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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地冲堂下那道高大的身影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吃过饭了么?”
    “还没。”沈猎一边说, 一边掀起珠帘朝她快步走过去, 偏头看到里间桌子上还一筷子都没动过的饭菜,错愕地顿在原地, “你怎的也没吃?”
    “你不回来我怎么吃?”清黛又好气又好笑地瞪大眼睛。
    晨间他出门出得急, 她又还在睡着,便也没顾得上说话。
    后来去到锦衣卫里, 这几天的公务也在那儿堆了不老少, 他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
    待把一切都料理利索,抬头一看天也黑了, 他本还下意识地想同之前一般, 随便去找些吃的就到外间的值房凑合睡下, 顿了一下才恍然想起, 他已经成婚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沈猎有些无措。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要么在外漂泊,要么独守长夜。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家,当然也没有人会在家里等他回来吃饭。
    清黛看着不觉心疼,虽也忙累了整日,却仍是不忍心对他苛责。
    “用不着说对不起。可以后要记着了,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管再忙再晚,我都会在家等你。”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却经不起初尝情事的年轻男女回嚼余味,她话音刚落就害了臊,只能用颔首低眉掩饰自己发烧的脸颊。
    “好了,净手吃饭吧。”
    沈猎垂眸盯着她,只觉得心里某个空了许久的地方,被她用温柔和暖意塞得满满当当,再也吹不进寒凉的风。
    他终于也有自己的家了。
    “好。”
    因沈猎不惯有不熟悉的人在身畔久留,待伺候了他解了刀甲净了手,陈妈妈便领着屋里的丫头女使们退到了廊下纳凉,留下他们小两口自己在里头吃饭。
    私底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清黛便也不再拘礼,一边吃饭,一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和他说了一遍。
    当然,为了照顾到两个人的胃口,关于她徒手拧掉别人脑袋的这一段,她便没讲得多仔细,三言两语就带了过去。
    内宅诸事琐碎,一般男子都不屑过问,沈猎却听得尤其认真。
    末了,还点头说道:“你分管问讯的法子倒是好,简单明了,等会儿再细细同我说说里面的门道,我记下来。”
    清黛有些不解:“这不过是我自己依葫芦画瓢胡闹罢了,锦衣卫规制森严有序,你学去作甚?”
    沈猎诚恳道:“锦衣卫虽繁忙,但我如今已然得心应手,要撤出些空档来收拾这间园子,想来也不成问题。总之,你不要累着,更不要让沈侯府那些讨嫌的人气着,我娶你,不是让你受罪来的。”
    清黛听到这话时,正低头用筷子捻起他夹来自己碗里的里脊,一边吃,一边慢条斯理地笑,“什么事都堆到你身上,独我一个做那富贵闲人,又有什么趣儿?”
    他却执意说道:“你不该受这些琐事束缚,若能由我来成全你的自在清闲,未尝不好。”
    清黛叹服于他从小到大的洞察力,却也忍不住后悔,若早知今生要嫁的是他,年少相识的时候就不对他吐露那么多了,使得现在的他,心里也不必背负如此沉重的负担。
    她轻轻放下碗筷,郑重地侧身用双手去拢住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沈猎,我嫁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从此你我夫妻一体,理当共荣辱、同进退,你负责领俸禄回来养家,我负责管家理财,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咱们各有分工,共同努力,这样才能把日子过下去。否则,要不了几天,你就得嫌我无用,像个摆设了。”
    “我怎会嫌你?”沈猎反过来握住她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心的温烫随他的低语触动着清黛的心,“我在南边那会儿,听人家说的分明是,只有妻子日日开开心心,才显得丈夫有本事。别人觉得我有没有本事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开心。”
    清黛温声道:“你让我什么都不做,看着你一个人忙前忙后,像米虫花瓶似的呆在那儿,我才会不开心。再说中原与南疆不同,奉行的素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我无法代你入朝为官,你也无法替我去应酬罗裙女眷,咱们就当是入乡随俗了吧。”
    她歪头望进沈猎的眸中,娇嗔而又期许,认真而又坚定。
    沈猎很难不被说服,“我说不过你。”
    “但倘若哪天你觉着累了,不想管了,大可交给我,不要勉强自己。”
    这样的话,清黛听着慰藉,却没有入心。
    倒也不是她不信他,说穿了,她其实是不敢。
    虽然一朝被蛇咬的不是清黛自己,但她终究亲眼看到过异世女为情爱所毁的全过程,即便不至于十年怕井绳,亦会心有所忌,保持“清醒”。
    此事一经议定,沈猎便再不提一人包揽内外之事,偶有过问,亦是清黛主动捻上两件有趣的与他玩笑,他跟着搭腔罢了。
    而后数日,清黛亦放开手脚,依照着之前收集来的那几卷人事详录,将园子里的事宜分派下去。
    大体虽仍旧沿用了从前祝嬷嬷的派法,但在细微之处,却也有她自己的成算巧思。
    “沈侯府来的人今日算是全部安置下去了,依着姑娘的安排,要紧的那几样实权都没让他们沾手,单为这个,那花婆子方才还偷摸着给我塞银子,要我替她讨姑娘的好,问一声姑娘这样安排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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