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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们二人血乎乎地进来,她就皱起了眉头。又见地毯污损,她的眉宇间更是闪过了一丝不豫。
    凌萧在她身前两丈处站住,因手中抱着人,不便行礼,只能躬身示意,道:“晚辈无礼,擅闯山庄。只是这位姑娘伤势紧急,片刻耽误不得,还请夫人施以援手。一应损失,在下事后定当赔偿。”
    那李夫人闻言,先在阿贺面上瞧了几眼,微微挑了挑眉。
    接着她眼眸上行,又在凌萧面上逡巡了一圈,道:“你怎么知道我能救这位姑娘?”
    第184章
    诘责
    李夫人斜乜着凌萧,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能救这位姑娘?”
    “在下从镇上的医馆打听到,夫人乃是金创圣手之徒。镇上的大夫已是束手无策,如今除却夫人,方圆百里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救她之人,还请夫人慈悲。”凌萧道。
    “哼……”李夫人凉凉一笑,薄唇微启,“这马屁拍得倒叫人舒服。只是我已弃医多年,只在家中躲懒。公子信任我,一路找到我这旗峰山庄来,我心中感念。但我恐怕帮不了公子什么,这位姑娘受伤甚重,公子还是速速离去,另请高明吧。”
    凌萧心中焦急,又听这李夫人一味推搪,早已起了愠怒。
    但此番是他无礼闯门在先,本就不占理。何况形势比人强,便是他再有不满,此刻也只能低声下气,再三相求。
    “金银财帛,未竟心愿,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在下必当全力满足。”他道。
    李夫人静静地打量着他,半晌讥讽一笑,道:“真的什么都行吗?”
    凌萧心下一动,知道有门,便道:“只要不违天理公义,不反法度伦常,什么都行。”
    李夫人唇角微微一翘,挑了挑高高吊起的眉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我这人爱财,要救她,需得一百金,如何?”
    “两百金。”凌萧干脆道,“十日内送到府上。”
    “哦……”李夫人点了点头,“是个有钱的主。金钱难不住你,那好……我要你给我下跪,求我救她!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身,不知肯不肯屈尊,给我这一介民妇下……”
    她话还没说完,凌萧已经一掀衣摆,单膝跪地。
    “夫人还有什么要求,都请一起说出来吧,在下必当从命。只是还请从速,她等不了那么久了……”
    这一跪倒把那李夫人惊了一下。她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迟疑道:“这姑娘是你什么人,你竟肯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凌萧道:“她是我的朋友。”
    “哼……”听他这么说,李夫人忽然鄙夷地嗤了一声,看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不屑,“公子休要骗我,我年纪长你一倍有余,见过的事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朋友?什么朋友这么金贵,让你又是散财又是下跪,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现在出事了,又巴巴地把人送到我这里,想让我帮你还这良心债?”
    她说到最后,竟像是动了怒。
    凌萧一怔,回想起昨夜之事,心中愧疚无比,垂首道:“夫人所言不错。这位姑娘受伤垂危,皆是因我不察所致。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在下必定愧疚一生。所以还请夫人相救,晚辈定当感激不尽!”
    “哼!”李夫人又嗤笑一声,像是猜透了人心的得意,却又带着几分对凉薄世事的唾弃。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凌萧,一字一顿道:“我不救!”
    凌萧一怔,蓦地抬头望向她,却听她面带讥讽,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现在见她浑身是伤,知道心疼了,却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把人护好?
    这姑娘年纪轻轻,就肯抛家舍业与你出奔,你却护不住人家,害得人家生命垂危。
    而你自己好好的,啥事没有,还穿得一身笔挺,招摇过市。
    你扪心自问,对得起谁?果真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无脑又自负的蠢男人。
    面皮有多白,心肠就有多黑!可怜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不知世事险恶,随意委身于人,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她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把凌萧说得愣住了。
    他略一思量,意识到她想岔了,忙道:“夫人误会了,这位姑娘只是在下偶然相识的朋友,并无太深的交情。在下方才如此说,只是因为在赶路时未尽护卫之责,所以心下愧疚。”
    “哼,还狡辩?”那李夫人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反斥道,“在我面前,你少来这一套!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值得你这么着急,下这么大的血本吗?这可不是一顿酒,一对钗环的事,这可是足足两百金!
    公子,我劝你还是速速将实话道来。你若坦诚相告,没准我发发慈悲,就救了她也不一定。但你若冥顽不灵,就趁早带着你的女人滚!我旗峰山庄容不下负心之人!”
    凌萧被她一通抢白,脑中有一瞬间的呆滞。但须臾过后,他品出了李夫人言外之意,心头不禁顶起一股火来。
    他低头一看,只见阿贺面如金纸,再在她颈间一探,脉象已经几不可察。
    心下一急,他盯着李夫人大声质问道:“她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要紧?现在她伤重垂危,人命关天,夫人就没有一点身为医者的慈悲心吗?”
    “医者?慈悲心?”见他动怒,李夫人也横眉冷对,嗤笑道,“我为医者仁爱,可天下人又何曾善待于我?什么狗屁慈悲心,最后还不是被人当成驴肝肺,扔在地上随意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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