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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幸闻(34)

    其他几个人都没想到他还敢再来一回,顿时过来动手。
    许亦北抬脚踹了一个,被两个人趁机摁了肩,抬腿又踹一个,冷不丁小腿一痛,被人反踹了一脚,低低骂了声:操!
    是扈二星,总算爬起来,趁着人多,恶狠狠地冲过来,报仇一样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你他妈够烈的啊,今天弄不死你!扈二星头上都被砸破了,渗了点儿血,要多来气有多来气,就想冲上来再给他一下。
    许亦北挣开一条胳膊,反手抓着另一边制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猛地一个过肩摔,轰一声,直接砸他身上,连带旁边两三个挨着他的人都摔了个四仰八叉。
    扈二星都没想到他有这力气,摔下去都是懵的,背一下撞到什么,嘴里一通脏骂,忽然听见啪一声打撑脚的声音,回过头,背后撞的是电动车的轮胎,下意识就想跑。
    应行从车上下来,一把揪住他衣领扯了起来,掀眼看了看许亦北,往身后偏一下头,直接说:过来。
    许亦北愣了下,反应过来,几步到了他旁边,喘着气问:找到了?
    没有。应行都没顾上问他怎么知道这事儿的,扯着扈二星问,我舅妈呢?
    扈二星装傻:我他妈怎么知道,你问我干嘛!
    其他几个人只敢看着,都不敢上来,光刚才这个看着不咋行的高中生都没制住,又来一个应行,还怎么扛得住,早被他揍怕了。
    应行摁着扈二星的脖子,往路牙上按,随时要让他磕个头破血流的架势:我再问一遍,我舅妈呢?
    我他妈就是不知道,谁会干这事儿啊!扈二星脸红脖子粗地死撑,打死也不承认。
    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应行忽然把他扯起来,抬腿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
    哐一声,扈二星直接背砸在球场的围栏上,哼都没哼一声,栽那儿跟晕死过去了一样。
    周围一个人都没敢吱声,那几个扈二星的跟班看起来都想溜了。
    许亦北也呆了一下,这也太狠了,比上次看到他们挨揍的场景还狠
    应行大步过去,一把拖起扈二星,沉着声说:是我这几年太规矩了,你觉得我好惹了是吗?给你提个醒,其他好说,你要是动我家里人,我可能真会弄死你。
    许亦北不禁看他一眼,总觉得他这话不是吓人。
    扈二星一口气缓上来,在那儿哼哧哼哧直喘气:你妈的
    那儿,就那儿的白云网吧行了应行,咱们以后真不敢了,没人敢真动你舅妈,就留了她一会儿跟班里已经有个光头忍不住说了,说完就溜。
    应行看一眼许亦北:帮个忙?
    许亦北懂他意思,是叫他去找吴宝娟,没说什么,搭上书包,往球场对面的那条街走,小腿还有点儿疼,忍住了。
    街上一排的店面,小超市旁边挨着家网吧,挂着白云网吧的牌子,他走进去,拐了个弯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吴宝娟,赶紧过去叫她:吴阿姨。
    吴宝娟坐在一台电脑前面,也没开机,周围都是别人吞云吐雾的二手烟,她难受得眯着眼,听见声音才抬起头,看到他就叫:北北,你来啦?他们非让我在这儿等他,我想回去了。
    肯定是骗她说等应行。许亦北拉她起来:走,我带你回去。
    吴宝娟乖乖点头,跟他出门。
    门口收银的姑娘看了他们一眼,又当没看见。
    一出门,就听见远处的鬼嚎声,是扈二星的。
    许亦北看一眼旁边的吴宝娟,扶着她胳膊朝反方向走:走这儿。
    吴宝娟跟着他走,一边东张西望地问:他呢?
    马上来了。许亦北胡扯一句,直接拐弯走到另一条路上,到了路口,伸手拦了辆车,对司机说,把人送到振国修表铺,我记住你车牌号了,人丢了我要找你。
    司机莫名其妙,一边动手导航。
    吴宝娟被他送着坐到后排,还没搞清楚状况。
    许亦北关上车门,拍一下车窗:走!
    司机把车开走了,紧跟着远处就传来了警笛声。
    我操!许亦北心想不会连警察都引来了吧?赶紧往那儿跑,连小腿疼也管不了了。
    一路跑回球场外面,那几个跟班早跑没影儿了好几个,剩下两个过去拽歪在那儿的扈二星,也要跑了。
    应行刚从那儿转头过来,跨上了车。
    快点儿!许亦北叫他。
    应行飞快地把车开到他跟前,一停:上来。
    许亦北坐到后座,没坐稳就说:你舅妈我送回去了,快走,赶紧的!
    应行车把一拧,立即开了出去。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剩下一阵一阵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混着秋天吹过的风声,呼呼地贴着耳边过去。
    一直到半路,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应行一下捏了刹车,停住了。
    许亦北晃了一下才稳住,回过神,看见他在前面一手掏了手机,低着头拨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通了,他在电话里问:舅妈到家没有?
    电话里是贺振国的声音,隐约能漏出音来:到了,放心吧,人没事儿
    你让她跟我说话。
    许亦北一直看着他的后脑勺,明明现在天都凉了,他发根那儿还沾着汗水,难怪刚才发那么大火。
    想想刚才,简直跟他妈火线救援、极限逃生一样,许亦北居然忍不住笑了。
    应行跟吴宝娟说了好几句话,终于放心,连声音放缓了,挂了电话,一回头,看见许亦北脸上的笑,眼神顿一下,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许亦北迎风眯着眼:想来就来了。
    就不怕惹麻烦?他问。
    麻烦什么,这事儿说到底也因为我,你不是替我扛了那回么?许亦北淡淡说。
    应行看了看他的脸,忽然也笑了:那要是被逮到了,我们就一起进去喝茶了。
    操许亦北立即转头看了看,生怕警车马上就开过来,推一下他肩,赶紧走吧!话刚说完,嘶了一声,是应行的腿碰到了他的小腿。
    应行收起手机,低头看一眼他的腿。
    别看了,挨了一下。许亦北怕被他再碰到,腿往后一缩。
    应行不逗他了,坐正了,一下把车开了出去。
    一直开到公寓楼下才停。
    许亦北从车上下来,转了转小腿,往楼里走。
    应行锁好车,跟上去:现在不疼了?
    你别乱碰就没事儿。许亦北正常上楼,忽然回头问,你还要送我上去?
    应行说:都要一起进局子了,能不送么?
    许亦北抿了下唇,笑了下,算了吧,当我傻吗,那群人自己都那样,还会报警吗?那警车肯定就是路过的。
    那你刚才那么急。
    总不能碰上啊。
    应行好笑,那警车确实不是冲他们来的,边跟上楼边说:挺刺激的?
    太刺激了,我数学刚及格,已经够刺激的了。
    应行扯了下嘴角,确实刺激,他找了他舅妈不止一回,要么贺振国,要么他自己,从来就没想过有天会多出一个人来帮他找。
    一直跟着许亦北进了公寓的门,他把门一关,顺手把灯掀亮,直接说:你坐着等会儿。
    ?许亦北看着他,突然就被反客为主了,莫名其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扔下书包。
    应行去了卫生间里,水声紧跟着响了,没一会儿,他从里面出来,手里拿了块毛巾,过来说:裤腿卷起来。
    许亦北看看他手里的毛巾:干嘛?
    应行干脆一蹲,把他的裤管掀上去,抓着他的脚踝往茶几上一搭,看到他小腿侧面青紫了一片,抓着毛巾按了上去。
    许亦北刚一疼,紧跟着发现毛巾是热的,又忍住了,看他一眼,原来是要给自己热敷。
    应行扫了眼他小腿,没来由地想怎么连腿都这么白,真是少爷身架,松开手说:自己按着。
    许亦北接着毛巾按住。
    刚好手机响了,应行掏出来,看了一眼,一边放到耳边,一边往阳台走:大华
    许亦北独自坐着,敷了一会儿,没那么疼了,毛巾也快冷了,放了下来,回房间去找药。
    他本来也没什么独居经验,住出来这么久就没准备过这些东西,找半天也没找到药,倒是在书桌靠墙的角落里看到了那把快被自己忘了的琵琶,伸手拿了起来。
    忽然想起来,他本来还在想怎么样感谢才算特别呢,最后居然跑去找人还顺带打了场架
    应行在阳台上跟大华说了个大概,没提许亦北,怕他膈应。
    大华已经很来气了:这事儿怪我,我他妈上次没教训好他,没想到他明的不敢,改玩儿阴的了。
    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他就行。应行口气不好,今天的事儿已经碰到他底线了。
    放心,他再出现你削我。大华直接下保证。
    应行挂了电话。
    走回客厅,许亦北居然不在。
    他站了一会儿,手里一下一下地转着手机,忽然反应过来,好像这儿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人都送回来了,还站着干什么,不禁扯了扯嘴角,朝关着的房门看了一眼,抬高声说:没事儿我就走了。说完转身朝门口走。
    房门开了,许亦北走了出来:你等会儿。
    应行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过头。
    许亦北身上的牛仔外套脱了,只穿了白T,黑长裤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手里拎着个东西。
    应行仔细看了两眼,居然是把琵琶:干什么?
    许亦北拖把椅子,坐下来,把琵琶架到膝上,看他一眼:这个除了我妈,还没有别人听过,用这谢你算特别了吧?
    应行眼神一动,紧跟着就看见他抬起了手。
    那只手在琵琶弦上悬停,一秒,两秒,忽然一落,一串清澈激越的乐声响了起来,直冲到耳朵里。
    应行一下定在了原地。
    许亦北微微低头垂眼,怀里抱着紫檀琵琶,白生生的侧脸靠近琴头,手指在灯光下舒张,修长有力,一阵一阵地拨着弦。
    应行从没见过这样的许亦北,眼睛都没法从他身上挪开。
    两个人刚从外面飞奔回来,手才打过架,现在他的手居然在弹琵琶。
    听众只有自己一个。
    琵琶声激昂婉转,直扑过来,大概还带着刚才一起骑车时迎头吹过的凉风。
    只弹了半曲,很快结束。
    铛一声响,许亦北抬起眼,看着他说:谢谢。
    应行站在原地,看着他坐在那里的身影,最后一声像是直接砸进了自己的胸口,那里突如其来地一缩。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四,祝福应总
    第36章 你他妈着魔了吗
    乳白的灯光照下来, 在许亦北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边,他弹琵琶的那只手葱白、五指修长, 撩拨琵琶弦一样地动,黑漆漆的头发近在眼前,忽然抬起脸,眼睛盯过来,低低说:这样够特别吗?
    应行一下醒了,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户外面有光漏进来,天都已经亮了。
    操他闭了闭眼,坐起来,随手掀了毯子,居然出了一身汗, 皱着眉下床, 拉开房门出去,进了卫生间。
    门一关, 他一手撑着洗手池, 低头看了看自己汗湿的身上,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 低低自言自语:你他妈着魔了吗
    昨晚许亦北跟他说完那声谢谢,他就走了, 什么话都没留, 回来后居然会做那样一个梦。
    梦里的许亦北跟弹琵琶的许亦北一样, 都是他没见过的样子, 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应行又皱了皱眉, 心里烦躁, 抬手摸了把汗涔涔的脖子, 随手扯了条毛巾,走去里面,帘子一拉,拧开花洒冲澡。
    贺振国一大早起来做早饭,就听见卫生间里水声哗哗的,伸头看了两眼。
    门一开,应行穿着宽松的汗衫、五分裤,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一大早的怎么就洗澡?贺振国打量他,没感觉到有热气,压着嗓门儿说,还是凉水澡!你怎么回事儿,这什么天儿了,就不怕生病?
    应行随口说:没事儿,出了汗就洗澡了。
    贺振国还以为是昨天找吴宝娟那事儿给闹的,看一眼主卧的门:你舅妈没什么事儿,昨天回来不是都看过了吗,别乱担心了。
    嗯。应行转头推房门,换衣服去了。
    贺振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摇摇头,进了厨房。
    应行回房间换了身长衣长裤,出来正往身上穿外套,吴宝娟从房里出来了。
    你别担心啊,我下次不乱跑了。她可能是刚才听见贺振国的话了。
    应行说:以后碰到生人别听他们的话就行了。
    不听了,北北好不好啊?吴宝娟说话还是跳脱,他昨天找到我的。
    应行听到这名字就扯了下嘴角,都不知道为什么:没事儿,他好着呢,我走了,你手表戴好,没事儿就别出去了,按时吃药。
    我戴着了。吴宝娟伸手给他看。
    嗯。
    贺振国听见,从厨房里出来:早饭不吃就走了?
    不吃了。应行开了门走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贺振国嘀咕,觉得他简直反常。
    应行骑着车到了校门口,锁好后往大门走,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对面的公交站牌,没看见公交车。
    一路不疾不徐地上了教学楼,刚从后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坐在座位上的许亦北,他今天穿了件套头卫衣,坐在那儿翻着卷子,头发漆黑,捻卷子的手指葱白修长,应行扫了一眼,从他背后过去,坐了下来。
    许亦北立马转头看了过来,刚好碰上他视线,瞬间昨天一起打的架,一起骑车回去,甚至给他弹的琵琶都到了眼前,晃开视线,低声问:你舅妈怎么样?
    应行转开目光:没什么事儿。
    那就行。许亦北紧跟着说,那今天能约吗?
    应行掀眼,又跟他目光一碰,脑子里一下晃过做的那个梦,偏过头,舔了下后槽牙:再说吧。
    ?许亦北问,难道你今天有事儿?
    你小腿不疼了?应行忽然反问。
    不疼了。许亦北在桌底下活动一下小腿,他给热敷的挺有用的,紫的那块儿还没退,但是走路不疼了,反正不会耽误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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