警队的王风接过话头，胡队，是这样的。昨天你不在，我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一个女大学生，对方称在被害者遇害当天曾经在和朋友一起唱K的KTV见过被害者。
胡林还是感到很奇怪，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这人怎么会这时候打来电话？
王风说：对方解释说是因为当天她是和朋友一起庆祝生日，喝了一些酒因此记得并不真切，然后关于案件的新闻不是很多吗，她看了这才想起来当天在KTV的洗手间偶然碰到过被害者。
那手帕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事关重要于是我和池姐亲自去了一趟，打电话的人叫李芝云，当时她在刚方便完出来变看见站在洗手台前正在补妆的被害者，用她的话说因为被害者的容貌十分出众因此她一直注意着人。见被害者离开后将手帕遗落在洗手台上，因为那手帕是名牌货又是崭新的于是她顺手就偷偷收进了包里。
那这个血迹也可能是这个捡到手帕的人之后弄上去的。
胡林的话不是没有依据，距离被害者遇害已经有一段时日，这中间这个手帕辗转如何还不为人知。
池秀解释，这个李芝云很肯定这个手帕除了她没有其他人接触过。因为她说那天捡到自己手帕之后便将手帕放进包里，但由于那天宿醉，第二天她就忘记了那手帕，之后又一直忙于写论文，因此直到看了新闻才想起来手帕的存在，检查之后发现手帕上有血迹想到可能跟案子有关系于是给我们打来了电话。
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胡林撑着下巴，一双眼睛透着光芒，DNA的检测结果没有匹配的结果？
池秀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打断这事儿早就讲清楚了。
检测结果显示手帕上的血渍属于男性，目前在DNA库里并未找到匹配的对象。
男性？
胡林嘟囔了一句，有意思。
王风补充，我们查过被害者身边的人，除了工作伙伴从未见她跟哪个男人走得比较近。
简而言之是绝对的对男性没有兴趣。
那可不，现在网络上不都在说被害者是个专职美人猎手。
胡林对白珠珠这样身世优渥的情场高手十分不屑，他哼道：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要重新筛查一遍被害者的人际关系？
池秀点头，她眉头挑了挑，似乎是想到什么，随即却又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
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怎么可能，应该是她多想了。
朱芽最后没有等来胡林，而是她不认识的一个同事来转达胡林的话，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想到先前推门进来的人说的话，应该是案子有了其他发现转移了他们的视线，会是什么线索呢。
带着疑问，朱芽来到停车场，她下意识的低了低头避免被还守在外面的记者们看到脸。
她刚坐上车，这时停在旁边的一辆奔驰轿车车窗摇了下来，里面坐着的正是刚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朱芽想了想按下车窗，她有一个直觉，这个女人在等她。
果不其然，在她摇下车窗后，那个美丽的女人对她说，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是朱芽？
点头。
你是？
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如此，我知道你，你却不知道我。
不知是伤心还是只是感慨，女人的目光显得有些悲凉，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女人的话显得没头没尾，但朱芽却听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是白珠珠生前众多情人之一。
有什么好羡慕的呢？比起你们来说，你们至少一直都清清楚楚，而我不过是被蒙在鼓里的傻瓜罢了。
女人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是有些事情难以两全而已。
朱芽心底生出一丝不耐烦，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为什么要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什么羡慕她的话。
大概是见朱芽没有兴趣和她交谈，那女人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你的车挺适合你的。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可那人也不给朱芽询问的机会，率先发动油门离开了警察局。
回到林墨的公寓，朱芽打开鞋柜，这次她从容的从里面拿出一双拖鞋给自己换上。
正在工作的林墨听见动静走到玄关，看到朱芽有些诧异，不是说要去电视台吗？
晚上的节目照常进行，朱芽原本是打算直接去电视台准备节目的，只是从警察局出来的路上她觉得应该回来跟林墨说说情况。
二人坐在沙发上，以前也有很多次这样的时光。
两杯热茶，温馨的灯光，认识多年的好友诉说着彼此的心事。
你是说警察有了新的发现？
朱芽点头，嗯，本来在问我话，问到一半有个警察进来叫走了问话的那个胡队长。这次应该是个重大发现，因为我看那个警察的面色很是欣喜。
林墨露出一个笑容，那也挺好的，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凶手，这样那些媒体也不会抓着你不放。
我也是这样想的。朱芽想起那个女人，不过我在警察局碰到一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好像是.....她的情人。
怎么会在那儿遇上，是你认识的吗？
我哪儿认识，我要是认识，怎么会到今天才知道这些事。朱芽叹气，只是我觉得那女人十分奇怪，还说什么羡慕我的话，我当时心里听着这话特别的不舒服，就像是一根刺梗在喉咙里一样。
林墨却说：她是应该羡慕你。
为什么？朱芽看向林墨，如果是你，你也会吗？
林墨一怔，随即亲昵的摸了摸朱芽的头，解释道：有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你笨还是聪明，她羡慕你自然是因为你有让她羡慕的地方。
欸。算了，我感觉她挺奇怪的，而且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去接触跟她以前有关的人。
朱芽有些懊恼。
林墨想劝不知如何去劝。
一时之间二人沉默。
过了一会儿，朱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八点，再不去电视台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先去上班，晚上不用等我，我自己回来。
林墨点头，车你还是开车吧。
好。
穿鞋的时候朱芽说：对了那个女人今天还说了一句话，说什么你的车特别适合我。我心想又不是我的车，我看她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林墨笑了笑，是吗？那这车就送给你，正好我也想换一辆了。
怎么了？之前我说这个车不适合你，你还很执着的样子。
现在想想的确不太适合我。
白拿我可不要，等我拿了这次节目的钱，你二手卖给我吧。
这的确是朱芽的风格，林墨点头，可以啊，以一个绝对优惠的价格给你。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朱芽挥了挥手，我走了啊。
房门轻轻关上，像是一声叹息。
幸好先得了舒姐的提点，朱芽顺利的避开了守在电视台外面的记者，但是敏感的她还是发现电视台的同事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热切了。
这种热切带着一种看热闹又或是猜忌的心情。
晚上十点，《goodnight》准时上线，不同与往日的是，今天节目的官网留言突破往日的累计数量，有许多人询问白珠珠案件的同事更多的人好奇白珠珠与朱芽的关系，这年头网友们尤其喜欢吃瓜，尤其这次还是一个美丽的富家千金和一众情人的瓜，座椅在今天一下就抓住了网友们的关注，连带《goodnight》这档并不热点的节目也变得备受瞩目起来。
因为打电话的人实在太多，为了避免意外，舒云决定今天不接听任何的来电，保证平稳的度过一期节目。
接近节目尾声的时候，舒云让刘玲递了一张纸条进来。
Eric特地打来电话，他希望你能够在节目最后对最近的事做一个简单的澄清说明，我的想法和Eric一致，毕竟你之后要参与YS电视台的主持人选拔比赛，曝光度慢慢增加，早一些澄清表明你的态度能够扭转现在网络上对你的各种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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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的话不是没有依据，距离被害者遇害已经有一段时日，这中间这个手帕辗转如何还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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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芽最后没有等来胡林，而是她不认识的一个同事来转达胡林的话，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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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芽想了想按下车窗，她有一个直觉，这个女人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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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芽点头，嗯，本来在问我话，问到一半有个警察进来叫走了问话的那个胡队长。这次应该是个重大发现，因为我看那个警察的面色很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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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认识，我要是认识，怎么会到今天才知道这些事。朱芽叹气，只是我觉得那女人十分奇怪，还说什么羡慕我的话，我当时心里听着这话特别的不舒服，就像是一根刺梗在喉咙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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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朱芽看向林墨，如果是你，你也会吗？
林墨一怔，随即亲昵的摸了摸朱芽的头，解释道：有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你笨还是聪明，她羡慕你自然是因为你有让她羡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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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笑了笑，是吗？那这车就送给你，正好我也想换一辆了。
怎么了？之前我说这个车不适合你，你还很执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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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拿我可不要，等我拿了这次节目的钱，你二手卖给我吧。
这的确是朱芽的风格，林墨点头，可以啊，以一个绝对优惠的价格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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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芽挥了挥手，我走了啊。
房门轻轻关上，像是一声叹息。
幸好先得了舒姐的提点，朱芽顺利的避开了守在电视台外面的记者，但是敏感的她还是发现电视台的同事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热切了。
这种热切带着一种看热闹又或是猜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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