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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毕竟是我做的生意,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送点,嗯,按照我们家美人的话,叫售后服务,要想生意一直好,售后服务要到位。叶公子掏了这么多金子,要的当然不是一副缂丝,而是里面藏的天山十九剑。”
    叶凤坡猛地回头。
    那些都打算打道回府的江湖人也登时驻足。
    林言却是神色肃然:“叶公子,麻烦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来告诉你,这十九剑,到底是什么。”
    叶凤坡略一沉吟,目光向旁边扫了一眼,却是当真和狄长老说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樊楼内一干江湖高手,目光追着叶凤坡,又去看林言,心思各异,一时暗潮汹涌。
    杨玉英倚坐楼头,轻笑道:“诸位都想要知道天山剑第十九剑的秘密?”
    底下没人吭气。
    虽说这话很真实,但再真实大家也不肯认。大家毕竟还是很要脸面的。
    杨玉英也不管他们认不认,笑道:“身为武林中人,谁不想拥有更强的武功,谁不想无敌于天下?我也想。不过为了我们小林这桩买卖不做得太亏心,也为了给他积德积福报,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诸位一件事。”
    一干武林人士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这位药王庄少主,还有林言那厮,有点想折腾到天下大乱的意思。
    玉英姑娘本身也没隐藏。
    “练武功这件事吧,要根骨,要悟性,越是高深的武功,对人的悟性越有要求。”
    杨玉英声音飘渺,伴着楼内清香,丝丝钻入人耳,“天山剑派的规模或许比不上丐帮,比不上少林武当,但也是传承多年的名门,弟子百余人总归是有的,因为收徒不多,天山剑派弟子个个都根骨不差,心性颇佳。”
    “宗门传承数百年,弟子们都是从天山剑典里习剑,其中最高妙精深的剑法,便是‘十八剑’,名字听来简单,可几百年里,能练成的不过三人而已。”
    “至于第十九剑,除了天山剑柳不是外,无人能悟,天山老人亲眼见到了十九剑,不是照样没学会?”
    四海庄的老长老叹了口气。
    锦绣山庄的年轻弟子们也还罢了,年过四旬的‘老’弟子,都是心有戚戚。
    连狄长老都忍不住有些感叹。
    虽然玉英少主的话不动听,可他们其实明白,世间还真就是这样的道理。
    天资出众,根骨好的,闻一知十,进境一日千里,普普通通的那些,努力三十年不及人家三五年的苦功。
    杨玉英眉眼舒展,笑道:“各大宗门既能传承下来,发扬光大,本门的功法想必都足够高妙,勤修苦练,踏踏实实,学个三十年显少有不能学成的。”
    说话间,她美目流转,清凌凌的眼睛仿佛能反照出所有人的表情,众人竟有点不敢看她的眼。
    “但诸位还是想求更高深的武功,这个高深,恐怕是那种能速成,练个一两年就‘成仙’,‘成佛’,‘成魔’那一类?”
    狄长老愣了下,把杨玉英的话在心里回味了一回,猛一拍大腿:“可不……”
    他身边两个泰山派的小弟子,一个端茶,一个拿点心:“长老喝茶。”
    “长老尝尝这刚出锅的点心,酥脆可口。”
    狄长老被堵了嘴,还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几句什么,心里想,他就是特别想要那第十九剑,一开始没琢磨清楚为何,现在听药王庄少主这般一说,可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泰山派的剑法分重剑,轻剑,绝顶武功也有两种,碧海生涛剑和催云掌。
    但是他这个武痴苦练三十年,两种功法都他奶奶的练了个‘不错’。
    剑招不错,掌势不错,都他奶奶的不错,再怎么打磨,再怎么逼自己,也只是个不错,可他想要的难道是不错?他也想登临绝顶,去看看武林最高峰的风景。
    天山剑柳不是,和武神阿白姑娘之间天差地远,毫无可比之处,但他一学得十九剑,登时反败为胜。
    这可不是故事,是真真实实发生在这个世间的事,他不知道别人如何想,反正,他是向往极了。
    此时樊楼外阳光明媚。
    泰山派的弟子们脸上发红,连他们世代交好的锦绣山庄的弟子们,都拿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狄长老。
    以前就听说泰山派的这位狄长老,最喜欢闭关练功,久不历江湖,性格难免有些单纯,现在看来,分明是单蠢。
    杨玉英也莞尔:“我就当大家都是类似的想法,这想法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反正大部分江湖人都是如此。”
    “我们就当天山剑第十九剑,就是这般厉害的功法,可众所周知,它也很难领悟,天山老人不行,天山剑派如此多的弟子不行,想必门槛之高,可以淘汰掉大部分江湖子弟了。”
    杨玉英捧起一盏茶,品了一口,“世间自有其规律,越是厉害的武功,越是难以领悟,传闻,天上十九剑一出,鬼神皆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欧阳!”
    她忽然一声招呼,话音未落,众人忽然就觉得心口砰砰地跳起来,说不出原因,只觉浑身的毛孔张开,汗毛直立,狄长老手脚都开始哆嗦,骤然回头,只见一道剑光从天而至。
    所有人怔怔看去,天地间一片昏暗,汴河水瞬间逆流,无数飞鱼成雨落,樊楼前大地龟裂,忽然起了风,风仿佛在哀嚎,霎时间轰隆一声雷响,大雨卷冰雹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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