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斗君(50)
关于孩子
程之彦和叶子瑜回了趟市区的平层公寓，赶到酒店的时候陶俊仲已经早早的陪伴在程建国夫妻俩身边。
平时从未见过他这般细致入微的跟在身边照顾。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爸，我带小瑜来了！程之彦紧扣叶子瑜的手，拎着她往前走去。
和昨晚相比，叶子瑜明显感觉到自己少了几分拘谨。
伯父，生辰快乐！说着叶子瑜递上了她托杨子彤找关系帮她寻到的一块墨宝。
四年前叶子瑜就记住了大家的喜好，所以礼物提前很久就准备好了。
程建国眼睛一亮，欣然收下，还是我们小瑜心细！
我们小瑜？
这样的称呼让叶子瑜很享受。
文欣很快就从一群老同事的簇拥中走出来，径直牵起叶子瑜的手，小瑜，跟我来！
叶子瑜挽过她的胳膊，陪同她走向姐妹团，只见文欣热情的招呼道：这便是我家阿彦的女朋友，小瑜。
听语气就知道，她对叶子瑜很满意。
叶子瑜突然闯进一群阿姨堆里，连忙笑着摆手道：阿姨好！
呦，文教授，你这儿媳妇长的真水灵！
是啊是啊，长得真俊！跟娇娇年轻时相比，丝毫不差！
叶子瑜直接被阿姨们的夸奖羞红了脸，正当她有些无措时身后传来程娇清冷的声音。
许姨，我现在在你眼中就不美了吗？
美美美，哪能不美啊，文教授优雅知性，娇娇温婉大方，小瑜明媚动人，你们家三位啊！各有千秋！
许教授身着紫色旗袍，头发微卷定型，打扮很是新潮，对于大家的夸奖毫不吝啬。
程娇上前和她拥抱着，转身又揽过叶子瑜，也是，许姨慧眼识珠，对我们小瑜的形容很是贴切。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大家自动分成了两拨，各自讨论起感兴趣的话题。
叶子瑜左右坐着文欣和程娇，话题偶有提及她和程之彦，但大多时候都是闲聊。
虽然是第一次跟那么多长辈相处，叶子瑜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渐渐的，叶子瑜也觉得自己和大家的心，离得越来越近。
程娇短暂离开之后，叶子瑜抱着文欣的手臂，脑袋轻轻倚靠过去，依赖感满满的。
许教授见状再度出声调侃道：难得现在的年轻人愿意跟咱们坐一起闲聊，我一点儿都不羡慕咱们文教授儿女双全，就羡慕如今的她身旁有这么个可人儿陪在身边。
文欣听着也很享受，抬起头摸了摸叶子瑜的脸，那没办法，这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如今是我家的了。
所以还是我说对了吧，阿彦这么多年没遇上对上的人，只能说缘分未到，你看，缘分一来，不什么都解决了嘛！这一道声音来自社会学的钱教授。
恩，我们阿彦能遇上小瑜这孩子，确实很幸运。文欣赞同的点了点头。
叶子瑜笑着压低声音道：其实是我捡到宝了！
文欣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其他人听的一知半解，再要追问，文欣连帮着圆了过去。
等没人注意到她娘俩时，文欣才点了点叶子瑜的鼻子，傻丫头，你才是宝贝儿！
不仅是儿子眼里的宝，也是这个大家庭的宝。
叶子瑜抱着文欣的手收的更紧，她口中的宝，包括程之彦，但不仅限于程之彦。
等宴会开始时叶子瑜才回到程之彦身旁，台上，是程建国率先致词。
程建国从教三十多年，即便致词也透露着一丝说教的意味，听起来冗长且乏味。
但叶子瑜专心竖起耳朵，每个字眼都听的很认真。
程之彦凝着叶子瑜的侧脸看了好半晌，悄悄扣住叶子瑜的手，凑近问道：刚刚聊什么了？
叶子瑜扭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现在保持安静，伯父在说话呢！
程之彦勾了勾嘴角，捏着她的脸颊压低声音道说道：果然是老师们眼中的三好学生，真乖！
叶子瑜挑了挑眉，那当然！
你倒是在我面前一点儿都不谦虚。程之彦问道，他刚刚听程娇提了一嘴，所以就想着来逗逗小丫头。
恩，这是你的专属权利，只有你才见看到我的这一面，有没有觉得很开心？说着叶子瑜还眨了眨眼。
程之彦发现自己越来越拿这丫头没办法，只是抿着嘴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恩，开心！
这场寿宴，看似是为程建国的庆生而筹备，但更像是一群退休的老同事重聚，处处充斥着他们回忆的声音。
而陶俊仲，饭还没吃完，就抱着电脑窝在墙角，全心投入到他的预算报告中。
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晚饭大家一起回到职工苑下厨做饭，这种感觉就连程娇都在调侃，比过年还热闹，希望以后节假日都能这样。
叶子瑜忽然想到这几年程之彦很少在家过年，一到年底，他好像就很忙，去年不忙，可去年早早的就去京都陪自己了。
心里突然滑过一丝愧疚，暗自打定主意，以后春节一定要回阳城。
一年前她想逃离的城市，如今终成了她惦记挂念的城市。
坐在餐桌上择菜的她突然抬起头看向厨房，两个人的眼神随即在空中交汇。
时间，刚刚好。
回程路上，叶子瑜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在小区楼下文欣看到邻居的抱着小孙子的羡慕眼神，以及她接过那个孩子时的感慨。
才两岁就这么沉了啊！我们真的是老了老了，再过两年，怕是连两岁的孩子也抱不起来了。
叶子瑜并没有想过孩子这个问题，但站在程建国和文欣的年纪上来看，她不得不考虑。
程家人处处为她考虑，处处维护着她，她无以为报，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程之彦透过后视镜看到叶子瑜一直杵着脑袋发呆，眉头不展，像是沉思什么。
在想什么？
叶子瑜马上缓过神来，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发呆！
程之彦空出右手抚摸着叶子瑜的手心，今天折腾了一整天，想来是把小丫头累着了。
其实叶子瑜并不觉得累，她反而很亢奋，打定主意的她便开始搜索相关咨询。
虽然百度百科上给她的女性最佳生育年龄是25岁，但她看了一眼就立马退出。
重新检索到，早生育，早恢复？
她浏览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条肯定的回复，立马关闭浏览器。
感性的她此时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消息。
以她对程之彦的了解，一定不会同意自己略显荒唐的想法，所以，这件事天知地知，只有她知。
回到家后，叶子瑜趁着程之彦去洗澡的空隙，悄悄搜出了所有计生用品，她先用针戳破了一个，可戳完以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戳过的地方外包装上有很明显的触感，一摸就能感觉到。
所以叶子瑜再次对着剩下的计生用品发起了呆。
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要不灌醉程之彦？不行，喝酒不利于优生！
最后叶子瑜听到花洒声停止，索性不管了，又连扎了好几个才仍回柜子里。
拿着针悄悄回到了客厅。
晚上，当一切都在顺其自然发展时，叶子瑜也以为沉醉在其中的程之彦兴许发现不了的时候。
气氛陡然断开，程之彦捏着叶子瑜扎过的计生用品，指腹感受到一丝不一样的感觉，眼睛一眯。
叶子瑜立马就意识到事情败露了，直接转身趴在床上，把整个脑袋都藏在枕头里。
闷闷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什么都别问我！
脸上满是红晕，不知是刚刚缠绵的证据还是因为事情败露的害羞。
这种事，好像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主动做。
程之彦看了看手中的东西，然后又看向叶子瑜，这突然的转变，一定有父母辈的原因。
因为知道叶子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好意，他也不能责怪，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
傻丫头，这种事，其实你可以跟我商量的！
程之彦侧卧在叶子瑜身后，贴近叶子瑜的颈窝说道。
叶子瑜想了想，转过头仅露出一直眼睛问道：所以，你会同意吗？
回应她的是程之彦不假思索的摇头。
切，我就知道！叶子瑜再度藏起了脑袋。
略显失落。
你还小，听话，再等几年，至少，等你毕业，恩？程之彦用极尽温柔的声音说道。
叶子瑜不吭声，她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还等三年才备孕，备孕还不知道要多久，怀孕又是十个月。
那要让伯父伯母抱上孙子，最快也要四年，如果备孕不顺利，还会更久。
那时，程之彦都三十多岁了。
我不！叶子瑜嘟囔着嘴，倔强而又坚持的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程之彦问。
没有为什么，我就想早点生孩子，再说了，大学生怀孕的，又不是没有先例。叶子瑜解释道。
程之彦又叹了一口气，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叶子瑜的后脑勺，慢条斯理的开口。
小瑜，你还小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我并不觉得你做好为人母的准备，父母把孩子带到这个世上的前提，要做好对他负责的准备。
你怎么知道我没做好？叶子瑜反问道。
她并不讨厌孩子，对于粉粉嫩嫩的奶团子，她是喜欢的，尤其是，那是她和程之彦的孩子，她会比爱自己还要爱孩子。
你确定你的想法是思索良久的结果？程之彦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既然软的不行，他只能硬一些了。
叶子瑜突然坐起身来，盘腿坐到程之彦对面，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你就是不信任我，所以你觉得我什么都没想清楚就胡闹，就觉得我是冲动，虽然我还小，但你不能说我想法幼稚不成熟，谁都有第一次的时候，也不是谁天生就能做好一个母亲的，和孩子共同成长，这样不好吗？
程之彦也坐起身来，只是他想去拉叶子瑜的手被拒绝了。
看着小丫头言之凿凿的样子，他有些心软，但还是被理性压制住。
我没有不信任你，不论是从你的身体情况还是你的学业状况，现在都不是可以考虑这件事的最佳时机！
叶子瑜抱起手臂，嘟着小嘴呢喃了一句，都是借口！
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身体很差，至少她规律饮食，生理期每次都准点准量，没有痛经，偶尔腰酸，刚做了妇科体检，子宫发育状态良好。
至于学业，怀孕和上课并不冲突，没有规定不让大学生怀孕生子。
再说了，她马上就到了适婚年龄，备孕也是个漫长的过程，她不认为自己会一击必中。
现在开始计划没有任何不妥。
那好，我就明确和你说，这件事，我不同意。程之彦严肃的说道。
叶子瑜抬头看了看程之彦，不同意就不同意，我也不改变主意。
说着她已经下床，光着脚移动到床头柜，把抽屉里所有的计生用品都扔到垃圾桶。
此举意在告诉程之彦，你不愿意就别再碰我！
叶子瑜，穿鞋！程之彦的表情和语气都严厉起来。
但没能达成所愿的叶子瑜一如既往的把小性子坚持到底，仅仅回头看了一眼程之彦，然后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程之彦大步追了上去，在叶子瑜还没到达门口的时候已经把人抱了起来。
越来越无法无天！
程之彦对上叶子瑜那双倔强的眼神，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叶子瑜不说话，等会到床上才反驳道：你别以为你力气大就能让我放弃。
睡觉！程之彦轻扣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把人禁锢在怀里，盖上被子。
叶子瑜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一边听着程之彦的心跳声，一边说道：叔叔，其实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的，这种事也不是说怀上就能怀上的。
睡觉！程之彦再次重复道。
叶子瑜明显感觉到程之彦的声音有些细微的差别，所以壮着胆子往下面一探。
果不其然！
所以说，自己只要坚持下去，胜利一定会属于她。
这是先天优势！
恩？程之彦抓住了叶子瑜作乱的小手，从鼻腔中发出警告。
叶子瑜挣脱了束缚，往上蹭了一点，借着昏暗的灯光直视着程之彦的眼睛。
叔叔，我如果现在说我对橡胶过敏你信吗？说话时，叶子瑜还不忘眨了眨眼，撩拨的意味十足。
程之彦干咳了一声，随后揽过叶子瑜的脑袋转身平躺着，不信，睡觉！
最后叶子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只不过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程之彦去浴室的动静。
突发危机
次日程之彦陪着叶子瑜去了龙山墓地，两人都是一身的黑色衣服，神情肃穆。
叶子瑜放下怀中的菊花，看着墓碑上那张挂着浅浅笑容的照片，她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琴姐，答应你的两件事，我都做到了，考上京都大学，收获幸福。
程之彦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很感谢，叶子瑜的高中时期，有琴姐的精心照料。
那段时间，他因为工作，大多时间都在出差。
叶子瑜牵着程之彦的手，和他一起鞠了一躬。
以后阳城再不是一座没有美好回忆的城市，而是一座承载着满心挂念的旧城，不想离开，注定回归。
原本计划好的要去海边，最终还是没去成，从墓地回城的路上程之彦接到了工作上的电话。
叶子瑜见程之彦听着那头的声音一言不发，眉心紧锁，就猜到了并非小事。
所以主动说道：我们早点回京都吧！
程之彦挂断电话后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没办法弃团队不顾。
彤彤，你还在影视基地吗？我快到了！叶子瑜已经搭上了前往影视基地的商务车，上车前特意给杨子彤准备了她喜欢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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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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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欣很快就从一群老同事的簇拥中走出来，径直牵起叶子瑜的手，小瑜，跟我来！
叶子瑜挽过她的胳膊，陪同她走向姐妹团，只见文欣热情的招呼道：这便是我家阿彦的女朋友，小瑜。
听语气就知道，她对叶子瑜很满意。
叶子瑜突然闯进一群阿姨堆里，连忙笑着摆手道：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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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长得真俊！跟娇娇年轻时相比，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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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哪能不美啊，文教授优雅知性，娇娇温婉大方，小瑜明媚动人，你们家三位啊！各有千秋！
许教授身着紫色旗袍，头发微卷定型，打扮很是新潮，对于大家的夸奖毫不吝啬。
程娇上前和她拥抱着，转身又揽过叶子瑜，也是，许姨慧眼识珠，对我们小瑜的形容很是贴切。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大家自动分成了两拨，各自讨论起感兴趣的话题。
叶子瑜左右坐着文欣和程娇，话题偶有提及她和程之彦，但大多时候都是闲聊。
虽然是第一次跟那么多长辈相处，叶子瑜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渐渐的，叶子瑜也觉得自己和大家的心，离得越来越近。
程娇短暂离开之后，叶子瑜抱着文欣的手臂，脑袋轻轻倚靠过去，依赖感满满的。
许教授见状再度出声调侃道：难得现在的年轻人愿意跟咱们坐一起闲聊，我一点儿都不羡慕咱们文教授儿女双全，就羡慕如今的她身旁有这么个可人儿陪在身边。
文欣听着也很享受，抬起头摸了摸叶子瑜的脸，那没办法，这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如今是我家的了。
所以还是我说对了吧，阿彦这么多年没遇上对上的人，只能说缘分未到，你看，缘分一来，不什么都解决了嘛！这一道声音来自社会学的钱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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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瑜抱着文欣的手收的更紧，她口中的宝，包括程之彦，但不仅限于程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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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建国从教三十多年，即便致词也透露着一丝说教的意味，听起来冗长且乏味。
但叶子瑜专心竖起耳朵，每个字眼都听的很认真。
程之彦凝着叶子瑜的侧脸看了好半晌，悄悄扣住叶子瑜的手，凑近问道：刚刚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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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彦侧卧在叶子瑜身后，贴近叶子瑜的颈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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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彦干咳了一声，随后揽过叶子瑜的脑袋转身平躺着，不信，睡觉！
最后叶子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只不过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程之彦去浴室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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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瑜放下怀中的菊花，看着墓碑上那张挂着浅浅笑容的照片，她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琴姐，答应你的两件事，我都做到了，考上京都大学，收获幸福。
程之彦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很感谢，叶子瑜的高中时期，有琴姐的精心照料。
那段时间，他因为工作，大多时间都在出差。
叶子瑜牵着程之彦的手，和他一起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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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彦挂断电话后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没办法弃团队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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