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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日(17)

    车门关上,车驶离。
    简林意在裴松下车的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裴松走到她面前,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人披上,语气无奈,说了多少遍了,别冻着。
    风吹动裴松的发丝,她低垂着眉眼,和以往不同的是,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没有看着简林意。
    简林意心漏跳一瞬,猛地拉住了裴松的手。
    吹了很久的晚风,简林意的手冰凉,裴松没有问她等了她多久,而是反握住简林意的手,传递自己的体温,先回去,外面冷。
    没等简林意回答,裴松拉着人进酒店,背影透着沉闷。
    简林意第一次有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事的自我怀疑,只是这疑惑很快被压下。
    不这么做,她觉得自己会疯。
    疯在患得患失里。
    作者有话要说:
    裴松:我生气?我演的。
    第23章
    裴松很少会觉得自己是个alpha,穿书带来的身份像一张画皮,觉得不真切的同时却每时每刻都在受到这个身份的影响。
    就比如现在,不算大的空间里,逸散着苦涩的薄荷香。
    Alpha的信息素没有它本该有的激烈,倒是稀稀落落的,应和着简林意身上的阻隔剂味道,虚虚罩着这个人。
    自打进了门,裴松就松了简林意的手,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瘦高的身影孑立,静静地却也咄咄逼人地等着。
    今晚天气不是很好,骤然转凉,外面先是起了风,现在倒是飘起了雨丝,不大不密,都不值得撑个伞。
    简林意身上还披着裴松的外套,她还能闻到衣服上的香水味,估摸着这是今天裴松出去和人吃饭时沾上的,混着薄荷味信息素,驳杂难闻。
    她垂眸,把外套拉下扔在沙发上,闲聊一样的语气,带着笑意,你再晚点回来,我就淋雨了。
    你可以不等,裴松说,也可以躲雨。
    不行,简林意往裴松那儿走了两步,拉住女人的手,你没回来,我就不动。
    刚刚短暂的相握带来的热度散去,简林意的手依旧是冷的,在碰触到裴松温暖干燥的掌心后就不想松开。
    但是裴松抽出了她的手,简林意的手掌落空。
    那我要是一直不回来呢?
    裴松的声音冷冷的,有些虚浮。
    简林意脸上的笑淡了,最终消失,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裴松叹气,你不会蠢到站着不动被雨淋。
    毕竟裴松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她知道自己还不能让简林意做到这一步。
    简林意的家庭经历成长过程,裴松并不清楚,也没有多问,这也就导致了她对简林意性格的分析只能从她俩相处的过程中汲取依据。
    第一次见面,在小树林里,裴松还记得简林意的话,短暂的碰撞让裴松对这个女人有了初步印象。
    是个骄傲的,不服输的,想要处于主导地位的。
    正好和裴松撞了个性子。
    在意识到自己对简林意动心后,裴松就收敛了很多,外露的锋芒在简林意面前全部收起,恶劣的脾性基本散个一干二净。
    裴松可以满足她的性格需求,适当示弱,顺着她宠着她,就算活在监控下也无所谓。
    情感需求得等价交换,这么说虽然有些有些冷漠,但是裴松心里确实是这么算计的。
    放权是为了掌权。
    裴松把主导的身份牌递给简林意,自己守着下位。
    也就是她肯站在下位兜着底。
    但是这种关系不会长久。
    身份的不对等,感情的平缓,裴松的纵容,这导致简林意不会花时间去审视这段关系。
    最简单直接的一个例子,要是问简林意,问她爱不爱裴松,那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可裴松想让简林意陷在她身上,亲口对她说爱。
    本来裴松有大把的时间来收网,可是裴烨的出现带来了不确定性,她得加快这个进程。
    两人僵持之际,手机铃响起,但是没人动。
    手机原始铃声刺耳,在沉闷的空间里回响,一下又一下撞在两人的耳膜上。
    电话自动挂断,再次响起的时候,裴松微微弯腰,伸手,从简林意的裤子口袋里拎出手机,你的电话。
    备注是柳明。
    简林意深呼吸,接过手机接通,又换上了在外人面前的软和态度,柳哥。
    你旁边那人是谁?柳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什么人?简林意愣了下,下意识看了裴松一眼。
    酒店楼下,狗仔拍到的照片。
    裴松拉着简林意上楼的那一幕被狗仔拍下,甚至给两人交握的双手来了个特写。
    圈内规矩,这种照片基本不曝,联系经纪人买断,谈不来还可以卖给艺人对家。
    柳明收到某台狗仔发来的消息后血压都上来了。
    拉着简林意的女人不就是那天在德纪看到的alpha!
    是不是那天那个女人?柳明咬牙切齿。
    简林意不好否认,是。
    大小姐,我知道你是来玩票的,但是能不能找个质量好点的,柳明有些怒其不争,曝出去我都嫌难看。
    简林意不知道裴松能不能听见,但还是往门口走了两步。
    裴松敛眸,捡起沙发上的衣服把口袋里的烟掏出来,擦了火,吐出一团烟气,散在这闷人的空间里。
    她随手拉开了窗,带着水腥味的风涌进来,裹挟着雨丝,撞在明灭的烟头上,让吸进肺里的烟都有了湿味。
    凉风掠过简林意,她有些冷,于是往里面走了点,嘴上还在应付着柳明。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简林意说。
    柳明:你认真的还是玩玩?
    简林意一下子没吭声。
    房间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被潮湿的风绞碎,安静地有些过分,不过相隔几米,倒还不如刚见面时带着草汁的强迫来得亲密。
    玩玩。简林意说。
    风一下子大了起来,刮在窗沿上划出啸声,凉意打在裴松身上,烟头彻底灭了,仅剩的一口烟也随着简林意的这句话被咽进了肺里。
    柳明松了口气,你哥知道也不会答应的。
    简林意轻笑,撒着娇,柳哥,你别告诉我哥,我不想给他添烦心事。
    要是简璋知道了裴松的存在,依那个男人的性子,做出什么事简林意都不会奇怪。
    时机还没到,简林意还掰不倒这个男人,也护不住身边的人。
    行,这个度你自己把握着。柳明说。
    简林意应和几句,把电话挂了,回身就看见裴松倚在床边,半边身子被雨水打湿,水流顺着指尖留下,混着烟灰,划出一道道黑边。
    玩玩?
    裴松声音很轻,被风吹散。
    简林意走过去,把人从窗边拉开,关上了窗,隔绝了淅沥雨丝,呼啸风声骤停,空间归于沉寂。
    我骗他的。
    这话简林意自己说着都心虚,毕竟一开始她抱的就是这个心思。
    嗯。裴松应了一声,挣开简林意的手,转身坐到沙发上。
    听出来了,演技不错。
    只是不知道是在柳明面前演技不错还是在裴松面前演技不错。
    我哥那边比较麻烦,简林意想解释,却发现有些理不出话头,让他知道你,没什么好处。
    裴松轻笑,理解。
    这一笑和缓了两人的气氛,简林意也扯出一个笑,走到裴松身边坐下,手像往常一样搭着裴松的小臂,那就好。
    裴松瞧着简林意熟稔的动作,倒是没躲开,只是微微探身,捞过茶几上的抽纸盒,三指托底中指摸索,然后抠下来一块方片。
    指甲盖大小的监听就这么被扔在桌子上,咔哒一声。
    简林意蓦地僵住。
    裴松目光落在茶几上,没看身边的人,声音也不大,只正好传到简林意耳中,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这么演。
    终于来了。
    这是简林意唯一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木质信息素带了点潮湿,在泄出来的一瞬间就有些不可控,密密稠稠地攀附在裴松身上。
    攻击性十足,勾出裴松的薄荷味信息素,两厢纠缠,看不见的地方擦出火花。
    你是不是想走?她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简林意心里早就有了这个预设,难受是有,但是更多的是暴躁。
    她是不是就不配拥有一件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人。
    可是明明,明明裴松答应她的,不走的。
    裴松闻言,没有出声。
    别逼我。简林意说。
    把人绑在自己身边,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裴松视线落点移到了女人脸上。
    简林意真的是长了一张好相貌,这也是裴松在第一次见面就隐约心动的原因,白皙的皮肤殷红的唇,长睫低垂掩住眸中情绪,细瘦的脖颈精致,连接着锁骨,延伸到莹润的肩头。
    无一处不透着美。
    但是更吸引裴松的确实她身上的那股劲儿。
    一种,隐藏在正常表象之下,难得窥探的疯劲儿。
    第一次见面,这个女人就在裴松面前露出了点真实的脾性。
    现在,简林意又撕开了温和的外皮,话语里都透着扭曲的冷漠。
    没逼你。裴松说。
    那你要走?
    我没这么说。
    简林意死死盯着裴松,企图从表情和眼神找寻她想要的蛛丝马迹,最后以得到裴松要走这个结论,这样她就可以彻底撕破脸皮,把人捆在身边。
    你骗我。简林意说。
    裴松笑了,这个笑带着第一次见面时的轻佻和随意。
    简老师真是个好老师,硬生生把我这个没什么演技天分的人磨成了简林意专有版裴松。
    这话相当于肯定了简林意的猜测。
    风拍打着酒店的窗,窗帘没拉上,远处的灯光被雨丝模糊,混成一片。
    所以你现在不演了?简林意冷笑。
    你不就是在等着这句话吗?裴松起身,监控,那杯薄荷绿,不都是你在试探吗?
    你不就是在试探我能不能接受一个卑劣的你吗?
    简林意猛地抬头,眼眶发红。
    她意识到裴松这是在亲口告诉自己答案,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我是不是对你太温和了,所以你也忘了,我是个alpha。
    裴松笑笑,走到那个半人高的插座面前,食指屈起敲了敲,好看吗?
    呵,简林意忽地卸了力,仰靠在沙发上,扯了个笑,我看上的人,那自然是好看的。
    你想走,也得看看能不能走得了。
    裴松,希望你不要后悔。
    裴松之前的乖顺是简林意想要的正反馈,这让她几乎有种胜券在握的错觉,而这几句话也透着强撑的好胜,攀比似的不肯低下头颅。
    裴松听了这话,左手圈住了右手手腕上的纹身,你猜为什么会有这个纹身?
    为什么?简林意记得裴松之前说过她不知道纹身的意思。
    因为这里本该是刀痕,裴松说的无所谓,只不过老天留了我一命,换成了一圈纹身。
    你再猜猜,是你狠还是我狠。
    裴松话音落下,死寂弥漫。
    简林意觉得自己能轻松对裴松做出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却在这一句话下偃旗息鼓兵败溃散。
    裴松说,你可以试试,捆住我,然后看看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
    仅剩的底气化作一张空空的皮,挂在恐惧铸成的嶙峋瘦骨之上,绷得死紧,稍加一碰就能断了所有生气。
    简林意突然怕了。
    她站起身,却不敢往裴松的方向走,只一双眼紧紧望着那人。
    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你不该挑衅。裴松笑了声,显然你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简林意咬着唇边的肉,发了狠劲,没有出声。
    裴松深深望了简林意一眼,往玄关处走。
    立在茶几前的人握紧了拳,却不敢拦。
    简林意,你是不是不会爱人。
    裴松突然顿住,扔下最后一句话,你只会演,演怎么喜欢一个人。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大了,在窗户玻璃上划成一道道水幕,城市的霓虹灯影全都给混得模糊一片,也倒映出裴松开门离去的身影。
    空气里只剩下,纠缠暧昧的,两个alpha的信息素。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同志只是浅浅控下场罢了
    第24章
    林意,这是你哥哥。
    简奉树的声音很沧桑,大抵是林语的死亡给他带来了过大的打击,对着这个看起来怯懦的小女儿也提不上安慰的劲儿,于是把她交给了刚回国的简璋。
    简璋只问了简奉树一句话。
    她是omega吗?
    简林意素净的手捏紧了衣角。
    简璋的母亲beta难产,导致他这个alpha腺体发育不全,这虽然对日常生活没有太大的妨碍,可对alpha来说是个隐形耻辱。
    他嘴上不承认,但是这就是一根刺,扎在心脏上发臭发脓。
    简奉树当然知道这个大儿子在想什么,生气而又无奈,不然呢!
    那就行。简璋语气淡淡。
    这个男人得到了简奉树的保证,对简林意的敌意消减了大半。
    这时候的简璋尚且能算得上是个哥哥。
    给足了简林意身为简家人的优待,时不时慰问上几句,只要这位妹妹不过问不插手简氏的事务,就算她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简璋也不在意。
    彼时简奉树年已半百,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子,林语走了他也没了什么奋斗的想法,逐渐放权给成人了的简璋,退居幕后,欣慰地看着两个孩子和睦相处。
    直到有一次,简林意陷入假性发情。
    那是在一次宴会上,一个omega意外发热,引起慌乱,简林意在此之前已经注射了抑制剂,却敌不过这个omega和自己匹配度过高,alpha的信息素蠢蠢欲动,泄露的木质香混在会场驳杂的空气里,并不惹人注意。
    她面色潮红,像极了一个被信息素激得腿软的omega,简璋对信息素不敏感,也没有受太大的影响,想扶着简林意去外面,却被一巴掌拍开。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
    甚至会场都因为这一声安静了一瞬。
    简林意也愣住了,生理本能让她在此时此刻排斥alpha的碰触,却忘了omega不该是这个反应。
    简璋站在原地,手背上泛起红印。
    我简林意垂眸,眼眶湿润,声音含着水一样,软和到惹人心疼,别别碰我。
    她补救:对不起,哥,我有些应激。
    简璋微微摇头,叫了人过来把简林意带走。
    离开了会场的简林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alpha的假性发热引起易感期,浓烈的alpha信息素全都被阻隔在浴室之内,淋浴头喷洒温水,稀释信息素,顺着瓷砖划入下水道。
    那次简林意在一天内注射了三针抑制剂,服用了超剂量的抑A剂,才堪堪把躁动的腺体安抚。
    易感期结束,她对外的解释是发情期不想见人,自己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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