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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且中路(33)

    道理上讲,自己不能错,那就只能是小雪出错了。
    尤其是后来小雪的魂魄发生异变。
    但是萧益阳听到温四月和小雪见上了面,还说了话,一时心急如焚地看朝温四月问道:她说了什么?有没有提起自己?
    只不过后面这半句话他没问出口,而是殷切地看着温四月,想要知道小雪到底都说了什么。
    哪里料想,温四月并没有马上说,反而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问:你确定,你能公私分明?
    萧益阳不大明白,温四月为何这样问?但立马拍着胸口保证,五奶奶,有什么话您只管说,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然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到刑侦队?
    既然你这样保证,那我告诉你,小雪告诉我,她是被你母亲和你表哥联手绑去了画室做模特,且被你表哥钉在了沙发上,后来被才找来收拾画室的那些人□□惨死。
    温四月一口气说完,一面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萧益阳的神情变化。
    果然,萧益阳的变化何止是表情上,而是连带着整个肢体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个人瞬间像是踩到了滚烫的钢板一般,猛地弹跳起来,然后矢口否认,这怎么可能?我妈就算不是很喜欢小雪,但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表哥就更不用多说了。
    温四月却是捕捉到了他那句,他妈妈不喜欢小雪的话,所以立即问道:你知道你妈不喜欢小雪?
    然后就听萧益阳嘀咕着,我妈嫌弃她家里条件不好。而且这是众所皆知的。但喜欢归不喜欢,他妈妈可从来没有为难过小雪和她母亲。
    这时候洗了饭盒回来的萧漠然也附和道:这点我可以证明,十九他母亲的确不喜欢小雪,而且也不曾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为难过小雪的母亲。
    说罢,好奇地问温四月,怎么?小雪还和你说了什么?
    小雪跟温四月说的是萧太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温四月觉得这小雪真的是有些问题。当下只与他们,然后继续问萧益阳案子。
    萧益阳现在被温四月这些话一扰,加上今天所经历一切,其实这个时候心里已经顾不上去难过当年的惨案了。
    又或许是作为一个刑侦队的工作人员,他的心理素质极好,如今与温四月说起这件案子的时候,并未夹带任何私人感情。
    原来当时萧益阳接手案件后,第一步找到的就是小雪的案发现场,的确是在他表哥佟桦的画室里。
    但那画室已经荒废了,而且佟桦那时候并不在京城,而是去了大兴安岭插队。
    所以小雪说佟桦将自己钉在沙发上做模特这事儿,本身就不符合实情。
    可问题是小雪为什么要这样说,而且还漏洞百出?这就让温四月很是费解了。
    因为佟桦去了大兴安岭插队,所以画室空闲了下来,被一群原来在城中混日子的混子组成的□□给占领了。
    那时候这城里简直是这些造反青年的天下,整座皇城根下就是任由他们为所欲为的,像是小雪这样被□□而死的年轻漂亮姑娘其实不少。
    只是依照萧益阳所言,小雪是被那些人害死在画室里,然后尸体被扔到别的地方,而现在那些人也都全部伏法了。
    说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错综复杂的案件,可问题是现在为什么小雪的记忆里和萧益阳所调查到的一切根本就不符合呢?
    萧益阳也觉得这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大的差距,当即就要起身出门。
    你干嘛去?现在正讨论得激烈,萧漠然不相信他会老实回去,逐起身问。
    果然,只听萧益阳说道:我去城外监狱,我今晚必须弄清楚,也许这案子当时漏掉了什么。
    说着,人跳上摩托,就走了。
    好在,他将那头盖骨给留下来了。温四月连忙拿符纸贴在上面,以免小雪魂魄作乱。
    你说,小雪冤枉萧太太和佟桦的动机是什么?温四月很好奇。
    萧漠然回想起小雪,记忆不算太多,就晓得她在和萧益阳谈恋爱,但是萧益阳的父母肯定是不同意的。
    不过也没有直接强硬地出面阻拦,毕竟都是文化人,而且萧家也算是比较尊重年轻人的思想。
    因此从头到尾,只是表露出不喜欢而已。
    所以这会儿温四月问起,萧漠然忽然猜想,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的不喜欢,才心生恨意?
    温四月实在想不出别的缘由,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有一部分人是挺仇富的,而且小雪母亲还在十九家里做保姆。不管表面上再怎么好,但是雇主与别雇佣者之间,因为金钱的缘故,都不可能像是朋友那样相处自在的,更何况萧太太本身还不喜欢小雪,所以小雪因此对萧太太产生恨意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温四月前世的记忆里,就有一个类似的事情。
    甲乙两人是朋友,只不过甲富贵乙贫穷,所以甲对于乙十分照顾,除了钱财上和物资上多有赞助之外,还经常帮乙介绍生意。
    但后来乙却把甲害死了,谁都没想到乙会是凶手。
    直至甲冤魂不散,最后闹大了查出来,才知道是乙害死的甲。
    而乙害甲的动机,却是因为觉得甲看不起自己。
    甲对他的所有支援和帮助,在乙看来都是甲瞧不起他的施舍,把他当做乞丐来看待罢了,还一面赢得朋友们的夸赞。
    所以乙越想越气,就把甲弄死了。
    于是她将这件事情简单地和萧漠然做了个比喻,就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了。
    等到了十二点左右,萧益阳还没消息,两人也打算去休息了,没想到才躺下,门板就被拍得啪啪响,夹带着萧益阳着急的声音,五奶奶,快出事了,救人啊!
    温四月披着衣裳出来,萧漠然已经打着手电筒去开门了。
    几乎是门闩拉开的那一瞬间,两扇门就被外面的萧益阳用猛力撞开,然后见他抱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朝温四月冲过来。
    厅里已经开灯了,温四月一眼就看到这人身上穿着的囚服,又从年纪判断,多半就是萧益阳去找的那个还没被枪毙的从犯之一。
    当下也没犹豫,立刻上前检查。
    她虽然不是大夫,但是既然人出了事情,萧益阳抱着来找自己,那肯定就不是病了那么简单。
    果然,她才靠近这人,触碰到他太阳穴的指尖处便泛起一团黑雾。
    他不会有事吧?这人不能死。萧益阳着急地说着。
    萧漠然示意他想将人放下来,温四月也好操作一些。
    拿一炷香过来。温四月管萧漠然开口道。
    家里的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没有谁比萧漠然更清楚了,片刻后他不但拿了香,还有糯米纸钱蜡烛等。
    温四月颇为诧异,纸钱和蜡烛虽然暂时用不上,但是糯米她需要。
    将那一炷香点燃,将插在这人两脚掌之间的,随后将糯米往他身上一撒,顿时那所沾到糯米的地方,都发出滋滋的声音,方才出现的黑气再度升起,只不过都被脚边的香给引了过去。
    黑色的烟聚集到香前,跟着那香的青烟融合在一起,片刻后就恢复了正常。
    原本那脸色苍白,嘴唇乌青的人顿时有了血色。
    萧益阳见此,长长松了一口气,正要靠近,却见温四月忽然捡起两张纸钱递给他,给他把嘴巴擦干净。
    萧益阳和萧漠然这才发现,这人的嘴唇上,好像涂抹了什么油脂一样。萧益阳擦了之后,直接按照温四月的指引,将纸钱惹了香上的火芯子给烧了。
    这才忍不住问,那是什么?为什么自己好像闻到一股奇怪的恶臭味道?
    尸油。温四月回着,又往这人身上泼了些凉茶水,你遇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被泼了凉茶水的囚犯顿时一个激灵醒过来,环顾四周,看到萧益阳后,犹如见到了救星一样,猛地弹起身来,一把抓住萧益阳,语无伦次道:救我,萧警官,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路过而已。
    人在发抖,声音也在颤抖。
    萧益阳被他这样抓着,你先松开,现在没事了。一面回着温四月的话,我刚到看监狱的时候,他就已经出事了。
    而且据当时他的狱友说,那个时候已经熄灯了,大家都在睡觉,他忽然爬起身来,然后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随后就不停地躲,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向他逼近一样,不停地挥舞着手,最后惨叫一声,就成了他带回来时的样子。
    这囚犯听到萧益阳重提此前的事情,情绪又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挣扎着躲到桌子底下去,嘴里喊着,不要过来,不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四月见此,心想多半是小雪去找他了呗。于是蹲下身掀起桌布直接问:小雪找你了,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囚犯听到小雪二字,吓得更惨了,撕心裂肺地大声喊叫着,然后拼命地想要重新找地方躲起来。
    不过被萧漠然和萧益阳给挟住了。
    而萧益阳见他这副样子,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他身体有缺陷,当时在画室外面给那些人放风。所以案子破了后,就他一个人活下来。
    因为他没直接参与作案,只能算是从犯。
    温四月听罢,直接拿了一道符递给这囚犯,这符可驱邪镇百鬼,你带着。
    那囚犯看着黄符纸,果然没拒绝,连忙宝贝一般拿在手里。
    也是拿到这符纸后,整个人逐渐冷静了下来,半个小时候喝了些热水,基本就恢复正常了。
    萧益阳看着仍旧被他紧握在手里的符纸,朝温四月悄悄问,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没有,心理作用而已。那就是个半成品。不过温四月见他冷静了,也示意萧益阳重新去问话。
    果然,这一次萧益阳一开口,这人就主动坦白,还道:萧警官,我错了,我之前没说实话。然后又后悔,痛哭流涕,不是我不敢说实话,是我害怕他们,他们外面还有人,那些喇嘛,那些喇嘛还在,他们会杀了我哥他们一家。
    怎么还扯上喇嘛了?萧益阳疑惑,当初可没听他提过这词儿呢。
    却听温四月说道:小雪家老屋附近,就有一个喇嘛庙,她家老屋下面的法阵,也是喇嘛修建的,也是喇嘛拿走小雪头盖骨的。
    那囚犯听到温四月的话,似乎才留意到温四月的存在一样,诧异地朝她看过来,你,你也知道喇嘛的事?
    果然有猫腻。知道一些,不过你先说说看。温四月当然不知道,不过为了稳定对方,所以才这样说。
    而囚犯听到她也知道喇嘛的事情,竟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乎知道这些喇嘛也是罪过,如今有人和他一样知道,他就不是孤军一人了。
    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于是张口就道:那些喇嘛是疯子,他们取活人的头盖骨,要复活什么活佛,赖老三他们收了这些喇嘛的钱,到处给他们找合适的人。
    赖老三,就是当初将小雪害死在画室的主谋之一。
    那几年,正是最乱的几年了,家不成家,人不成人,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城里来了一些喇嘛,裹着红色的大袈裟,走街串巷的。
    瞧着本来与这座城池就格格不入,可是那时候人人自危,谁去多管他们?
    他们也就趁着这股混乱,暗中开始到处集合适的头盖骨,建一处轮回阵,将他们还没找到的活佛转世寻到。
    都以为赖老三他们这几条街的老大,其实他们都要听这些喇嘛的,后来就是那个囚犯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下来,朝萧益阳看去,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
    继续啊。萧益阳被他这样的目光一盯,心里有些发毛。
    然后便听囚犯说道:小雪她也加入了喇嘛教,但是咱们中原的庙里有尼姑,没听过喇嘛们的庙里有女人,即便有,也只能是叫圣女。
    但是圣女只是听着好听罢了,其实不过就是供给喇嘛们玩乐的女人罢了。
    所以萧益阳在听到这话后,立即脸色大变,不可能!
    囚犯像是被他吓到,缩了缩脖子,是你让我说的,而且这本来就是真的。他说着,胆子似乎越来越大,只朝萧益阳说道:但她后来就只和一个喇嘛好了,那个喇嘛还要为了她还俗,给她家里拿了好多供奉活佛的金银财宝,其他的喇嘛当然就不高兴,把她送给了赖老三他们玩。
    所以,其实赖老三他们是该死,但这件事情,和小雪自己本身也脱不了关系。
    42. 第 42 章 二合一
    囚犯的话说完, 流动的空气似乎也停滞了下来一般。
    温四月和萧漠然面面相觑,想着这件案子其中多半是有什么隐情,不然小雪不会说出那些话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 事情最终会是往这个他们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如今只能担忧地看着萧益阳, 那小雪对他来说,是少年时光的一抹光,又因为最终没有能在一起,对方的惨死, 使得这形象他的心中已经几近完美了。
    他甚至是为了小雪而放弃了继续留在部队的机会, 转业到刑侦队。
    可现在的事实却一点点地将他心中犹如山茶花的美好少女给一点点地击碎。
    他几乎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终究是没有忍住, 一把暴怒地捏住那囚犯的脖子将他抵到墙上, 眼睛血红地盯着对方质问:你说谎对不对,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 你为何现在才说出口?当年为什么不说,赖老三他们为什么又心甘情愿去死?也不说出真相?
    所以,萧益阳断定,着一定都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赖老三他们那样贪生怕死的人,当年能认罪,能编织出一个毫无漏洞的案件?
    且不说这囚犯的话是真是假, 萧漠然都不会让作为一个人民警察的他动手杀人, 所以连忙上去将他拉开, 你冷静些,先听他说完。
    萧益阳到底还是有些理智的,萧漠然的声音将他从那暴怒中唤回来,只是回头看着萧漠然, 堂堂一个七尺大男人,那眼光里竟然泛着些泪光,五爷爷,你是见过小雪的,她不会是那样的人,肯定是被逼迫的。
    萧漠然对小雪本来也不了解,不过是几面之缘,他亦不会温四月这那观相之术。因此当下也没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那在短暂失去呼吸感觉的囚犯如今被萧漠然放开后,整个人就像是脱气了一般,顺着墙根软软地滑倒瘫坐在地上,张着嘴大口大口地贪婪吸着空气,一面像是又被萧益阳的举动惹怒了一般,还叫嚷着:赖老三他们敢么?我们被抓的时候,那些喇嘛还在这京城里,而且你难道没发现么?大家认罪的那几天,状态都不对。
    为什么不对?因为那些喇嘛不知道每日驱鬼来吓他们。
    大家都被吓得了无生意,只能听从那些喇嘛的安排,更何况那些喇嘛还用大家在外的亲戚威胁。
    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谁还没个三亲四戚的?所以赖老三他们也只能赶紧认罪,以免萧漠然再继续查下去,查到喇嘛们杀人取头盖骨的事情。
    再有,本来案子就过了好几年,证据的缺失,让他们很容易就自己圆出了一个案发现场。
    说完,还不忘朝萧益阳嘲讽起来,你当时肯定觉得自己厉害极了,对不对?为了你的初恋小女友报仇,把我们都绳之以法了。哈哈,可要不是那些喇嘛,赖老三他们愿意去死么?最可笑的是那个小女友,长得那么清纯,但是在男人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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