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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桃好笑:得,一般人谁在意这个呢,香港那里有钱人多得是,咱根本显不着。
    大家一听,好像也有道理。
    乌桃和两个属下说笑着,其实还是希望叶蕴年给自己打电话,但是到了机场,还是没打,她只能再给他打了一个,谁知道这次还是没信号。
    她就无奈了,没办法,只能登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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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香港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他们马上联系了香港供应商,以他为牵头人,前去工厂找负责人,如果说之前还存着也许对方只是放出风声想卖个好价钱的想法,等联系上了,坐在一起初步谈了谈,乌桃就知道,那就是心存侥幸。
    一家台湾的计算机生厂商已经在联系了,想兼并这家,价格已经摆在了桌面上。
    乌桃当然不肯让,这是她才看中的,几天功夫,就落入别人嘴里,那哪行。
    当下乌桃带着冯涛陈慧,强势介入,和对方摊开了谈,这家公司其实不只有这家工厂,还有其它零部件制造厂,现在出售的只是一部分业务,所以出售只是初步的合作,后续还有其它业务关联。
    乌桃便抓住这个机会,和他们谈大陆和台湾的市场潜力,给他们讲现在中国大陆的发展情况,最后为了表达诚意,连三合科技的一体式计算机在大陆的销售情况都拿出来了。
    在金钱方面,我们抱着绝不吝啬的诚意,当然我也知道,岳先生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也许我们现在技不如人,但是站在我们背后的,是十一亿人口的消费市场,是我们即将腾飞的中国经济,还有轰轰烈烈的改革开放。
    对方的董事长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姓岳,戴着金边眼镜,倒是斯文得很。
    这位岳先生笑望着乌桃:江总,你向我们展示了大陆的潜力,也向我们展示了三合科技的实力,这些我们都看到了,你的话语动人,让我感动于你的真诚和拳拳爱国之心,但是,你可能不明白我们的顾虑
    岳先生叹了声:我们最怕的是什么,是系统性风险。
    乌桃一听,顿时明白了,她笑了笑,道:岳先生,我从北京来,进入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每次都能看到一幅画。
    岳先生:哦,什么画?
    乌桃:十年前,中国几位知名艺术家在首都机场创造了大型壁画群,名字叫生命的赞歌,画面中出现了三位裸体沐浴的傣族少女。
    岳先生挑眉,显然有了兴趣。
    乌桃:这幅画在中国大陆一度引起舆论争执,他们认为,实在不行就撤掉,不然至少应该让姑娘穿上裤衩。
    岳先生:然后呢?
    乌桃:现在,这幅大型壁画作品,就那么摆在首都国际机场,来来往往的客人都能看到,我们的伟人说,机场壁画很好,应该出画册,应该在城里画一个,应该让老百姓都看到。
    她笑着说:同样,在香港,有一位非常优秀的企业家也曾经提起这幅壁画,他说,每次到北京,都要先看看这幅画还在不在,如果在,他的心里就很踏实。
    岳先生眸光微动,他顿时明白了,明白这位优秀的企业家是谁了。
    乌桃:岳先生,我并不懂政治,但是我可以向优秀的人看齐。春江水暖鸭先知,叶落而知秋,中国的公共场所墙壁上出现这样的画,那就预示着,我们已经开始了真正意义的改革开放,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那些能领先于时代去敏锐地察觉投资动机的,必将获得最高的风险回报。
    这位岳先生默了好久,终于笑了:江总,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我明天会给你们答复。
    第92章 联系
    和岳先生的会谈告一段落后,乌桃又过去看了另一家工厂,毕竟如果这个真的黄了,她必须有个备选,但是看过去后,对比了一番,发现后者管理规范方面还是不如前一家,而且前一家的生产线可以生产目前他们急需的零部件。
    她当然是存着心思,想着如果收购了,也许能替代日本采购。
    尽管有了这层考虑,她还是和对方负责人谈了谈,沟通过程却并不愉快,对方总是有香港人的傲慢,言语中颇有些对大陆人的鄙薄。
    说白了,在现在很多香港人眼中,大陆就是那个乡下的穷表叔,据说前几年,大陆一家公司前来和香港合作,媒体大标题就是乡下的表叔又来了。
    对此,乌桃也是非常不屑,合作的心思已经减半了。
    等从工厂出来,已经很晚了,三个人都累得不轻,于是便下榻了酒店,又随便吃了一点填饱肚子。
    房间订的是好的,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港夜景,站在落地窗前,便能看到灯火璀璨的繁华。
    乌桃喝着茶水,却是无心欣赏,她拿着酒店的固定电话,试图打叶蕴年的电话,然而并不行,大陆的大哥大是移动网络,酒店电话拨不通,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又试图用大哥大打,却只能勉强有一些信号,时断时续,还是打不通。
    家里人,公司,都没什么担心的,都通报过或者做过安排,唯独叶蕴年,她很不放心,甚至于在参观工厂的时候,脑子里还时不时浮现出他的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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