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应该是那种不需要长得太好看，但是笑起来又很好看，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身量小小的，柔弱一点的，需要人精心呵护的那种吧
柳雾朦看着莫云曦，跟她形容。
这应该能听出来吧？
但很可惜，莫云曦没听出来，她想的是，反派要给自己找个女儿？
不过大方向上就是要去找一朵小白花呗。
真搞不懂，既然喜欢小白花这一款的，那为什么原书里还会爱上女主呢？
那日后柳姐姐可要帮我留意，我还等着喝哥哥的喜酒呢。
小曦儿。
在外面听了一路的莫云鹤在听到喝喜酒时实在是忍不住了，用剑柄敲了敲马车厢。
怎么啦？哥哥害羞了？
莫云曦掀开帘子看莫云鹤，本以为莫云鹤是害羞了，却没想到莫云鹤一脸失望的神色，见她探出头来就伸手把车帘放下，隔绝了她的目光。
失望？为什么反派要失望啊？
莫云曦眨了眨眼睛，呆呆地坐在那里，不明白莫云鹤在失落什么。
柳雾朦当然知道莫云鹤在失落什么，为了让他不那么失落，她赶紧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小曦儿，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学做点心啊？肯定不止你上次说的理由，不然为什么每次你都要眼巴巴地捧到云鹤哥哥面前呢？
因为要给给反派吃药啊。
哥哥，吃药了。
因为师傅和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可以留在桃源渡陪师傅，让她不那么孤单，可是报答哥哥我觉得哥哥什么都有啊，我买来的东西也没什么心意在里面，所以想做点心报答哥哥啊，毕竟从小到大哥哥给我做了好多点心呢。
那你也可以一直陪着云鹤哥哥报答他啊，云鹤哥哥很喜欢你呢。
柳雾朦在说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喜欢二字，但莫云曦根本就没往那边想，自然也没注意到。
可是哥哥以后会娶妻啊，那时候我就不能陪在哥哥身边啦。
我可以不娶妻。
莫云曦话音刚落，莫云鹤的声音就传来了。
不娶妻？那怎么可以？
莫云曦掀开帘子，吃惊地看着莫云鹤。你不成亲，就等于没找到喜欢的人，你没找到喜欢的人，那就是我任务失败了，你怎么能不成亲呢
是因为我吗？我以后会有师傅和外祖照顾的，哥哥你不必为了我连家都不成啊。
莫云曦觉得莫云鹤真是妹控到了一定程度，为了照顾自己的妹妹连家都不成了。
不是因为你。
莫云鹤叹了口气将车帘拉上了。
是因为我，我想永远与你在一起。
可你却只知道把我往外推，就像一个真正的妹妹一样
江潭
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在三月初三日到达了云州府。
莫云鹤只觉得自己的劫难终于结束了。
这一个月路上并不太平，有时是遇到自己的仇家，那倒没什么，反正也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头痛的是有时莫云双与叶晨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拔刀相助到也没什么，关键是莫云曦总是热衷于将那些被救下的女子推到他面前给她拉纤。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又为什么要把我不停地推给别人呢？
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莫云曦也不明白，这一路上自己碰见了不少生得还不错的小白花，但没有一朵花入的了莫云鹤的眼。每次与自己说话时还和颜悦色，神色温柔，只要自己把那被救女子推出来，立刻就是另一副嘴脸，冰冷中透露着不耐烦，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所以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cp啊？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到了云州府外祖家里，自己就没有什么机会给莫云鹤拉纤了。
唉，愁啊。
小曦儿，叹什么气呢？
外祖叫我来是要给我治病的，我又要开始喝许多苦汤药了，说不定还要被针扎。
你从小就怕吃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怕吃药啊。
莫云曦没有理会莫云双的调笑，继续为莫云鹤的终身大事发愁了。
到了中午时，众人发卖了车马，到了江潭隐居的山头的脚下。
山脚下有一个青衣小童坐在树桩上，见他们来了赶紧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先生推测诸位这几日就会到，所以令小子这几日在此守候，待诸位来时引路，诸位请。
众人跟着青衣小童向山上走去，莫云曦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感觉上有点像桃源渡外的桃林迷阵。
哥哥，这里是不是也有阵法啊？
莫云曦扯了扯莫云鹤的袖子小声问道。
确实，若是无人引路，是会迷失在这里。
莫然师出江潭，所以这两处的阵法虽有不同，但大体上还是相同处更多。
走了不多时，便到了江潭的隐居之处。
与桃源渡不同，这里没有什么精致房屋，雅致景色，只有几座木屋竹舍，空地也都被开垦成菜地药田，只留下小路供人行走。也不似桃源渡有许多珍奇漂亮的鸟儿，只有些被竹篱圈起来的家禽。
先生在屋中等着，诸位且随小子来。
青衣小童在前引导，引着众人走进一间木屋里。
屋中坐着一个清瘦的老人，满头银发，窝在椅子中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莫云曦给外祖请安了。
莫云曦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外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上前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过来些。
江潭窝在阴影里，招手叫莫云曦到他面前。莫云曦依言上前站在江潭面前，被江潭一把握住双手。离得进了莫云曦才看清江潭的样子，也看清了江潭泪流满面的样子。
我恍惚还以为是我的絮儿回来了我的絮儿，你阿娘
外祖
莫云曦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江潭，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其他人，不过这件事别人也帮不了，只能默默看着。
你和你阿娘生的太像了你还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外祖，您别难过了
江潭握着莫云曦的手哭了好久，最后才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收起了自己的眼泪。
小曦儿，你们一路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外祖再给你看病。
白菜，带着客人们去休息吧。
莫然与江潭不愧是师徒，连起名废都是一脉相承。不过莫然好歹还捡了几个好听些的中药名，江潭就直接拿菜起名了。
那被叫做白菜的青衣小童倒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异议，依旧脸上带笑对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莫云鹤，你留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莫云曦看了眼发话的江潭，又与莫云鹤对视了一眼。江潭叫反派留下来做什么？
你师傅有几句话要我交代你，你留下来我说与你听。
什么悄悄话我们都听不得？
虽然很好奇，但看他们不走江潭便不说的样子，他们也只能跟着白菜离开，留下莫云鹤一个人。
不知师傅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江潭没说话，不过莫云鹤能感觉到，江潭在打量他。等他打量够了，这才缓缓开口道：
你就是十一年前那个小孩吧？一转眼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我听莫然说了，你待小曦儿很好，平日里精心照料着，小曦儿病时你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又学了医术专门研究小曦儿身上的毒。你与小曦儿非亲非故，又无人叮嘱，一个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晚辈与小曦儿自幼相识，小曦儿她很好，我也希望她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虽然江潭这一番话是在夸自己，但莫云鹤总觉得不对劲。果然，江潭接下来又继续说道：
可我也听说了，你们在桃源渡时，因着你的仇家，你的那些不愿意对人提及的过往，给桃源渡惹了不少麻烦，小曦儿也因此受了不少伤。还有这一次，险些将命都丢了。
晚辈
莫然碍于师徒情分，有些话不好直说，可我只是小曦儿的外祖，有些话我却不觉得不好意思直说。你身上的事太多，小曦儿与你越近就越危险，你师傅觉得你们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但我更希望你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的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做你的事，小曦儿则安心养病，这样对你们两个人来说都好。
等他们安顿好了，你就跟着白菜下山去吧。
听了江潭这一番话，莫云鹤并没有动，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立在那里。
嗯？你怎么还不走？
晚辈不走。晚辈还要留下来照顾小曦儿。
不走？你想留在这？你以为你留下来是对小曦儿好吗？你看不出来吗？你只会给她带来麻烦与危险。她现在小还不觉得，等日后她大了，觉得你只会给她带来危险，小曦儿还会喜欢你这个哥哥吗？你还是听我的，早日离开吧。小曦儿也不需你照顾，我自会找稳妥的人来照顾。
晚辈不走。
晚辈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等晚辈的事结束之后，就不会再有麻烦与危险了。
莫云鹤抬头看着坐在阴影里的江潭，眼中神色坚定。
他不能走，他走了，莫云曦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忘了他，日后她的人生里就再也没有莫云鹤这个人了。
他不能走。
你师傅在信中与我说，你是个很好的孩子。现在看来，倒是极其自私。
人都会有私心，江老前辈您现在的行为难道不是出于私心吗？
是啊，人都有私心，我现在的私心，就是小曦儿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话落，江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莫云鹤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向他，即便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抵挡，最终被这股力量打出屋外倒在地上。喉间泛起一股血气，莫云鹤咬着牙把那口血咽了下去。
老头子我虽然腿废了，但这点功夫还在。我也不想与你闹得太僵，也不想把你打出去。
晚辈不走。
江潭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莫云鹤，若不是因为这孩子身上麻烦太多，倒也确实是个好苗子，可惜了，还是没缘分。
叶家那小傻子，戏听够了就给我从屋顶上滚下来。
怎么，还等着老头子我上去请你下来？
不敢不敢，晚辈这就下来了。
叶晨一边笑嘻嘻地整着衣服，一边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哼，赶紧把他给我赶下山去，别再叫我看到他。
叶晨看了看脸色阴沉的莫云鹤，又看了看满脸写着不耐烦的江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叶家人叫自己来是为了帮江潭，可是一路走来，自己和莫云鹤也算是生死之交，同时也是莫云鹤别扭爱情的见证者，一时间叶晨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手。
怎么，你也和他是一起的？
见叶晨不动手，江潭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还有我们呢。
在一旁偷听的莫云双也听不下去了，走出来站在莫云鹤身后，跟着的还有茯苓和柳雾朦。
您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小七都说了他现在有能力保护小曦儿了，更何况还有我们啊，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呵，你们？
江潭看了一眼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刻钟后。
真是的，哪有这样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负后辈的
莫云双一手扶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扶着柳雾朦。身后茯苓也哭丧着脸捂着自己的胳膊，而叶晨和莫云鹤则更惨一些，衣服都破了。
先生说，既然你们是一起的，那便一同下山吧，多谢你们送云曦姑娘一程。
说完，白菜拿了一瓶药递给了叶晨，随后便转身回去了。
唉，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养养伤吧，等小药罐儿发现咱们不见了，再让她求求江老前辈吧。
莫云曦本来身子就弱，又一路颠簸劳累，加上房中燃着的安神香，所以刚一躺下便安安稳稳睡过去了，等她醒来时才发觉主角团不见了。等她去问江潭，江潭却说他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所以就被他赶下山让他们继续游历去了。
被您赶走了？
莫云曦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其实谁走了都不要紧，可是反派不能走啊，他还有四个月的药要吃呢，他走了自己那些药给谁吃去啊？
您为什么要赶走他们啊？
给你治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到时候就算我不赶他们他们也要走的，倒不如早一些离开。
不说他们了，来，乖孙，多吃点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也不知道莫然怎么养的你，把你养的这么瘦。
师傅待我很好的。
她自然待你好，她若是对你不好，外祖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一顿饭吃完，莫云曦觉得自己要累死了。主要是因为江潭他也不吃，就一直给自己夹菜，然后还一脸慈祥看着她吃完，然后继续夹菜，继续看她总之这一顿饭吃的莫云曦很是难受。
吃完了饭，莫云曦回到自己屋里去对着烛光发呆了。
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大家坐在一起闲话的，现在莫云曦也只能对着烛光发呆冬日里山上静的可怕，不像桃源渡里，总是有流水声，有禽鸟草虫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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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雾朦看着莫云曦，跟她形容。
这应该能听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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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柳姐姐可要帮我留意，我还等着喝哥哥的喜酒呢。
小曦儿。
在外面听了一路的莫云鹤在听到喝喜酒时实在是忍不住了，用剑柄敲了敲马车厢。
怎么啦？哥哥害羞了？
莫云曦掀开帘子看莫云鹤，本以为莫云鹤是害羞了，却没想到莫云鹤一脸失望的神色，见她探出头来就伸手把车帘放下，隔绝了她的目光。
失望？为什么反派要失望啊？
莫云曦眨了眨眼睛，呆呆地坐在那里，不明白莫云鹤在失落什么。
柳雾朦当然知道莫云鹤在失落什么，为了让他不那么失落，她赶紧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小曦儿，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学做点心啊？肯定不止你上次说的理由，不然为什么每次你都要眼巴巴地捧到云鹤哥哥面前呢？
因为要给给反派吃药啊。
哥哥，吃药了。
因为师傅和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可以留在桃源渡陪师傅，让她不那么孤单，可是报答哥哥我觉得哥哥什么都有啊，我买来的东西也没什么心意在里面，所以想做点心报答哥哥啊，毕竟从小到大哥哥给我做了好多点心呢。
那你也可以一直陪着云鹤哥哥报答他啊，云鹤哥哥很喜欢你呢。
柳雾朦在说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喜欢二字，但莫云曦根本就没往那边想，自然也没注意到。
可是哥哥以后会娶妻啊，那时候我就不能陪在哥哥身边啦。
我可以不娶妻。
莫云曦话音刚落，莫云鹤的声音就传来了。
不娶妻？那怎么可以？
莫云曦掀开帘子，吃惊地看着莫云鹤。你不成亲，就等于没找到喜欢的人，你没找到喜欢的人，那就是我任务失败了，你怎么能不成亲呢
是因为我吗？我以后会有师傅和外祖照顾的，哥哥你不必为了我连家都不成啊。
莫云曦觉得莫云鹤真是妹控到了一定程度，为了照顾自己的妹妹连家都不成了。
不是因为你。
莫云鹤叹了口气将车帘拉上了。
是因为我，我想永远与你在一起。
可你却只知道把我往外推，就像一个真正的妹妹一样
江潭
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在三月初三日到达了云州府。
莫云鹤只觉得自己的劫难终于结束了。
这一个月路上并不太平，有时是遇到自己的仇家，那倒没什么，反正也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头痛的是有时莫云双与叶晨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拔刀相助到也没什么，关键是莫云曦总是热衷于将那些被救下的女子推到他面前给她拉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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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又为什么要把我不停地推给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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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曦也不明白，这一路上自己碰见了不少生得还不错的小白花，但没有一朵花入的了莫云鹤的眼。每次与自己说话时还和颜悦色，神色温柔，只要自己把那被救女子推出来，立刻就是另一副嘴脸，冰冷中透露着不耐烦，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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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云州府外祖家里，自己就没有什么机会给莫云鹤拉纤了。
唉，愁啊。
小曦儿，叹什么气呢？
外祖叫我来是要给我治病的，我又要开始喝许多苦汤药了，说不定还要被针扎。
你从小就怕吃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怕吃药啊。
莫云曦没有理会莫云双的调笑，继续为莫云鹤的终身大事发愁了。
到了中午时，众人发卖了车马，到了江潭隐居的山头的脚下。
山脚下有一个青衣小童坐在树桩上，见他们来了赶紧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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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跟着青衣小童向山上走去，莫云曦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感觉上有点像桃源渡外的桃林迷阵。
哥哥，这里是不是也有阵法啊？
莫云曦扯了扯莫云鹤的袖子小声问道。
确实，若是无人引路，是会迷失在这里。
莫然师出江潭，所以这两处的阵法虽有不同，但大体上还是相同处更多。
走了不多时，便到了江潭的隐居之处。
与桃源渡不同，这里没有什么精致房屋，雅致景色，只有几座木屋竹舍，空地也都被开垦成菜地药田，只留下小路供人行走。也不似桃源渡有许多珍奇漂亮的鸟儿，只有些被竹篱圈起来的家禽。
先生在屋中等着，诸位且随小子来。
青衣小童在前引导，引着众人走进一间木屋里。
屋中坐着一个清瘦的老人，满头银发，窝在椅子中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莫云曦给外祖请安了。
莫云曦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外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上前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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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潭窝在阴影里，招手叫莫云曦到他面前。莫云曦依言上前站在江潭面前，被江潭一把握住双手。离得进了莫云曦才看清江潭的样子，也看清了江潭泪流满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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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曦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江潭，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其他人，不过这件事别人也帮不了，只能默默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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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潭握着莫云曦的手哭了好久，最后才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收起了自己的眼泪。
小曦儿，你们一路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外祖再给你看病。
白菜，带着客人们去休息吧。
莫然与江潭不愧是师徒，连起名废都是一脉相承。不过莫然好歹还捡了几个好听些的中药名，江潭就直接拿菜起名了。
那被叫做白菜的青衣小童倒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异议，依旧脸上带笑对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莫云鹤，你留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莫云曦看了眼发话的江潭，又与莫云鹤对视了一眼。江潭叫反派留下来做什么？
你师傅有几句话要我交代你，你留下来我说与你听。
什么悄悄话我们都听不得？
虽然很好奇，但看他们不走江潭便不说的样子，他们也只能跟着白菜离开，留下莫云鹤一个人。
不知师傅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江潭没说话，不过莫云鹤能感觉到，江潭在打量他。等他打量够了，这才缓缓开口道：
你就是十一年前那个小孩吧？一转眼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我听莫然说了，你待小曦儿很好，平日里精心照料着，小曦儿病时你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又学了医术专门研究小曦儿身上的毒。你与小曦儿非亲非故，又无人叮嘱，一个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晚辈与小曦儿自幼相识，小曦儿她很好，我也希望她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虽然江潭这一番话是在夸自己，但莫云鹤总觉得不对劲。果然，江潭接下来又继续说道：
可我也听说了，你们在桃源渡时，因着你的仇家，你的那些不愿意对人提及的过往，给桃源渡惹了不少麻烦，小曦儿也因此受了不少伤。还有这一次，险些将命都丢了。
晚辈
莫然碍于师徒情分，有些话不好直说，可我只是小曦儿的外祖，有些话我却不觉得不好意思直说。你身上的事太多，小曦儿与你越近就越危险，你师傅觉得你们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但我更希望你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的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做你的事，小曦儿则安心养病，这样对你们两个人来说都好。
等他们安顿好了，你就跟着白菜下山去吧。
听了江潭这一番话，莫云鹤并没有动，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立在那里。
嗯？你怎么还不走？
晚辈不走。晚辈还要留下来照顾小曦儿。
不走？你想留在这？你以为你留下来是对小曦儿好吗？你看不出来吗？你只会给她带来麻烦与危险。她现在小还不觉得，等日后她大了，觉得你只会给她带来危险，小曦儿还会喜欢你这个哥哥吗？你还是听我的，早日离开吧。小曦儿也不需你照顾，我自会找稳妥的人来照顾。
晚辈不走。
晚辈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等晚辈的事结束之后，就不会再有麻烦与危险了。
莫云鹤抬头看着坐在阴影里的江潭，眼中神色坚定。
他不能走，他走了，莫云曦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忘了他，日后她的人生里就再也没有莫云鹤这个人了。
他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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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会有私心，江老前辈您现在的行为难道不是出于私心吗？
是啊，人都有私心，我现在的私心，就是小曦儿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话落，江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莫云鹤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向他，即便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抵挡，最终被这股力量打出屋外倒在地上。喉间泛起一股血气，莫云鹤咬着牙把那口血咽了下去。
老头子我虽然腿废了，但这点功夫还在。我也不想与你闹得太僵，也不想把你打出去。
晚辈不走。
江潭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莫云鹤，若不是因为这孩子身上麻烦太多，倒也确实是个好苗子，可惜了，还是没缘分。
叶家那小傻子，戏听够了就给我从屋顶上滚下来。
怎么，还等着老头子我上去请你下来？
不敢不敢，晚辈这就下来了。
叶晨一边笑嘻嘻地整着衣服，一边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哼，赶紧把他给我赶下山去，别再叫我看到他。
叶晨看了看脸色阴沉的莫云鹤，又看了看满脸写着不耐烦的江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叶家人叫自己来是为了帮江潭，可是一路走来，自己和莫云鹤也算是生死之交，同时也是莫云鹤别扭爱情的见证者，一时间叶晨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手。
怎么，你也和他是一起的？
见叶晨不动手，江潭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还有我们呢。
在一旁偷听的莫云双也听不下去了，走出来站在莫云鹤身后，跟着的还有茯苓和柳雾朦。
您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小七都说了他现在有能力保护小曦儿了，更何况还有我们啊，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呵，你们？
江潭看了一眼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刻钟后。
真是的，哪有这样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负后辈的
莫云双一手扶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扶着柳雾朦。身后茯苓也哭丧着脸捂着自己的胳膊，而叶晨和莫云鹤则更惨一些，衣服都破了。
先生说，既然你们是一起的，那便一同下山吧，多谢你们送云曦姑娘一程。
说完，白菜拿了一瓶药递给了叶晨，随后便转身回去了。
唉，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养养伤吧，等小药罐儿发现咱们不见了，再让她求求江老前辈吧。
莫云曦本来身子就弱，又一路颠簸劳累，加上房中燃着的安神香，所以刚一躺下便安安稳稳睡过去了，等她醒来时才发觉主角团不见了。等她去问江潭，江潭却说他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所以就被他赶下山让他们继续游历去了。
被您赶走了？
莫云曦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其实谁走了都不要紧，可是反派不能走啊，他还有四个月的药要吃呢，他走了自己那些药给谁吃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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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待你好，她若是对你不好，外祖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一顿饭吃完，莫云曦觉得自己要累死了。主要是因为江潭他也不吃，就一直给自己夹菜，然后还一脸慈祥看着她吃完，然后继续夹菜，继续看她总之这一顿饭吃的莫云曦很是难受。
吃完了饭，莫云曦回到自己屋里去对着烛光发呆了。
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大家坐在一起闲话的，现在莫云曦也只能对着烛光发呆冬日里山上静的可怕，不像桃源渡里，总是有流水声，有禽鸟草虫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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