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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门不迈(35)

    你情我愿,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夏末定定地望着她,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不是吗?
    盛锦有些错乱,蹲到桌子底下去捡掉下去的餐具,借机平复自己起伏不定的思绪。
    所以夏末的意思是自己既没有后悔,也没有生气,而是怀着和她一样的感情,想要和她在一起?
    还是说,昨晚只意味着一场露水姻缘,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需要解决一些生理需求?
    盛锦感觉自己脑仁有点疼,不确定地抬头望向夏末。
    你来看我的画展吧,就在这周末。
    夏末说道。
    盛锦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只当她是不想再提昨晚,点了点头,有些丧气地开口:我知道,我已经让助理安排过了,周末的时间会空出来。
    周末的画展由本市美术馆承办,作为一家全球著名的美术馆,每天吸引着无数观众的到来。
    盛锦进来时手上拿着一本展会指南,上面写着关于这次画展参展方的资料,主办方将夏末形容成一个天才,一个极富热情的艺术家,这些来自旁人的形容词让盛锦感觉新奇而激动,夏末在人前展现出更为闪耀的一面,周身笼罩在光环里,她却能够亲近她,甚至亲吻她,一种隐秘的欢喜涌上心头。
    她很随意地走动在展馆各处,身边不时路过其他观众,小声交谈着关于那些展品的想法,夏末有着为数众多的粉丝,也有纯粹只是慕名而来的画展爱好者,他们的共同兴趣之一就是对着眼前的画作猜测背后的故事,可是夏末公开展出的作品里从来都只有风景和物品,从未有人见过夏末画的人物。
    今天出现在展厅的画作看上去同样如此,有些在未完成时盛锦就已经在夏末的画室见过,有些第一次见,不枉她这几年挤出时间来专门学习过,现在她已经能看懂一些画,能在与夏末聊起时跟上她的节奏。
    穿过一条走廊,盛锦进入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圆形大厅,所有的墙面都被遮挡。
    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身后又有几人走来。
    来人在短暂地错愕后,惊喜地交流起来。
    看这里,这边应该就是这回展会说的惊喜了吧?
    是新作品吗,好想看,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弄一副回去。
    盛锦正听着那两人的话思考夏末什么时候又有了新作品,而且看这展厅的面积,新增加的展品数量不少。
    随着进入这个圆形大厅的观众越来越多,灯光逐渐亮起,盛锦在昏暗中呆了太久,光线亮起时忍不住眯起眼睛,用手挡了挡眼前。
    四周却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声。
    盛锦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遮挡墙面的布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显露出后面的风景。
    确实是个惊喜。
    环视四周,整个圆形墙面上展出的画作数量惊人,有些是半成品,有些仔细地上过色,有些笔触技法稚嫩得如同刚接触过绘画的孩子。
    虽然每幅画上都能看见人物,是这次的参展作者以前从未展出过的人物画,但乍看之下,与先前那些展品相比,整片墙面的作品显得有些凌乱,以及外行。
    但是很快有人发出惊喜的声音:看见了吗,这些画上面的日期
    他们发现了一件事,这些画的创作时间横跨将近二十年,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其中很大一部分作品显得稚嫩粗糙。
    而紧接着又有人看出来,这些画作中的人,从孩童,到少女,到女人,开心的,赌气的,撒娇的,走神的,坐在窗边发呆的,奔跑在树下大笑的全都是一个人,从少不更事,到长大成人,熟悉的眉眼,愈发高挑迷人的背影。
    而这整面墙的画,画家本人为它们命名:《眼睛》。该是怎样一双深情的眼睛,注视了多久,才能出现这样一幅幅饱含温柔的画作,细致入微地记录下这横跨十数年的一幕幕。又该是怎样一双迷人的眼睛,让人如此地心向往之,目光所及之处竟然皆是她。
    盛锦感觉自己陷入了天旋地转中,她一直知道夏末有时候会画她,但她不知道夏末画了这么多,很多时候夏末的沉默令她沮丧和郁闷,干脆背过身去与她赌气,但却不知道,夏末从来都在很认真地注视着她,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她的耳后有颗颜色很浅很小的痣,常年被头发遮挡,连金茉莉也不知道,她以为夏末也不会知道。
    但是夏末一直都知道。
    她跟夏末赌气的次数原来那么多,把夏末丢在身后独自往前走的次数也那么多,让夏末一次次只能注视她的背影。
    她睡觉时原来喜欢皱眉,思考时喜欢玩头发,初二那年觉得自己全世界最高冷炫酷,其实最常背的是带兔耳的粉色书包这些她从未发觉的,夏末也都知道。
    一幅幅看过去,她的眼睛又湿润了,她想去寻找夏末的身影,去到夏末面前,跟她说对不起,说我好喜欢你,说很多很多自己也还没想好的话。
    没有人能想到,作为一名以风景画静物画闻名的画家第一次展出人物画竟以这种方式,论画技,这整面墙就是画家本人技艺成长的完整过程,从生涩到炉火纯青,坦荡到令人叹服,而论画作内容,数千幅画描绘着相同一位主角的半生,跨度之久,背后又是怎样的陪伴与深情。
    盛锦的身边不时有观众投来诧异的目光,在被认出来之前,她仓皇地准备逃离。
    身后有人牵住她的手,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腔,她的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转身抱住了夏末。
    夏末
    真的见了面,刚刚所有想说的话都化成了一声柔软的呼唤,她觉得夏末的名字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文字,让她忍不住唤了一声又一声。
    这看上去很像是在撒娇。
    夏末由她一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笑道:虽然已经提前问过你关于展出你画像的意见,但还是想确认一下,看到这些你生气了吗?
    盛锦蹭蹭她脸颊和脖颈上细腻的肌肤,仿佛呢喃:我是高兴,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夏末,我该不会还在做梦吧?
    随着夏末本人的出现,展厅中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
    众人看到了画作中那位生动美丽的女主角正与夏末相拥,姿态亲密而依恋,顿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今天来到这里的收藏家与投资者们又不幸遇上了非卖品,而他们作为观众有幸见证一场旷日持久的爱恋正待开花结果。
    盛锦终于放开了夏末,克制住了自己想要立刻亲吻对方的冲动,后知后觉地发现被这么多人围观了自己刚刚那副依赖的模样,感觉有些丢人,下意识瞥了在场的媒体一眼,希望他们不要乱写。
    她可是堂堂的霸道总裁啊,怎么能被写成抱着老婆撒娇不肯撒手的幼稚鬼。
    夏末看上去倒是没想那么多,牵起盛锦的手不急不缓地来到展厅正中间那片凸起的圆台上,上面已经布置好话筒,在场的媒体也在此刻往这里聚集,今天的采访环节看来就安排在这里。
    有人率先发问:在刚获得国际至高奖项提名的一个月后展出这些往日作品,是为了向外界坦白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专业历程,证明自己的成就并非传言中所说的那般空穴来风,而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吗?
    这个问题很有深度。夏末的神情很专注认真,环视一圈。
    在场观众对这位年轻的杰出画家的生平也都有所耳闻,就是因为年轻貌美又身世坎坷,所以赞美声中总夹杂着充满偏见的声音。
    难道今天一向沉默的艺术家终于要说一些发人深省的人生感悟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聚向展厅中央。
    夏末扭头看向盛锦,笑道:不过流言蜚语并不值得我浪费口舌去解释我只是有一样宝贝藏得太久,忍不住想向世界炫耀一下。
    她是那么从容,比起尚且稚嫩的从前,多了一份云淡风轻,叫盛锦着迷不已。
    展厅里响起阵阵低笑声,有人大着胆子起哄道:盛总,她都这样说了,你亲一下她嘛。
    关于夏末身边那个女人的身份,对夏末有所了解的人很容易就猜出来,当一个人贯穿生命中最脆弱苦难和最美丽芬芳的时刻,她就已经成为了最珍贵不可替代的东西,不是宝贝还能是什么呢。
    盛锦今天遇到的惊喜太多,先是猛然间发现夏末远比自己以为得更加重视自己,现在又被亲口认定成了宝贝,她简直忍不住想要认为夏末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于是她也壮着胆子问:你还没有说清楚,宝贝是什么意思?既要要向这么多人炫耀我,那是不是应该支付我一些酬劳,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商人。
    她力图让自己显得更像书中形容的一样霸道邪魅,而夏末就是她那自小温顺乖巧听话的小娇妻
    亲她!
    起哄的人更多,现场风向朝着奇怪的方向转去。
    盛锦没想到遇上一群较真的观众,怂了起来,没有夏末的允许,她可不敢真的大庭广众之下动嘴。
    夏末你快亲她!看她怂的!
    不知道是哪位慧眼如炬的观众点醒了其他人,有些人表面上是霸总,实际上只敢说不敢做,嘴上逞强而已。
    盛锦被调侃得羞恼起来,一把抓住了夏末的手腕,将人拉下了圆台,口中说道:想得美,就不给你们看!拉着夏末穿过人群溜走了。
    夏末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她将自己带到了外面。
    展馆里路线复杂,盛锦绕着绕着就把自己给绕糊涂了,余光瞥见夏末在抿嘴偷笑,一急之下瞧见旁边有个门虚掩着,就将人拉进去。
    里面光线昏暗,似乎是个放映厅,空旷得能听见脚步声的回响,夏末想说话,盛锦把人困在门后,俯身吻了下去。
    前方的荧幕忽然亮起,头顶的灯忽然打开,盛锦愣住,放开夏末。
    忘了告诉你,夏末忍笑,这里有监控,而且等下会有一场放映会。
    盛锦心虚地瞄了一眼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厚着脸皮强装淡定: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接吻时被撞破。
    第44章
    夏末已经回来一个多月,除了偶尔双方都有重要的事情耽搁,盛锦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每天带着夏末去各处品尝美食,在各个大大小小的餐厅饭馆留下足迹。
    画展那天过后,两人之间像是被添了一把火,逐渐升温,当晚就再次擦枪走火,盛锦一边暗恼自己不够自持,一边食髓知味,反过来瞧着夏末那副淡然的样子,就又忍不住想把人撩出火来。
    夏末并不跟盛锦客气,夜晚的温度愈发上升。
    她想自己不仅要对自己多一点信心,也该给盛锦同样多一点信心,相信自己所感觉到的热爱并非一时冲动,相信这些年的时间早已让盛锦成长。否则这对彼此来说未免都太不公平。
    她和盛锦同样享有快乐的机会,及时行乐也是乐,如果因为惧怕后果就放弃眼前人,将所有感受判定为错觉,那才叫懦弱和遗憾。
    疾风骤雨催逼着人急速成长的滋味是痛苦的,但也是有效的,哪怕没有那些变故,当初的盛锦也只是差一些时间,那样机敏聪慧的人,总会以不同的节奏最终长成令人惊喜的模样。
    盛锦感觉自己简直就要飘飘欲仙,在夏末不知道的地方,再一次将告白计划提上日程。
    她不像夏末那么超凡脱俗,她比较庸俗,总得趁早把自己这个名分定下来才安心,否则说不准什么时候别人就要生出不自量力的心,破坏她们的感情。
    夏末见她神神秘秘地冲着自己笑,停下了手里的画笔,佯装恼怒:不画了。
    盛锦把手上的那捧道具花篮放下来,拎着拖地的裙摆来到她面前:为什么呀,我这模特当得不好嘛?
    你一直笑做什么,我要画的是一个忧郁的美人。
    夏末一本正经解释道。
    盛锦把她的手捞到怀里揉揉捏捏,给她仔细擦干净上面沾上的颜料,狗腿地笑道:我看着你我就开心,你这个要求太难了。
    夏末被她感染了似的,也忍不住笑起来。
    盛锦又帮她捏捏肩膀,道:那就先不画了,咱们下午出去放松放松?
    夏末看向楼下花园里正在医生帮助下进行康复训练的金茉莉,阿姨已经有意见了,说你最近把太多的工作推给她,让她都没有时间打理花园了。
    我那不是怕她玩物丧志,想要多给她一点压力嘛,盛锦又问了一句,那你下午到底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就只好又回去加班了,唉。
    说着她就流露出有些失落的神色。
    近几年公司依旧很忙,不过和风雨飘摇时不一样,因为发展蒸蒸日上,所以除了累还有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就连金茉莉都是在这几年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其实比自己更加有野心,也更敢放开手做些大胆的突破。
    夏末见她说不想回去加班,半信半疑,阿姨说你这几年喜欢找刺激。也就是搞事,搞事搞到连带着品牌一起上了好几回热搜,明明是个独立设计品牌,却活得像个明星,金茉莉以前是不想跟那种圈子有过多的交集,利益够大风险也够大,盛锦比她贪婪。
    盛锦摆了摆手:不聊公司的事了,这是在画室里,不要让艺术沾染上铜臭味!
    夏末哭笑不得,算你有理。
    那就是你同意了?
    盛锦眼睛亮亮地望向她。
    夏末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同意了?
    盛锦傻乐起来,那模样让夏末又有些怀疑人生,她看到的盛锦和外面人口中提起的盛总真的是一个人嘛?
    下午,两人驱车前往远郊。
    在那里有一片全国最大的热气球飞行基地,因为地貌奇险灵秀风光独绝,成为了极佳的热气球旅行地。
    盛锦想要在这里和夏末一起坐热气球,在天空中告白。
    想想就觉得很浪漫。
    一定能给彼此留下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而且这次她也没有突发奇想要走什么成熟美艳风,穿的是很适合坐热气球的运动鞋,保证不会再因为崴脚而导致计划泡汤。
    快到基地时她给里面负责内应的工作人员发了短信,提醒她们准备好。
    到了目的地,已经有人在门口接应,并表示热气球驾驶员已经就位。
    不远处的平地上,几个色彩鲜艳的热气球分布各处,以及其他看起来像是游客的年轻人。
    盛锦忽然想到一件事,惊恐地找夏末确认道:你不会以前在别的地方坐过热气球了吧?那就少了一点独特性了。
    夏末摇了摇头,露出了好奇的眼神,朝近处的热气球走去,打量起来。
    旁边有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对热气球颇为了解,和夏末聊了起来。
    夏末指着上面堆满的各色鲜花:那为什么热气球上要准备这么多鲜花?
    女孩:这个,那个,就是一种装饰吧。
    这时候三个看起来像工作人员打扮的人又各自抱着一大捧鲜艳的玫瑰从四周朝夏末走了过来,花束太大,几乎挡住了所有去路。
    夏末顺势就上了热气球,驾驶员一手将那与夏末交谈过的女孩也拉了上来,兴奋道:出发了出发了!
    盛锦刚悄悄背着最后一遍确认流程,一回头就见夏末已经坐着热气球上天了,旁边还有个她拉来的群演女孩在一脸生无可恋地冲她喊:我是被硬拉上来的!我是被逼的!
    盛锦也急得大喊:你不会张嘴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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