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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穿回来后爆红了免费阅读(17)

    喝醉的季屿胆子比平时大很多, 叛逆心也强不少。
    他硬是当着季榆迟的面又呼啦一下站起来,仰着头望他,语气又硬又倔:我就不!
    季榆迟头疼。
    季榆迟,你有爸妈了不起是吧?!季屿的双手又叉在了腰上,像是这种姿势底气就特别足似的。
    季榆迟别开了目光,不想直视眼前酒醉后不讲道理的人。
    可那人却不依不饶:你说啊!
    无奈,季榆迟只能放软声音安慰他:没有了不起,你想要还给你。
    我才不要!季屿相当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又挥了挥手,我有自己的爸妈,我爸妈可爱我了。
    我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小叔叔。
    我才不要你的爸妈,哼!
    季屿说到最后,又坐回了床上。
    许是觉得自己的家人数量足够,或分量足够,他矮季榆迟一等也势头也没弱。
    虽然,他站起来也没季榆迟高。
    闻言,季榆迟微楞。
    他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年
    此刻的季屿已经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垂着眸安静坐着。
    他嘟着的嘴,像是维持着的最后一丝骄傲。
    季榆迟眸光微动,他将床边的椅子拉过来,坐到他面前,轻轻唤他:季屿。
    季屿抬眸与他对视。
    少年眼里的雾气还在,迷离氤氲。
    你为什么叫我季榆迟?哪个榆,哪个迟?季榆迟将声音放得很轻,慢慢诱哄面前不清醒的人。
    刚刚在楼下,他清晰地听到季屿喊他季榆迟,不是郁迟。
    应该不是故意给他加了姓氏季。
    他还说,他是书里的人。
    季榆迟眼错不眨地盯着季屿,像是想从他脸上窥得真相。
    季屿眯了眯眼,茫然道:榆木疙瘩的榆,迟到的迟啊!
    久远的记忆迅速窜入了季榆迟的脑海
    为什么你的粉丝叫小鲫鱼?
    因为我叫季屿啊!少年盯着桌上的试卷犯愁,为什么这些题我都不会,我觉得我不该叫这个屿,应该叫榆木疙瘩的榆!
    季榆迟微微沉默了会,又问:为什么是榆木疙瘩的榆?
    季屿皱眉:我怎么知道,作者就是这样给你取名的!
    作者?
    书中的人?!
    季榆迟漆黑的眸子微动。
    你为什么怕我?为什么怕厉寒?你很早就认识我们吗?季榆迟将声音放得更低更缓。
    在安静的夜里,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
    许是坐累了,季屿干脆靠在了床头。
    季榆迟温柔又体贴地帮他把鞋脱了,让他更舒服地靠在床上,也不催促,只等待。
    浅黄色的灯光下,季屿微眯着眼,像是在思考,又似在回忆。
    他淡淡道:我不认识你们,但我知道你们啊。你们是好人,我是坏人嘛!
    用语气词是季屿的小习惯。
    他在状态放松的时候,会说啊嘛啦,也喜欢用叠字,比如嗯嗯哦哦。
    说明季屿此刻觉得是在闲聊,而非被质问。
    季榆迟不动声色地继续:为什么说我们是好人,你是坏人?
    季屿像是有些不耐烦,又或是不服气:我怎么知道,作者就是这样设定的啊!厉寒是主角,你是配角,我只是个反派炮灰!
    说到最后,他又眯起眼,皱起眉。
    像是很不满意这个设定。
    季榆迟不愧是十八岁就排在富豪榜第三的男人,哪怕此刻他再震惊,脸上却丝毫不显。
    唯有语气里丁点的颤意,证明了他此刻的平静是假象。
    那在书里,我们的结局是什么?问这话时,季榆迟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
    像是找寻力量,又似暗暗祈祷。
    季屿拖着腮,微垂着头:你的,我不知道,我没看完书呢。
    继而,他望向始终凝视着他的季榆迟,眉头蹙得更深,眼睛红红的,语气哀怨又委屈,我?当然是被你害死了啊!
    季榆迟的瞳孔骤然一缩。
    相握的手因为力度太大也泛起了青筋。
    不会的。下意识的,季榆迟茫然开口。
    窗外,天将黑未黑,屋内只亮着温暖的灯光,没人注意到床边坐着的男人在刹那间失控,表情难看,声音颤抖。
    怎么不会,我明明就被床上的少年不知他此刻的想法,还想说点什么证明自己是对的。
    可季榆迟却一个字都不想再听,直接伸手捂住了少年的唇瓣,而后起身搂住了床上的人。
    少年的唇柔软润湿,一动一动在季榆迟掌心了摩擦。
    按理说,季榆迟此刻应该心猿意马。
    可他却只是紧紧搂着少年,一遍又一遍在少年耳边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
    直至将少年彻底安抚下来,也让他震荡的心渐渐平息。
    不知是否他的怀抱太有安全感,又或是他的声音安定人心的作用太强,少年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睡着了。
    季榆迟将人放倒在床上,替他脱掉外套,又盖好被子。
    如若理智尚存,此刻他已经离开。
    毕竟,这是在季家老宅,屋外季家三位长辈都在。
    季屿醉了,他是清醒了,同睡一屋很难解释。
    可季榆迟却完全没顾,他脱掉自己的鞋,合衣躺在了季屿身边,连同被子一起拥在了怀里。
    不会的。
    寂静的深夜里,他在暖黄的灯光下,如呓语一般呐呐重复。
    不知是说给谁听。
    怀里的人呼吸清浅均匀,真切地感受到少年的存在,季榆迟才敢将脑海里那一幕打开
    肃穆的灵堂里,摆放着各色鲜花,少年的黑白照片立在花海中央。
    照片里,唇红齿白的少年笑得明媚好看。
    他永远是那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眼里闪着光,盛着对这个世界的善意和喜爱。
    季榆迟想上前摸摸少年的脸,却被一道极度嘲讽的声音呵止了。
    是你害死了他!
    你怎么有脸来看他?!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来到他身边!
    我要是你,我就去给他陪葬!
    那个女人用狠厉的眼神看着他,说着最恶毒的话。
    可他无从反驳。
    是他啊,确实是他害死了他喜欢了一整个青春的人。
    记忆渐渐褪去,季榆迟闭上了眼。
    他再次紧了紧力道,像是要将怀里的人嵌入骨肉里,而后用轻得不能更轻的声音说:小屿,不会的。
    季屿是被渴醒的。
    他蓦然睁眼,才发现自己睡在季家老宅的房间。
    大约缓了一分钟,待昨晚的记忆归拢,季屿猛然坐起身来!
    他昨晚又又喝醉了!又又发酒疯了!!还是当着季家父母的面!!!
    再也顾不得渴不渴了,他三下五除二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就往楼下冲!
    楼下客厅。
    季家老爷子正在打太极,季父在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厚重的学术书,季母坐在靠窗位置品着一杯花茶。
    季榆迟坐在餐桌前,对着平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无人说话,却又莫名和谐。
    季屿扫视了几人一眼,下楼的动作渐渐放缓。
    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昨晚那些荒唐话
    我不要,你又不是我爸爸。
    你有爸妈了不起是吧?!
    你以前都要我的,为什么今天不要我了?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睡!
    每一句都能让他恨不得原地消失,这到底是怎样令人窒息社死的发言啊。
    啊啊啊啊啊啊!
    季小屿,你可真出息,活着不好吗?!
    季屿疯狂在心里咆哮,而后闭了闭眼,一步一步往楼下走。
    每一步都怀着赴死的沉重心情。
    季爷爷,季爸爸,季妈妈,郁哥。
    他低着头也不敢看人,硬着头皮喊了一圈。
    四人齐齐从各自的世界里抬头朝他看来。
    许是称呼的突然改变,季家父母眼里还闪过了一丝哀伤。
    小屿下来了,吃早饭吧。季爷爷倒是已经习惯,收了势,朝餐厅示意了眼。
    客厅几人,也只有季爷爷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了,季屿非常感激不知情的季爷爷无意间的解围。
    他点点头,根本不敢看另外三人,直接跟着季爷爷去了餐厅。
    季榆迟本来就坐在餐桌前,季屿这一去,难免跟他来个四目相对。
    郁哥。
    季屿想到昨晚自己趾高气昂的指责,恨不得钻到桌空去,耸拉着眼,极其尴尬地唤了季榆迟一声。
    季榆迟比他淡定多了,收了平板,很淡地嗯了声,示意身侧的位置。
    季屿理亏又心虚,哪里敢忤逆季榆迟,乖乖坐到了他身边。
    不多时,搞学术研究的季父和品味生活的季母也过来了,坐在了两兄弟的对面。
    季屿低着头,避免跟对面的夫妻俩对视。
    不多时,家里的阿姨就将早饭端到了桌上,个人按照喜好取了自己的那一份。
    季爷爷先开了口:晚宴定在两天后的晚上,小屿,你到时候跟郁跟你郁哥一起过来。
    季屿拨弄着餐盘里的水晶虾饺,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好。
    端着碗燕窝粥的季母看了他一眼,语气温和:你们的礼服我让朋友准备好了。
    哦哦。季屿心不在焉地答。
    说话间,他还在戳盘子里那只虾饺,愣是把透亮的虾给戳了出来,饺子也四分五裂。
    不管怎么样,学习还是要搞的。季父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沉声道。
    季屿又戳了戳那只已经被扒皮抽筋的虾,魂不守舍地点头:好。
    季榆迟终于看不过去了,重新夹了一只水晶虾饺搁在季屿的餐盘里:专心吃饭,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季屿看看餐盘里那只完整漂亮的虾饺,又侧头看了看身侧为他救场的人。
    怎么,你想待在这?季榆迟迎上他呆滞的目光,问得揶揄。
    季屿赶紧摇头,夹起虾饺就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答:我去上学。
    此后的餐桌,再没人说话。
    大家相安无事吃过饭后,季屿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榆迟后面出了大门:季爷爷,季爸爸,季妈妈,再见。
    语毕,他急不可耐地钻进了车子后排,待门关好,他才重重地呼了口气。
    刚从另一侧上车的季榆迟,恰好看到他拍着胸脯呼气的样子。
    怕什么?季榆迟觉得好笑,你昨晚的胆子可是大得很!
    季屿咬了咬唇,不敢看季榆迟,小声道:郁哥,你别笑我了,你知道我喝醉了。
    说来也奇怪。
    都是丢脸,他觉得被季榆迟戳破稍微好受点,可能是比昨晚更丢脸的事,他都在季榆迟面前做过了吧。
    还好,季爸爸、季妈妈早上没提昨晚的事。季屿心虚道。
    季榆迟拿起平板,继续早上未完的工作。
    闻言,轻轻嗯了声,我早上跟他们谈了谈。
    季屿唰一下抬头,紧张又忐忑地问:昨晚的事,你怎么谈的?
    他就说怎么季家父母早上提都没提昨晚的事,虽然他们也简短交流了下,但都跟昨晚的糗事无关。
    怎么谈的?
    季榆迟滑动屏幕的动作稍顿,脑海里出现早上那一幕
    他很早就从季屿的床上醒来了,回了自己房间洗漱完去了一楼。
    许是心里都装着事,又许是习惯性早起,他抵达客厅时,季家三个长辈已经在了。
    见他下来,正在打太极的季家老爷子先开口:郁迟起来了,要先吃早饭吗?
    等季屿一起。他淡漠地回了句,而后拿着平板去了餐桌前。
    至于季家父母,他们没跟他说话,他也懒得应付。
    半晌,季父放下手中厚重的学术书,轻咳了下,喊他:郁迟啊。
    季榆迟抬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应。
    你昨晚话刚开了个口,季父像是顾忌什么,愣是卡了壳。
    最后,还是搞艺术的季母更开放大胆些。
    季母放下手中的花茶,接过了季父的话头,你和小屿,你们昨晚睡在一起了?
    她着重强调了睡字。
    季榆迟觉得好笑。
    他其实无所谓被人误会,哪怕在座的三人觉得他是禽兽,他都无所谓。
    更何况,从他提议让季屿离开季家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在这个家里,他不会有什么好待遇。
    不过,他不在意。
    但想到床上那人脸皮薄,还怕羞。
    他道:我睡在他房里,陪他。
    重音在陪,不在睡。
    三人立刻朝他看来。
    季榆迟继续处理手中的工作,语调平稳淡漠,一点起伏都无:这话你们问我就行了,别问季屿。
    他最近心情不好,心里脆弱,喝醉了才说胡话,而且他脸皮薄
    后面的话他没说了,但都不是俗人的三人也听懂了。
    季家老爷子叹了口气。
    季父推了推眼镜:理解理解。
    季母考虑得多了点,她问:你既然挺关心小屿的,怎么还非要
    非要季屿离开季家呢?
    季榆迟掀了掀眼皮。
    他还没开口,季家老爷子就抬手打断了季母:这件事另有隐情。你们两夫妻不管集团的事不清楚,前段时间集团很动荡,如果郁迟不让小屿离开季家,很可能会被有心人士利用,小屿会更危险。
    为了季氏,郁迟必须回来,小屿也是离开后更安全。
    原来是这样,季家父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再看季榆迟,眼里多了感激和歉疚。
    季榆迟知道没人懂他的计划,也愿意将错就错让季家误会他的初心,省得麻烦。
    他点开另一封邮件,继续处理工作:另外
    三人立马坐直了身体,齐齐看向他。
    季榆迟稍稍扫视三人一眼,继续:因为离开了季家,他最近去参加了一档选秀节目,打算以后去娱乐圈发展。
    这不是胡闹么,娱乐圈多复杂,他怎么能去!季父将学术书重重放在茶几上。
    季母眼露心疼:娱乐圈倒是没什么,反正都是一份工作。只是可怜小屿这孩子,早早就要工作了。
    季家老爷子拄着红木拐杖,又叹息一声。
    他自尊心强,你们听过就算了,不要再问他。他想去娱乐圈,我都会安排好。季榆迟淡淡道。
    季父又拾起学术书:好好好,郁迟你辛苦了。
    季榆迟将处理完的邮件发出去:你们平时怎么对他,现在还怎么对他就行,不用顾忌我,我只是需要季家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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