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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大卫(171)

    洪义、小凯,你俩对这条路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哦?小凯听罢不敢贸然发言,江总刚才可对他说过,说话之前一定要先过过脑子才行。
    江总,刚刚看到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对它产生了很多疑问,刚才咱们三人一路走来,我确实想了很多,当然,这些想法无凭无据,都是我主观的一些猜测。
    嘿,洪义这家伙确实有一套,总经理可真不白给,看看人家,发言之前先做个铺垫,说对说错全都赖不到人家身上,猜测嘛,而且还是主观上的,小凯在心里默默的为洪义竖起了大拇指。
    说说看。
    得到江风的允许,洪义再次想了想,然后条理清晰地说出了他的推断
    初见这条路的时候,洪义的第一想法就是要找出它的主人,他修路的动机所在。
    从地理位置上分析,这条路所处位置在鑫源沙场下游的十公里处,一条尚未完工的路,而且还是按照省级公路的标准设计施工,这种事情谁能做到?所以说,这条路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身上必定具有手眼通天的能力。
    听到这里,江风对洪义不无赞赏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见江风一直没有打断自己,洪义便继续往下讲述自己的推理
    当咱们走到这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剩下这几百米路基已经完成,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把它修完呢?从这一点来看,当时一定发生了变故,所以这条即将竣工的路就此搁置下来。.com
    江总,我觉得这条路的主人极可能是杨厅,因为普通人不具备这个条件与能力。
    接着说,我觉得你分析的没错儿。
    首先,咱们还是从鑫源沙场说起
    当初杨厅不择手段的拿下鑫源沙场为了什么?因为他提前获得大坝选址的信息,所以他才提前布局。
    第一步,拿下鑫源沙场,当初他可能只是为了建坝征地的赔偿款,但当他取得沙场的经营权后,行业垄断为之带来的巨大利润让他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于是,他有了新的决定,那就是等鑫源沙场被建坝征用之后,沙场迁至下游,也就是咱们脚下的这段江岸。所以说,这条路极有可能就是他提前做的铺垫。至于这条路为什么在最后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洪义说到这里弯下了腰,他在路基旁边拔起几根野草
    江总,您看
    其实洪义即使不拔这几根野草,农村出身的江风也早就看出了端倪,从草的根系情况来看,它的生长周期大概在半年左右,这个时间恰巧与杨厅落马的时间吻合。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呵呵,人算不如天算,说到底杨厅是为他人做了一套嫁衣,呵呵。
    江总,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如此一来整个工作部署就全部被打乱了,老沙场那边面临征用,可客户那边还急着等米下锅,现在只能兵分两路。
    明天一早去办理有关新沙场的具体事宜,老场区还要尽快恢复生产,一切工作都不能停歇。
    时间又到了傍晚时分,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话不宜说得太多,况且这里根本不是谈事的地方。
    三人跨过这段路基,来到公路才辨清脚下的方位,原来这里距离鑫源沙场的路口也就不足十公里的车程,还用走路回去吗?
    算了,虽然这段距离不是很远,但走路回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洪义打电话给德子说清了目前的方位,有车来接的话,来回的时间算起来有半个小时也就够了。
    德子的车开得很快,洪义撂下电话也就十几分钟,德子的皮卡就出现在视线当中。
    这家伙把皮卡开的跟飞似的,如果给它安上翅膀,估计肯定能飞上天。开的快也不是坏事儿,如果不快的话,陈玉杰怎么能偏偏相中德子做自己的司机?如果不快的话,奥德赛又怎么能慌不择路翻车进沟?所以说,车该快的时候必须得快,这叫粗中有细。
    江总,柳成那王八蛋已经被刑拘,他是在病床上带走的,哈哈哈
    德子已经迫不及待,车子刚刚停稳,他就把这个喜人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江风,其实他也是刚刚听说的。
    三人坐上皮卡后谁也没有吱声,只听德子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
    柳成被刑拘之后,盛世桃园跟着也被依法查封,柳成这个幕后老板就此浮出水面。
    五爷下落不明,警方已经下发了通缉令,现在对他进行全城缉捕,这孙子的好日子也过到头儿了。
    盛世桃园被依法查封,赵元也没有了顾虑,他答应鹞子,愿意交出柳成与乔梁相关的更多资料,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到了沙场,德子仍没住口,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洪义对他连使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一路上江总可是一句话也没说。
    江总,让德子和小凯去葫芦湾帮您取车吧,您到工棚里休息一会儿。
    洪义,我想一个人走走。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你张罗着让他们吃顿好的,别为我省钱。
    江总怎么了?柳成倒了,五爷跑了,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期盼的吗?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却显得闷闷不乐?这两个人可是他的生死对头啊。
    德子终于闭上了嘴,他问小凯,江总今天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小凯也显得比以往深沉,或者说他现在的表现是一种成熟,他没有回答德子,只是站在那里与洪义默默地看着江风远去的背影。
    天已经黑了,江风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这时洪义才拉过小凯和德子悄悄耳语一番
    柳成倒了,这与我有关系吗?我怎么会与他扯上关系?我原本只是一个民工啊!本来事情已经变得明朗,可江风此刻却变得异常迷茫。
    他感觉自己稀里糊涂的被飓风卷入了漩涡激流,其中他挣扎过,但所有的努力是那么无力。当他感到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风停了,雨住了,天晴了,一切发生的又是那么自然。
    发生了这么的事情,陈玉庭会不知道?直到目前为止,陈玉庭一直也没有电话打来,难道他听说柳成落马的消息竟然无动于衷?不会吧?
    江风清楚的记得,当初陈玉庭约他去江边大桥见面那晚,那情景江风至今记忆犹新。那时候陈玉庭问过江风这样的话,你是谁?
    我就是我,这就是江风当时的回答,不管陈玉庭信与不信。陈玉庭又说,保管好你手机里的视频,它在你的小命就在,它若不在,你的命也就没了。
    如今视频已经交给了毕成,江风感到轻松,他不必在乎这个护身符,有它怎样,没有它又能如何?
    我就是我,为什么我要在意这个东西?陈玉庭当初为了让自己保管好这个视频,他还,想到这里,江风掏出了手机,这件事情该做个了结了。片刻后,江风终于接到了陈玉庭的电话。
    陈董
    怎么?你小子想与我清账了是吗?,陈玉庭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复杂,江风猜不透这语气中包含些什么。
    陈董,这钱本就不属于我,无功受禄当之有愧,如今视频已经到了他人之手,所以这钱应该物归原主了。
    江风,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半年时间转瞬即逝,如今你我之间的关系岂是金钱所能衡量?所以,你刚才的举动令我很不开心,这不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事儿。
    陈董,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半年来,我江风得到了您的诸多帮助,这更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您说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话筒里终于听到了陈玉庭的笑声:江风,事到如今,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
    江风在电话中沉默了一下,电话那头的陈玉庭也没有说话,他并不急于江风做出回答,兴许江风稍后会说出令他更加满意的答案。
    陈董,今后我不再是您的朋友了,电话那头还是异常安静,陈玉庭对这句话没有发出任何质疑,双方的静默令蛙鸣与蟋蟀的叫声变得更加清脆。
    陈董,朋友与兄弟相比,我更愿意做您的弟弟,就像玉杰那样。
    江风说完这话之后,沉默的人换成了陈玉庭,几秒过后,话筒里再次传出陈玉庭的声音:说得倒是好听,既然想做我陈玉庭的弟弟,为什么还叫我陈董?
    因为我称呼您为陈董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我得再多叫几次才行
    呸呸呸,说得什么丧气话,什么叫日子不多了,听起来多丧气
    大哥,明天我去您的办公室,听到大哥这个称呼,这回陈玉庭高兴了,
    很久没有一个人安静过了,远离都市喧嚣,这样的夜色令人陶醉其中,静静的聆听蛙鸣与蟋蟀的叫声,还有头顶那轮皓月
    此情此景,要是江小鱼在就好了,两个人坐在草地上一起呼吸清新的空气,一起听蛙鸣,一起听蟋蟀唱歌,一起抬头仰望星空,江小鱼一定会靠在自己的肩头去数夜空中的繁星
    一整天了,老妈和江小鱼谁也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老妈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江小鱼不会一觉睡到天黑吧?
    原来那话真的不吉利
    鱼儿,你在哪儿呢?哥想你了。
    臭小子,我是你妈,打电话也不先搞清楚是谁再开口说话。
    哎呦妈呀,您怎么总接江小鱼的电话呢?接通电话您就不能先说句话吗?真是的。
    妈,鱼儿呢?
    鱼儿鱼儿,整天到晚就知道鱼儿,怎么?不愿意听妈说话是不是?
    妈,求您别这么说话好不好?娘俩儿可不带这样玩儿的。怎么,儿子心疼媳妇儿您还吃醋啊?
    我可没工夫吃你俩的闲醋,鱼儿,过来接你哥的电话,快别忙乎了
    话筒里传来江小鱼的声音,随后江小鱼接过了电话。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妈给大家包饺子呢,白爸和张爸刚刚还问起你呢。,江小鱼从那晚开始已经对两位老爷子改了称呼。
    饺子?你和妈在包饺子?什么馅儿的?
    小凤姐嚷着要吃饺子,这不,中午我和妈给她们包了白菜猪肉馅儿的,晚上包的是韭菜鸡蛋馅儿。哥,你想吃什么馅儿的?我做给你吃。
    为我单独做一种馅儿?这待遇可不是一般的高。江风喜欢吃芹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不过他不能说,有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已经不错。
    鱼儿,哥最喜欢吃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这可真是巧了,嘿嘿。
    这样的谎话可骗不了江小鱼,刚才那话只是开个玩笑,相处这么久了,江小鱼岂会不知江风的喜好?
    哥,那、那一会儿你回来吃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我和妈吃芹菜猪肉馅儿的,这样可好?嘻嘻嘻。
    虽然江小鱼在电话中与江风开了玩笑,可江风还是心生感动,这不仅仅是一顿饺子那么简单,饺子里面包着的可是满满的牵挂。
    鱼儿,我爱你。
    说完之后江风立刻挂断了电话,屏保上面是江小鱼的照片,她在对屏幕面前的江风甜甜地笑。
    回家,芹菜猪肉馅儿的饺子快要熟了,我得赶紧回去吃饺子。说到热气腾腾的饺子,江风不由得又想起了酒。吃饺子,然后再陪老爷子美美的喝上二两,这样的生活该有多么惬意。
    江风啊江风,你怎么又想着喝酒?不是已经打算戒酒了吗?满脑子老想着喝酒,这样下去还能戒得了吗?
    不要整天老想着喝酒,那玩意儿对身体不好,你看看那些整天酗酒如命的人,他们不是酒精肝就是肝硬化,儿子还没出生呢,为了你那不曾谋面的宝贝儿子,这酒你说该不该戒?
    跑起来,这一刻江风感觉周身上下的疲惫顿消,腰不酸背不痛,腿脚也变得轻松有力。
    已经远远的能够看到车的影子,那团玫瑰红在银色月光下熠熠生辉,它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来了,咱们这就一同回家。只剩下最后的几百米,江风三步并作两步,一鼓作气跑至车前
    坐在车上的感觉真好,真皮包裹的方向盘充满了质感,握在手中仿佛天地间可以任它驰骋。
    轰,沉寂许久的路虎揽胜发出一阵澎湃的轰鸣,它要载着主人回家了。
    不许动!
    好熟悉的声音,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是我的耳朵产生错觉了吗?
    举起你的爪子,否则我立刻打爆你的脑袋,嘿嘿嘿。
    一阵龌龊的笑声唤醒了江风的记忆,没错儿,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车前明明没有人啊。
    我让你把爪子从方向盘上拿开,听到没有?
    这回江风听得很清楚,声音来自左侧,他就站在车外。好啊,真是冤家路窄,想寻你还怕寻不到呢,如今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也好,柳成已经进了班房,你这个五舅哥正好去与他团圆。
    紧握方向盘的手只是松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如五爷说的那样举过头顶。虽说江风从小并不是个叛逆的孩子,可也不是谁说的话都听,五爷算个什么东西,如果就此举起双手,那车里的人就绝不是江风。
    五爷看到那双已经松开方向盘的手,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但江风接下来的举动令五爷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中指,冲下的中指,而且是冲我来的!都什么时候了,一个将死之人,居然还有心情跟我玩这一套,真是不知死活的鬼。
    我让你举起手来,听到没有?,五爷冲着车内一声怒喝,随后更是把qiang 口直接顶在了风挡玻璃上面。
    黄力武,你可以再大声一点儿吗,我听不清你说了什么。,江风终于收起了中指,他用食指在五爷的qiang 口前晃了晃。
    嘿,这孙子已经死到临头,他怎么还敢与我这么拽?难道他不怕死吗?老子手里拿着的可是真家伙,你不会把这玩意儿当成打火机了吧?
    江风,我数一二三,如果你再不下车,老子就一qiang 崩了你!
    哈哈哈,江风也学着柳成的样子放声狂笑,在这封闭的空间之内,他自己都感到这笑声震得耳膜发痛。
    一、二
    不许动,黄力武,今天你跑不了啦,赶紧把qiang 放下!
    随着一声声厉喝,十几道刺眼的光柱将路虎揽胜照得雪亮,这里宛如一个炫目的舞台。
    哈哈哈,江风,老子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要让你死在我的前头。
    黄力武,qiang就在你的手里,有种你就开qiang,千万别让我瞧不起你。
    哎呀我去,这孙子是想把我往绝路上逼啊,开qiang,你当我不敢吗?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只是现在你还没到上路的时辰,时辰一到,你当老子会对你手软?
    江风,命令他们马上后退,否则我现在
    少废话,你现在就打死我,然后,江风说着话用手做了一个点射的手势:啪、啪、啪
    说到这儿,江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只手骤然停在了半空:黄力武,你那玩意儿里面到底有多少发子dan ,够我们大伙儿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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