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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页

    没一会儿便看见她不知从哪儿提来一只茶壶,噔噔跑到晕厥的莫书岑面前,拨开她的奶妈和丫鬟,照着清黛的吩咐,迅速把茶壶里的茶水朝莫书岑的胸口和手臂浇了下去。
    刚刚烧开的普通茶水还是带着滚烫的热气,浇了莫书岑一个措手不及,尖声惨叫着跳了起来,对着那侍女的脸上去就是一巴掌。
    “贱人!你敢烫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这就剁了你的手脚去喂狗!”
    “没力气受罚,却有力气在这里张牙舞爪?阿岑,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闯的祸有多大嘛。”
    清黛坐着竹辇,就相当于坐在一个成年男子的肩膀上,被人抬着一步步走到阳光底下、莫书岑的眼前,前一刻还生龙活虎、要打要杀的莫书岑瞬间就像是被扼住咽喉的鸡鸭,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阿姐还活着,惊喜么阿岑?”清黛杏眼弯弯,笑意淑柔温婉。
    可她越是笑,莫书岑就越觉得浑身发冷。
    半晌她才哆嗦着嘴唇,惨白着脸,“你…你……你为什么没死?”
    “托你的福,耶里女神不忍心收我,特放我回归人间,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清黛说着,扬了扬手,让人把她的竹辇再抬得离莫书岑近一些再放下,让她一伸手就能钳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也不说话,就是直直地与她对视,像极了草原上捕猎中的狼,正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消耗着猎圈里猎物的力气和心理防线。
    莫书岑想退,可她手上的力气大得几乎可以把她的下巴捏碎,让她全然不敢轻举妄动,但也终究不肯认输。
    “你有什么冤什么仇?昨日在雪山,我根本就没见过你。”无法后退,那便干脆向前,莫书岑鼓足了勇气,却也在一瞬间获得了灵感,“对啊,我压根就没见过你,你怎么就被埋在了雪里,怎么就差点死了呢?这些…我都不知道啊,我是在山里迷了路,被莫坤和柯士康救回来的……至于你,你为何要进山,你怎么就进山了呢?”
    说话间,她趁清黛愣神之际,猛地抻开了她的手,由于惯性使然,她自己也向后仰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指着清黛又言:“你别在这里吓唬我了,你若真有本事,就去把真相告诉所有人啊!没凭没据的,你看谁会信你?明明就是你自己倒霉,要不然好端端,雪崩怎么就崩到你身上了呢!呸!丧门星!你才是柔夷的灾星!”
    “莫书岑!”
    “我能证明。”
    两个声音一近一远,却几乎是同一时间起落。
    清黛和莫书岑旋即循声望去,后者顷刻又呆愣住了,“小…小沈大人?”
    沈猎从半月门下大步走开,他已经脱下了那件稍微有点埋汰的破皮袄,只着一身素黑曳撒,浓墨般的头发用半旧不新的发带在脑后束成高高的马尾,再以一根桃木簪子固定,和山里那个灰头土脸的模样比起来倒是清爽多了。
    “小沈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惊异之后,莫书岑的脸上就只剩下少女怀春的娇怯,望着沈猎的眼睛里写满了喜出望外。
    沈猎却像是没长耳朵似的,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清黛身边,才又淡而飞快地扫了莫书岑一眼,蹙眉问起清黛:“这是你妹?”
    “……啊?”清黛被问懵了,据她所知他之前不还在莫府住过几天么,而且照她阿翁和莫书岑之前那个表现,她便默认他已经和莫府上下都认识了,哪成想其实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
    不过,这也确实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虽说不是时候,但清黛还是无奈地准备给他介绍一下,谁知刚要开口,书琴就从另一边的半月门里远远跑了过来。
    “阿姐!”一面跑,一面哭唧唧地喊着,然后看也不看的就扑到了清黛身上,搂着她一通眼泪鼻涕地乱哭起来,“我哥昨儿让人告诉我你不见了,我着急了一晚上,就连达玛她们叫我去抽陀螺我都没去!…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满口说的都是柔夷土话,呜呜咽咽,语速又快,倒把在场唯一一个外族人沈猎听愣了。
    清黛被她搂得死紧,好一会儿才腾出了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哭笑不得地用汉话喃喃,“这个才是。”
    一息间,沈猎和书琴和都没听懂,书琴更是抬起一张糊满了眼泪鼻涕的脏猫脸,“阿姐你说什么?”
    这回清黛是发自内心地笑了,掏了手帕出来往她鼻子上一拧,替她把刚刚吹起来的鼻涕泡揩干净:“我是说,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话到此处,莫书岑的脸色也可以说是相当“精彩”了。
    小插曲结束,清黛的目光重新冷却,回落到她的身上,“言归正传,莫书岑,你方才说到哪儿了?哦对,是说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大声叫嚷招来雪崩,害我被埋雪下差点丧命,是么?”
    有沈猎在场,莫书岑稍微收敛了点,没有再把样子做得太难看,“本来…本来就不是我,我压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沈大人,你别听她乱说,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心思恶毒,明明是她自己的错,却非要赖给我…她当初…她当初也是这样,才被你们中原京都的人赶回来的!”
    清黛一挑眉,小丫头,还有两副面孔呢?!
    她不禁看向沈猎,从侧脸看上去,他正紧紧皱着眉,低头躲开了莫书岑要来抓他衣角的手,眼神冷得像是再看一个恶贯满盈的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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