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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绯-(16)

    她眼睁睁地看着灵云的身影越走越远,还听到了那些话,心脏像是坠入了冰窖中。
    琼瑰现在一点奔向自由的感觉都没有了。
    她皱了眉,忍着喉咙间越来越重的不适感,问身后的人,我是当今太师的女儿,现在可以稍微松开点吗?
    平白勒死一个太师的女儿,还抛在许多达官贵人常来的万佛寺,这个人除非自己也打算自尽,否则一旦被查出来,恐怕全家都会遭殃。
    那人果然很快松开了对她脖子的钳制,但是琼瑰深呼吸几次之后,眼睛上又被绑了一块厚厚的黑纱。
    一股大力拉着她手腕上的绳子,拖得她不得不跟着那人,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绳子上的拉力消失,那人好像停住了,琼瑰早已支撑不住,脚下一软扑跪在地上,膝盖磕到了石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用手摸索过去手指刚碰到膝盖附近时就痛的受不了,琼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本来绑着的手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松开了。
    一阵窸窣声自身后林中传来,琼瑰解开眼前的黑纱,发现自己正在一处草丛中,旁边就是一棵几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树。
    ......好了,就在此处吧,这个时辰那些当值的和尚全去膳堂了。
    琼瑰顺着说话的声音看去,发现有两个人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交谈。
    好在他们似乎确定这地方不会有人出现,所以只让手下远远散开巡逻,近处反而只有他们俩。
    树丛有些密,她不太能看清对方具体是什么人,但是其中一人一身灰袍,颜色太过明显,很容易想到是这寺中的和尚。
    王爷说了,只需你们绕着藩西六镇来回兜几圈,佯装要打就行。
    这......王爷可有几成把握?另一个人显然有些顾虑,若是王爷愿意,我孟固大军也可借三万给王爷我们王上对此事十分上心,知晓王爷被自己的兄弟和臣子害到如此境地,义愤填膺,愿做王爷的异姓兄弟,助他一臂之力若能从百户入关就更有利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拒绝了,哈哈哈哈,孟固王有心了。不过,王爷手里握了四成兵马,届时只要狗皇帝将陆司霆、赵守诚还有那几个将军全调离京畿,引去藩西,王爷大军立刻围了皇宫,狗皇帝死期立至!区区三万人马,用处不大。
    如此,如此甚好、甚好......只是,王爷若有了我孟固兵士,岂不是如虎添翼
    欸,贵使休要多说按我们王爷说的去做便是,事成之后必有厚谢
    方大人...不知这厚谢,有多厚......
    别的不说,藩西六镇中贵使也能随便挑一座......
    哈哈哈哈哈,王爷真是慷慨......
    两人过于松弛,聊得十分露|骨,琼瑰一路听下来,很快明白这事就是内外勾结想要逼宫现在的皇帝。
    好在现在没人注意到草丛里有人,琼瑰也很小心,努力一动不动。
    然而就在两人说完密谋打算离开时,草丛里突然滑来了一条蛇,径直朝琼瑰这个方向游来,琼瑰一惊,下意识地往后挪动着,不料衣料在草丛上擦过,动静立即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
    谁!谁在那里!灰衣服的僧人警惕地转回来,四处搜索。
    另一个人还有些不以为意,劝他道:想必是草里跑过去一只兔子,贵使不必如此草木皆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面前的草丛里,一个满脸泥土的人被僧人单手抓了起来,正在挣扎。
    虽然她的脸上全是泥,但看衣裙便知,那是个女人。
    孟固的僧人卧底冷笑着将琼瑰提到方文啸跟前,问:方大人,这你该作何解释?
    方文啸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选的这地方是万佛寺禁地,普通僧人都进不来,进得来的高僧却不会在平时出现,而且这地方三面都是陡峭悬崖,另一面是佛窟,这女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但是眼下有个更关键的事。
    眼看孟固人已经起疑,方文啸连忙说清自己和琼瑰没有关系,这是哪里来的,幸好贵使眼明手快,要不然等她泄露了机密,我等大事休已!
    方大人是说不认识这女人,孟固人闻言便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举向琼瑰,那此人断不能留了。
    琼瑰本来想张嘴辩驳一番,但是今天被人抛下的遭遇,还有身上传来的疲累剧痛,混在一起令她不知怎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嗫嚅了一会儿,便已经错过了时机。
    孟固僧人的尖刀狠狠朝她扎来
    眼看刀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能感到冷锋划开空气的锐利,琼瑰干脆闭上了眼,等死。
    她早就想试试看死了能不能穿回去,但在这里,她第一次尝到了家的滋味,渐渐有些舍不得陆家人。
    再加上怕痛,便一直自我催眠,好死不如赖活着。
    现在倒好,反正也救不了自己了。
    干脆试试看,说不定就回去了吧。
    想到这,喉上应景地一凉。
    第26章 谈婚论嫁 秦某没有兴趣行苟且之事
    一股细细密密、针刺般的痛楚绕着琼瑰的脖子散开, 像是细小的蛇轻轻爬过,有些麻痒。
    琼瑰下意识地深深吸气。
    还好,她还能呼吸, 喉管应是完好,没有被人切开。
    琼瑰迟疑着,困惑地睁开了眼,瞳孔倏然睁大秦岁晏正站在对面, 朝她举着弓。
    他依旧清隽好看,风姿卓绝, 血红冠带和玄青外袍被风带起, 扬在身后猎猎作响, 挽弓的动作干练流畅,蓬勃英气尽显。
    可这一切对于琼瑰来说,陌生至极。
    尤其是他看过来的那道目光, 深不可测又极冷,仿佛在看什么到手的猎物一般。
    平日那个温润如玉的绝世公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好像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戮者。
    林中树木幽密,虽然临近晌午,光线却只有几缕从繁茂的枝叶间挤进, 周遭一切被这丝丝缕缕的亮光一衬,反而越发模糊,像罩了一层薄雾。
    琼瑰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秦岁晏见她睁开眼,看也不看便从身后连抽三箭,一眨眼间就全部朝她射来。
    羽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震的琼瑰耳膜都有些痛, 她来不及闭眼,只能亲眼看着那几只箭冲自己而来
    然后擦着自己的头发而过。
    伴随着耳边一声仿佛是喉咙里发出的低吼,琼瑰蓦地感觉自己肩膀一轻,撑着她的力量没了,她扑通一声便扑倒在地。
    而身边,已经杂乱地躺着几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琼瑰还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在愣怔,秦岁晏已似一阵风般疾步到了她身边,熟练地脱下外衣将她裹好,然后打横抱起,向林子外面走去。
    琼瑰好久才缓了过来,怔怔地仰头看秦岁晏。
    她浑身都痛,但是身周萦绕着那种冷冽的青檀香气,让她平静不少。
    一股酸楚和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感觉眼角有什么东西滑落,来不及挡。
    那把刀刺过来的时候,哪怕是安慰自己说可能穿越回去,可是本能的求生欲还是让她后悔、害怕,希望有人能帮她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真的存在。
    琼瑰感觉心脏不住地颤动,她悄悄攥紧了秦岁晏的衣服,侧身将脸埋了进去。
    感觉到胸前传来的轻颤,秦岁晏眼底划过一丝幽暗的光。
    怀中的躯体瑟瑟发抖,散开的发丝如瀑般铺满他的衣袖,蜷缩着揪紧他的衣服,像一只毫无安全感的小兽。
    少女如此娇弱轻飘,仿佛一阵风过就会化为虚幻一般。
    这种感觉没来由地让秦岁晏想起小时候那件真幻难明的事。
    他垂下眼,闷不做声地将琼瑰按往怀里,动作有些急躁,好像带着怒气。
    随后便大踏步走出了佛窟附近的密林。
    几乎在同时,林外涌入了一批训练有素的侍卫,服制佩剑都十分统一,但从腰间悬挂的青铜禾字令牌可以看出,并非是官府的人。
    琼瑰方才藏身的那棵老树树冠上,跃下一个身形悍利的青年,他已暗藏在林间许久,正是为了处理刚刚接头的细作和叛徒。
    青年视线四下一扫,声音由于久未开口说话有些干涩,然而却字字含着煞气。若有活口,就地格杀。
    等等等,木萧哥哥,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稚嫩的嗓音,声音的主人落地后没控制好姿势在地上打了个滚,周围侍卫有些忍俊不禁,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视线都聚集在地上十一二岁模样的小男孩身上。
    小萝卜头还没站起身,就嚷嚷开了:木岫哥哥让我来报信,那几个人不能死,主子还得留着他们回去跟老王爷复命。
    木萧眉头一皱,戾气更甚,视线横去,地上躺着的一片尸体中,的确有几个还有气息。
    他走到孟固来的细作僧人身边,一脚踢去,细作身体跟着摆了摆,然而眼睛紧闭。
    木萧从地上捡起散落的两只箭,这才发现箭头早已被人削去,看来主子当时的确不打算杀他,只是用没了箭头的箭将他击晕。
    他又走到方文啸身边,一样检查一番,然后取走秦岁晏的第三支无头箭。
    这两个人带回去
    木萧哥哥!
    木萧刚打算发信号撤退,小萝卜头便摸着脑袋一瘸一瘸地拐到细作那里,捏着鼻子仔细看起来。
    主子的东西我都拿走了,你在干什么?木萧走过去,揪住了小萝卜头的衣领要把他提起来。
    小萝卜头双脚离了地,手也够不着东西,在空中划拉了几下,而后泄气地瞪着他,气愤道:你把我放下来,明明还有一个箭头你没拿走!那人手筋都怪断了,你看不出来吗!
    木萧一顿,果真松了手,小萝卜头落了地,别开头去,气呼呼地指了指细作黑衣袖包裹的地方。
    木萧用匕首划开衣袖,果然看到对方的手以一个怪异姿势扭曲着,手腕伤有一个极深的伤口,箭头早已嵌进血肉,流出来的血恰巧因为细作僧袍里穿着黑衣,所以不明显。
    看得出来,射箭的人最后一刻克制住了,否则这箭头就会直接洞穿对方手腕。
    小萝卜头显然也懂,凑过来啧啧了两声,这个人真是厉害,差点成功把主子惹生气。
    木萧又瞥了小萝卜头一眼,严厉视线很快让对方噤声。
    转而又冲周围侍卫道:好了好了,来把这两个人带回去,木岫木岫哥哥会教他们好好说话的。
    他在木岫面前都是直呼其名的,奈何木萧不允许,非要逼着他叫哥哥,刚刚差点忘了,好险。
    小萝卜头悄悄吐了吐舌头。
    木萧用余光将小孩的动作收入眼中,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侍卫们便开始清理尸体、带两人离开。
    *******
    被人抱上马车后,琼瑰拖着疲累,挣扎着想从秦岁晏怀中撑起身,却不想手臂脱力,身子一软,重又重重跌回了秦岁晏怀中,额头还磕到了对方的下巴。
    ......琼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满心委屈,眼睛一热,大颗大颗泪珠便顺着脸颊滑落,滚入秦岁晏的衣服中,很快被那针脚绵密细致的团花暗纹吸收,消失不见。
    好在秦岁晏不在意,看了看她的额头,发现没有破皮便作罢。
    陆小姐不必慌张,今日之事,秦某不会外传。秦岁晏没什么波动的样子,淡漠如雪的容颜并没有表情,半垂眼帘,任少女蜷在他怀中。
    直到一阵湿热透过胸前的薄薄衣料,热灼感让他忘了即将到嘴边的词句,低下头去正视怀中的少女。
    她的秀发松散浓密,乌黑如云,手指挽过,仿佛是穿梭在上好的绸缎间。
    秦岁晏手指勾起一缕发丝,却最终没有替女孩撩到一旁。
    离指尖近在咫尺处,那张清透绝色的脸,此刻苍白如纸,即便被挡住,也隐隐从丝丝缕缕的发间透出一种脆弱来。
    秦岁晏指尖微顿,神情终于浮现出些许怔忪。
    她好像在哭。
    是被吓到了吗?
    秦岁晏眉心轻拧,思绪芜杂。
    今日这一切都本应在他控制之内,虽然陆斯玉突然晕倒,没有办法按照他计划好的被引去塔林入口处,但是他早已派了木萧守在附近,只要陆斯玉露出一点不情愿的样子,木萧就会去阻止灵云。
    然而这个女人......当时却几乎是满眼希冀地把手伸给神棍。
    也因为她表现的如此雀跃主动,他并没有让木萧动手去管,只让他继续跟紧,自己却离开了,并没有继续跟下去。
    然而木萧只是迟了一步,就变故丛生。
    秦岁晏也不知道,是否当时自己没有离去,能阻止琼瑰受伤。
    但当时,目睹她和那个神棍相视而笑,秦岁晏只觉得有一股难以抑制地烦躁盘踞在心头,挥之不去。
    那种欣然的样子,秦岁晏从未见过,无论是她同林屿相处,亦或是同自己最近几次的相遇里,都没有过。
    秦岁晏忽然目光微冷,草草跳过这段记忆,不欲再想下去。
    他最近好像时常会思考这些于大事毫无意义的事情,太过多余费时。
    也许正如林屿所说,陆斯玉当真是不守妇德的女子。
    与陌生男子调笑,想必于她也是顺手拈来的易事。
    思及此,秦岁晏便又收回手,青丝顺滑,他无意识地将指腹揉搓了一下。
    怀中少女忽然偏了偏头,抬起眼睛微仰了头看他,薄唇微动,发出的声音轻如蚊蚋。
    秦岁晏禁不住微微俯下身,陆小姐,秦某未听清。
    炽热气息扑来,令她微微闪躲了一下。
    一瞬之后,少女还是吸了吸鼻子,提高了声音,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晰道:我不叫陆小姐。
    她红着眼圈,乌黑如墨的眸中似有雾气氤氲,脸上的泥已经被泪水冲了个七七八八,余着些泥点,像脏兮兮却又分外倔强的小猫咪,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秦岁晏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他仿佛也听过一句同样的话。
    说的人同样是陆斯玉,只不过那时,她是在对林屿说,高高昂着头,盛气凌人,用的语气语娇蛮自信,与现在形同两人。
    再多的,秦岁晏便毫无印象,他当时应该是直接避开陆斯玉离开了。
    不过后来林屿追上他一起进宫时,似乎提过一句:女人真是烦,一天一个花样,整天没事找事,阿晏你倒说说,不让我叫她陆小姐,那叫什么?叫琼琼?她、她还不是我妻子呢!真是白日做梦!
    见秦岁晏沉默着,半天没有说话,琼瑰又有些退缩,但她还是大着胆子重复了一遍,
    软糯的嗓音有些难过。
    我叫琼瑰。
    秦岁晏忽然从荷包中取出一方绢帕递给琼瑰,只字不提称谓之事,只淡淡道:有泥,先擦一擦。
    琼瑰忽然泄了气,赶紧接过手帕,仔细地一点一点擦起自己的脸来。
    在被发现之后,她下意识就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糊了满脸,以此来让对方认不出自己,顺便编一个是从附近山崖跌落的谎话毕竟洗掉脸上的泥看清是谁,也需要一点时间,可以借机拖延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但是她错估了孟固细作的果断,因此效果几乎没有。
    右手腕肿了,只能用左边单手擦脸,因此有些地方不太好擦,琼瑰来回换了几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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