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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绯-(56)

    她们找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到了御花园,路旁的石灯已经被宫人点燃,藏在葳蕤的草丛里,不甚明亮。
    在微凉的夜风里转了一圈,依旧无果。
    眼见时间越来越晚,琼瑰已经放弃了这种无意义、无方向的搜寻,正准备直接让禁军出马找人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唤她。
    皇后娘娘。
    声音好像是从一大丛灌木后面传出来的,如铅笔划拉在纸上一般,十分特别。
    琼瑰转过头去,苹果和山竹也将手里的灯举往那个方向。
    等了一会儿,果然见一个高瘦到显得有些伶仃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慢吞吞地往光里挪了几步,就很别扭地站住不肯再靠近了。
    我、我是保山。
    琼瑰思索了片刻,但是她此刻心烦意乱的,没有马上想起来是谁。
    她急着去找柳飘飘,不想再耽搁,便微微朝傻乎乎站在原地的保山颔首,算是免了他的礼。
    苹果和良梓跟着她转身欲走,站在原地的山竹忽然呀了一声,叫道:你、怎么是你啊!
    琼瑰讶异又困惑地看向她,山竹不好意思低了头,解释道:娘娘,这是上次从咱们院里带走雪素心回去治的小花匠。
    琼瑰的记忆终于清晰了起来。
    那个少年似乎没想到琼瑰已经不太记得他了,眼神有些怏怏的,视线向地上看去。
    这么晚了,你还没出宫去吗,琼瑰有些歉意地问,若是还没用膳,便跟着山竹去明和宫的厨房里看一看。
    保山想了想,摇摇头,依旧用那变声期没有结束的青稚嗓音回话:这里的花需要露水,夜里我也时常来看,刚刚看到您,想起来山竹说,看见您需要请安,报上自己的姓名。
    呆子,让你见到娘娘要行礼,不是让你吓娘娘和我们一跳的!山竹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随后向他道:我们娘娘还有急事,你且别聒噪了。
    保山哦了一声,又找补了一句,皇后娘娘,我不是故意吓唬您。
    琼瑰哭笑不得,实在没心情再和他计较这个了。
    无妨,你继续忙你的便好。
    说完她便急匆匆地搭了良梓的手要走,但
    身后又传来少年迟疑和缓的声音:皇后娘娘。
    还有什么事?琼瑰猛地转身看向他,语气算不得好。
    保山反应再慢,对上那双似燃着明亮焰火的眼睛,也察觉到她有些生气了。
    他眨眨眼,认真道:您在找什么吗?或许我可以帮您。
    山竹怕他不知道轻重,急急地骂道:你才来宫中几个月,能帮到娘娘什么?别仗着娘娘同你说了几句话,就没轻没重瞎搅和起来,你若有孝敬娘娘的心,尽快将那盆御赐的雪素心治好便是了。
    保山却固执地拦在她们道:我没有撒谎,以前在村里,乡亲们家里丢了东西,也都会叫我去找,十有八九能找到因为,我能闻到很多。
    山竹只感觉此人榆木脑袋不开窍,还会异想天开。
    她摇摇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避免触及琼瑰的逆鳞。
    没想到琼瑰听到保山的话,心思几转,决定试试。
    她本就要去叫禁卫军,也不怕事情被更多人知道,此刻干脆告诉他实情:不错,本宫在找自己的母亲,你方才来这里的途中,可看见一位夫人路过?
    保山朝琼瑰伸出手道:能给我一件那位夫人用过的东西吗。
    琼瑰看了一眼苹果,苹果意会,飞速赶回明和宫,带回来柳飘飘用过的手帕。
    保山将手帕举起来,放在面前,只用手轻轻扇了扇,又很快将手帕递还苹果,对琼瑰道:皇后娘娘请跟我来。
    见他眼神如此坚定,琼瑰便带着几个侍女一起跟上,穿梭在御花园中。
    保山在前面带着路,几乎不用怎么辨别方向,甚至也不停下看看,只是不停地走着。
    若不是宫中宫禁森严,外侍和内侍不得擅离职守,琼瑰差点就要以为这个少年没事就在宫中晃荡,才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少年带着她们在栗园跟前停住,不知为何,这会儿这里的园门大敞,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周围巡逻的人,也消无声息地匿迹了。
    琼瑰懊悔极了。
    她是想到过柳飘飘可能进栗园的,但是又被自己的想当然给否定了。
    若是早早进栗园搜一搜,说不定此刻都找到人了。
    保山循着气味,没有带着她们沿着盘曲的山道登上栗园的小山丘,而是自己从茂盛的草地上选了较平缓的坡往上爬。
    顺着他指的方向,琼瑰发现远处竟亮着灯火,似乎有一处小屋。
    平日里琼瑰来时都是在白天,小屋周围绕着好多苍郁大树,不如夜里漆黑中的一点火光明显,便没引起她的注意。
    皇后娘娘,气味越往那个地方越浓,保山道。
    母亲就在那里吧。琼瑰加快了速度,也顾不上下腹突然传来的刺痛,用手按住便继续向前走。
    不一定,保山很理智地给她浇了一盆冷水,又留了一点希望,不过就算人不在那里,至少曾经在那里待过很久,所以才会积聚这么浓的气味。
    山竹和苹果都觉得玄乎,她们什么气味都没闻到过。
    但琼瑰知道,有些人天生对气味敏感,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撑着一口气往光亮处走去。
    然而,没走一会儿,前面的保山突然急急停住,呼吸有些急促。
    猝不及防地,琼瑰差点撞到他身上。
    好在她很灵巧,反应很快地侧过身越过停住的保山,走到了最前面。
    她们已经几乎到了小山丘顶部,之前簇拥遮挡小屋的几棵蓊郁树木,在近处一看,其实离小屋还有些距离,并没有完全遮住。
    倒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隐蔽性非常好。
    拜保山的不走寻常路所赐,这会儿琼瑰旁边全是缠绕散乱的野草藤蔓,将她整个人笼于大片阴影里。
    而那座小屋外面什么人都没有,门扇微掩。
    一阵风吹来,不仅送来了屋里隐隐约约的人声,也将那微掩的门掀开了大半。
    明晃晃的灯光里,里面的一切陈设都很清晰,或者说,这清晰,同简单也脱不开关系。
    空荡荡的四周挂了一些工具,还有一些类似镰刀钩子的铁具堆叠在左边的木桌上,房顶上垂下了几条链条,松松地拴着中间那个人的双腕。
    那人面前还站着一个琼瑰无比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颀长矜贵,一身明黄。
    被锁住双腕的人身量娇小,在她冲面前的人仰起头时,露出了一张略微苍白艳丽的面容。
    琼瑰对这个面容无比熟悉。
    她怎么也没想到,贤音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那双时时含着不甘、像蛇一样危险的丹凤眼,此刻眼波流转,正妩媚地看向跟前的人。
    她似乎说了什么,琼瑰便看到,那个明黄色身影背对着自己微微俯下身,两人身影贴的越来越近,几乎贴合在一起
    山风呼啸的厉害,琼瑰感觉身上的温度都被裹挟走,血液里的热量流失殆尽,连心跳都要冻结。
    皇后娘娘?找到夫人了吗?
    良梓等人因为走在后面,被琼瑰和保山挡住,还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只是以为琼瑰和保山停下寻找新的线索,故而高声问她。
    这一声唤,将琼瑰差点迷失的神智又唤了回来。
    她连忙转身飞快地沿着原路离开,片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山竹不明所以地想要扶住她,却被她用尽全力轻轻甩开,低声道:人不在那里
    回明和宫的路上,琼瑰感觉自己消耗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她站在宫门前的台阶上,顿住脚步,抬头细细去看匾额上的鎏金篆体字,那据说是大婚前,秦岁晏亲自题写的。
    山丘小屋外见到的那一幕,同这匾额上筋骨端方的鎏金字相比,那样虚幻。
    琼瑰凄然一笑,只觉得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
    她恍若未觉,又往前走了两步,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地撞到地上,痛得她蹙紧了眉,很快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皇后娘娘!紧跟在后面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几个宫女惊呼着,连忙上前去搀扶琼瑰,令人通知御医。
    这是怎么了?!琼琼!
    一片混乱里,柳飘飘竟由小燕儿陪同着从明和宫正殿里出来了,良梓和苹果她们俱是一愣。
    您怎么在这儿......
    我如何不能在这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柳飘飘神色猛地变了,语气也极严厉。
    然而她的手却抖得有些厉害,心虚得紧若是别人发现她去见过秦岁晏,她该怎么向琼琼解释。
    良梓连忙赔不是:夫人息怒,先救皇后娘娘要紧啊!
    琼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飘飘回身帮着把琼瑰扶进寝殿中,握住她的手,口中每问一句,心中就多了一丝惧怕。
    琼琼,你别吓母亲,柳飘飘慌乱地不知干什么好,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她只是徒劳地、一遍又一遍地抚着琼瑰的手,企图将那双冰冷的小手捂得暖一点。
    好像那样她就能醒过来,对她笑,唤她母亲。
    每看琼瑰一眼,柳飘飘心头的悔恨愧疚就更深一次。
    不久之前,那位年轻帝王的话还回响在她耳边,如洪钟般震得她脑中嗡鸣不已。
    这汤里的药,从来不是什么还魂神药,而是扶启皇室秘药,只对有孕的女子才致命。
    幸而,皇后暂时未有身孕。
    否则,那双眼睛看向她时,冷酷无情,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凭你对皇后做下的事,哪怕是死上千次万次,也不够解朕心头之恨。
    若有朝一日,皇后因为此事而伤心,陆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皇后向来视陆家甚重,朕不在时,夫人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这些话语一字一句,好像利剑般在柳飘飘心脏上扎着,她呜呜哭得肝肠寸断。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医终于来了。
    经过一番针灸,琼瑰竟慢悠悠地转醒。
    她只觉得非常疲累,然而看到柳飘飘就在眼前时,心底一块石头到底是放下了。
    母亲,你下次去哪里之前,一定要和宫人说,好吗?
    柳飘飘搂住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好......母亲,都是母亲的错,我的儿......
    琼瑰实在感觉体力不支,她费力地轻轻拍着柳飘飘的背,安抚她。
    她已经不想过问柳飘飘是去了哪里,只怕柳飘飘去了小屋,也看到了那些事,会为自己担心。
    但是既然柳飘飘不说,她也便不提。
    良梓看出她状态不好,便提醒柳飘飘道:时辰不早了,将军夫人还在暖阁里等您一起回陆府。您放心,娘娘有奴婢们照顾的。
    听到沈若嫱还在等,柳飘飘不敢再拖延,终于止住啼哭,依依不舍地离了宫。
    琼瑰望着她的背影一直到看不清,便闭上眼,重又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第62章 死心 ......
    身在小屋中的秦岁晏, 并不知道明和宫之后会因为他而变得乱糟糟。
    只是很无奈地感觉到,自己在面对眼前这个疯女人时,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耐性。
    乌干回人太难缠, 大雍的军队又太深入,进了扶启腹地,战线拉得太长,辎重粮草的运输很难跟上, 致使前方略处劣势。
    这种紧要关头,乌干回军营里出了个骁勇程度不下于的人, 先锋将领赵闵毅被偷袭身死, 朝中将领里很难再挑出一个有能力去带队的将军。
    秦岁晏思虑良久, 已经决定御驾亲征。
    他曾在漠疆待了数年,若不是后来这场宫变,他本应是出征的最佳人选。
    然而, 有些事不办妥,他无法安心前去漠疆。
    自芩知将贤音抓回来,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月,也是国事繁杂至极的半个月,秦岁晏能抽出来的时间屈指可数。
    一想到其中还有大半,居然是花费在审讯贤音身上, 他便觉得心中怒火极盛。
    偏偏贤音还在自以为是地挑逗于他。
    她张狂地睨向沉静立在原地的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缓慢地用上扬的语调撒娇:阿晏,你过来,再离我近一点,我就把解药的方子告诉你,这解药如此珍贵, 我怎么会舍得让除你之外的人听到。
    秦岁晏看了她半晌,似乎不为所动。
    然而贤音却在心中暗喜他没有转身就走,也没有对自己用刑,而是还在这里与自己周旋,就证明,他找不到那个毒药的解药药方。
    只要自己坚持,他早晚会来求自己。
    若是他不愿为了那个贱人来求自己,就证明了那个贱人不值一提。
    不管是哪种结果,结局都是对她贤音有利的,秦岁晏,一定会任由她施为。
    思及此,她的脸上又漾起笑意,我保证,阿晏,我保证,只告诉你一个人。
    你现在不肯来,贤音拉下脸来,威胁道:难道一定要等我不高兴了,一辈子不说解药在哪儿?这么说
    秦岁晏忽然向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
    哗啦!贤音欣喜若狂,胀鼓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框,双臂一用力,拖拽着身上的铁链发出一阵阵声响。
    再过来一点点,阿晏......
    秦岁晏便又走了一步,他敛容垂眼,几乎满身戾气,就连旁边的木岫也不敢去猜自家主子现在心中在想着什么。
    偏偏那个几乎走火入魔的贤音,一点不清楚现状,只活在自己的想象中。
    她痴迷地望着俯身靠近的清俊面容,竟踮起脚仰着头吻上去
    几乎是同一瞬间,秦岁晏充满厌恶地闪身避开了朝他凑过来的那张脸,在离贤音极远的门口站定。
    眼看被秦岁晏躲过,贤音气急败坏地挣扎着,妄图挣开锁链,但很快,秦岁晏薄唇微启,冰冷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用刑。
    一道鞭子随即狠狠抽了上来。
    鞭子上带着倒刺,很快就在贤音身上划出一道血痕。
    火辣辣又难以忍受的痛楚令贤音倒抽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她还没有喘过气,鞭子便接二连三的抽了过来,一下一下,仿佛永无止境。
    起先贤音还在仰头笑着,一边笑一边叫:怎么,你想杀了我呀阿晏?你手握的那般紧,青筋看得我都心疼了......
    啊!你杀了我,那个贱人也会不得好死,阿晏啊!
    到后来,她浑身已经血肉模糊,整个人也神智不清醒,眼睛半闭不睁的,无力地垂着肢体,全靠锁链吊住,才勉强立着。
    嘴里虽然喃喃念着,但已不成句。
    ......阿晏,你......你真......忍心......对我......扶启,我父王......定不会放过......放了我......求求你......
    痛楚和恐惧已经将不久前的张狂和自负吞噬殆尽,现在,她满心奢求的,就是眼前毓质端秀的男子能放过她,但秦岁晏只静静地问:解药药方在哪儿。
    贤音听清楚后,嘴里发出了一声似啼似笑的怪声,却直接惹得秦岁晏的耐心彻底告罄。
    问到说出来为止,他顿了顿,语气平淡,不用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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