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 假结婚就不用这么宠了吧

-句号水星(5)

    宋季青的心情反而很平静了,从他说出分手开始,项锦这个人的痕迹就已经在他的心里慢慢被抹去。
    连最开始的愤懑不满也渐渐消失殆尽。
    宋季青愣神想着,忽然听见指纹解锁开门的声音,程暮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今天在家忙些什么?
    程暮回来了。
    宋季青抬头对上程暮的视线,朝他扬了扬手里的平板,没忙什么,就画了张稿子。
    说话间,宋季青已经穿上拖鞋,从沙发上下来,外面很冷吧?
    还好。程暮放下电脑包,宋季青走过来,给他递了个暖手袋,刚充好的电,里头暖呼呼的。
    给你暖会手。宋季青笑了笑,递了暖手袋就重新窝回沙发上,那模样活像在沙发上筑了个巢。
    方姨呢。程暮看了一圈,问。
    宋季青噢了一声,忘了跟你说,方姨的小孙子出生了,她一直想请假回家看看来着。
    我看自己也放假了天天都在家,于是就自作主张同意了,可以吗,程暮。
    程暮没说话,眉毛轻拧起来。
    宋季青扑腾了两下睫毛,看了看他,然后慢半拍地低下了头。
    他说完这段话,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要是剖开了看的话,自己都算不上是这个家的主人之一。
    他这样做是不是太先入为主了?
    宋季青忽然有些怕程暮生气,因此都不敢抬起头继续看他的表情。
    安静了一会,程暮走过来在他边上坐下了,暖手袋塞回宋季青手里,可以,方姨既然跟你说了,你做主就好。
    宋季青捏了捏手掌心:你没生气?
    程暮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认真道:没生气。
    我们结婚了,你便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有做决定的权利,不用事事征求我的意见,程暮说,这是对你基本的尊重。
    宋季青愣了愣,心里有一个地方正在柔软地塌陷下去,道:嗯,我记住了。
    程暮勾了下嘴角,问:宋季青,那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宋季青下意识地答应道:啊,我想想。
    红萝卜炖羊肉,肉馅蒸蛋,小炒青菜,豆腐烧肉宋季青报菜单似的说完,看向程暮,这些怎么样?
    程暮表情严肃,道:这些我不会做。
    宋季青故意问:那你会做什么哦?
    你要是想吃牛排的话我可以给你煎,想吃面条的话也行,我应该可以做。
    宋季青努了下嘴,问:没啦。
    程暮:没了。
    程暮的形象在宋季青眼里,一直都是严谨认真不容许一点差错出现的社会精英工作狂,没想到一碰到做饭这件事,倒变得很不一样了。
    这让种反差宋季青有点想笑:那我来做吧,你等着吃就好。
    程暮也跟着站起身进了厨房,我也帮忙。
    方冠英有两件围兜,一件是新的,专门备用,宋季青手脚麻利地穿上那就方姨常穿的围兜,扭头却看见程暮还站着没动。
    还有一件围兜,你穿吗?宋季青指了指挂钩上的那件玫红色围兜,嘴角的笑意快要藏不住。
    程暮面色僵了僵,没有别的颜色了吗?
    宋季青自己穿的也是红色,只不过浅一点,是粉红色,他皮肤白,丝毫不违和,甚至穿得很好看。
    没有了,宋季青忍着笑,要不你还是出去等着吧,厨房里油烟大,容易弄脏衣服,我做饭很快的。
    程暮皱了下眉,懊恼道:算了,我穿。
    宋季青说:行,我帮你。他把围兜套程暮身上,然后绕到背后给程暮系带,当带子被绑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将腰间收紧,程暮的身形绷得很清晰了。
    早上的时候眼神迷迷瞪瞪的没看清楚,这会想起来了,宋季青控制不住视线,上下扫了一眼。
    确实是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好了吗?程暮问。
    好了。宋季青心虚地咳了一声。
    没感冒吧?程暮道。
    宋季青摇摇头,没,就是嗓子痒。
    程暮运用理论知识,往饭锅里倒了两杯米,淘洗干净后,又按照1:1.2的比例往里头加了清水,是这样吗?
    宋季青探头过来看了看,道:是的,做得不错。
    宋季青的夸奖,让程暮不知怎么地,竟然隐隐觉得有些高兴。
    这太奇怪了。
    这些天时不时地跟着方冠英在厨房帮忙,厨房用具和冰箱里的菜宋季青差不多都一清二楚了。
    于是在等饭熟的间隙,很速度地开始切肉备菜。
    我洗菜吧。煮过饭,程暮主动拿盆接水,将青菜放进去,一片片洗干净,水温有些凉,但在接受范围内。
    以前你经常自己做饭吗?程暮将洗净的青菜放在一旁沥水。
    宋季青把切好的肉盛入碗里,随口道:对,小时候就经常自己做饭了,我爸他不怎么在家。
    剩下的话宋季青没再说下去,低呼道:哎!我劲给使大了。案板上的豆腐碎了一块,让宋季青好一阵心疼。
    忍住心里的异样,程暮看过去,接着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走到宋季青旁边,微微弯腰,帮宋季青把滑落下去的袖子往上折了一叠。
    抬头时,短发扫过宋季青的面颊,痒痒的。
    谢谢。宋季青抿了抿嘴角,收住咋咋呼呼的笑,眼眶蓦地有点湿。
    他不是没想起以前的经历,从前做什么都是他一个人,很少有人像程暮这样,即便对他没有什么感情和爱,也能做到事无巨细的周到和帮助。
    所以他愿意心怀感谢,对现在的一切。
    炖汤的香味悠悠飘出来的时候,这顿晚餐才算正式开始。
    今天只有两个人在的家,莫名多了一分奇妙的氛围。
    冬天吃个羊肉汤,暖身又暖胃,程暮用勺子舀了一口,宋季青便希冀地看过来,怎么样,有没有太咸或者太淡?
    汤温热地淌过喉咙,进入胃里,程暮朝宋季青点头,道:刚刚好。
    宋季青心满意足地收回眼神继续吃饭。
    吃到一半,外面起了风,刮得窗户微微作响。
    是不是雪要下大了?宋季青牵挂着外面的天气,时不时偏头看看。
    程暮笑他,今天没堆成雪人?
    宋季青点了点头,没有,等你呢。
    那股说不清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程暮敛了敛笑,眼神深邃,道:明天早上,要不要去堆雪人?
    宋季青眼底微微发亮,道:要堆!
    话音刚落,宋季青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个打完了,第二个紧随其后,他连忙捂着嘴偏头,阿嚏
    这一下,连鼻尖都红了。
    肯定是有人骂我。宋季青揉着鼻子开玩笑道。
    程暮不太明白这个逻辑,怎么说?
    宋季青想了想道:一想二骂三感冒,从小就这么听人说的。
    程暮放下筷子,盯着宋季青看了会,一本正经道:那我今天中午有想你,你有打喷嚏吗?
    宋季青哗地脸红了,啊?
    程暮笑了,继续道:我想啊,宋季青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好了,宋季青现在脑子也有点烧了。
    呼噜呼噜热得直冒泡。
    等外面的风小一点,程暮打开了外面的大灯,顿时照得亮堂堂的,被雪覆盖住的平地就看得更清晰了。
    宋季青戴了帽子,系了围巾,手上还有两手套,被大棉袄裹得像个球。
    程暮问他:今天的那只大狗在哪儿画的?
    宋季青嘿嘿笑,带着程暮走到一个角落,道:这儿,我特意挑了块干净平整点的雪,那只大狗是不是超像你。
    雪地里的光微微反照到宋季青身上,程暮看着站在雪中间的宋季青,问:哪里像?
    宋季青想也不想,都挺强壮的。
    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改口:我是说身体素质!
    程暮挑了挑眉,凑近宋季青一点,压低声音道:宋季青,你不是说看见我换衣服了吗?怎么还口是心非。
    宋季青怔愣愣地立在原地,程暮已经走到那只雪地上的大狗旁边蹲下了。
    宋季青回过神来,小跑到程暮边上蹲下,弱弱地开口:我也不全是口是心非。
    程暮半蹲着,用食指在雪地上画画,宋季青越看越觉得像一个动物,好奇道:是什么啊?画我吗?
    程暮道:等会。
    图画渐渐有了雏形,是一只睁着大眼睛的猫咪,程暮偏了偏头,对上宋季青的脸,然后指着猫咪道:这是宋季青。
    宋季青声音更小了,也没有那么像吧。
    心脏的跳动声几乎要盖过他自己的声音,宋季青看着程暮的眼睛,喉咙难以抑制地紧缩,像过了一道电一样的感觉。
    可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却一直在锲而不舍。
    你们只是协议结婚,并不是真的。
    不要太陷进去了。
    宋季青慢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把大狗和小猫都存进了相册。
    他打起精神,笑了笑,道:我们堆雪人去吧。
    好。
    程暮滚大雪球,宋季青就滚小雪球,齐心协力下,两个雪球叠在一起就成了雪人胖嘟嘟的身体。
    等粘上眼睛鼻子嘴巴,还是觉得有点光秃秃的,于是宋季青给它系上了自己的围巾。
    可以了,宋季青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程暮站在边上看着宋季青,这幅画面美得太像一幅画。
    灯光下,雪地里,宋季青和他们堆的雪人。
    宋季青,给你和雪人拍张合照吧。程暮道。
    宋季青哦了一声,好嘞,我站这里怎么样?
    可以。程暮举着手机道。
    宋季青比了个很傻的剪刀手。
    昨天晚上玩得太不亦乐乎,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浑身车碾了一样难受,宋季青闷声咳了咳,感觉头又重又晕的。
    程暮睡眠不深,很容易就醒了,怎么了?他问。
    宋季青开口:抱歉,吵到你了吗?他这一开口,连自己都惊了,这声音简直像含了块磨砂玻璃,沙哑得不行。
    程暮坐起身,倾身过来探了探宋季青的额头,道:你发烧了,我们起床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自觉地哄,但宋季青烧得糊涂,没能察觉到这个变化,只知道摇头:不用,你快去上班吧,我等下自己去趟医院就行。
    话里话外都在把程暮往外推。
    我晚点再去也没关系,程暮耐着性子,你的身体重要。
    昨天就不应该答应陪你去玩雪,最后连围巾也不戴了。
    宋季青听了连忙抓了抓程暮放在床上的手背,低着声音道:程暮
    这种时候的撒娇不管用。
    在程暮的强势手段下,宋季青毫无办法,最后还是乖乖跟着程暮去了医院。
    手背上插着针头打点滴,程暮就坐在椅子上陪他。
    大厅里人很多,宋季青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烧得有些发红的眼睛,疲惫地躺靠在座椅上。
    程暮贴近他跟他说话:头还晕吗?
    好多了,宋季青说,就是有点困。
    程暮伸手碰他的额头,宋季青就微微前倾,将额头轻轻抵在他手心,应该不那么烫了吧?
    嗯,烧在慢慢退。
    饿吗?
    宋季青摇摇头。
    几点了啊?宋季青问。
    程暮抬手看了下表,道:十一点二十。
    你饿不饿?宋季青看着程暮,要不你去吃饭吧,等会吊瓶空了我自己叫护士。
    程暮抬眼看了下吊瓶,大概还要半个小时这瓶才能滴完,于是点了点头,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宋季青躺回椅子上。
    程暮起身前又看了他一眼,宋季青朝他微微笑了笑。
    看着程暮离开的背影,宋季青忽然觉得很安心。
    先前那种漂泊不定的孤寂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远去。
    约莫二十分钟,程暮提着打包盒回来了。
    他长得高,背也直,周身有一种莫名的气质,让宋季青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他了。
    给你买了粥,程暮在他身边坐下来,揭开粥碗,吃一点?
    刚刚还说不饿,但清淡的青菜粥看起来也格外诱人,宋季青的肚子差点当场咕咕叫出声。
    好。他咽了咽口水,克制道。
    你吃过了吗?宋季青又问。
    嗯,吃了。
    宋季青哦了一声,微微垂下眼皮。另一只手插着针头不太方便,于是程暮就帮他端着碗,宋季青自己拿着勺子舀粥,喝了一口,咽下去,如此反复。
    程暮才发觉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
    宋季青低着头,不跟他对视,我没事。
    程暮按了按他的肩膀,手指揩去他脸上的眼泪,别哭,没事的。
    宋季青用手背胡乱擦了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感冒了,眼睛有点敏感,我没想哭的。
    程暮接过他手里的勺子,重新舀了一口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柔声道:我知道。
    宋季青就这么抬头看了一眼。
    程暮这个瞬间的模样就被他牢牢记住了。
    谢谢,宋季青有些发愣,呆呆地张嘴接过了程暮喂来的热粥。
    程暮说:照顾你是应该的,季青。
    第8章
    照顾你是应该的。
    是因为他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吗。
    宋季青只能这么想,他暂时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优点能够吸引到程暮的视线。
    程暮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不管在什么领域,人们都会一眼看到。
    和平凡的自己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不该妄想太多。
    打完点滴,程暮开车送他回到家里,又去接了杯温水,让宋季青吃药。
    两颗小小的药丸,宋季青摊在手心里看半天,还是放下水杯,问程暮:下午不去公司了吗?
    去,程暮在宋季青旁边坐着,等你吃完药。
    宋季青很不明显地瘪起嘴,把唇珠抿得紧紧的,故作雀跃道:我睡一觉起来再吃,怎么样?感觉这样的话感冒会好得快。
    程暮的视线从他脸上滑过,很轻地笑了一下,道:你在哪里看的这种说法。
    宋季青很为难地又看了眼手掌上的药丸,眉毛耷拉着,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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