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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没有。”他摇摇头,脸色憔悴得可怕,“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是我一开始太冲动所以才造就了这样的局面,抱歉。”
    “呵,有用吗?”她眼眶里噙着眼泪,小巧的鼻头也泛着红,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滕野?”
    “你不是故意的也好,有苦衷也罢,归根结底。”她死死咬唇,“滕野,你骗了我,这就是结果。”
    他哑口无言,一个辩解的字也说不出来,脑海里的理智在提醒他,说啊,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可是他张不了口。
    就像她说的,不论原因,他就是骗了她。
    归根结底他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害得她难过受伤。
    “你有把我当成一个人吗?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会难过的你知道吗?”白知许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砸在滕野紧紧攥着她的手背上。
    带着她的体温,却像是在他心口灼了一个个的洞。
    她哭腔越来越重:“以前有个人说过的,永远都不会让白知许难过,可是他没能做到。”
    滕野动作一滞,想起八年前的那个下午,两个人牵着手躺在学校的天台上。
    她装作不在意地问:“你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啊?”
    他扭过头,专心地看着她:“我永远都不会让你难过,让你失望的。”
    年少时的誓言是真的,可他没有做到也是真的。
    滕野胸口像压了一块石板般剧痛,他逐渐松开手上力道,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要拼命咬牙才能把眼眶里的酸意憋回去。
    白知许抽回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他握着自己时那种熟悉的触感,她揉掉眼尾的湿痕转过身:“你别再来找我了,再见。”
    她越走越远,滕野目光紧紧跟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前方是夜幕低垂里的万家灯火,可他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胸口被掏了一个洞般的难受。
    闷疼得他几乎快要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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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着已经撞碎的蛋糕走了好一段路,白知许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路过黑黢黢的小区花坛,冷不丁就看见懒洋洋地倚靠在路边树干上的何钰。
    他很识相地没有多问,只是跟着她往前走。
    “你跟着我干嘛?”她心情正差,恨不得身旁人越远越好,哪里知道他会一直跟着自己。
    何钰一点儿也不生气,侧过头看着她:“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刚不是说让我来参加你朋友的生日吗?”
    她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逗你的,送你到楼下我就回去了。”他脾气极好地笑道,“走吧。”
    白知许窘迫地没有说话,好在他也遵守承诺,仅仅只是把她送到楼下就转身走了。
    刚刚上楼,天空就翻滚起了阵阵雷声,没过几秒种硕大的雨滴落了下来。
    王兆在楼上等得心急,见她进门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遇见滕野了?”
    她正在换鞋,动作顿了顿:“嗯,遇到了。”
    “他又说什么花言巧语了,你怎么眼睛红成这样?”王兆不满地看着她,怕她会轻易妥协,明明之前伤心难过成那个样子,怎么能又被轻而易举的哄回去。
    “行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今天过生日别因为我的事心烦好不好?”白知许换好鞋推着她往客厅走,“刚刚不小心把蛋糕弄坏了,明天我重新补一个给你。”
    “我可不吃热量炸弹。”王兆嫌弃地摇头,“要长胖你一个人长胖吧。”
    白知许差点被她气笑了,见她们进来,屋子里满满当当的人又开始热闹起来,里面不少都是她们高中的同学,虽然平日不常见面,到也不会觉得尴尬。
    这一顿生日宴直到后半夜才散场,王兆平日里一个人住,没有请阿姨的习惯,剩下的碗筷垃圾都得自己收拾,此时屋里乱糟糟的,白知许也纡尊降贵的来帮忙。
    只不过她心里有事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桌子。
    她从来没有干过家务活,这些都是搬到王兆家之后才慢慢学会的,但也只能算是入了个门,知道怎么干就是干不好的程度。
    “行了行了大小姐,你再擦下去我这桌子都快秃噜皮了,你实在闲的没事儿呢,就去阳台把衣服收了。”说完,王兆又看了她一眼,“收衣服您会吧?”
    “你真把我当弱智了?”白知许瞪她一眼,忍着想把抹布扔她脸上的冲动站起了身。
    “嘿嘿,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活跃活跃气氛嘛,快去吧,这么大雨衣服该回潮了。”
    她放下抹布,踩着软绵绵的拖鞋去了阳台,只是一拉开窗帘,就看到不远处滕野的车还停在那儿。
    大抵是看见她了,深黑色的车门被推开,他往前走了几步,迟疑了一会儿又退了回去站在雨里仰起头看了过来。
    白知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慢慢挪开目光,收完衣服不紧不慢地回了客厅,顺便狠心地拉上了阳台的窗帘。
    滕野仿佛是一尊雕塑般固执地望着那个方向,一颗颗雨滴落在他脸上,打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过了许久,那个窗口的灯灭了,窗帘也再没有拉开。
    他喉间动了动,死死咬着口腔里的肉,才能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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