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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呦呦(23)

    第46章公主和女捕快
    太后生辰。
    宫中张灯结彩,大摆晚宴。
    舒蔓偷偷潜入宫中,生怕被人发现,只敢躲在远处的屋檐,扭头却见到了意外的人。
    姜斐同样半撑着在屋顶,手拿一把花生,顺势还递给了舒蔓两颗。
    不是说回来给太后祝生辰?
    舒蔓挑挑眉,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谎言。
    说说你也信?姜斐耸耸肩,太后哪能乐意看见我,到时候别把老人家给气出了毛病。
    你和太子舒蔓又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你们俩是那种关系?
    我媳妇儿,漂亮吧?姜斐提及太子,表情都雀跃了几分。
    你媳妇儿?舒蔓瞪大了眼,再看看远处的姜灵,更是困惑了几分,太子怎么会是你媳妇儿?
    姜斐自知说漏了嘴,窘迫地撇过头,自圆其说道:爱称,爱称罢了。
    真的?舒蔓怀疑地眯起眼,显然不相信姜斐的说辞。
    呸呸!姜斐拍拍嘴,赶紧转开话题,六扇门的捕头,您没事怎么跑到宫里玩儿?总不能在太后生辰捉贼吧?我可记得咱们上回也是在宫里撞了个正着。
    西南那么远,你都跑了过来。舒蔓气势不输地怼了回去,我就住在皇城,吃饱饭过来散散步不行?
    姜斐不怒反笑,一口吞了两颗花生米,转过头,继续看她家正襟危坐的小媳妇儿。
    与此同时。
    姜栾坐在队列最末,宫灯黯淡,树影婆娑。
    她却抬着头,目光熠熠地望着屋檐之上的人影。
    舒蔓来了。
    即便是自己昨晚说过要参加晚宴,不在寝宫;但她依旧如约而至。
    姜栾伸手戳戳衣襟内的兔子,软软糯糯,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
    然而欢喜不出一刻,舒蔓身边就多了个不速之客。
    姜栾一瞬皱起了眉,忽地想到昨晚看到的方巾。
    来人和舒蔓年龄相仿,两人似乎很是熟稔,一来一去说了好些话。
    斐?
    姜栾猛地攥紧了拳。
    是了。
    怪不得这人长得如此眼熟。
    去年西南王觐见,同行的西南郡主就叫姜斐。
    不过皇帝向来忌惮亲王,如今西南郡主大喇喇入宫,若是被人知道,怕是要重罚。
    姜栾眼眸一沉,心里有了算计。
    几桌之外,太子看看姜栾,又瞧瞧远处的姜斐,表情有些古怪。
    五皇妹今晚怎么一直盯着姜斐看?
    难不成她是发现了什么。
    晚宴歌舞升平,几人却是各怀心事。
    就在这时,侧坐的贵妃娘娘忽然捂住了心口。
    似是疼痛欲裂,她紧蹙蛾眉,朱唇微张,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
    皇帝很快发现了不对,抬手一排案台,叫停了舞女。
    太医!赶紧宣太医!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看向了主台的几个人。
    太后不动声色,这会儿摸着手上的玉扳指,丝毫不慌。
    皇后则是佯装着急,神情表演得充足,屁股却根本不动。
    最为关切的还属皇帝,一把揽过贵妃,不想动作过猛,震得贵妃娘娘猛然喷出一口血。
    母妃!三公主忙着站起身,冲到了贵妃身边。
    歌舞不再,宴会恢复了平静。
    台下坐的不是皇亲,就是大臣。
    暗波逐流,任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太子顿了顿,骤然站起身,代替皇帝暂时掌管了大局。
    舒蔓摸不清发生了什么,扭头看向隔壁的姜斐。
    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人刚从西南过来,贵妃娘娘就在晚宴中了毒。
    看我做什么?姜斐撇撇嘴,捕快大人,该不会想要捉我去交差吧?
    舒蔓不答,就静静望着她。
    诶,你还记得当初我和你说我要回皇城做什么吗?
    舒蔓顿怔,后知后觉地记起了姜斐的答案。
    当然是给太后庆生啊。
    总不能是谋权篡位吧。
    看到她错愕的表情,姜斐笑容灿烂。
    是啊,我就是回来谋权篡位。
    不远处,姜栾恨恨地捏碎了手里的瓷杯。
    舒蔓明明是来找她,为什么却和别人相谈甚欢。
    是不是只有坐上皇位,舒蔓的视线才能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危#
    第47章公主和女捕快
    贵妃娘娘中毒不治身亡。
    皇帝大怒,要求彻查。
    当晚参加过晚宴的臣子皇亲,皆是惴惴不安,就怕无妄之灾落到自己头上。
    一时间,宫中戒备森严,舒蔓隔天偷溜进宫,差点就和巡查的护卫撞个正着。
    来不及多瞧,她赶紧躲进一侧的寝宫,不想却听到了几个宫女窃窃私语。
    最近进宫查得好严,我想偷偷给爹娘送点银子都出不去。
    哪能不严啊,昨晚贵妃吃的糕点里有剧毒,只一刻钟就能要人命。
    唉,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晚宴给贵妃投毒。
    我听御膳房的人说,糕点就做了一份,原本只端给了皇上,偏生贵妃想吃,尝了一块,就丢了命。
    不会吧?有人想
    嘘,别说出去,你没发现今早御膳房都少了几个人吗?
    两人的声音越发弱了下来,舒蔓却是瞪大了眼。
    看来投毒的人目标是皇帝,贵妃的死只是个意外。
    想到昨晚姜斐半开玩笑的话语,舒蔓心下一凉。
    女主这么早就想要夺权了吗?
    姜栾作为威胁到皇位的直系血亲,恐怕下场和贵妃如出一辙。
    舒蔓:【你说我现在把姜栾偷出宫怎么样?】
    【偷出宫?】
    舒蔓:【她这么单纯善良,要是卷进夺权的漩涡怎么办啊!】
    【单纯善良?】
    舒蔓:【你这是什么语气?】
    【我看你是蛮单纯善良】
    舒蔓哑然,听不明白系统话里有话的吐槽,只好带着担忧,飞快前往姜栾的寝宫。
    与此同时,单纯善良的姜栾正面无表情地抱着兔子,垂眸望向半跪在地上的香兰。
    让你做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我在太子宫外守了大半天,没发现什么古怪之处。香兰顿了顿,神情有些犹疑,但我打听到了一件怪事儿,说是太子沐浴从不叫人服侍,更衣也要自己亲力亲为。
    姜栾蹙起眉,听起来没有太大的异常,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们都笑说太子是太爱干净,以至于到现在都没宠幸过哪个陪床的丫头。香兰又自顾自地开口,太子明年就要及冠,皇后老早选定了丞相的独女作为太子妃,可看太子现在这模样,就怕成婚之后冷落了娇妻。
    明年啊,倒是迫在眉睫。姜栾沉吟了片刻,似是有了答案。
    五公主,您怎么突然让我盯着太子啊,难不成他是香兰小声地开口,有些好奇姜栾的用意。
    嗯?姜栾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很想知道吗?
    香兰察觉到了姜栾问话中的危险意味,忙不迭摇摇头:不想。
    继续盯着。姜栾挥挥手,看了眼天色,她快来了,别让她看到你。
    香兰应了一声,站起身拍拍膝盖,赶紧离开了公主府。
    房内霎时静了下来,姜栾若有所思,整理着香兰刚才的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准生人近身,不近女色,不是身患隐疾,就是心有所属。
    昨晚她盯着舒蔓,自然发现了姜斐的视线一直追着太子跑。
    不止是单相思,太子好像也有回应,时不时就扭头望向那边的屋檐,最后搜查的时候也有意无意地漏了那一片区域。
    难不成是两人相爱,太子不愿娶妻,所以
    姜栾蓦地心安了几分。
    最好是姜斐和太子两情相悦,不要惦记她的舒蔓。
    舒蔓到的时候,姜栾正低头给兔子顺毛。
    傍晚的余晖落在她发顶,柔柔软软,全身泛着金光。
    舒蔓登时感觉心口一暖,蹲下身问她:昨晚宴会,吃得好不好?
    不好。姜栾摇摇头,表情里透着委屈,一点也不好。
    胡说。舒蔓笑她,心想自己都看得清楚,御膳房的烤鸡,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肉香。
    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姜栾扁扁嘴,头一歪,蹭到舒蔓肩头,我想看见你,看不到你,吃什么都不香。
    诶诶,你从哪里学来的肉麻话!舒蔓嘴上说得嫌弃,实则笑弯了眼,好啦好啦,今天我给你带了半只乳鸽,一起吃吧。
    姜栾乖巧地点点头,又试探地开口:舒蔓,我昨晚好像看见你了。
    啊?舒蔓愣了愣,有些窘迫,哎呀,我不是习惯了嘛,哪天没来看看你还有些不适应呢。
    你来看我?姜栾抿抿唇,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住惊喜的笑意,那那你身边怎么还有别人啊。
    别人?舒蔓挠挠头,不知怎么解释姜斐的身份,还当姜栾没认出来,随口侃道,路上碰巧遇见的同门,对对,她也是捕快。
    噢。姜栾一瞬有些失落。
    舒蔓竟然为了帮别人隐瞒身份而欺骗自己。
    怎么啦?舒蔓瞧出她的不对,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熟,真的不熟。
    姜栾不说话,就眼巴巴地望着她,看起来可怜又委屈。
    舒蔓:【我明明没做什么,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渣女!】
    【怎么不渣】
    【人家心心念念等你】
    【你却陪别的女人趴在屋檐一起看月亮看星星,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舒蔓:【我不是,我没有!】
    你真的误会了!舒蔓急得跳脚,她有喜欢的人啊,我们真的没关系。
    舒蔓,你着急解释是因为怕我误会吗?姜栾忽地开了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
    我很开心。姜栾低低地笑了一下,小心勾住舒蔓的手,我很喜欢舒蔓,舒蔓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我也很开心。
    舒蔓傻了眼,她仔细回忆了刚才说的话,好像从未说过任何喜欢。
    喜欢一个人才会在意她是否误会啊。姜栾认真地仰起头,解释了她的困惑。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舒蔓说不出哪里不太对,但又被姜栾绕了进去,越发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喜欢她。
    舒蔓。姜栾又出了声,她顺势拉起舒蔓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口,郑重又期待地问道,我可以是最特别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姜栾:如果不是,我就把其他人都处理了(*^_^*)
    舒蔓:???
    第48章公主和女捕快
    最近宫中不太太平。
    贵妃娘娘的死像是拉开了帷幕。
    后宫接连出现诡异的命案。
    上至侧妃,下至皇子公主,死者皆是中了奇怪的异毒,不治身亡。
    宫中一时人心惶惶,私下都传是遭到了贵妃的诅咒,让后宫不得安宁。
    此时此刻,日上三竿。
    舒蔓跟随一众六扇门捕快,刚迈进二皇子的书房,就感觉一阵凉气扑面而来。
    今早收到二皇子的死讯,说是早饭过后,他就进了书房再也没出来过。
    直到宫女照例换茶水,敲门无人响应,察觉不对,推门发现二皇子倒在了案台前,血肉模糊。
    舒蔓进来的时候,路过了送茶水的宫女,小姑娘约莫十来岁,看似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哆哆嗦嗦地坐在门口摇头。
    最近几个命案都源自同一种异毒。
    死者服用之后,一刻钟内就会毒发身亡。
    要说奇怪,不止是它毒性强烈,而是在死者一命呜呼后,毒性仍会继续蔓延,直至将死者融化成一滩血水。
    以至于每次案发现场,舒蔓总要戴上面罩,免得闻到那些个血腥味,一整天都没有胃口。
    又是类似的命案。
    舒蔓站在人群后,盘算着凶手的信息。
    几乎每次都是密室投毒,想要逃开管控如此森严的宫中护卫,若不是轻功了得,就是身在后宫中的人。
    想到这里,舒蔓脑袋里忽然有了怀疑的对象。
    舒蔓:【该不会真的是女主吧?】
    【嗯哼】
    舒蔓:【但是她要夺权,不杀太子,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
    【也许是为了太子】
    舒蔓:【啊?】
    【夺权有可能也是为了太子】
    舒蔓恍然,说起来,姜斐如此豁达的性格,确实不像是会贪恋权势的人。
    难不成这些人和太子有所过节?
    她皱起眉,仔细回想死者的名单。
    除去太后生辰当晚死去的贵妃,贤妃和惠妃接连遇害,而今日身亡的二皇子和前段时间毒发的四皇子皆是贤妃所生,惠妃膝下无子,按照凶手的作案手法,保不准下一个对象就是三公主。
    与此同时,太子寝宫。
    听说了二皇子的死讯,太子坐立不安,来回在房里踱步。
    灵儿,宝宝,别走啦。姜斐跟在她身后,索性手一伸,将人揽进了怀里,你愁什么呢?
    我愁什么?姜灵恶狠狠地扭头对上她,母后现在杀人杀红了眼,你说,那个古怪的毒药,是不是你偷偷给她的!
    我姜斐不敢对姜灵说半句假话,迟疑了片刻,别过脸,上一代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别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姜灵红了眼,母后现在是连皇弟皇妹都不想放过!
    是,是。姜斐只能点头,但是她们当年的所作所为和如今的皇后又有什么区别?
    姜灵一怔,仿佛被她说服。
    事情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时的皇后还不是皇后,只是后宫嫔妃中的一员。
    幸运的是她早早怀上了龙种,身份瞬间也尊贵了许多。
    就在这时,贵妃伙同贤妃、惠妃,眼红皇后飞上枝头变凤凰,暗地里谋划毒计,买通了皇后的贴身丫头,每天都在皇后的炖品中投放微弱的毒药。
    积少成多。
    皇后没有察觉,等到十月生子,产婆竟然抱出了一个畸形的死胎。
    她尚且年轻,再要孩子也不是难事,但死胎不吉利,若是被皇帝知道,日后可能会被打入冷宫。
    幸好她半夜临产,产婆又是娘家派来的人,当晚就出宫找了个弃婴,充当皇子。
    贵妃没有如愿,眼看皇后母凭子贵,当上了皇后,又开始在小皇子身上打起了算盘。
    故技重施,不到两个月的皇子哪里招架得住烈毒,几天就断了呼吸。
    皇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死胎恐怕也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所致。
    她提出带孩子回娘家见父母,顺势处理掉了身边的宫女,换成娘家挑选的亲信。
    同时拜托产婆,赶紧找到合适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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