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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尚书徐锦瞅着工部尚书李斐,他道,“老李, 前几日皇上和摄政王把你叫过去, 到底所为何事,你就不能向我们透露一二?”
    前些日子工部被摄政王整治了一番, 他这个尚书大人恨不能绕着李善走,哪里还敢主动招惹。
    徐锦和吴谦都以为他知道内情,那李斐连忙摆手,说道,“摄政王就叫我和工部的几位同僚过去看泰西人打火铳,并没有别的吩咐。”
    这些人, 个个都是闻一知十的老狐狸,徐锦和吴谦互视一眼,疑惑的说道,“莫非就是为了泰西火铳的事?”
    近来就有传言,摄政王十分关注泰西火铳,那几个泰西人时常出入摄政王府,俨然已经成为李善的坐上宾,为此那几个言官颇为看不习惯。
    徐锦消息灵通,他压低声音说道,“我怎么隐约听到传闻,这些泰西人,其实并非是泰西正经派遣来的使者,不过是几个商人而已。”
    大邺朝重农抑商,吴谦听了此话,冷哼,“真是岂有此理,鸿胪寺的人是吃干饭的?甚么人都敢往摄政王面前领,是不是那个钱桑做得好事?”
    钱桑曾在工部干过几年,李斐当时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摇头说道,“这个钱大人,当年在工部就爱鼓捣一些西洋玩意儿,正因如此,先皇才将他调到鸿胪寺。”
    徐锦说道,“只是传闻而已,究竟是不是,尚未有定论。”
    吴谦张嘴,正要说话,就有个小太监出来,躬身说道,“各位大人,摄政王请你们进去。”
    这几人停下议论,掸了掸衣袍,一起走进乾明宫的正殿,此时,正殿里除了小皇帝和摄政王,谢宝扇也在,她垂帘听政已有一些日子,当日反对的大臣们,如今已经无动于衷,横竖她是坐上宣政殿了,只要有皇上和摄政王,一时半会儿是赶不走的。
    三人行礼后,摄政王叫小太监把泰西火铳拿给他们过目,工部尚书李斐之前已经看过,徐锦和吴谦却是头一回见到,徐锦在兵部干了多年,火铳这东西并不陌生,他一眼就看出,泰西人的火铳显然比传统的旧式火铳更为精良。
    摄政王特地把他们叫过来,恐怕另有深意。
    看过之后,谁也没说话,李善问道,“各位大人,本王若是想给皇上组建一支火铳军,大概需要多少预算?”
    吴谦一头雾水,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问道,“殿下,不知这泰西火铳价值几何?”
    李善没有答话,他摸着手指上的兽头戒指,说道,“本王要的是大邺朝自己造的火铳。”
    谢宝扇在旁听,火铳这东西,没地方买,就是那些泰西商人进贡的几支火铳,也是他们花费了许多功夫弄来的。
    三人一时都呆住,过了许久,李斐吞吞吐吐的说道,“殿下,泰西人的火铳技法精良,非一日完成,恐怕……”
    他先把难处告诉李善,想让李善知难而退,谁知李善面色沉静,说道,“一年不成,那就五年,五年不成,那就十年,泰西人既是能做得出来,我大邺朝也能做得出来。”
    徐锦当然没话说,他甚至在心里暗暗算计,若是在他任职期间培养出一支火铳军,不可谓不光荣,不过火铳凶险之极,万一出了差错,势必会有不少人抨击,想到这里,他一时又有些犹豫。
    端坐在李恪身旁的谢宝扇细细察看几人的神色,这里面最抗拒造火铳的就是工部尚书李斐,传统的老式火铳和泰西火铳差距甚大,这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成绩,出事反倒是他的罪过。
    谢宝扇把他们挨个儿看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李善身上,和气的说道,“那日泰西人在校场演练火铳,很该把徐大人请过去观摩。”
    火铳军最终要投到军队,徐锦管着兵部,不叫他亲眼看看火铳的厉害,他就不能体会李善迫切想要组建火铳的心情。
    徐锦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眉心抽动了一下。
    李善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何难,泰西人就在京里,徐大人想看,随时可让泰西人给他演练。”
    大殿里变得安静,小皇帝李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不懂他们在商谈的事情,对大邺国的将来意味着甚么。
    在宣政殿里,挂着两张舆图,一张是大邺国的舆图,一张是前几日刚刚挂上去的万国图,两相对比,原来在大邺国以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李善起身,注视着两张舆图,平静沉稳的声音说道,“本王不光要组建一支火铳军,将来还要打造一支庞大的舰队,这支舰队要出海走出远洋,向各国展示我大邺朝的国威。”
    几位尚书一时都被震撼住了,他们以为李善是在说笑,但他的神情却又是那么坚定,竟让他们不知该说些甚么。
    李善收回目光,他说道,“你们回去做一份预算,三日后交给本王。”
    三位尚书离开乾明宫,谢宝扇略微有些忧心,发起一件新事务,从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何况朝堂上本就有许多人不服李善,就怕操之过急,引来更大的反弹。
    摄政王要组建火铳军之事,很快传遍朝野,果然不出谢宝扇所料,弹劾摄政王的折子雪花一样飞来,有骂他劳民伤财,有骂他好大喜功,有骂他异想天开,总之言之就一句话,火铳军建不得,要是任由他折腾下去,江山社稷则危矣。
    当然,也不是没人支持,可惜他们的声音相比之下,显得那么微弱,几乎让人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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