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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主事人的位置,我一坐就是五十年,眼看着一家家的都把当年的事忘了,要不就当传说,当故事,老一辈的想死抬脚就去死了,唯有我剩下来,连死都不敢死啊。”
    “这两年,我是一想起自己后继无人,我就急得想打人。”
    刘书岚叹气,“现在东西物归原主,剩下的事,我这个老东西可管不了了。”
    杨玉英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些许愧疚,虽然前头那些事都不是她做的,但身为‘罪恶’的时盟一员,她不能不愧疚:“呃,恐怕这主事人的位置,老爷子您还得继续干。”
    刘书岚:“……我八十三了!”
    他站起身转了一圈:“我不是老妖精,我已经不是半截入土,那是大半截都入了土。”
    杨玉英轻笑,把桌上的匣子推过去,郑重道:“感谢刘书岚刘先生多年来为这个世界所作出的贡献,您的功绩,将永远被这个世界铭记。”
    “这些东西并不属于我,它们早应该属于刘家和另外十一个家族,请您随意处置……”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刘书岚一伸手抓起桌上的桂花糕塞住了她的嘴。
    杨玉英说出功绩两个字时,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双目湿润,似是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长吸了口气,轻声道:“谢谢,谢谢。”
    “萧姨他们都不看重钱财。”
    刘书岚静了半晌,笑得十分温柔,“我们的父辈经历过那些事情以后,谁还会看重钱这种东西?”
    “可我看重这个匣子,哪怕里面只是一根草我也看重。”
    “这个匣子,是我爹的执念,也是我的执念,我想让萧姨的后辈们都看一看,他们没有信错人,几十年过去,时间没有让我们改变,金钱不能腐蚀我们的信念。”
    “五十年前,那小子说,这些东西随便我们取用,留不留下都无所谓,没人会来追债,我现在就想告诉他,这不是追不追债的事,我爹,我,都是爷们,我们承诺的东西,死都要做到。”
    “瞧瞧,我好好地把东西留到了现在,我好好地把东西转交给了你,孩子,我现在把这东西交给你,给的可不是钱,是我们一家子百年来执念。你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杨玉英一时无言以对。
    刘书岚说话时,甚至是带着一点骄傲的。
    这位老爷子到了这把年纪,一辈子坚守一个信念,面对泼天富贵却是毫不动摇,他难道不该骄傲?
    杨玉英伸手接过这一匣子的钥匙,郑重道:“刘老先生,我代表时盟,再一次感谢你的奉献和功绩。”
    转瞬间便见刘书岚脸上露出孩子般灿烂的笑容,杨玉英的心情越发复杂。
    她——其实对找外围组织,没多少真心。
    虽然是任务,可杨玉英更看重的其实是杨明哲这个姑娘的未来人生,她见过银角村,她知道在那样的时代,坚守在岗位上的外围成员是什么样子。
    所以,她觉得在眼下这样和平的时代,催生不出那般有信念的人,所谓的外围组织,恐怕早就不复存在。
    时盟的规定,超过二十年不联系,那么就默认外围组织已经变质,守望者再过去,没必要的话,就放任这些外围组织的成员融入当下的世界,绝不会随便打扰。
    他们曾经立下过功勋,时盟却绝不会要求他们世世代代都为了某个目的去奉献,他们当然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
    杨玉英也是这般想,她甚至做足了准备,不去打扰这些人。
    可今天,见到招牌上的时盟标识,见到了刘书岚刘老,杨玉英一下子就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她应该早点来。
    时盟已经让这位老人等得太久。
    一个人信守承诺,与时代无关。
    杨玉英从袖子里取出银色的时盟勋章,递给刘书岚,刘书岚怔了一下:“这是?”
    “奉献勋章。”
    杨玉英略一抿唇。
    她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会觉得,勋章这种东西有点中二,但是——
    “是,我认识。”
    刘书岚脸上的激动和喜悦反而收敛起来,双手微微颤抖,半晌才接过这一个小巧的,只有三厘米大小的天平样式的勋章。
    “我见过,我爷爷有一枚,后来陪葬在他的棺椁中了。我也能有一枚?”
    刘书岚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杨玉英站起身,替他佩戴好,看到他的眼神,那点不好意思和尴尬就一扫而空。
    风扑打着窗棱,有只拖着长长的黑尾巴的喜鹊立在枯枝上长叫。
    杨玉英和刘老爷子聊了许久,天色都渐渐暗淡,张温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便起身,转头出门。
    “算了算了,我虽然好奇,可这会儿似乎不大好打扰老爷子。”
    刘思萧快走两步,追在张温酒身后一溜烟没了踪影。
    高爵遥望二楼,也沉默地牵着李思思跟了出去。大概谁都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甚至高爵自己都不知道,刘老为什么认识杨明哲?在那个偏僻的,落后的,除了黄土孤石,再无其它的山坳里,杨明哲看到了什么?
    一个乡下长大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有杨明哲这般的气质,这般的手腕?
    高爵从来都以为,一切在他的掌控中,他看周围的人,就像在看一群傻子,但此刻,他忽然觉得这些傻子们,可能都在跟他演戏,那是种说不出古怪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心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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