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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黏子(16)

    沈庭柯百无聊赖地变着法儿喊他,烦的房间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关沉的帅脸从门缝里露出窄窄的一条。
    别喊了,叫魂呢?
    沈庭柯冲他笑了一下,伸手抵在门缝里,顺势挤进去半边肩膀:关沉关沉!
    关沉没松手,皱着眉头看他:沈庭柯,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哎呀,求人原谅当然要脸皮厚点啦!沈庭柯嘿嘿一笑,行了别生气了,下次哥出门一定跟你报备,好不好?
    哼。关沉冷笑一声,把门彻底打开。
    沈庭柯以为他这是原谅自己了,开开心心地往前走了一步。谁知下一秒,关沉弯下腰,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腿弯,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轻轻松松把他抱起来了。
    沈庭柯:???
    关沉年龄虽然小,但个子比沈庭柯高好多,沈庭柯又瘦,关沉抱他可不要太容易。
    关沉抱着他走了两步,把他稳稳的放在两个卧室之间的走廊里,回头走进房间,再一次把门锁上了。
    别烦我。关沉关门前对他说,今天不想看见你。
    沈庭柯挠了挠头,感觉自己的身高体型都受到了关沉这小子的侮辱。
    好,好沈庭柯气得不轻,点点头,你个小混蛋!老子回房间睡觉去了,老子不哄了!爱谁谁!你搁这儿跟谁俩呢!
    沈庭柯回了自己房间,带着半肚子的气和半肚子的委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关沉已经去了学校,沈庭柯刷牙的时候悲哀地想,今天很可能没有早饭吃了。结果出门一看,桌子上摆着的是昨天的剩菜,热过一遍,米饭倒进锅里加了水重新熬成了白粥。
    沈庭柯休息过后头疼好了很多,现在感觉神清气爽的,看到关沉做的这一切,隔夜气也消了,坐下来吃饭。
    我昨天是不是应该再多哄哄他
    随后的几天里,关沉都没怎么跟沈庭柯说话,有时候沈庭柯眼巴巴地凑上去,还会被他赏个白眼。
    久而久之,沈庭柯也懒得理他了。之前也不知道原来关沉这么喜欢使小性子,跟个小姑娘似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段燃跟医院约好做手术的日子到了。
    下午的时候沈庭柯正跟关沉吃着饭,337在他头顶飞来飞去。
    关沉,今天我给你请个假吧。沈庭柯看了关沉一眼,说,段燃做手术,我俩一块去看看他。
    关沉低头吃饭,沉默了一阵,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沈庭柯呼出一口气,就这样,两人长达一个多星期的冷战就此结束。
    小祖宗,可算是理我了沈庭柯感叹道,我跟你说,你以后可不兴跟段燃这样,你对我不要紧,对另一半这样就是妥妥的冷暴力啊!冷暴力会引发心理问题的
    关沉放下碗,看了沈庭柯一眼,沈庭柯就很识相地闭嘴了。
    沈庭柯打电话跟关沉的班主任请假,请完假两个人收拾东西换衣服,出门打车到医院,到医院门口沈庭柯还到最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
    进病房的时候护士正在给段燃测体温,段燃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显而易见心情不错。
    段燃你好呀,感觉怎么样?沈庭柯把花放在段燃病床边的桌子上,凑过去跟段燃打招呼。
    我还好。段燃艰难地笑了笑,沈哥花是你买的吧?好漂亮。
    嗯关沉买的。沈庭柯又搞事情,特地给你挑的小雏菊。
    关沉坐在病床的另一侧给段燃削苹果,闻言抬头看了沈庭柯一眼,没说话。
    段燃被沈庭柯逗笑了:行了吧沈哥,关沉哪会挑花,一看就是你送的。
    听到了吗关沉,以后要给段燃送花呀!沈庭柯摸摸段燃的头,对关沉挤眉弄眼。
    关沉没生气,也看着段燃:嗯。等你好了我买给你。
    我真的会好吗?段燃苦笑了一下,这几天总感觉心里慌慌的。
    你会好的。关沉安抚他,这个捐献者很难得,你很幸运。
    沈庭柯看着关沉对段燃说话,藏在袖子下的手掌渐渐收紧,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段燃的是什么,如果这个移植骨髓的手术很成功,为什么在原来的时间线里段燃还是会死?
    三个人在病房里大约坐了十几分钟,沈庭柯低头看了看时间。
    咦?奇怪,已经这么晚了,医生怎么还不过来?
    我过去看看。关沉放下苹果,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刚要起身。
    忽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值班记录本走进来。
    刚好,省的我们麻烦了。沈庭柯笑了笑,示意关沉先坐下。
    段燃是吧?查房。医生忽略了沈庭柯的话,对段燃说。
    医生段燃睁大眼睛,有点疑惑,我今天,不是要做手术吗?
    什么手术?医生在值班记录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字,抬头看着他。
    不是骨髓移植手术吗?
    今天没有排这场手术啊。医生皱了皱眉,仿佛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爸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什么?段燃有点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
    沈庭柯连忙站起来扶着他:医生,是不是搞错了,之前不是说找到了跟段燃相匹配的骨髓捐献者了吗?
    哦,是这样的,的确按照顺序是该排到你了,但是有一个患者是跟你同时申请的,他的情况更严重,而且你父亲也同意对方先做手术,所以我们就
    你说什么?段燃惊恐地睁大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你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爸我爸怎么会同意别人先做手术?
    呃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我看你母亲好像跟那位患者挺熟的。
    段燃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爸给他娶的年轻后妈有个弟弟,跟段燃一样是血液病患者。为了讨妻子的欢心,段燃他爸跟别人穷大方,把本该属于段燃的手术机会让给了小舅子。
    不段燃挣扎着想站起来,连手背上还扎着针头都不顾忌了,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他我是他亲儿子啊!
    沈庭柯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段燃,死死地把他的脸搂在自己胸口:段燃!段燃,你别这样,冷静一点!
    沈哥沈哥段燃哭得满脸都是眼泪,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不可能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想活,可是我想活啊
    我知道,我知道沈庭柯抱着段燃,心急如焚地拍着段燃的背,没事的段燃,没事的啊!我跟关沉去跟医院沟通,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还会找到下一个捐献者的,一定会的!
    医生看到这一幕,不知心里是何感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退出病房去了。
    沈庭柯搂着段燃哄了好一阵子,段燃打着哭嗝肿着眼睛重重地喘着气,暂时安静了下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关沉忽然站起来,转身往门外走。
    沈庭柯预感不对,帮段燃盖好被子,起身追了出去。
    关沉!沈庭柯快步赶上他,抓住关沉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关沉双眼通红,眼神里透着令人心寒的恨意,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对沈庭柯说: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们!
    沈庭柯的动作僵了一下,他被这样的关沉吓了一跳。
    这种令人恐惧的压迫感,让沈庭柯无端地想起星际联盟246年,他坐在光阙科技的高层会议室里看到的那张照片。
    那张属于鹰眼关沉的照片,那种残忍、灰败、又绝望的眼神。
    第25章 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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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沉!你在胡说些什么!沈庭柯死死抓着关沉的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疯了的是他们!不是我!关沉对沈庭柯说,那可是段燃唯一活命的机会!
    我知道!可是沈庭柯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你这样也于事无补!听话,关沉,段燃现在情况很差,他需要你照顾
    关沉怀疑地看着沈庭柯,摇了摇头:不我得把属于段燃的东西抢回来。
    关沉!你不要冲动做傻事,没有捐献者我们可以再等,看到你这样段燃也会更难受的
    关沉慢慢地把手抽出来,问沈庭柯:你觉得段燃这个样子,还能等多久?等来新的捐献者,段燃还有命躺在手术台上吗?
    沈庭柯愣了一下,安抚关沉道:会的,会有的就像你说的,段燃很幸运,对不对?
    沈庭柯,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不懂我们这样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正常人可以有理想有追求地活着,但是我们不一样,连生存这种最基本的问题,都够我们头疼好久的了。关沉苦笑着,推开沈庭柯,是,你是很善良,我也很谢谢你让我过了一段时间吃穿不愁的日子,但你没资格劝我跟你一样善良
    关沉!沈庭柯往前走了一步。
    别过来!关沉冷冷地说,拜托你,跟我划清界限我接下来要做的任何事情,都跟你没关系!
    沈庭柯站在原地,浑身发冷,他不知道该对关沉说什么。纵然他再伶牙俐齿,他也没有办法粉饰这个星球肮脏的真相。骨肉血亲可以遗弃,没人听得见你陷在泥潭里的绝望呼喊,有一瞬间沈庭柯甚至想任由着关沉去,结束这丑陋的一切
    帮我照顾好段燃。关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他说,照顾好自己。
    男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沈庭柯的视线逐渐模糊,他想追过去,可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段燃的父亲段佳明是个典型的富二代,成年后借父母的光,去过享有艺术家星球之美誉的巍星留学,最后艺术没学多少,纸醉金迷的风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镀金回到箔星后,段佳明子承父业经营一家医药公司,利润也不错。
    但段佳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和前妻许念的婚姻是纯粹的家族联姻,婚后没少在外面花天酒地,连段燃出生时他都不在许念身边陪产。段燃出生后,夫妻俩照样每天吵吵闹闹甚至大打出手。许念本来是个心高气傲的富家千金,结果在频繁的争吵中磨平了棱角,变得沉默寡言又不修边幅。
    后来许念的父亲涉嫌违法经营锒铛入狱,段燃又查出血液病,许念在段家更是让人瞧不起,她万念俱灰,在某天段燃被家里佣人送去上幼儿园的时候,从自家洋房的屋顶跳了下来。
    段燃放学回来的时候,只看到管家拿着塑料软管冲洗地面,地上隐隐约约浮着一层淡红,像是段佳明工作室里打翻的那盒颜料被稀释之后的颜色
    段佳明二十九岁时又娶了一个年轻的妻子,何莉莉。她倒是并没有什么背景身世,单纯就是长得漂亮,不过即使这样段佳明也觉得胜过许念太多,更何况人家还给他生了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每次遇到亲友小聚,段佳明总喜欢跟人说自己儿子从小就多么多么灵巧,长大后肯定天赋异禀胜过常人,别人也就表面奉承几句,转头就当笑话讲给别人听。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渐渐忘了段佳明还有个十七岁、患了血液病的大儿子。
    段燃胆子很小,在家里是不怎么说话的。即使说话,段佳明和何莉莉也当他是个摆设,段燃从小少不了察言观色,就这样才养成了一种心眼多又安全感缺失的性格
    今天段佳明和何莉莉又带着小儿子出来聚会,聚会的由头是什么大概没人记得了,似乎是庆祝段大师的一副手作卖出了百万的价格。不过谁都知道,那副画的买家是段佳明的商业合作伙伴,打着幌子给他甜头罢了。
    聚会进行到一半,何莉莉耍了小性子,抱着儿子过来跟段佳明说,那个什么王总对她动手动脚,眼神色迷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段佳明在酒桌上正跟人打得火热,不至于让女人坏了自己的兴致,敷衍一笑,捉过娇妻的手拍拍: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何莉莉内心纵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但她也知道段家的女人在外面不能不给男人面子,表情不悦地回家去了。
    酒过三巡,段佳明已经七荤八素,叫了代驾来开车,自己扶着墙歪歪扭扭走到停车场。
    恍惚间,段佳明面前站着一个人,穿一件黑色的卫衣,戴着兜帽,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披着夜色,浑身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寒意。
    段佳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叫的代驾。
    靠,吓死我了!你站那干嘛啊?开车!段佳明醉醺醺地走到关沉面前,伸手把车钥匙递给他。
    关沉没接,往前走了一步,问他:你是段佳明?
    嗯正是老子!段佳明笑了两声,C市就没有没有不认识我的!
    你是段燃的爸?关沉又问。
    段燃段佳明冷笑了一声,关我什么事?
    关沉垂落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
    废话那么多!你到底是不是来开车的!段佳明等急了,把车钥匙丢在地上,丢在关沉脚下,说,给我捡、捡起来!
    关沉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车钥匙,抬脚踩住,往后踢开,挑衅一般地看着段佳明。
    靠段佳明低头一看,骂了几句脏话,你哪家公司的代驾,我、我要投诉!
    段佳明往前扑过去,想要打人,被关沉眼疾手快地掐住了脖子,随后一声巨响,段佳明被按在车上,脸贴着冰冷的引擎盖。
    喉咙里的空气被压榨,段佳明睁大双眼,这才预感到危险的来临,他双手胡乱地扑腾着,奈何一个醉鬼哪里是关沉的对手。
    说关沉的声音冷若寒霜,让段佳明听得发颤,你把段燃的手术机会让给了谁?手术做完了吗?
    段佳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拼命地摇着头,涕泗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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