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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醇烧(127)

    光是眼前国内这些事, 每天搬上来半人高的那么一摞, 盛老那时候成天忙到半夜,就连装病也不忘了工作的精神,也就不奇怪了。
    难怪一个月前, 盛老把任务交给他时, 脸上带笑,白色的胡须一抖一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合着是庆祝自己终于脱离苦海了。
    现在,这苦海轮到宋白来遨游了。
    宋白认命地一声叹息, 抽出一份新文件, 扫了眼, 又是两个邻市争一块地的事。
    彻底接手任务之前, 宋白好歹实习了一年, 摸透了虫星的情况。
    虫星的地方以前是领主制度,土地归领主所有, 长年累月下来,多少回发生些边界线不清楚的事。
    而最后一任虫皇,虽然以他无可匹敌的个人魅力,收回了中央财政,又大力促成了虫星今天的地方州制的制度,但是,缺陷还是有的,原来的领主被剥夺了世袭的资格,但同时得到替代的是与他们领主地位等同的地方官职。
    虫星现在虽然进入了现代化,但是,上层普遍还是由过去的那些旧有雄虫领主掌握。
    这也是为什么三十年前,盛老尝试在上层推行平等制度,却遭遇严重反抗的最重要原因。
    宋白在上面不痛不痒地批了几句,警告他们别再拿这等小事来烦他。
    笔尖抬离纸面,宋白眼眸微眯,呈现出了一种猎豹盯紧猎物的危险气势。
    宋白知道,这不过是地方官员又一次来试探自己的态度,试探这位年轻的盛家主对于雌性权益的隐晦手段。
    盛老固执的坚持,已经使这些官员们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加上中央军部雌性势力的快速崛起,都使得他们不得不来试探,这位年轻的家主究竟是继承了盛老的意志,还是说和他们站在一边。
    一个月来,类似的不痛不痒,但又隐隐能表明家主意志的文件,数不胜数。
    无一例外,都给宋白挡了回去。
    宋白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下狠手段,不管地方接不接受,直截了当,强制推行。
    三十年前,盛老的失败已经告诉他,一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一个团体的。
    不过,一个顽固的团体,也无法抗拒社会的潮流。
    宋白和盛老一样,打算去用一生,去谋划、布局这件事情。
    暂时让他们高枕安睡,只等他们下一代成长起来的时候,才猛然发觉,一切竟然已经变了。
    不过,这需要时间。
    还好,宋白不急,他可以慢慢来。
    下午三点,提前结束了整个下午的工作任务,宋白感觉神清气爽,他站起身抻了抻胳膊,打量着窗外一席盛夏的景色,他恍惚感觉,自己是有多长时间没有出去走走了?
    自从他接任了盛家以来,公司事务强硬地交还给艾伦,逼得艾伦不得不从安居的小城市迁移到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京都来,但是,宋白却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学习与实践是两码事情,真正接上手了,才知道虫星现在这个摊子有多糟,宋白甚至不得不佩服起盛老,居然能守着这样的一个体制,把它维持至今。
    不过,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接下来,宋白自然也没有后悔,别人后悔是当初能有更好的选择,而宋白却知道,他一开始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他有能力,也有信心把它改过来,眼下虽然辛苦,但也乐在其中。
    只是,却愧对了萨丁和孩子。
    这一年里,他和萨丁他们独处的时间,还不如自己刚到虫星的那个暑假多。
    宋白想着,他走出了资料室。
    在盛老离去后,宋白选择了资料室做自己新的办公地点,在最初向管家提出扩建的时候,管家还不解,说可以直接用盛老的书房。
    但是,宋白一是不想动这位他所尊敬的老人的东西。二则是和萨丁他们一样的理由,整栋老宅完全是继承了百年前的设施,古色古香,同时也就意味着古朴陈旧,虽然可以夸上一句大气沉稳,但里面的色调,摆放,说什么也不符合宋白的审美风格,所以他该选择了扩建,按照自己的喜欢,将这个老宅焕发了新的青春。
    当初管家还说他折腾,但也不是没好处的,至少他的雌崽终于有了一个在盛家老宅里不使他哭闹的地方。
    越过暗沉色调的走廊,推开资料室隔壁的房门,一片天青与海蓝色的清新之色映入眼帘,伴随着耳边轻巧柔和的轻音乐,站在摇篮床里,百无聊赖,看着管家大叔逗他的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七个月大,继承了虫族雌虫早熟的本事,认人能力一流,面对眼前这个不是他雄父的雄虫,他都懒得装可爱,只差没有翻个白眼,显示自己真的很无聊,当然,如果他会的话。
    伴随着自父体里继承的强大力量,带来了他天生对任何细微声响的敏锐感知。
    他现在就听见了一缕风声,随后是脚步落地的声音,那柔软的鞋底刚刚踩在地上的第一下,他就凭力道认了出来。
    呼(父)!他扶着围栏的小手把婴儿床晃得剧烈,管家惊诧地一句危险!刚说出口,辉就把他短短的白藕一样的小腿跨过围栏,胖乎乎的白嫩身体像个棉花糖,骨碌着滚过栏杆,小皮球一样掉在地上,就在管家感觉自己的心要摔个粉碎的时候,辉像长了翅膀的小鸡,扑腾着、雀跃着向宋白奔去。
    呼呼。他口齿不清,在被宋白张开手臂抱起来以后,搂住宋白的脖子,亲昵兮兮地吧唧他的脸。
    你呀,快把管家爷爷吓坏了。宋白轻轻地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换了辉裂开嘴,傻乎乎的笑容。
    管家刚才被辉吓得够呛,现在听到宋白嘴里的爷爷,感觉心口又中了一枪。
    我是叔叔!叔叔!管家悲愤地说。
    宋白儿子在怀,心情舒畅,怼起人来,也火力十足,道:辉叫怀余叔叔,管家先生,您好意思和怀余一个辈分吗?
    管家伤心地哭了起来。
    宋白没理会管家的假哭,他向来记仇,牵着儿子的手,笑呵呵道:我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啊?
    辉还处在婴儿期,但他早就会从双亲的脸上分辨出他们喜恶,他知道,每次雌父抱着他走进这栋宅院,都会露出不适的神情,小小的脑袋里就下意识给这所宅子与危险画上了等号。
    一听宋白要带他出去,刚才还笑着的笑脸瞬间皱成一团,委屈巴巴,扁着嘴,就要哭出来。
    管家顾不上装了,一年来,他和宋白之间矛盾重重,一方面是他忍不住戏弄宋白的心思,另一面则是宋白总是不严格按照盛老的严谨规矩办事,千方百计地要削减工作量,宋白那边削减,他这边就格外忙碌,两个人的位置像个跷跷板,宋白轻松了,他就任务重了,兴许也是仗着宋白年轻,他总是做不到对他像盛老一样敬重,两个人之间的你追我躲,也算是沉稳的盛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不过,管家还是有软肋的,就是宋白怀里那个小小的幼崽。
    他一直也没想结婚,更不想生孩子,天知道,刚看见辉那个小家伙从蛋壳里钻出来的时候,他就像所有的长辈一眼,一眼就被这个稚嫩的幼儿夺走了芳心。
    来来,乖乖,怎么哭了,爷爷抱,爷爷抱。管家毫无障碍地接受了宋白给他按上的称呼,向着辉张开怀抱。
    结果,辉一看是管家,更委屈,攥着他雄父的衣领,小脸埋进宋白脖颈,哭得更大声了。
    眼看着白嫩嫩的小脸哭得红通通,汗津津的,宋白忍不住好笑,抱着小哭声放映机,拍着背诱哄着。
    乖,不把你给别人,不哭了。宋白的声音温柔,软得管家睁大了眼睛瞪他。
    你对我怎么不态度好一点?宋白明明有脾气好的时候,怎么一面对他,就总是坏脾气,不是怼的他说不出话来,就是直截了当地翘班,留给他一堆烂摊子。
    感觉到儿子幼小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停止抽搐,宋白才得空白了管家一眼,要不是管家除了有点坏脾气,工作上还很认真,宋白是真的考虑过要不要换了他。
    隔壁剩下没有看的文件,都退回去吧,我说过,让他们自己分清了轻重缓急,再上交来,再让我知道,你批阅了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我就再不让萨丁带辉过来了。宋白轻飘飘地说。
    你!管家悲愤。
    宋白老早就想整治虫星上目前混乱的管理系统,底下官员不论事情大小,都往上报,一股脑地全交到盛家来,盛老或许喜欢这种事无巨细地风格,但他不是,也不喜欢。比起枯坐在案前批阅文件,他更喜欢陪一陪家人。
    管家呜呼哀哉,蔫头耷脑地出门去了,在即将离开之前,他忽然转回来,道:对了,主君怕孩子闹,把这个给了我,我刚才一直逗他,都快忘了。
    管家走过来,把一枚十字型的项坠递给宋白,银白色的光芒在日光下格外璀璨,耀眼。
    如果不是作者写了出来,宋白都快忘了自己还宋白萨丁项链这回事。
    说起来,还真是丢脸,他陆陆续续送了萨丁一堆饰品,就差把萨丁装扮成一个展览架,要不是萨丁自己有选择,可能现在身上一走路就叮咣作响。
    虽然看见项链时有了些许歉意,但还是忍不住埋怨,辉这么小,怎么能给他玩这么细小的东西呢,也不怕孩子误吞了去。
    对了,萨丁去哪儿了?宋白问管家。
    管家道:家主,你忙糊涂了?主君不是去打抑制剂了吗?
    管家难得扳回一点局面,想借机嘲宋白两句,却在看到宋白沉下来的脸色时,及时地收了口,安静快速地溜了出去。
    宋白抱着辉坐在椅子上,儿子在自己膝上坐着哼唧,吵闹着要宋白注意他,但宋白的目光却只放在了手上的项链上。
    他说好要一直陪着萨丁,可是,却连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注射抑制剂的事,都忘记了。
    萨丁从生了虫蛋以后,研究所那边就传来了医师说抑制剂已经研制成功的消息。等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前去注射。
    萨丁打了这么多年的增强剂,就算是用这种最温和的抑制剂,也一定要少量,多次地注射,才能保证身体不会因为骤然失去所有力量,而导致骨骼与肌肉的承载能力崩溃,每一次注射完后,萨丁都会陷入长达一周左右的虚弱期,在这期间,他的力量会在抑制剂的作用下暂时抵消,身体连一个普通的亚雌都不如。
    第一次注射后回来,萨丁面色惨白,满头大汗。
    萨丁一向忍惯了,他不出声的时候,往往也是最痛的时候,那一次真的让宋白心疼坏了,不顾管家的反对,硬是回家住了半个月。
    可是,在之后,他怎么就逐渐地忘掉了呢?
    每天沉浸在了各种公务中,与底下官员勾心斗角,玩弄权术,他本来就是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家人才接手了盛家,可是现在,却连萨丁独注射抑制剂的日子都忘记了。
    他抱起孩子,熟练地给他穿好衣服,拿起一旁萨丁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包,用终端拨通了司机电话。
    不是公务,是去研究所,路线不认识?你不用管,我车上和你说,宋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面,开了门的是萨丁,他仿佛刚刚结束一场长跑,脸上泛着一丝因曝晒而导致的晕红。
    他抬了眼睛,抹去额上汗湿的一绺,寒星般的眼睛,在碰到宋白时化为一汪春水,笑道:你去研究所干嘛?
    宋白有一点激动,他连忙放下了孩子,辉坐在椅子上,盘着小腿,眨巴眼睛,望着他的双亲突然拥抱。
    他们总是这样,抱来抱去,都没有抱着他的时间多。
    心里升起了小小一点不满,辉还处在口欲期,他拿起手边最近的东西,宋白刚才无意间落在扶手上的项链,搁进嘴里,嘎嘣一声脆响。
    只见一团亮闪闪的银光自项链十字部分的宝石中亮出来,这团光从丸子大点,逐渐变得越来越大,大到把辉整个笼罩进去,宋白和萨丁也发现了异样,他们连忙赶上前去,共同被那团光吞噬。
    嗖地一声轻响,三人共同消失在原地,只有啪嗒一声,十字项坠的链子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直把盛家的每一角落都笼罩在自己监管范围下的光脑最先发现了异样。
    他从系统里调出了刚才的红外摄像,那团银色的光芒在计算机高强度的计算下,化身为无数串行的代码与数据。
    如果光脑有人的表情,他此时应该颦着眉头,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和两年前的六月一模一样。
    两年前,六月份,宋白刚刚穿越并降临到原身的身上。
    蓝星,此时正值下班时间,街上人流往来,穿梭不息。
    就在这太阳即将坠下去的前一刻,天光尚且布满整个街道,轻而易举就照亮出了三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人。
    如果只是普通人,穿着奇怪,还不至于这样引人注意。
    只是他们三个人,两大一小,一个男人高高帅帅,个头高挑,另一个比他个子稍矮,但同样也是引人注目,眼睛像寒星一般,轻轻一瞥,见之难忘。
    最令人惊奇的是他们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看上去才几个月,在众人或是欣羡或惊叹的目光中,只是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安静地打量着众人。
    他们三个的出现,甚至造成了繁忙街道上的拥挤,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猜测,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长相这样出众,却穿得这么奇怪?还有人心里暗自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打量着充满了霓虹招牌的街道,听着耳畔熟悉入骨的语言,宋白微微呼吸,他嗅到了熟悉的风。
    家乡近海,一年四季,空气里都有着足够湿润的水汽,混合着盛夏的余温,形成了闷湿的感受。
    行了,小萨,再不快点导演就要骂了,你说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哄!宋白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拉着萨丁冲出人群。
    围观的人们得到答案,也逐渐散去。
    街上又恢复往日的繁忙。
    这是哪儿?他们都在说什么?萨丁尚未回过神来,他刚刚注射过抑制剂,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很容易受到影响。
    宋白把孩子从萨丁手上接过来,刚才太匆忙,就一直是萨丁抱着他了,另一手把萨丁揽过来,他抚着萨丁的背,温声道:我和你说过,我是人类
    这儿就是蓝星?听宋白讲完了原委,萨丁依旧满怀警惕地打量着过往的人,他的眼睛像豹子,原本只是被他好相貌吸引的人下意识感到心里一咯噔,偏过头看着地面,赶紧赶路了。
    他们目前在一个人员稀少的街道,眼看萨丁要把来往的人们魂都吓飞了,宋白连忙安抚他,道:这里不是虫星,他们看你长得好,就都会想看一看你。
    看我干嘛?不应该看你吗?萨丁疑惑顿生,他又一次把对面过路的一个小姑娘给瞪得哭着跑开了。
    宋白微微扶额,他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给萨丁讲了一下人类的区别,现在的他们,在人类眼里都是男性,宋白的相貌顶多算是一个英俊帅气,而萨丁的容貌在他们眼中,确实极其地惊艳。
    萨丁听了半天,才勉强接受了宋白的解释,但他还是皱着眉,道:他们怎么这么不规矩?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
    在萨丁的理解中,人类的行为就像是雌性们大大方方地盯着单身雄虫看,在婚恋关系严谨的虫族看来,这是相当的不检点。
    萨丁说的还真委婉,宋白感觉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直跳,他在虫星上也没少被雌性们盯着看啊。
    好了,放心吧,我去找一下人。
    说着,宋白抬腿就走,然而,他的衣角被扯住,萨丁抿紧着唇,道: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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