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元京梦闻录

第570页

    昏黄的烛火下,那截颈子白腻腻的,就像刚从湖底起出来,洗净了的莲藕。
    颈子正中偏下的地方有一颗玲珑的红痣,大概小米粒大小,晶莹剔透,看着极为诱人。
    他咽了咽喉头,强压下不规矩的冲动,盯着那截颈子仔细看了看,又伸出手去按了按,可每一个骨节都摸过了,却仍是没有丝毫异常。
    “嘶……”他沉吟了一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唔……”似乎是被他按得有些不舒服,赵菁芜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钟祈之一惊,忙放了手,绕到她身前,盯着她的双眼,道:“菁芜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嗯……”赵菁芜仍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可双目中多了一丝神采,已经能隐约看出属于人类的情绪了。
    “菁芜妹妹……”钟祈之不由大喜,见她神情有些痛苦,又禁不住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愧疚道,“今日都是我的过失,是我不好,才让你遭了这么大的罪。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治好,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把你治好!”
    赵菁芜愣愣地看着他,似是搞不懂眼前的状况,一双眼波泛着迷离的轻愁,让人一见便心生怜惜。
    “菁芜妹妹……”见状,钟祈之不由又柔声唤了一句。
    赵菁芜蹙了蹙眉心,眼波轻轻一挑,在他面上一勾,忽然轻轻道了句:“祈之哥哥?”
    她说得声音甚小,似是有些不确定。但钟祈之却被她这一句话定在了原地,瞪着眼,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祈……祈之哥哥?”赵菁芜又道了一句,神色更加迷惑了,臻首轻轻一歪,尚未束好的发丝便从她的颈侧散落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
    一双美目在发丝后荡漾起迷离的轻波,呆呆地望着钟祈之,仿佛一朵娇花任人采撷。
    「咕」的一声,钟祈之听到自己的喉头动了一下。但他随即甩了甩头,逼迫自己清醒过来,又对赵菁芜道了一遍:“菁芜妹妹,你放心,我一定能让你恢复过来。这个药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我这就遣人唤他上来!”
    说完,他猛地松开了赵菁芜的手,起身就要走。可赵菁芜却一把抓住了他,轻声又魅惑地道了句:“祈之哥哥,你舍得吗?”
    第444章
    连心
    “你舍得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钟祈之眼下内心的真实写照,他的心头早就窝了一团欲火,被这一句话「轰」地一下逼了出来。
    他身子一软又跌坐回床边,痴痴地望着赵菁芜,道:“妹妹不想我走吗?”
    “不想你走,想你一辈子都陪着我。”赵菁芜乖巧地道了一句,似是与他心有灵犀,一字一句都与他期望的分毫不差。
    钟祈之一时头重脚轻,已经分不清身在何处。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子这么露骨地对自己告白,何况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他不由心花怒放,猛地抓住赵菁芜的手,道:“我也想一辈子陪着妹妹,妹妹稍等,我这就派人去把他叫上山来,给你看好了,我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天大地大,你我二人任意逍遥!”
    可听了这话,赵菁芜却似并不如何高兴,她幽幽地望着钟祈之,道:“不要叫他上来。”
    “嗯?”钟祈之一愣,“不叫他上来?那你的身子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都……”
    “一辈子都这样,不好么?”赵菁芜轻声道,每一个音节都透着酥骨的魅惑,又轻轻一笑,伸手揽住钟祈之的后颈,“你操控着我,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想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就是你手中的玩偶,你的情人,你的妻子,你的婢子,你的奴隶……这样,不好吗?”
    又是「轰」的一下,这几句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钟祈之下腹猛地一热,一股热血直冲心口。
    “好……”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头,“你做我手中的玩偶,我的情人,我的妻子,我的婢子,我的奴隶。我是你的主人,你的姘头,你的丈夫,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可忤逆我,一辈子都陪着我……”
    “一辈子都陪着你,不可忤逆于你,听你的话,爱你的人,不论遇到什么事,永远不抛弃你,生生世世,黄泉碧落,永不分离……”赵菁芜微微一笑,细腻的面颊仿若粉团,在眼角飞起脆弱的红云。
    “妹妹……”钟祈之忽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什么也看不到,满眼只剩下白与红两种颜色。爱欲的颜色,禁果的颜色,毒药的颜色;
    他慢慢向着眼前可口的殷红凑了过去,心如擂鼓,双手抖得像个没种的窝囊废。
    可眼下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因为那抹殷红正徐徐展开笑颜,似乎是在诱惑着他,期待着他,告诉他,她有多渴望。
    终于,那两片樱唇距他只有咫尺之遥。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轻轻吻了下去。
    可下一瞬,唇上袭来的却并不是柔软与芳香,而是一个毛茸茸甚至有点扎人的触感。
    他耸然一惊,猛一睁眼,就见两点圆溜溜的黑豆。那黑豆亮晶晶的,咕噜一转,似是有些好奇地注视着他。
    “老鼠!”他「嗷」地一声,「哗啦」站起身来,撤出去几尺远。
    可稳住身形后又定睛一看,这哪里是老鼠,分明就是赵菁芜养的那只叫婉婉的松鼠。
    婉婉……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不由盯着松鼠喷了口气。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